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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事隔数天,林悦第二次见到这位便宜娘亲。

    老夫人还是那一身夸张的姥姥装束,眼神炯炯,精神抖擞地瞪着亲儿,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林悦以为这是宿敌该有的气氛,可这的确是钱无尽的亲娘,

    于是母子俩以眼神厮杀,两人之间雷云密布电光灼灼。终于钱老夫人一拍桌子,林悦眼睛一眯,好戏开锣,福伯蹲在墙角磕瓜子。

    “尽儿,明年三月艳儿及笄,你俩的婚事也该着手准备了。”

    “娘亲,这正是准备得好,明年我也想给朱翎和水绝流一个名份。我们都是男人,也不想分什么大小高低,那天就请请客、喝喝酒罢了。”

    “尽儿,艳儿可是才德兼备的大家闺秀,可不能亏待。新娘的凤冠霞帔,甚至于你的长袍马褂都得精心制作,这我已经事先找到全英国最好的裁缝,过几天就会给你们量身订做。而且宴客名单也该开始拟定,当日必定要大摆筵席,热闹非凡。你是钱家单传,可不能丢了氏族的脸面。”

    “娘,虽然朱翎和水绝流都是男人,但既然我要给他们名分,祭祖这种事还要做全套。得好好告诉祖宗们,我断袖了。”

    于是钱老夫人的指甲套挠得桌面吱吱作响,林悦眯起的双目精光四射。

    树妖姥姥触手狂扫,燕赤霞手中轩辕剑唰唰地砍。

    钱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林悦却只用杯盖刮了刮茶沫,始终未进一口茶水。钱无尽天生霸气的脸能掩藏住林悦的心虚,但他的担心可是半分不假,他认为钱老夫人还藏着绝杀,那将是不出则已,出则秒杀敌手于无形。

    终于,老夫人搁下杯具,唇角擒着胜券在握的得意微笑。她睨视对座的儿子,涂成深红的嘴唇连一个细微牵动都特别抢眼,于是那得意的笑纹十分醒目。

    “尽儿,娘亲并不反对你养男宠。以钱家的财势,再养一园子男宠也成。”

    “”面对一位娘亲如此剽悍的发言,林悦落了一额的黑线。

    “可是娘不允许你玩物丧志,传宗接代不容轻忽。冷艳有足够的胸襟容纳你喜欢的男宠,而且能为钱家孕育更出色的下一代,你必须要接受她。不然,要让武林公敌消失,让逆贼正法,让杀手遭殃,甚至解决一只来历不明的兔子也非难事。”

    树妖姥姥一记绝杀,燕赤霞血溅当场。

    林悦暗叹,他就知道会是这样,钱无尽的老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把他身边几个人都查透彻了。没错,他的弱点就是这几个人。林悦虽然不笨,但也不是绝顶聪明的天才,他自认不能轻易解决钱老夫人。

    那就运用无赖技能拖。

    “好,那么成亲的事宜就劳烦娘亲准备。”林悦就是这样,打断牙齿和血吞还能笑得如沐春风虽然钱无尽的脸给他沐西北风,但也足够唬住自认运筹帷幄胜利在望的老夫人。

    “这”

    “如果娘亲没有别的话要吩咐,孩儿就去跟男宠们玩乐了。”顿了顿,林悦笑说:“哦,孩儿真是糊涂了,娘亲刚才还表示支持的说。有这般宽容豁达的娘亲,真是孩儿的福气。那么,孩儿去玩男宠了。”话落,林悦阳光灿烂般对钱老夫人露齿一笑,旋过身来却雷电交加地剜了角落的福伯一眼。

    福伯被剜得通体舒畅,屁颠屁颠地跟了少爷。

    出了门,林悦大步迈开,扔给旁边一句:“福伯,你背叛了我”

    福伯立即老泪纵横,现出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少爷,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了解么即使我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少爷半分。”

    眼见福伯满目深情,配乐要响起了你是风儿,我是沙

    老人家也穷摇了。

    林悦打了个趔趄,顿时无语。稍加思索以后,他选择相信福伯,毕竟以这老人家迷钱无尽那股劲儿,背叛这事应该不在能力范围内。

    “那她怎么会知道”虽然钱老娘没有细说,可林悦也能猜到她知道的绝对不少。

    “少爷,夫人有自己的情报网。”福伯,顿了顿又洋洋得意地说:“当然,夫人知道得很表面,少爷不用太担心。”

    看老人家一副等着被称赞的表情,林悦唇角抽了抽,没有心情问清楚福伯又知道得多深入,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但足够威胁我,福伯,把他们都找来,四个人都请到我房间里来。”

    “咦,少爷不准备帅气地独力承担吗”福伯皱巴巴的脸攥在一起,失望地低叹:“少爷,你大可以独自抗衡老夫人和表小姐,期间有多少误会都没关系,只要坚持到最后,公子们肯定会感动得不得了。说不定还会因为错怪你而感到愧疚,很划得来。”

