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媚奴儿(穿越) > 第十九章 计绕秦貔貅
    繁华随着秦阿蟾走进秦家堡,果然占地面积广袤,一步一景,处处现出雄厚实力,但却不是铺金堆银,而是“低调奢华”,想来随便一块石头,在秦家堡也是有年头的。

    这就是屹立不倒的大家族,若是放到她那个年代,也能做到和连家分庭抗礼的吧只怕还不止些。所以她脚踏进秦家堡以来,都端着十分的警戒。

    她不是来玩的,她要确定秦官宝到底是不是被囚禁在秦家堡里,最好她要先和他通通气,再做下一步打算。否则,若是人家心甘情愿回家来,她不知好歹,硬要污蔑秦家家主,岂非闹个大笑话

    推测可以,落到了实处的时候,便要万分小心,一旦在秦家闹了事,惹得功亏一篑,她的白手起家任务,大打折扣,奴籍是永远销不了了。

    她的目的,其实一早就很清楚。虽然一般的商人都会对神秘强大的秦商抱着很高的兴趣,而在商场上,谁施恩于你,你便要报答,这是不成文的约定俗成。可是她来此地,本不是因为这些。

    是为了他。

    为了他,挑战一下秦家的权威,其实也不是太艰难。他看着温和,骨子里的傲气也是秦家人的,所以如果真被囚住,逼他做些不爱的事,想必秦家会很头痛。

    她是第一回,真真正正地,设身处地地替一个男人考虑。

    秦家堡,进来了,也不那么可怕。看了看手,她紧紧地重新捏了起来,无端笑了。

    她坐在秦家堡一处较为僻静的小院外室里,看着外面隐约的青山重重和天接在一起,不细细分辨也分不出来,景色也是十分开阔,这个小院看着简单,但是从哪里往外看,景色都极好,所以繁华猜测,该是不常用来招待客人的一处地方,而是自家人歇息用的。

    那一头,秦貔貅穿上一袭白袍,边拿帽子,边问道:“阿蟾夫人和她带来的客人在哪里”

    “在洗髓院。”

    洗髓院开天辟地的头一回,秦家人最爱的院子不是别的,只有那个洗髓院,当年请遍了天下能工巧匠,都说洗髓院那里不宜建造任何的院落,风水师也说道那里不能动土;可是那里的风景却是最好,秦家人怎么舍得

    后来有个年纪大的泥水匠来秦家讨口饭吃,动脑筋修了那个洗髓院,竟把握地恰到好处,既没有坏了风水,反而更显有利。造好之后,他们请的那些能工巧匠来打听这个院子是谁的主意,那个泥水匠却早没了踪影。

    说也奇怪,朴素简单的一个院子却让每天疲累奔波在商海里的秦家人感到十分清净安心,于是便被命名为“洗髓院”。这都是秦家人自己喜欢才去呆着的地方,什么样的客人,让阿蟾带去了那里

    他加快了步子,进入洗髓院,第一眼便见到了在偏角里坐着的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虽然作妇人打扮,但是却能看出年纪并没有装束地那般大,眉眼都妩媚之极,但一转眼,又有如清风袭来,举手投足,也有雅致,不亚于他曾见过的官宦皇族中人。

    有这个可能,阿蟾呆回洗髓院的,必然是非富即贵,看这个派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到底是哪个

    他要要启唇问阿蟾,阿蟾却走了过来,轻掀嘴角道:“陈繁华。”

    陈繁华,哦陈繁华,是哪个脑子出现一瞬间的杂乱,许久,他才有些吹胡子瞪眼,咬了牙,压低了声音道:“什么陈繁华”

    阿蟾也是太不懂规矩,什么都不说一声,把这样的妖女往家里带,还是洗髓院这样的好地方,还让他以为是什么样的贵客呢。

    他虽然年纪比秦阿蟾小,却也算是上一代唯一的男丁,一生下来就是既定的秦家家主,因此他的辈分不按年纪来排,所以又显得比秦阿蟾老气横秋些。

    他这才在心里想阿蟾有些上不了台面,这又是为的哪般

    “这一定就是秦家家主,秦貔貅了。”她笑得大方无比,见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更加确定,行了一个礼:“奴家乃是乌玄”

