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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沾衣剑眉皱起,朗目锐利地盯着明如月,冷声道:“你竟然擒了她”
明如月看着卫沾衣形于外的那点怒气,手里摇着折扇,浑不在意地笑道:“这位姑娘,几天前竟然跑到我王爷府来捣乱,本王不将她拿下,岂不是有失我晶蓉王府的颜面”
“放开她。”卫沾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紧,沉声道。
“不放。”明如月啪地收起折扇,断然拒绝。
“你”卫沾衣无奈皱眉。
“本王就是不想放,你又能奈我何”明如月的笑脸凑到了卫沾衣沉着的脸前,轻轻问道。
卫沾衣能如何
他紧盯着明如月,却发现自己的确不能如何。
他武功是很好,但还不能因为这个真得和朝廷结下什么梁子。
阿九在暗处微微蹙眉,心里想着该找个怎么样的时机,悄然救出墨儿。
却正在这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敢问王爷,这里出了什么事吗”那个声音,冷傲清朗,可不是孟无尘的声音吗
果然,周围侍卫再次让出一条通道,孟无尘一身白衣,傲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九忽想起曾听彭世雄提起说,大莫先生为了东靖之事,早已派人前来。如今才知,这派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无尘。
孟无尘见到月下的卫沾衣,多少已然猜到几分,又看到那被点了穴道五花大绑的墨儿,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女子他是认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明如月见孟无尘过来,笑着摇头道:“这下可好,竟然惊动了本王的贵客呢”
孟无尘躬身朝明如月一拜,有礼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所犯何罪,竟然被如此对待”
明如月见孟无尘问起,不禁颇有兴味地“哦”了一声:“莫非孟大人竟有这怜香惜玉之心”复又回头瞅了下目中闪烁着晶亮的墨儿,笑叹道:“果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怪不得连孟大人这样的人都生了不忍之心呢”
这话说完,还淡瞥了眼卫沾衣。
孟无尘淡然一笑,忙解释道:“王爷有所误会,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旧识,故而有此一问。”
这话明如月倒是有些没有想到,她看了看墨儿,又笑望了望孟无尘,眼眸流转间,便已打定主意。
“说起来这位姑娘倒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既然是孟大人的旧识,本王今日便看了孟大人的面子,放了她吧。”
话说完,又斜瞥了眼卫沾衣,意有所指地道:“这可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人胆敢擅闯我晶蓉王府,本王定不轻饶”
卫沾衣抿唇望月,并没说什么。
明如月说话算话,马上便命人解开了墨儿的绳索。孟无尘见状,也过去帮着墨儿解开那封住的穴道。
墨儿被绑了半日,乍然解开,手脚早已麻木,再竟穴道打开,气血上涌,差点就要倒在那里。
卫沾衣脚下一动,打算过去扶住墨儿,谁知身边围着的众位侍卫也不是好惹的,在他身形一动间刀枪就往前招呼。
卫沾衣无奈,只得先应付这些侍卫。本来他武功极高,自然不把这些侍卫放在眼里,但今夜一是侍卫众多,二是他实在无意伤了他们分毫,是以竟然被缠在那里。
幸好孟无尘君子风范好人做到底,上前一把扶住了墨儿,才不至于墨儿真得倒在那里。
墨儿手脚无力就要倒下之时被这么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心下很是感激,便冲孟无尘淡淡一笑。
孟无尘心中竟有片刻恍惚,竟觉得墨儿笑起来真是像极了一个人。但这恍惚也是片刻而已,他迅速收回心神,对墨儿微微颌首致意。
卫沾衣此时见得墨儿安全无恙,便不想再和明如月纠缠,撇开那些侍卫,纵身一跃到了墨儿身边,轻提起墨儿身形就要离开。
明如月目中一沉,冷笑道:“卫沾衣,你真当我晶蓉王府无人吗”说着响指一打,清脆两声,便有一排穿黑锦的侍卫从暗处飞身而出。个个手中持剑,目中凌厉,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
卫沾衣冷望了明如月一眼,知道她早已设好埋伏,今日摆明了就是要与自己作对的了,当下也只能无奈接招。