    福伯,偶像剧这东西,三十岁以前就该戒了。

    林悦木然斜睨着福伯,唇角连连抽搐,吐血感也是强烈的。这屁大的事也搞那么多波折,值得么他的人生又不是一出小题大做哭哭闹闹的文艺剧,再说那些人也不是小白圣母女主角,这事若真如福伯说的发展到最后,林悦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结局绝对不和谐。

    “少废话,去找。”

    语气凶一点,福伯就完全被征服了,再也不过问少爷要干什么,只管服从。

    待大家都聚在一起,五人相对无语。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少,各人之间存在的间隙可不是一般的大,气氛有点微妙。像林悦勾搭上的两个人,像化敌为友的司马易,又像心怀不轨的墨影非,互相的感觉都不怎么寻常。

    几个人就似牵上了千丝万缕,织成茧,都束缚在里头。

    林悦差点要在这沉重的气氛中窒息,他赶忙打破沉默。

    “咳,这次聚会其实是为了知会你们,钱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而且她正利用这个威胁我迎娶冷艳。如果我拒绝,她就会对付你们。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她。总之,事情结束以前你们都得提高警觉,千万要小心。”

    具有爆炸性的话题立即把多余的情绪炸去,各人蹙眉看向林悦。当遭受外敌入侵时,内讧被暂时搁置,战线统一。

    “果然瞒不了多久。”司马易脸上没有伪装的善良,精明的他摇扇沉思。

    “卑鄙。”水绝流恨声骂了一词,而后他注视着林悦,绝色容颜也难掩刚毅坚决的正气凛然,英气逼人的他义正词严地申明:“我不会成为你的负累,即使要我离开钱庄,你也不能受制于她。”

    负累林悦倒是挺感动水绝流的关心,可他从来没有把谁当成负累。正待开口解释,却听朱翎直言不讳。

    “水公子果真是思想陈腐,顽愚不化。只会单凭一腔热血尽说废话,倒不如多花心思理解林悦的真意他是要我们安心罢了。”朱翎话罢,又直视林悦:“你有何打算”

    一段话下来,果真是朱翎的风格,完全不留情面。别提林悦有多郁闷,他眼见水大侠唇角抽半天,幸好没有发飙,才松了口气。旁边传来噗哧的一声低笑,赫然是司马易,扇子掩得住那唇角的笑纹,却掩不住浮上眼角的笑意。林悦白了司马易一眼,正待开口给朱翎解释并帮水大侠找台阶下,然而这一次却遭到墨影非抢白。

    “我有一个提议。”墨影非低喃。

    在所有人当中就数墨影非最淡定或许该说他始终维持着阴郁森冷的气场,存在感薄弱如鬼魅。

    “是冷艳想抢少爷,那么暗杀冷艳就好。”墨杀手开口不离老本行。

    “喂”

    林悦眼角跳了跳,正要制止,朱翎却抢白。

    “嗯,的确简单直接,就这么决定吧。”

    “喂喂”

    林悦唇角抽了抽,想纠正小凤凰,却又被水绝流抢白。

    “你们怎能这般草菅人命虽然钱家人施用强硬手段的确有错,但年仅十四岁的冷艳只是年少无知,罪不当死。”

    幸得水大侠仗义执言,林悦差点要落下男儿泪,正待点头称是,司马易却先一步搭理。

    “的确,杀冷艳不是办法。”

    难得司马王爷说了句人话,林悦当然猛点头。

    “应该直接杀钱老夫人,她才是祸首。”

    司马易一句话就将犯罪升级,林悦瞠目结舌。

    “没错,一切源于生事的钱老夫人。”朱翎虽然不喜欢司马易,却不排斥好主意,于是淡漠的脸上也现出一丝赞许:“就杀她吧。”

    林悦再瞪朱翎,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水绝流听说要改杀钱老夫人,表情放软不少,稍稍斟酌后附和道:“那位钱老夫人的确是祸首,而且从她养育钱无尽和处事方式可见其作恶多端,除掉也好。”

    林悦转头瞪水绝流,上下牙齿正在打架。

    等大家一致通过,墨影非干脆利落地颔首:“好,那就杀钱老夫人。”

    林悦石化,心想:钱老夫人,你知道自己招惹到什么了吗真不省心。

    水绝流轻叹:“也只能如此。”

    朱翎淡然:“早去早回。”

    司马易合起折扇,笑意盎然:“等你的好消息。”

    “绝对完成任务”墨影非脸上透出一丝阴鸷,仿佛一下子从平常的飘飘一下子进化成索命的厉鬼。

    而他的确是。

    “就这么定。”

