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媚奴儿(穿越) > 第叁二章 潭影空人心
    秦官宝震了一下,却执拗着不回头,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想拉开她的蛇一般的纠缠,可是衣襟里暗香浮动,直至鼻端,且柔腻软滑的一双手,正紧紧搂着他

    那扒开她手的力道稍稍减了一丝,反被她扳了回来,一个使力,两人竟都躺倒在了大床上,繁华在上,秦官宝被她生生压在下面。

    这么一下的角力,两人都气喘吁吁,贴的如此紧密,更是暧昧非常,空气也好似烫人一般。秦官宝不过看着繁华乌黑眼睛失了神,便被繁华压住了,回了神,脸上只是薄薄一层红色,也是压抑道:“起开。”

    繁华怎么愿意起身秦官宝半仰着,而她就欺在他身上,半坐在他大腿上,一只手抚着他额上碎发。他完全可以大力推开她,获得自由空气,繁华就是笃定他不会,他这是在顾忌着她在病中,十分怜香惜玉着呢。

    嘴角爬上可以称之为“诡谲”的笑,她手指划过他脸颊,感觉到秦官宝有些激烈的喘息,红唇吐出喑哑的几个字:“你在怄气。”很肯定。

    他被繁华撩拨地情难自制,眼底却还有清明,和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气,大口喘息后也微微颤道:“我”

    话音未落,繁华便吻了上去,她病了几日,本该浑身无力,此时却觉得体内潜伏了一条贪得无厌的蟒蛇,而他青丝四散,脸如绯云,秀色可餐,便一径地想要将他吞吃入腹。

    凶猛的吻,带着三分,六分掠夺,剩下的一分温存,他迷醉,又苦涩。

    两人肌肤相亲,皆是气息急促,繁华双手早便滑到了他衣下,咬着他的耳垂,细碎道:“气我坏孩子”

    她边说边把一双手移到了他柔韧腰部,越发狂炽起来,舌头在他口内搅动,时而顶住他上颚,时而勾住他的舌尖,时而扫着他的齿龈,只觉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起伏不定,便一把抓住他腰带。

    “唔”他虽是情动,这时也还是反射性地护住了裤头,繁华见他脸上虽布满,却还是有一点滞涩,停了动作,平息掉欲望,淡道:“你不愿意”

    秦官宝撇过头去,颈子上几点青紫,繁华扳过他脸:“还在怄气”

    他回过头来,脸上早已是波澜不兴,只有从仍未调匀的气息,脸上未退的红潮,身上凌乱衣衫,看出情潮侵袭的痕迹。

    “我不清楚。”平日里总是带笑的眼里,满满都是忧愁。不清楚她对他,是否真的,如左寒昭所说,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毕竟她的性子的确太淡。且,他也不明了为何她竟这般执着于他,怕只怕,真是烧过便没。

    她总算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傻孩子”繁华口里这样说,却是笑地促狭。

    他道:“我不是孩子。”见繁华直直盯着他腰间半解的腰带,自起身穿戴好,又替繁华盖上被子:“你不爱惜身子,连青蛉的毛地酒你都往死里灌,若不是李添成和冯儿告诉我来龙去脉,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连自己身体都不爱的人,你便觉得,我对你不过是昙花一现。”繁华也是第一次,将话挑地如此明白,没有时间温存,花前月下,她只是顺从心意,却不想,她终究忽略了。

    秦官宝不是陆弦。她忽略的,一直都是这一点;其实说到底,她还是一只缩在沙堆里的鸵鸟,要别人来拖她出来呢

    秦官宝没料到她如此直接,也有些吃惊,轻轻浅笑,眼睛弯成明月两轮,道:“你既爱惜身体,我便去给你开药方。”

    走路有风,与来时气鼓鼓模样已大不同。繁华看着凌乱床单,哀叹一声。

    本是身在樊笼里,如今却要连这心也一起进去了。缠上,便缠上吧。

    对上耳室里那清瘦人影,眼角更是无尽笑意,晶晶亮。

    病去如抽丝,万家也正有序地往正轨上走,她也乐地偷几天清闲,抱着本史书翻上一两页,冯儿来瞧她,道:“你不知道吧前几日你养病的时候,白璧秦大夫的贴身丫鬟带着一个小男孩来了。”

    翻书的手停住了:“什么小男孩”

    “要说小男孩也不算,是个少年,叫幼儿”冯儿还未说完,见繁华的脸色已然变上了一变。

    黝儿

    玄黯对着摊开的大撷摩志,正皱眉沉思,容情大婚的那晚,他便是和左炎昭去试试这本大撷摩志真伪,只因此书实在干系太大,只能瞒住耳目去做。

    大撷摩志,上古奇书,传闻是已经修天成功的无名子遗留下的传世之作,里面诸多心得,都是习武,修道之人所垂涎的。而这部书,只是传闻,从未现世过。他既图江山,对长命百岁的企图怎么可能没有左炎昭果然是知他甚多。

    合上书,锁起来。

    “你是说,那夜容情说了什么你也没听清”手上的宝石戒指恰到好处,承接住他深思的目光。

    “是,王爷。容哥儿走前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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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管事在跟前,说了些什么,属下不清楚。”