但只是那些人武功实在不弱,他又要护着不会武功的墨儿,一时还真有些逃脱不了。
阿九看着眼前一片打斗,忽感到这王府暗处似乎还隐藏了一人,但再凝神去查,又是毫无踪迹。心下不禁再次感到疑惑,这个人的气息,她竟隐隐有些熟悉,正是一路跟踪自己的黑影。他到底是谁,有这么高强的隐匿功夫,竟能一路跟随自己而不被察觉
而这边正斗得激烈之时,又有一黑一白两条身影陡然降至园中。
阿九定睛一看,有些眼熟,忽极其多年前与大莫先生比试内力的黑天白日。这两人一黑一白,可不正是黑天白日吗
想来也是,这两人本来就是鸣剑山庄的人,如今卫沾衣既然来了,这两人也出现在这里倒不奇怪。
那黑天白日一到,便由黑天接过卫沾衣手中的墨儿,白日与那些锦衣人缠斗起来,口中还大声笑着道:“明如月,你这是什么狗屁王爷,心里恨着我们大当家,就欺负我们家小小姐出气”
卫沾衣听到这话时,待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看看明如月,剑眉不禁皱得更紧了。他在这王府丝毫不愿伤了那些侍卫分毫,本来就似乎不愿再惹起明如月的怒气,谁知道黑天白日来了,一张口便是直戳明如月的痛处。
明如月一听这话,笑脸马上凝住,冷如寒霜,狠狠地瞪了卫沾衣一眼,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卫沾衣沉痛地看着明如月,却并没有动。
明如月见到他望着自己的那目光,更是怒得衣冠张扬,高声怒道:“本王让你们滚,你们还不赶紧滚开”
卫沾衣暗叹一声,收回目光,低声对黑天白日道:“走吧。”说着便要带了墨儿一起离开。
明如月深沉地望着卫沾衣等人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孟无尘见到今晚这般情景,仿佛不经意窥视到他人秘密一般,竟有些尴尬,进退不得。
直到卫沾衣的一身白衣消失在夜色中,明如月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孟无尘心下微奇,明如月这位女王爷做事一向肆无忌惮,此时忽然大笑,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却见明如月笑声渐停,秀目扫视了小小的花园一番,忽开口道:“躲在迎春花中的这位朋友,你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是不是也出来露一个面呢”
阿九心下微惊,这位女王爷,真是不同凡响啊孟无尘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她竟然发现了
不过既然已被发现,阿九便只好站起身,轻身一跃到了那明如月身前,笑吟吟地躬身一拜道:“阿九见过王爷。”
一旁的孟无尘自然是大吃一惊,刚才看到墨儿一笑间,便已想起阿九,但他又怎能想到,阿九竟然就在这王府之中,花丛之后
阿九见孟无尘那般惊讶,便含笑冲他微微点头。
孟无尘的惊讶也迅速平复下来,躬身对阿九还礼。
明如月颇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阿九,最后轻轻点着点头道:“原来你就是阿九”
阿九含笑颔首。
明如月饱含欣赏地继续打量着阿九,笑道:“二十四天的八部众之一,南昭的七公主阿九。”
阿九嗤声一笑:“王爷对阿九倒很是了解啊”
明如月上前一拍阿九的肩膀,颇有豪杰风范地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甚合本王之意。”
阿九闻言,敛容正色道:“阿九今夜见到王爷姿容仪态,也很是钦佩,只可惜你我一东一西,相距甚远,致使今日才得相识。”
明如月潇洒一笑:“既然你我一见如故,今夜又明月当头,不如就痛饮几杯,如何”
阿九见女王爷英姿飒爽豪气毕现,也有几分交结之意,便也莞尔一笑道:“求之不得。”
阿九与明如月两人初见之时本都有了欣赏之意,这一番畅饮下来,更是彼此相见恨晚,引为知交。
阿九心下也不禁暗暗地想,怪不得天无夜这样的人都愿意留在这明如月身边为西席一待便是十几年啊,这女王爷果然是极为有趣的人。
两人海阔天空一番畅谈,便渐渐谈到了当今天下大势并如今东靖的局势。阿九这才知道,原来常东候勾结东靖谋反之事,有些夸大其辞了。其实是常东候勾结了几年前东靖谋反的逆臣明琦飞余党,意欲作乱。
“阿九啊阿九,我们那明琦飞老王爷也就罢了,他早就有了反意,只是你们那常东候,一向最为忠心耿耿,怎么也跟着反了呢”明如月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含糊不清地抱怨起来。
阿九头脑还算清醒,听着明如月的话,想着这个事,也觉得有些古怪。