    一锤定音,四人不约而同地举杯饮茶。

    朱翎掂起白瓷茶杯,那双手白玉般,把洁白精瓷比下去。他轻抿一口茶,浓密睫羽遮去红眸中更多的思绪,表情淡漠;水绝流就着杯沿浅抿茶水,嫣红唇色涂上水光,鲜艳欲滴,他却混然不觉,只顾着凝神深思,魂不附体般;墨影非双手捧起杯子呼噜噜地喝茶,碧色双眸纯粹地自杯沿处来回扫视各人,像要将各人每一个细节都收录眼中;司马易端起茶杯,掂起盖子刮去茶沫,就着杯沿轻嘬,抿唇品味,而后搁下茶杯。仅仅是一个喝茶的动作也做得毫无瑕疵,显出其良好的教养。只是过分的公式化则缺乏人情味,别说看透其心思,究竟连茶是否合胃口,也成谜。

    好一幅赏心悦目的俊男铭茶图,林悦欣然地掀桌子了。

    呼一声,桌子过去了,杯具翻飞,茶水四溅。

    “都给我听清楚”

    唰地,四双眼睛瞄向林悦,淡然的,不耐的,困惑的,兴味的。

    “说吧,我有在听。”

    “有话快说”

    “啊啊,茶水都洒了。”

    “呵,少爷有何高见”

    林悦一边揉按隐隐作痛的额角,一边点名:“朱翎,这事你别掺和,要注意胎教。水绝流,你别操心,也别搞违心这一套,杀什么人合你的原则吗墨影非,你现在已经不是杀手,别动不动就要杀这个宰那个。还有司马易,我找你来可不是要你加油添柴惹是生非的,适可而止吧。”

    一段说完,四人沉默了。

    林悦大概能了解这些人的想法:朱翎只求为他解决疑难,其它的什么都好,管他杀人还是杀神;水绝流绝对不愿意成为累赘,因此又一次发表违心论;墨影非是习惯成自然,依照本能,他只是循最简单直接的途径解决问题;而司马易,大概是各掺一半,既想看热闹也想解决问题。

    但他们都忘记了考虑林悦的心情。派~派~小~说~

    第一,他不要朱翎无私奉献;第二,他不要水绝流自欺欺人;第三,他不要墨影非重操旧业;第四,他不要司马易煽风点火。

    都给他消停。

    “总之,这事从长计议,但你们的提议全部驳回,以后不准随便提杀人。”都他妈的教育失败了,竟然轻易就决定取人性命。

    “呵,好温柔的林悦,竟是舍不得喜欢的人造孽么”司马易摇扇叹笑:“那么,这事就交给我这个全身沾满血污的坏人吧。绝对做得干净利落”

    “咦”林悦正跟朱翎和水绝流眉来眼去,交换信息都给我乖乖的,不然就当众调戏你们。但听司马易这么一句话,林悦不觉错愕地回首。

    只见司马易一脸笑容云淡风轻般和煦,即使说出那样惊悚的话语也未有一丝改变。林悦突然觉得司马易很可怕,也很可悲。因为司马易堂堂一名王爷,却与墨影非那身世惨淡的杀手有着惊人的相似。

    刺客组织与深宫高墙,这二人的过去就像女人裹足般,被强行拗断,折叠,捆绑,腐烂,最后畸型。

    他们之间的区别大概只有外在。

    “行了,你也别添乱。”林悦故作轻松般轻骂,他一视同仁,也瞪了司马易一眼:“杀谁呢我占了钱无尽的身体,还要杀他娘和未婚妻吗也太过了,让我再想想。”

    此时,水绝流注视林悦的目光变得更清明,仿佛很欣赏林悦的决定,却还是担心:“那你有计划”

    环视众危险份子,林悦唇角不禁抽搐,他不难发现那些脸上的不以为然。

    “不要紧,我这边还有福伯。刚才有问过他,他说只要在明年三月以前切断钱老夫人对外的人脉,再将她软禁,严加看管,就暂时都没有问题。”

    福伯这恶人专业户,别的没有,奸险毒辣阴谋诡计得按吨位计算。

    “他可信吗”水绝流疑问。

    林悦点头,福伯对钱无尽的忠心是无可置疑的。

    “林悦,你这是浪费时间。”司马易带着笑,声音却极冷:“太过感情用事,对你没有好处,你该学会更狠心。”

    “没错。”墨影非颔首:“但是我会以少爷的意愿为先,少爷说不要,那就不要。”顿了顿,墨影非又说:“我很乖。”

    原本还被司马易气着,下一刻又被墨影非给整囧了。林悦的眼角不受控制地狂抽起来,他总觉得墨影非这般强调,其中有讨好的意思。无需多想,墨影非肯定对倒贴一事没有死心。

    “好了,你乖。”林悦故意像大哥赞赏小弟般,仅是拍了拍墨影非的肩膀,就转向司马易:“司马易,不是感情用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此就杀人。”

    “林悦,她并非你的亲娘,而且对你处处为难,本来她是死不足息。你今天留下祸根,日后可别后悔。”

    后悔林悦不是不知道后悔的味道,那的确不好受,但是:“司马易,你就这么害怕失败”