    她话还未说完,秦貔貅截开话头:“我知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要料理,容我告退。”

    秦阿蟾知道这个小弟性子急躁,且极为固执,便阻拦道:“家主,你不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今日呈贡日的情况么”

    秦貔貅直摆手,边瞪着阿蟾,道:“不,我不过顺路拐过来,并没有什么时间,待客还是你来吧”

    陈繁华本是恭谨地在行礼,一下就冷了声音,以十分不客气的语气道:“秦家主,您真不想听听我此次来,真正是为了什么么”

    他一下就半回过头来了:“哦不是因为阿蟾说的呈贡日么”

    哼,还能为了别的来若是真为了秦官宝的事来这里闹,便要叫她看看秦家堡的威势。若是平常,她这样的人,怕是连秦家堡的大门也进不了,想到这里,更是迁怒秦阿蟾,怎么什么样的人也往家里带

    不合她一般见识便行了,还来蹬鼻子上脸他倒要听听这个妖女子能说出什么来

    她慢条斯理地又放慢了语气,仿佛在说“太贵可以商量”的样子道:“我来,也不为什么别的,一是因为刚刚呈贡日阿蟾夫人对我的提携谬赞,我来拜谢,有极好的乌玄丝绸奉上;而是因为我在崖下受过秦官宝秦公子的救命之恩,是来谢恩的。您也该知道,既然入了商道,我便要尊着这些规矩,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救命之恩不报,和那些食民之血的奸商有什么区别”

    秦貔貅还是没有正面看她,只是负了,语气虽然平平,但是谁都能听得到他话里的不屑:“入商道不男不女,又无名无份,区区一个女子,也想白身入商道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途。”

    正

    花开的温度下吧

    途繁华的嘴角不由有些微冷霜结上,她不是没有给他一些仁义,但是既然推到了门外不要,那也休怪她嘴上不容情了。

    缓缓掏出一张纸,对着秦阿蟾和秦貔貅都晃了一圈:“我和官宝哥哥,在崖下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本来都已私定终生了。可惜天意弄人,隔日早上我便见到了这张官宝哥哥写下的字条,只有三个字,却叫我心破碎千万遍恨与不恨间,妾身千万难。”她故意拖着调子走,又把和秦官宝的关系模糊暧昧许多,听得秦貔貅眉角暴跳,使了全身劲力才压住了。

    但是秦貔貅听到最后,也还是把心放下了些:“孽子不教,乃是我之过,陈姑娘还请放下心来,这孽子我定会教训,哪里就能出去伤了清白姑娘家的心都是快要定亲的人了。”这样说着,余光注意着陈繁华的表情。

    定亲她鼻息一窒,顿时又用笑容盖了过去。刚刚说她不成规矩的,怎么现在又成了清白姑娘看来秦家是巴不得甩开她,好安排秦官宝的亲事呢。

    她是不会让秦貔貅安心的,她,就是来搅局的。

    她口风这样一转,让秦貔貅以为她是信了秦官宝玩弄她的事实,又有些楚楚可怜起来,便口里劝慰着,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个煞神,早点送出去才好。

    “只是”她蹙着眉头,显得万般为难:“我在金岭城内走了几家店铺,却发现,这是一个阴谋”

    阴谋这些都是他下的命令,的确是阴谋,为了离间他们两个,但是刚刚这个小女子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怎么

    他只得不动声色,静静听着她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阴谋,是因为笔迹鉴定出来,只是貌似而非神似,只能说,根本不是官宝哥哥的笔迹;而这个纸张,我请人验了出来,也绝对不可能是当时小渔村里的纸张。阴谋,会是谁策划的呢”她一步一步,要将这个秦老石头引进她的瓮里。

