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媚奴儿(穿越) > 第十五章 秦家笼中锁
    白皎冷眼一瞥,定定道:“你这个样子,还想做上储君之位”

    白皓知道白皎看他不过眼,但是他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嘿嘿笑笑:“皇兄我不是着急了点么皇妹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如何”

    白皎没再多和他置辩,只是开口道:“用诗会来拉拢秦家那个少爷是远远不够的,拉拢她,才是拉拢秦家的第一步。”

    白皓点头,直直看着白皎:“皇妹真乃计谋过人,若不是你看出秦官宝对这个女子情深意重,我们也找不到秦家的缺口。”他眼里泛出一片诚挚尊崇,和他的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若就这样看,哪里能看出他竟是她的皇兄来呢

    白皎这才笑得真了些,也不看白皓,道:“秦家会不会接受这个女子还难说,总之先拉拢过来,以后和秦家走地近些,才能坐稳帝位。”她劳心劳力,自有所图,这样的事说开了,白皓就算蠢些,也该明白了。

    她费尽心思,总算离储君之位又近了一步,好在那日登高诗会没有让他们得逞,现在想来也有些后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白泉白皇两人是再也翻不了身了,那么只要铲除剩下的几个小喽啰,就够了。

    “走罢,去见父皇母后去。”她还是没有正眼看白皓,自顾自地离开了。

    白皓也只是笑笑,她本就是皇后嫡女,心高气傲,皇后又只有这一个女儿,难免娇宠过了,对他没有对待兄长的样子,他也习惯,就是不习惯,也得忍。忍得一时,便有江山,唾手可得。

    繁华则在另一头猜测着这个白皎的用意,看来白皎这一方也是想借着这一股换血东风,替自己博一些风头么也是有这样可能的,只是,这个公主喜欢这样迷药的邪路子,想来也是极为强势的人,若是真这样请她过去,不好么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白皎眼光长远,竟看出她以后和秦家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不管怎样,她来白璧这一趟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奴籍,削去的话,也快了吧。白皎也是胆子不小,竟将她安置在了宫中,好在是偏殿一样的地方,并不影响什么。

    不过听说马上便要到呈供日,她也就对白皎的意思心领神会,想来是让她呈贡出绣品丝绸的时候方便些,只是,白皎何必这般费力讨好她这桩生意给她带来的利益,能有多少

    她还是有些想不通,便丢开这个问题不再想。呈贡日的货物,还在秦家堡,她,还是要去秦家堡一趟吗

    恐怕秦家堡的人,现在是不会让她进去的吧如果一切真的按她猜想,她现在是一步都近不了秦家堡的,毕竟她对秦家的公子秦官宝来说,是危险分子,只是里面的货,该如何呢

    “左公子远道而来,自然当得起这样的香茶”秦阿蟾点头客气道:“您是乌玄左相之子,本不该由我招待,只是秦家家主,也就是我的小弟,他现在有些上火,便失礼了。”

    左寒昭若是换了以前,见到眼前一个中年美妇,韵味十足,是不会放过机会好好鉴赏的,如今早就心内一片死水,若不是撑着左相小公子的架子,早便无精打采了。

    “您客气了,我此番来白璧,到秦家堡作客,一是实在乌玄呆腻了,二是听说大陆第一才子似是出了些事,和安石安石,秦官宝字私交虽不是甚厚,却实在崇敬他,因此这才来府上一探。”他说的委婉之极,但是秦阿蟾却非常明了。

    登高诗会的事,消息都是封锁的,但是对想要了解情况的人来说,基本是透明。而秦家因为秦官宝之事,对陈繁华了解甚多,连眼前这个左寒昭对陈繁华的心思,都已有情报呈上来,她很清楚左寒昭在声东击西,他想问的,就是那个陈繁华吧

    “安石他,可无碍吧”

    “甚好,被渔民救了,真是天佑我秦家。”秦阿蟾温柔的嗓音里带着微微颤抖,仿佛那日情状重现。她可不愿免费把陈繁华的所在告诉别人,毕竟,和她无关。

    左寒昭咬咬牙,她倒是滴水不漏:“那么,渔民可还有见到”

    秦阿蟾又是笑道:“左公子可是笑话了,别的什么,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她算准了他要问些别的,这才稳稳截住话头。

    左寒昭也知晓从眼前这个中年美妇口里套不出什么来了:“还有一事相求,王家有些货,还寄存在贵堡内,既然此次生意不成,还出了这许多事,便托我运回乌玄。”