    “”

    “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不可能眼也不眨就宰掉一个活人,我是胆小鬼。不过我也知道分轻重,真的不得已,我也会自私地选择让钱老夫人牺牲,但不是现在。”

    “优柔寡断只会浪费时间,增加风险。”司马易话罢,眼中略带不屑,收起了扇子。

    林悦听罢,一口气就堵在胸口里,进出都不是。他不觉重新打量司马易,为了这一条人命,他终于真正感受到这个人的可怕。

    “是不是为了省时间和降低风险,必要时你也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我”

    司马易陡地抬首,脸上不见笑意,却也看不出特别深刻的情绪,他仅只是注视着林悦。

    这份沉默似乎已经是答案。

    林悦是不记得紫微星君,也不记得赌神,不记得以前所有所有,但这一刻他知道赌神肯定曾经也被紫微星君整得很无奈。

    如果千百年前的紫微星君也是这么一个主观唯心主义者。

    第五十二章

    那一天的聚会算是不欢而散,因为到最后是司马易不留只言片语突然离席。

    林悦当时根本不敢拦住司马易,也不敢继续深入话题。

    因此司马易放弃投票权的情况下,林悦的提议全票通过,林悦的小日子继续过,而且过得顶忙的。

    小凤凰怀孕,林悦总担心着哪天这青秀少年要顶着个大肚子,像企鹅般走路。

    外观倒不重要,人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悦没有照顾孕妇夫的经验,即使林悦有着丰富的带小孩经验,但孤儿院的孩子都是加工与出产过程成谜无生产日期、无生产许可证以及无生产厂名称的三无产品。因此,从未参加生产线流水作业的林悦慌了。怀孕和生子的程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为此,林悦几乎翻遍所有相关用典,他把所有道具都准备齐全,进补的问题也跟唐三深入讨教过,这段日子下来,他都能编写孕夫手册了。

    只是万事俱备,朱翎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林悦还以为自己被耍了,气冲冲地跑去跟唐三兴师问罪,却在唐三狂肆可恶的嘲笑声中了解到原来凤凰产子不用大肚子,只会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憔悴。

    因为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子会吸食朱翎的精气。

    而唐三的确有履行当初的承诺,但他只管朱翎活着,细节以至于朱翎是否身体健康,是否感觉良好之类的,唐三都不管。

    唐三不管,林悦却会心疼,他要朱翎更健康,更快乐。

    精怪类孕夫该如何进补对此,林悦根本没有概念,也没有能力做到。钱无尽再富有也只是凡人,非凡之物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能靠缘分,机率比工行股价回升还要渺茫。这熊股,弄不好哪一天被上套,连大小凤凰都没了。

    于是林悦不敢待慢,隔三岔五地跑去跟悟空哭鼻子,博取同情,乞讨灵丹妙药。他赖在西游寄不走,八戒这小跑堂不满意要服侍多一个人,就动手赶人。可是猪八戒遇上赌神,就似小流氓遇上强盗寨主,这阶级立即分明了。后来悟能小朋友反被非礼得怕了,也帮忙摘了几回仙草,偷了几回仙药;悟净更不用说,那天吸过血后,他衣冠整洁神情气爽地回来,结果给林悦巴着裤管哭了半天,拖了半天,把他郁闷得吐血,那一刻悟净憔悴得真像个瘾君子,所以悟净每次见到林悦都会主动献上仙丹仙草,十分自觉。

    哪怕是精明似唐三,遇上丢得起这脸的林悦,也被烦得没意见了,通常林悦过来,他就会自觉出门。

    除了到西游寄去乞讨,林悦日常就会陪朱翎散步,给念念医书,督促其进食,细节到梳洗穿衣也亲力亲为。朱翎怀孕以后总需要长时间睡眠,林悦就合理运用时间,等到夜深人静时处理钱老夫人的事,等朱翎酣然午睡时就去跟水大侠练功。

    说道这蜷云焚天功,真不是一般的邪门,自第一次练习以后,水绝流的功力就开始慢慢恢复,渐见起色。而林悦也感觉到变化,就像他这样劳碌,精神还是特别好,两天不睡也没事人一般。林悦对武功类了解不深,水绝流却一脸惊诧地表示这是十分难得的。

    因为林悦的内力似乎增进得比常人要快。

    可是再难得,林悦还是只会水大侠配的那些招式,简单,直接,杀伤力强,但变化太少,不宜随便出手。水绝流坚持说林悦这是浪费,因为蜷云焚天功本身除了内力,还配有异常华丽强悍的招式套路,若用上手,是在江湖上是横着走也不怕挨刀。而且这一套功夫原本就可以合璧使用,一旦练成,来十个少林方丈也等于劈十只西瓜。