    秦貔貅果然有些心虚,嗯了一声,有些含糊。没想到她连这个都能看出来,的确有些不俗;碧玺也真是,办事有些糊涂了,哪里这样的细节都没有注意到

    繁华见他有些松动,知道自己心理战术成功了一半,继续道:“我猜这个阴谋的主导者,有两个,定是眼红我和官宝哥哥感情太好,而我知道的,只有碧玺,还有那个白皓。碧玺对官宝哥哥早就有情,只是苦于身份,无法表达,而那个白皓,虽身为男儿身,却毫不掩饰对官宝哥哥的仰慕,也很有可疑。”

    秦貔貅愣了一会,摸了摸下巴,便跟着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说的不错一定是白皓那个小人,使了这样的下作手段,真真无耻。”他脸皮厚地紧,又胆大,不但骂皇族骂地顺口,而其是把自己的罪端栽到了别人的头上,实在是看风转舵的好手。

    繁华暗笑在心中,脸上一本正经,不露一点破绽:“你又错了,不是白皓,因为白皓那时登高诗会受惊也不小,跟官宝哥哥又没有多熟,哪里能这么快就摸到官宝哥哥的所在是碧玺,因为她服侍官宝哥哥这么久,肯定有追踪他的方法,而且模仿官宝哥哥的笔迹很好,这张纸也是秦家旗下丹朱阁出产的,所以一定是她”她隐隐约约把秦家也扯了进来,也看不出一点的蛛丝马迹。

    她倒是收放自如,脸上又悲戚起来:“枉我一片痴心,这几日真是心如死灰,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让我死了吧被人这般算计,官宝哥哥还走了,我哪里还有脸见人”装起歇斯底里来,她更是投入,如若现场真有评分的考官,也不一定看出来她到底在戏里,还是戏外。

    秦貔貅真是惊了,他哪里见过女人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秦家的女人哪个不是食不语,寝不言,立不摇裙的便去拦阻她,口里道:“这如何使得哪里能在这里死了的”

    “我来白璧时只心心念念想着取得秦家松口,让乌玄丝绸在白璧的定价由万家和王家做主,却不想,这回遇上这样的事,还谈什么丝绸,什么定价让我去了吧,反正官宝哥哥我也见不到了”她抽抽搭搭,抽出金钗来,看地秦貔貅心都飞出来了:“好好好,这些什么都好说,你可别寻短见。”这个洗髓院,可曾说过不能见血光的,否则风水又要坏了。

    繁华泣道:“是吗”见秦貔貅还有些发愣,便道:“我只当你答应了”擦了擦金钗,又插回了头上,面上奇迹般又干了,不见一丝泪痕。

    这一出,看地秦貔貅怎么也转不过脑筋来:“你刚刚不是要自寻短见吗”

    繁华十分疑惑,天真地将袖子掩住嘴道:“秦家家主,您走眼了吧,我不过看钗子有些灰,拿下来擦了一擦罢了。哦我忽然有些内急,借过。”

    她一个人,趁着秦貔貅还大张着嘴,要怒非怒的时候,三转两转,没了人影。

    秦阿蟾这才从隔间里出来,笑地幸灾乐祸:“小弟,这回你是栽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可是一清二楚,差点要被这两人笑破肚皮。小弟啊小弟,纵使商海几十年,还是被女人家的东西给唬住了,终究是不怎么近女色的关系。她看着秦貔貅太阳穴暴跳,咬了牙握拳捶桌子,便又笑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码字的时候忽然想,人家写文都是男主上门求对他有偏见的丈母娘或者岳丈,把女儿嫁给他吧,他会一生一世对她的好的。我似乎是反过来的,于是在那里闷笑不止

    秦貔貅也是个很可爱的中年大叔,没发现他的性格和官宝哥哥有点相似吗于是我对这个鳏夫忽然也很有爱起来了,越写越顺

    好了,照例求鲜花

    华字通花,给我繁华也行

    自以为讲了冷笑话的某乔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