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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红贵妃一走,阿宝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发表感言:“六哥六哥,她好凶啊”

    六殿下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轻点了下阿宝的俏皮的小鼻尖:“阿宝不怕,六哥自有办法应付”

    阿宝歪着脑袋,认真看着眼前的六哥。

    嗯,不像爹爹一样笔直挺拔,也不如大师伯一般气势俨然,倒有一点像三师伯呢

    虽然不如三师伯温和可亲,性格似乎也有点古怪,但比三师伯好看很多。

    好吧,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这个六哥他先叫着吧

    又想到这位六哥的身份,阿宝的眼珠子机灵灵地一转,大脑袋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歪头沉思好久,终于做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才学着莫爷爷的样子笑着慢慢点头,心里想,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吧

    一旁六殿下看着这个小家伙明亮的大眼转呀转,一会歪头皱眉沉思,一会又是笑又是点头的,无奈地摇着头问:“阿宝,你想什么呢”

    阿宝见问,从沉思中醒过来,连忙用最完美的角度绽出一个最是天真无辜可爱的笑容:“阿宝在想,六哥真是英挺俊俏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啊”

    六殿下一听这话,心花怒放,拍着阿宝的肩膀:“阿宝,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有眼光好,不亏是本殿下的小兄弟”

    当夜,阿宝在一群侍女拥簇下,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躺在了温暖舒服的榻上。

    他开心地打了几个滚,最后轻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啊

    在一番满足舒服后,他又想起了爹爹,娘亲。

    唉,再次发出一声叹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爹和娘亲呢

    娘亲现在在哪里呢有没有特别想他啊

    爹爹那边又怎么样了呢,是不是和常芸在一起了呢

    想到这种可能,他攥紧了小拳头,要是爹爹真得让常芸做自己娘亲,他是坚决不干的

    小小的阿宝一个人躺在榻上,正胡思乱想着呢,忽地听到有人哧地一笑。

    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却见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阿宝摸着脑袋想:难道我听错了不可能的吧,连大师伯都夸赞我的耳力呢

    “阿宝没有听错,是我在笑啊”一个声音慢腾腾地传来。

    阿宝如拨浪鼓般四处张望,在哪里在哪里,没有人影啊正在可怜的阿宝摸着脑袋疑惑这个声音从哪里出来时,眼前忽地晃过一个人影

    阿宝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足尖一点,在榻上轻跃而起,手成掌形,向那人影扑去。既然已经脱离了险境,现在可以不在隐藏实力了吧

    谁知那条人影却仿佛早已料到他的招数,大手伸出,将他的拍去的那掌便化为无形,又使出小擒拿手,迅疾地反攻阿宝。

    就在这一招间,阿宝已自知并非来人对手,连忙收手,身形迅疾回撤,一个空中翻,最后稳稳落在地上。

    那人摸着没几根的胡子低声笑道:“阿宝,武功不赖啊”

    阿宝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有些落拓胡子,放荡不羁,满脸含笑地看着自己。

    这个样子,好像见过的啊,声音也听起来耳熟他歪着脑袋沉思,这是谁呢

    那人走上前,弯腰拍了拍他的大脑袋,笑着和他大眼对小眼:“不认识我了吧”

    阿宝眼前一亮,惊问道:“莫非你是二师伯”

    那人懒洋洋的眸中闪出惊奇之色,吹了个无声的口哨,满意地赞赏:“小阿宝,不愧师伯为了担心了半天啊”

    不错,陈飞,隐藏在北狄皇宫十几年的陈飞,一个上级颇为看好同僚极其信任的平凡侍卫,便是南昭当朝阁老大莫先生的第二弟子陶知非。

    阿宝知道面前这人果然是自己的二师伯陶知非,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口中就要惊喜地大叫一声。

    陶知非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伸出一指对他“嘘”了一声,又张头探脑看了看我外面,才低首附耳道:“小心点,这里可是北狄皇宫。”

    阿宝连忙点头眨眼,知道自己太过忘形了,陶知非这才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

    “二师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是爹爹让你来救我的吗”阿宝好奇追问。

    “什么你爹爹啊二师伯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陶知非敲了敲阿宝的大脑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阿宝赶紧缩了缩脖子,呜呜,有一点点的疼啊。他眨眼想了想,明白了:“二师伯是奸细吧”

    陶知非一扬眉:“什么奸细啊”说着又是一个响指。

    可怜的阿宝摸着有点疼的脑袋,无辜地道:“二师伯,别打阿宝了,阿宝已经知道了,是卧底,是不是”

    陶知非这才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

    可怜的小人儿这才松了口气,总算逃过一劫了

    陶知非摸着下巴笑:“阿宝,外面为了找你,已经快翻天了你赶紧随我离开吧”

    阿宝闻言,眨了下眼,摇头道:“我不走。”

    陶知非扬眉:“怎么,不想走了”

    阿宝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二师伯既然能留在皇宫里卧底十几年,阿宝也可以阿宝在二师伯没来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留在六殿下身边做卧底”

    陶知非闻言一惊,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到:“阿宝,留在这里做卧底很危险的,要是万一被发现了,就会咔咔。”说着,还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阿宝摇头,严正言辞地说:“阿宝才不怕呢”

    陶知非见他那小小模样,不禁笑逐颜开,轻拍了拍那大脑袋:“很好,既然阿宝有志气,二师伯也不拦你,你就先留在这里吧”

    其实陶知非并不特别反对阿

    离婚后说爱我吧

    宝留下,也是适才在房梁上见到了六殿下对阿宝的喜爱,知道阿宝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掏了掏耳朵,又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硬纸筒,递给阿宝。