    可惜林悦是彻底废了,除了轻功学出点名目,其它的简直惨不忍睹,猴耍的也没有他耍的拙。水绝流恨铁不成钢,把林悦的脑袋敲得直赶释迦牟尼,可林悦这块花岗岩还是没有产生化学变化,最终水大侠望天轻叹,放弃了。

    为了尽快恢复内力,水绝流只好安排更多时间与林悦一同修练内功。

    可是蜷云焚天功的内功需要双修而且方式很邪门。

    年末临春之际,冬阳宜人,澄静泉水透视池底参差碎石,袅袅青烟犹如少986f

    寅时の玻璃鞋吧

    dd2b9ce989”>覆脸的轻纱,隐隐约约地掩饰这份狰狞。

    泉间水声哗哗,在原该宁静的荒野中,显得唐突。

    只见一条湿漉漉的雪白的身子攀在池边岩石上,十指扣住石缝,犹如溺水者般狼狈地喘息着。

    然而这温泉,水深只及腰际。

    快将他溺毙的不是泉水,而是排山倒海般淹没他的快感。而引发这一切的祸首有着一身迥异于他的小麦色肌肤,体魄也精壮强健,腰身每一次摆动都充满劲力,轻易搅乱一池清泉,还有一片心湖。

    被重重挤压着,水绝流几乎能数清楚身下碎石的棱角。它们正硌在他身上,无情碾压,痛。但抗议的声音出口就变成呻吟,毫无意义,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被迅速翻转,侵略者轻松就长驱直进,在他体内堆积火炎。水绝流连挣扎的动作都省下来,只顾着环紧这人,顺首咬两口泄恨。只是力气都被折磨光了,吃不开底下的粗皮厚肉,一口咬下去,只硌下浅薄齿痕。

    感受到那蚊叮般的龇咬,林悦咧嘴,笑意上了眉梢。他一把扣住水绝流的下巴,送上深吻。不断汲取津液,掠夺对方艰难吸入的微薄空气,直把人吻得化成水般柔软。见到身下人颊泛桃色,彷徨无助的模样,林悦仅余的理智也飞走了,下身紧致的包裹是最好的邀请,他只管用力冲撞。最后他简直像椿米似的扣住两边臀丘狠命捣,精干腰身连上马达般带劲。

    “嗯呜”

    水绝流失声哀鸣,也只能推几下,就被这野兽折服了,酥白胴体像北方的雪,软软地铺在石面上。

    泉也碎了,水花四溅。

    林悦将积压的欲望种子全部植进去,才甘心撤出来。

    失去扶持,水绝流眼神焕散,无力地沉入水中。

    林悦赶忙将人捞住,失笑:“怎么,你要淹死自己”

    水绝流耷着连连喘息,根本无暇应付林悦好心情的调侃。

    林悦虽然爱耍嘴皮子,爱逗弄水绝流,但实际上却舍不得折腾水绝流。他手下利索,清理、擦身、穿衣,都做得细致,连发丝也给拭得半干。

    水绝流微湿黑发特别卷翘,不服贴的发丝将这张略带疲备的脸衬得特别冶艳诱人,风情万种。林悦伸手梳进柔软发丝中,水绝流挥开他的手,可赖皮的人又把手凑回来,最后水绝流干脆省下力气,不予理会。

    “回去了吗”林悦低声询问。

    “嗯。”水绝流发出轻微的声音。

    林悦听了,眉开眼笑:“抱背”

    眼见他一脸春风得意,水绝流一咬唇,狠下心肠要撑起身,可是他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劲,还没爬起来就跌进林悦怀里。他气得打抖,一咬牙:“背。”

    “嗯。”虽然林悦很喜欢逗弄水大侠,但他知道分寸,便顺从地将人背起来,故意不施展轻功,徒步穿过山林,缓慢地往回家的方向走。

    林叶葱笼,鸟鸣不绝,远处山涧溪流潺潺,风过瑟瑟。

    林悦哼着曲儿,背着水绝流走在山间,上蹿下跳,专挑景致好的位置走。

    “你以后不用这么卖力。”水绝流挤完一句话,脸红的像熟透的西红柿:“练功这事,欲速则不达。”

    林悦听了,眉梢高挑,心里想:怎么行之前几经磋砣,好不容易吃到这个人,要我不卖力还不如把我阉掉来得干脆。

    “嗯,所以为了保持速度的情况下又能保证质量,我们应该多实践,多开发,多研究。我看,这为了让你尽早恢复内力,应该加倍地练习。”

    即使理由有多漂亮,水绝流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悦,自然知道这家伙猥琐的心思。可是面对这种没脸没皮的无赖,水绝流也技穷,最后愤恨地咬上林悦的耳朵。

    “嘶”林悦吃痛,脸皱成一团。他心里感慨,娶了恶媳妇也要有被扭耳朵的觉悟,而他招惹水大侠,没有刀剑相加,被咬耳朵算是情调。

    想罢,释怀了,咧开嘴也就没有机会合上。

    水绝流看在眼里,眼中精光一闪,改为在那耳底呵了口热气。

    林悦霍地打一激灵,苦笑:好呀,天才就是天才,学上了。

    “你吹,你再吹,我就把你压在地上强了。”