    繁华

    网游之流氓世界帖吧

    ,如今竟真是天人永隔了。他努力站定,却觉得一阵阵地天旋地转。连挽回也不可以了。

    “左公子,你怎么了”带路去仓库的时候,秦阿蟾见他一下灰丧了脸,便好心问了句。左寒昭挥挥手,也不言语,面上表情僵硬如石,眼里现出一些血丝来,让她先行,他后跟上。

    秦阿蟾来到仓库门口,见到原本该是堆满的库里空无一物,心下一沉,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货物王之汶走了后,该是陈繁华掌着的,怎么竟有人不告而取

    “阿三,你过来。”她招手,阿三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宫里派人取走的,为了呈贡日怎么可能没有掌货人的认同,宫里也不能轻易调走货物的,这一贯来是秦家带动下,白璧的公认原则。难道那个陈繁华,在皇宫

    于是她转身,对正魂游天外的左寒昭道:“也许有个好消息,左公子不知道要不要听呢”

    这会,她倒有别的想法了,若是陈繁华接上了皇室的头,到时秦家也要给些面子,官宝那头,便难说了,不如把卖个好给这个左寒昭,最好他能抱的美人归,省的官宝生出些邪心来。

    当归,附子,陈皮,何首乌,秦官宝在药室内,满头大汗,只写下这些药的名字。

    碧玺走进来,见满地皆是毫无意义的药方,只是药材都含着这样那样的意味,心是又疼又酸:“少爷,你这是要让我去死才心甘么老爷听说你这样,早就急怒攻心,支撑不住了,你这又”

    她眼里蓄着泪水,秦官宝还是闷头写字,只当碧玺不存在,他手下写字力道越来越大,虎虎生威,写出来也看似刚劲方遒,细看却是行笔杂乱无章,写下这字之人,心内定不平静。

    他不看碧玺一眼,只是写完将笔一指,指的是门口方向,然后转头侍弄起药方上的药材来。

    碧玺两眼一闭,清泪汨汨流出:“少爷是怨我和老爷,阿蟾姑姑他们说了她的坏话么可是少爷,您身上担着的,可是秦家堡上上下下,若不是我用了万里追情,少爷您可还要在那小渔村里呆上一辈子么”她落地两头不好,可是她也是为了他啊

    她看着秦官宝原本白皙现下却晒得有些黝黑的脸,忽然选择了沉默。她长了他几岁,也算看着他长大,他也向来惟她命是从,从不叫她挂心。名义上是少爷和丫鬟,却更像姐弟,也更像亲密无间的小情人吧只是现在看来,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事。

    这一回,怎么也扳不回来了,那个陈繁华,竟叫他记挂成这样,连秦家都要抛下了么为了情爱抛弃秦家,那样的下场,她不忍替他去想。

    黯然退出去,面上硬是不见了初时的悲戚,她不后悔她和老爷说了那些话,若是不说,长此以往,少爷便怕是再也脱不开陈繁华魔掌,而且就怕他抱起抛开秦家的想法;少爷以前不就有那样的念头么,老爷他们不知道,她是一清二楚的。

    繁华

    他从没想过离开她,却被逼着远去,而今,也大概出不去了吧。她是不是已经误解上他了他是秦家人,知道秦家的手段,秦家想要做的事,难有不成的。笼中鸟儿,也是双对的,他却连这般的想望也不能。

    秦家独苗的身份,很累。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那首诗,确是他随着姑姑走遍了白璧各地市场,参加秦商考核之后而坐。只是那一年,他落选了呢,也算是沉闷制作。才情纵横又如何寄予厚望又如何他还是在商道上过不了关,日日夜夜的习商,考俗,念帐,仍旧功败垂成;即便不喜这些,心内也挫败。而那些压在身上的担,凭他恁般挣扎,最后终于压垮了他。

    他怎样辩白,怎样地选择无视,陈繁华还是一针见血,看出他满身寂寥,出世颓然;纵然外人皆道他风光霁月,只有她,透过他的意气之作,直达灵魂,他才开始念着:

    原来真有知音这回事。

    只是却不知道,她这样的知音,实在醉人无比。

    所以不想让缘灭,他小心翼翼,怕折了蝶翼般地,护着他和她之间,薄弱情缘。还是抵不过他是个秦家人。

    终无缘,于是要放开了么

    人似秋鸿来有信,去如春梦了无痕

    墨汁晕染开糙黄的纸张,勾勒出满地暴风雨侵袭过的狼藉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