    “二师伯会一直留在这里保护你的,若是有什么危险,就把这个打开放出来,二师伯就会过来救你,知道了吗”陶知非淳淳教导。

    阿宝接过那物认真看了看,使劲点头:“阿宝知道了”

    陶知非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才说:“阿宝,二师伯要先走了,你先休息吧,明日我再过来。”说完飞身而去。

    阿宝望着二师伯转眼消失的背影,想起自己将要进行的伟大的卧底事业,心里涨得满满的,不禁把那思亲之情暂时抛到了一边,开心地躺到榻上睡觉去了。

    于是,我们小小的阿宝就此展开了一段短暂而快活的卧底生涯。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迎风招展的青萝蔓上时,逆光已经恭立在阿九的面前,呈上了厚厚的一叠调查来的讯息。

    “萧青山,二十八年前娶二十四天的飞影为妻,育有二子,长子萧旺南,次子萧望北,二十三年前飞影自缢而亡,长子萧旺南就此下落不明。

    十年前,萧青山送次子萧望北至二十四天下弦月拜师学艺,四年前萧望北艺成,自此离开二十四天。”

    萧青山果然与二十四天联系紧密,只是不知道飞影与与那位素玉贵妃,自己该叫母亲的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这些竟连下弦月都无法查出么

    阿九继续往下看,都是一些更为详细的资料,暂时略过,翻看下一张。

    “金金应为罪臣之女,养于勾阑之中,终身为妓籍。但大莫先生一直对此女照拂有加,十八年前,请武林朋友授其武艺。至此女年长,于天门镇明做勾阑生意,开金风楼,实则负责天门镇以外的消息查探。”

    阿九略扫了一眼下面的详细资料,都是一些具体的年月极其所办之事,并无可疑之处。

    轻抬起眼,问眼前那恭敬垂首的人:“上面说金金为罪臣之后,知道是哪位罪臣吗”

    逆光恭敬回道:“部众大人恕罪,这个目前无法查到。”

    阿九轻轻点头,继续看下一张,却是常芸的消息。

    “常芸目前正赶回东僵成东侯府”

    “部众大人,根据目前得来的消息,常芸郡主再有三日,就应回到城东侯府了。侯爷也已经得到消息了,天门镇那边也已经知道了。”

    阿九满意点头,常芸能够平安回去,她也算放下了一半的心。只是不知道常芸现在如何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能否承受成东侯那边又该如何交待

    如今只希望第五梦安置好墨儿后,速速回来,也好赶紧给出一个交待但在第五梦回来前,她势必应该告知萧青山此事,并给成东侯写封信函稍做解释。

    阿九继续往下翻,竟然是孟远侯那边的消息,十目一行迅速扫过之后,掩卷沉思。

    红衣如今受尽宠爱,在北狄的权势如日中天,德高望重的孟远侯重回朝廷竟然一时不能将她如何如此倒也好,这两人相互擎制,若是设法利用得当,或许能事半功倍。

    萧青山当日为了引起南北之战而下得这步棋,如今显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而阿宝呢,这边的人在北狄寻找阿宝的消息,若是红衣得去,阿宝岂不是危险

    不过,陶知非号称在外游历多年,谁曾想到,竟然是在北狄皇宫卧底如今倒正好和阿宝碰在了一起,有了他,阿宝的安危她也多少能放下些心了。

    阿九默想着红衣和孟远侯之事,忽地脑中一闪,灵光乍现,金金姑娘和红衣倒有些相似

    是了,她从看到金金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子给她种奇异的感觉,如今看到红衣的消息,这才想起,她的眉目间,竟然和红衣有了几分相似

    只是因为这两人一个狂放艳丽,一个如弱风抚柳般娇柔妩媚,才从没有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其实抛开这些,但就眉目脸型,她们是极为相似的。

    金金,罪臣之后,大莫先生一直加以照拂红衣呢,乃大莫先生的师侄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许这一切需要去问大莫先生了

    阿九扫了眼依旧躬身垂首而立的逆光,开口吩咐道:“去查查红衣的身世吧。”

    逆光抬首看她一眼,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页小心叠好的纸,递给阿九。

    阿九结果展开,上面竟然是写了红衣的生平资料。

    她望着面无表情的逆光,笑吟吟地道:“我昨日下令要查的事,逆光今早便能奉上结果,已是神速;如今我刚刚开口,逆光却早已备好,更是让我打开眼界啊”

    逆光躬身下拜,恭敬地道:“请部众大人恕罪,属下的确早已查过。”

    阿九轻轻点头,逆光想必早已怀疑这些人有些蹊跷,便早已查过了吧,此人能接替费增成为二十天下弦月之主,的确是不同凡响。

    而他既已查过,却并不呈上,非要等自己问起才奉上这些资料,分明是心中有不服之心。

    阿九略一沉思,问道:“逆光,你既接替费增为下弦月之主,想必和费增极为熟识了”

    逆光恭敬道:“属下乃费增一手栽培。”

    阿九心想,这就是了,怕是费增无故因了自己离去,他的这些属下对自己有些不满了

    想到这,轻轻一笑,问道:“现在可有费增的消息”

    逆光闻言目中一黯:“还没有。”

    “继续找,一定要把他找到。”

    逆光抬首望了阿九一眼,复又低首,却忽地问出声:“部众大人恕罪,属下想问,费增大人为何离去”

    阿九轻笑,怕是从见到自己的第一次起,逆光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吧

    她望着逆光,笑而不答:“你可以找到费增,听听他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