    “”水绝流像是墨影非上身似的,沉默片刻,便阴森森地说:“正好,我的体力也恢复了。”

    林悦连颈后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蜷云焚天功最邪门的地方,虽然练功的时候水大侠会变成绕指柔,但练过后就成了百练钢。

    很要命。

    赶在被一脚踹飞以前,林悦连忙把人托起,只见水大侠竹蜻蜓般顺风飘起,轻盈地蹿上树梢。独立于纤细树梢上,水绝流脸上嗔怒满布,全部指向林悦。

    要是被逮着,要磨掉一层皮吧林悦想着,转身就逃。

    “逃”

    水绝流冷哼一声,快步追上去。

    两条人影就像两只互相追逐玩乐的飞鸟,迅速掠过林叶,身影轻若鸿毛,快如流星。这两道人影闪进庄园内,林悦刚着地就被踹倒,他飞身滚出一段距离,尘土嚣扬,最后呈大字状趴在地上。

    四周仆从确认这不明飞行物体是自家少爷,再看见凶手是美人男宠,顿时明白少爷又有特殊需要了,大伙立即耷下脑袋,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水绝流自齿缝间挤出的话还带着咬牙切齿:“林悦,你要继续装模作样,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梦想成真。”

    林悦从地上爬起来,连连虚笑:“嘿嘿,加上特效,看起来不是舒心一点么”

    闻言,水绝流抿紧唇,抑制住唇角的抽搐感,眼见那弄得蓬头垢面的人满脸无赖笑容,他顿感无力。

    “罢了,滚吧。”水绝流转身往屋里走,下逐客令。前脚才要跨进房内,又收回来,他侧首瞥向林悦,后者刚爬起来正拍着身上脏污,噗噗的,尘土飞扬。

    等林悦也注意到他的凝视,便困惑地问:“怎么啦”问着,林悦不自在地检查身上是否有哪里不妥。

    沉默片刻,水绝流才说:“那个黄三娃我已经没用了,你把他带走吧。”

    “啊”林悦愣住,猜不透水绝流的心思。

    “他懂得照顾和保护人我现在又不弱,又不残,不需要他。哼”水绝流以一记重哼结束对话,反身要回屋里。

    到了这份上,林悦若再不明白,那他的脑袋就是石头做的了。

    水绝流差点就要甩上门,林悦却泥鳅般滑溜,闪身溜进去了。未等水绝流反应过来,林悦把人按到门板上强吻。

    “喂”水绝流才要抗议,双唇立即就被含住,要说出口的话,全部给堵回去了。他的推拒根本不成威胁,口内那舌头正狂放地搅弄,要把他的力气和理智一并勾去。

    林悦一吻结束,依恋地印下一串轻吻。

    “啧,真想再来一次。”

    水绝流靠着门板连连喘息,刚缓过气来就立即推开这急色鬼,看见这人竟敢不满地撇着唇,他只觉头顶上噼啪地冒着火花。他一把揪住林悦的衣襟,拉开门一推一踹,林悦就飞扑出门外,屁股上带着清晰的鞋底印。

    “林悦,你有空纵欲,不如多放些心思练武”

    林悦爬起来,揉着下巴咕哝:“我这不是在潜心修练蜷云焚天功吗”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砸门声。

    看着透棂的人影,林悦整了整衣裳,对周边围观的下人们笑了笑。仆人们果然一脸惊悚地作鸟兽散,林悦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弓指敲了敲门板,轻声问:“这几天都没有一起用膳,晚上一起用,好吗”

    “陪你的朱公子去”

    林悦撇撇唇,试探地问:“他也一起,可以”

    门内一片寂静,等林悦以为水绝流不乐意的时候,门里传来简洁的单音。

    “嗯。”

    离开的脚步稍顿,林悦对着门板微笑:“那,如果你有需要就让人来寻我。”

    “把黄三娃带走。”

    “这”

    “我不需要他。”

    隔着门板听见坚决的话语,林悦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水绝流,就应了:“好,我带他走。”

    水绝流靠着门,侧耳倾听,直至林悦的脚步声渐远,他的心情却始终不能平复。他攥拳抵住胸口,本是要抑制住剧烈的心跳,却适得其反,感觉更加深刻了。

    胸口里面那块肉正狂肆地冲撞,仿佛要破胸而出。

    “是因为练功的关系。”仿佛不能接受这软弱暧昧的语调,水绝流咬紧牙关,再次自省:“只因为蜷云焚天功。”