    他挥手,示意他下去。容情知道那件事,但是就算他和陈繁华讲了那事,她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毕竟,他不但掌着她的奴籍,也还握着她一家人身家性命,由不得她说话。只不过,心里似乎总有一处为那女子留着,不肯放松想起秦官宝,宝石里映出的一双眸子掺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大哥。”一个青涩少年,站在边上,眉眼间显得和玄黯有些生疏,正是从白璧回来的黝儿。

    玄黯一笑:“黝儿这般一别,却是和我生疏了,以前那般骨肉情深,如今”笑容里带着惆怅。

    骨肉天伦,还是敌不过时间摧残他所剩也就这么一个亲人,眼眶蓦地红了一圈,黝儿也颤声道:“大哥,不是这样的,黝儿在白璧,跟着先生,也还是想你,和容”在白璧便知道了容情的事,如今再提起,难免情伤,但也是真情流露,玄黯忙把黝儿揽入怀中。

    “莫哭,罗织的药性既然解开,你也平安回来,大哥也就放心了。”哪里是兄弟,分明的父子之情。玄黯极爱护这个幼弟,情之深,也是责之切,因此拉着问了许久的话。问他过地如何,辛先生待他如何,先生的武功传授地如何等等。

    直到最后,他才道:“黝儿,你可知为何先生这般匆忙将你送回乌玄么”

    黝儿这才抬起头来:“听先生说,白璧要出大事。”

    玄京的素心殿内,柳如嬗边听刘宝贵念着折子,边取下案边一张小小纸条展开,拧了秀气的眉头:“辛子桐这厮,打算护万家到底么竟敢明目张胆将那小东西送回来好啊”仗着是师兄便这般欺负她哼,也忒小看她了。

    刘宝贵也在一旁和道:“送回来也好,白璧现在,可不一定平静呢。”

    哦柳如嬗挑眉,这话怎么说

    刘宝贵想逗逗连日来疲累且心内总不畅快的太后,便主动开口道:“太后您是贵人多忘事,白璧皇室那边也在立储,不过那边立储,可是难上许多,几个皇子斗地是死的死,削籍的削籍,哎哟,真是血流成河。”他捏尖了嗓子,脸上却是活宝的神态。

    可是柳如嬗并没有注意刘宝贵实在逗她高兴:“这是自然,想要权力,哪里能不铁腕,不血流成河”她又岔开问了一句:“六路十三道言官,可还老实”

    刘宝贵恭谨道:“老实,上次那么沉的倒铁刺廷杖打了那么多下,白骨森森都能看到,还有谁敢说些什么那帮斯文读书人,什么牝鸡司晨的话也敢胡沁,万岁爷还是稚子,身子又不好,先帝爷都那么倚重您,哪里轮地到他们说话”

    柳如嬗眉头松了些:“继续说白璧的事。”

    “是。那白璧啊,斗地是不可开交,可是呢,那老皇帝白碧也由着他们,直到他的宝贝女儿白皎联合一个叫白皓的皇子,才险中求了胜,将那白皓立了储,白碧也就安心咽气了。那个白皎可是个了不得的公主,白皓登了极,她也还能把持权柄,在白璧朝里一呼百应。那白皓又是个不中用的,皇位没有她还得不来呢,只好做个夹尾巴皇帝。”刘宝贵说到了这里,打住了。

    柳如嬗喝斥道:“你也来这一套,你刚说白璧不平静,怎么个不平静法,还没说清楚呢。”

    刘宝贵嘿嘿一笑:“奴才这里打住,是因为奴才知道太后一定明白奴才接下去要讲什么。”

    猴精,柳如嬗白了刘宝贵一眼,宫中寂寞,得了刘宝贵这样的奴才,倒也算贴心。她叹口气:“我焉能不关心邻国大事辛子桐送黝儿回来是对的,他是修天者,一旦遇到这种皇朝变更,流血政变,只好避走逃祸,看来他也是算出了什么,否则不会如此把黝儿送回乌玄来。要出事”

    历来只要是沾上了皇权的,莫不有如嗜痂者,上了瘾头,哪里肯放手,那个白皓再不中用,也不会放任权力任由他人把持。看来这白璧的皇帝和拥立功臣,又有一番恶斗怕是要血流千里,才能平息。

    “他们斗他们的,你继续念折子。”她不也是如此么权力的全权掌握,才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全,不同的是,她都是尽力让她手里权力,开出好花结出好果来罢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腰背,见刘宝贵还兀自站在那里:“怎么不念”

    “太后,快四更了,马上就早朝,您还眯会么”刘宝贵见她摇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您还是眯会吧,多久了没睡了。”

    “不睡了,早朝过了,兰相呆会要和黔儿议事,我也不能缺席,得先把听你把折子念完,才知道议些什么事。去取些吃的来,我垫垫饥。”太后挥手本要他下去的,又道:“对了,江南的计划进行地如何”

    “都好,密报晚些奴才会整理了送来。”

    刘宝贵叩首退下,心道先帝爷也没这么操劳过,这太后却是拼了命。讲到底,还是先帝临终所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