明如月此时又是一杯酒下肚,忽豪气万状地道:“阿九,不如你我就此定下,你去处理那常东候,我去整我们家那老王爷,我们两管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说着,明如月做了一个咔嚓之势。
阿九端起酒杯,含笑道:“王爷,既然你已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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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妨就此约定,东南两国缔结为盟,联手平乱。此乱平后,互不侵犯,永结同好。”
明如月从一杯酒中抬起头,两颊红彤彤地笑了起来,笑得颇有些为难:“可是,我的皇上哥哥还想要北狄三百里沃土呢,这可怎么办呢”
一旁孟无尘赶紧给阿九使眼色,暗示同意。其实孟无尘到了东靖,便是商量这个事的。
阿九举杯笑道:“好,南昭愿以三百里沃土,换得与东靖的永世修好”
明如月豪爽大笑,高声道:“好,干”说着,仰颈痛饮。
阿九也随之举杯,洒脱地一饮而尽。
就此,在这两个女子一番畅饮之下,南昭割让原北狄沃土三百里与东靖,换得三国数百年的太平盛世。
当夜一番痛饮后,阿九醉酒睡去。到了第二日起身后,欲再去寻天无夜,谁知却听到消息,天无夜已经随着小世子前去宫中拜见皇舅舅去了。
阿九不免有些遗憾,又想起第五梦的失踪,便干脆向明如月问起。
明如月自然知道第五梦和阿九的关系,痛快地答道:“四年前他忽然出现在本王府中,在府中一片捣乱后,就往西去了。至于去哪里,本王又何曾知道呢”
阿九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担心,第五梦既往西去了,怎么没有去西土,也没有去北狄,更没有去南昭,那他会去哪里呢
心里忽想到此时作乱的常东候,又想起几年前常芸的事,不由得心里一沉,莫非第五梦的失踪竟与这有关
当下阿九便将那平乱之事向孟无尘交代一番,自己便要离开王府向南昭边城而去。明如月见阿九心下有事,也不便多拦,送她离去了。
刚离开尚杜城不过数里,阿九再次察觉到一直跟踪着自己的人影依然尾随。她无奈一笑,你既要跟,我便让你跟着便是。
阿九又行了两日,便到了南昭边城外几十里。这日她正骑马向前疾驰,忽见到前面一行人也在赶路。
这本没什么奇怪,这是官道,有人赶路很是正常,可是那些人却是阿九认识的,正是卫沾衣、墨儿、黑天白日一行四人。
阿九想起当日墨儿不愿亲自与自己道别之事,不禁想,不知道墨儿是否已然忘记前事,若是心里还有些不快,自己冒然向前相认,反而不好。当下略一沉吟,便拿出一块锦帕围在脸上,赶马向前,打算超过四人。
谁知这黑天白日见到阿九单人单马打算赶超自己,都有些不服气。黑天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个女人啊,大白天的蒙着一块布,肯定是个丑八怪”
白日撇着嘴巴点头:“是啊是啊,你看她急匆匆地打算超过我们向前去,还不知道打算做什么坏事呢”
卫沾衣无奈皱眉。这两位老人是他祖辈的下人,从小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极为敬重。这可惜两人素来一向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到处惹祸。
他正要过去对那女子略表歉意,谁知那女子对黑天白日一番恶言竟若未闻一般,只一心骑马向前。当下他也不由有些奇怪。
若是旁人,见到自己说出那番恶言人家都不做计较,可能也就作罢了,偏偏这两人是黑天白日。他们两个见阿九不理会自己,反而来气,骑马赶上前去伸出一掌就打算教训人家一番。
阿九自然不会轻易被这两人教训了去,低头躲过。黑天白日惊讶地咦了一声,竟然躲过去了看来这女子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好手
卫沾衣看到黑天白日出事,正打算阻止呢,谁知却见到阿九低头躲过,他也是微微一惊,看来黑天白日胡乱惹祸,竟惹到了不同寻常的人了。
而黑天白日见到阿九躲过自己一掌,自然有些不服气,便要狠狠地计较一番。
其实他们发出那一掌,力道极轻,普通人被打中顶多也是被蚊子咬一下罢了。若是阿九乖乖受了,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见阿九身怀绝技,就要上前一番计较。当下两个人一左一右向前攻去,势头之足,锐不可挡。
阿九遭受这两人猝攻,心里暗暗叫苦,只得勒住缰绳,用了自身绵软的内力去接那迅疾而来的掌力。
黑天白日一接触到阿九那绵延不绝的掌力,两人相视一望,都惊叫了起来:“原来就是你啊”
大约在九年前,他们听闻大莫先生武功盖世前去比试,谁知就在他们与大莫先生拼得兴起的时候,忽然被暗处冒出来的一片带有绵软内力的树叶扰了心神,才致使功败垂成。