    可惜声音再坚定,也无法改变原有的迷茫。

    水绝流失神地靠着门板,久久未曾动作,最后不觉重重地叹息。他以为自己心里一直有答案,然而细想以后才知道,原来他对林悦一直都很暧昧。这或许不算自省而是作茧自缚。

    最后水绝流决定不再深入,他跑到书案前,潜心投入武术海洋中。

    以前,义兄也常笑话他不解风情。

    是呀,他不懂风花雪月,不识情爱痴缠。

    比起那蛛网般纵横交错毫无章法的情感,他更擅长线索清晰的武功。

    林悦是真的带走了黄三娃,一来水绝流下的决定旁人难以左右,二来朱翎的确更需要黄三娃,毕竟三娃是神人转生,有他顾着朱翎,林悦也更安心。

    带上三娃往朱翎那边走,林悦交代:“三娃,你就暂时照顾朱翎。”

    黄三娃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啃馒头一边问:“恩公,你是被水公子打怕了,不跟他好了吗”

    “啊”林悦打了个趔趄,眼角抽搐着。他睨视壮硕的三娃,干笑:“我早有觉悟被他揍一辈子,怎么会怕了呢”

    “那就好。”三娃颔首:“水公子人不坏,就是有点奇怪,爱说反话。”

    “”林悦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说话,好奇心被勾起:“哦,怎么说”

    三娃又啃了口馒头,咀嚼着,张嘴就是一阵白屑喷飞。

    林悦额角上青筋轻抽,拂去脸上沾到的粉屑,他低吼:“你不能等说完再吃吗”

    “哦。”三娃应了一声,把大馒头塞进怀里,一边胸脯又丰满起来。

    林悦揉着额角转开视线。

    “水公子经常发呆,有时候还会喊恩公的名字。可是每一次我问他是不是想恩公了,他就会特别凶,总说他没有在想恩公,还说要割掉我的舌头。嗯,可是水公子每次说完这些话,他不只没有割我的舌头,还会给我很多吃的。所以我想他有些话要反过来听。”

    林悦听着,眼角和唇角上的笑纹就未曾抚平过,心里喜滋滋的,涂了蜜般甜。他一直知道水绝流别扭,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浅,可是得到三娃的佐证,这份喜悦就变得更明快了。

    “嗯,他装腔作势,爱闹别扭,却也是难得的老好人。”说这话的时候,林悦神态得意,那得瑟模样活像是在自夸:“他再凶,也不会轻易动手伤人,水只会惩戒穷凶极恶的奸险小人,三娃你就放心好了。”

    黄三娃颔首:“哦,原来恩公是穷凶极恶的奸险小人,怪不得水公子天天整治恩公。”

    林悦的唇角一阵狂抽,他想告诉三娃,他和水那叫打情骂俏虽然是有点过激。

    “不对,那叫打情骂俏。”

    有人道出他的心声,林悦迅速移眸瞥去一眼。只见那半身藏在树干后那阴恻恻的身影,赫然是墨影非。

    在大白天里也能这样阴森可怖,大概也只有墨杀手了。

    林悦轻叹:“墨影非,我不是让你别老跟着我,自个去找些感兴趣的事情做吗”

    墨影非垂眸沉思,露出来的半身沉浸在混浊阴森的黑气中,像要沉溺在某个异次元里似的。

    “可我现在只对少爷感兴趣。”

    林悦冷汗直冒:“好了,除了我以外,你去做其它感兴趣的事情。”

    “少爷为什么压朱公子和水公子,却不考虑压我”墨影非突然砸下重量级问题。

    林悦差点喷血。

    “因为我爱他们,就这样。”林悦龇牙低吼:“墨影非,我对你大概只能有兄弟、朋友的感觉,你别想太多。”

    墨影非偏首,脸上困惑更浓郁:“水公子和朱公子明显满足不了少爷的兽欲,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呢我的技巧真的很棒。”

    这超尺度的话题让林悦一脑袋砸上栏杆,他巴着三娃的衣袖,求救:“娃,救爷。”

    三娃挠了挠鼻头,努力往恩公心头上添砖加瓦:“恩公,我也不明白耶。墨公子虽然不像水公子漂亮,又不像朱公子那么贤惠,但分明也是难得的美人,像恩公这样穷凶极恶的阴险小人为什么会放过他呢”

    囧

    林悦知道自己错了,他不应该对这些河外星系生物存在希望。

    再多的耐心也禁不住两颗金钢钻研磨,林悦冲动了,炸毛了,于是一掌击向栏杆,乘势掷话:“因为没感觉,没感觉就是不行。总之,墨影非你该去找其它更有意义的事情做,跟着我是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

    “爱吗”墨影非又冒了一个疑问。

    “是是是,因为爱。”林悦顺着答:“我对你没爱,你应该尽早转移目标,别浪费时间了。”林悦真心诚意地说着。派~派~小~说~

    墨影非是完成还债任务的重点要素之一。

    对这个人,林悦已经渐渐忘记原本的想法。完成任务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他宁愿用这一辈子跟朱翎和水绝流一起生活,恋爱,做爱养小孩。而墨影非,他会帮助这个人走出过去的阴影,当个平凡人。