如今一伸手间,他们便也认出,眼前这个女子,必然就是当年发出那树叶之人。
两人心里大喜,多年仇恨总算找到了主,当下更是紧追着阿九不放,势必要让阿九败在自己手下。
卫沾衣一旁蹙眉望着眼前情景,那个女子的确有几分诡异,心下也有几分想知道她的武功底细,当下便干脆放任黑天白日不管。
阿九本来无意恋战,只想速速赶路,谁知却被黑天白日两大高手夹击,此时若再取下锦帕说出身份,反而更显尴尬,于是只得勉强应对。
黑天白日苦寻了多年总算找到当日坏了他们好事的人,真是心下大快啊。当下便全用了那最为得意的招数往阿九身上招呼,阿九无意与他们作对,应付得就越来越勉强。
正恍惚间,忽又见黑天白日一左一右两掌齐发而至,阿九不禁暗暗叫苦。
正在这时,有剑声破空而至,迎向那朝阿九罩下来的迅猛掌势。
黑天白日惊讶一声,赶紧跳开,却见一黑衣男子,同样蒙了黑巾,如标枪一般挺拔立在道中,手中一把利剑寒气四射。
黑天怪叫一声:“大当家,这人剑法了得,就交给你了”
说着手中又使出一招朝天杀,向阿九攻去。
白日和黑天心有灵犀,使出一招扫地腿,攻阿九下路而去。
一旁卫沾衣见此事越闹越大,心里不禁暗暗蹙眉,飞身上前,欲要阻止。
那持剑黑衣人见黑天白日两人齐齐攻向阿九,便挥剑直逼两人侧翼。
卫沾衣飞身到时,正好见黑衣人的剑眼看就要刺向黑天右臂,心里一沉,只得以手作指,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与卫沾衣一交手间,便知对方皆是剑道高手,顿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卫沾衣收回指剑,沉声喝斥黑天白日道:“你们两人赶紧住手”声音并不高,却是不怒而威。
黑天白日赶紧乖乖收手,怏怏然地看了阿九一眼,回到卫沾衣身后。
卫沾衣一拱手道:“在下这两位前辈素行无忌,得罪了阁下,在下卫沾衣,给阁下赔不是了。”
阿九心下本在疑惑那一路跟踪自己的黑衣人怎地忽然出现,还助了自己。但一看那人手中的剑,已然明白了。想来是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担心自己,是以千里跟随。当下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是好。
而这时又听卫沾衣一番赔不是,知道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摘下锦帕了。
谢劲见阿九摘下锦帕,也摘下了脸上面巾,两个人相视一眼,视线交缠,无数话语尽在不言中。
墨儿见到这两人竟然是谢劲和阿九,不禁大惊,下马问道:“阿九,谢将军,原来是你们二位”
卫沾衣讶然,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王府外遇到的与墨儿极为相似的女子,竟然是传说中的阿九。
当下众人见过礼过,彼此之间不由都有些佩服。其实说起来,黑天白日的武功原传承自二十四天,与阿九也算是一脉相承。当下黑天白日立即忘记了记恨多年的仇怨,化敌为友,比划着大拇指乐呵呵地称赞阿九和谢劲,同时腆着脸要求是不是什么时候大家比比武。
阿九和谢劲见此,不过一笑置之。
众人说起来此的目的,这才知道,原来都是为了寻找第五梦而来。
墨儿皱着眉头道:“我们查到哥哥好像来了边城,这才打算到边城一探究竟的。”
阿九听到这话,心下已然有了九分把握,看来第五梦的失踪果然与常东候有关。看了眼众人,便说出了当日常芸与第五梦之事。
卫沾衣等人万想不到第五梦还有这样一件荒唐事,脸色皆变,这才说起另一件事。原来他们还打听到,常东候的女儿常芸郡主,据传闻四年前曾生下一个孩子。
阿九听得这话,同样大吃一惊。难道那常芸生下的,竟是第五梦的孩子
卫沾衣墨儿等人显然已经想到此事,心下不由更是暗暗惊诧,因为根据他们探得的消息,常芸郡主生下的那个孩子,说是一个怪胎。
双方各自惊叹一番,又相互聊起如今边城的消息,不禁开始推测,难道那常东候竟是为了女儿一事,冲冠一怒
谢劲听到这番往事,眉间微蹙,看了眼阿九,却没有说什么。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当日竟然还有这样一出。常芸有那番遭遇,与自己不无关系。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分愧疚。
又听到众人的猜测,不禁插口道:“常东候对朝廷忠心耿耿,应是做不出这等事的。我倒是曾听家师提起,说常东候年老体衰,世子常英脾性暴躁,怕是难以担当起戎守边疆的重任。”
阿九略一沉思,也想起当日大莫先生曾提起常东候今年体弱多病,不禁暗暗思忖,莫非如今叛国的不是常东候,而是世子常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