    “是,少爷。”墨影非回了话,就真的要离开了。

    林悦心里不踏实,可是后来发现墨影非真的离开了他。他以为墨影非要放弃了,直至有一天,林悦才明白这个人拐了好大一个弯,又回到了原点也是死心眼。这是后话。

    等林悦去到目的地,朱翎还在午睡。他就干脆到外室去练习蜷云焚天的内功运劲。蜷云焚天功虽然是邪功,但它不是每天跟水大侠缠绵就可以。那是的确是必要条件,但也需要配合练习消化。

    直至听见床上有动静,林悦才匆忙过去查看。

    惺忪睡眼在瞧见林悦以后,浮上笑意。

    林悦也报以微笑,他扶起朱翎,殷勤为其擦脸:“睡得舒服”

    朱翎轻声应:“嗯。”

    林悦扔开湿绢巾,在朱翎唇上印下亲昵的浅吻,再取来补品:“来,吃掉这些。”

    朱翎看着仙草和仙丹,眼神有些复杂:“还没有吃完”

    “怎么,你不想吃”林悦挑眉,而后低声哄:“吃了这个身体才好,你再忍耐一阵子,这事过了以后,我就不强迫你吃。”

    朱翎垂眸:“不,我只是疑惑你从哪里得到这么贵重的仙药,数量也不少。”话罢,朱翎脸上难得透出担忧:“你是用了赌债换药吗你现在可不是仙人,不要没头没脑地威胁神仙。”

    “呵”林悦虚笑:“没有,这是唐三给的其实是我强讨的。”

    这话果然让那双赤色眼睛惊愕地瞪圆了,好久以后才眨动两下。朱翎愧疚地垂首:“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闻言,林悦的心像泡在盐水里,腌得他很难受。

    “谁委屈你要生孩子才委屈。”话落,他亲手喂朱翎服仙药:“来,吃掉,然后我们找些别的事情做。”

    “嗯。”

    “晚一点,水会和我们一起用膳。”

    咽下仙药,朱翎淡淡地颔首:“嗯。”

    虽然是很干脆的答应,林悦却忍不住仔细关注朱翎的神色,见是真的没有异样才暗地松了口气。他顺势将人拥入怀里,把玩着那平放在膝上的双手。

    朱翎靠在林悦怀里,突然说:“如果我也像水绝流那样,不会生孩子就好了。”

    听了这话,林悦愣住。

    虽然孩子对于朱翎和林悦都很突然,但林悦还是第一次听到朱翎说丧气的话。他知道朱翎是真心爱着未出生的孩子,大概因为担心未来而变得焦躁不安。林悦不可能给朱翎解释自己要夺回凤凰内丹的事情,再说那也不可能让朱翎安心,他只能把人抱得更紧,以此安慰。

    “不对,我可是很期待孩子出生呢,我们一起努力。”

    闻言,朱翎松了口气,他顿了顿又说:“嗯,但是禁欲的感觉不好。”

    林悦被这直白的惊爆发言给呛了一下,莞尔道:“哦,你以前待了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辛苦”

    “嗯。”朱翎认真斟酌了片刻,语气平平地掷下惊人之语:“因为那时候不明白,现在和你离得近,经常会想起来可是你最近都不跟我做爱。”

    对于朱翎的直接,林悦只能叹笑。他把朱翎搂得更紧,稍加考虑才凑近朱翎轻轻厮磨,双唇若有若无地摩擦耳廓,轻声问:“想要,是吗”

    朱翎直接点头。

    “可是以你的情况,怕会对你不利”

    朱翎轻叹,没说话。

    林悦失笑,双手溜进朱翎衣摆内,刚才午睡的他只着单衣,很容易就让林悦握住要害。

    “咦”朱翎夹紧腿,偏首投以询问的眼神。

    见状,林悦的嘴角都咧到脑后了,他附在朱翎耳边,轻喃:“记得第一次吗我没有进去,不是也做得挺高兴的现在我们也可以。”

    朱翎自己记得,他红着脸咬唇颔首:“好。”

    林悦知道朱翎就是这么直接的人,要,不要,答案总是十分明确。既然得到首肯,他当然不遗余力,尽情安慰小凤凰。林悦极尽讨好,把朱翎服侍得舒舒服服,他偶尔抬首,看到这白瓷般的人体遍布他的痕迹,他就感到心满意足。

    朱翎双手握住床柱,用力至使双臂筋络明晰,他不吝于忠实表现自身的感受,叠声呻吟。

    趁着又一轮发泄的空白期,林悦抽起朱翎双腿,俯身改用舌头服务。他就像接吻般热情,舔、撩、吸、吐,每一个动作都做得细致。

    朱翎尖声惊喘,犹如搁浅的鱼儿般,慌张地挣扎着,大口喘息,轻声呜咽。

    “够了。”朱翎轻声救饶:“不要了”

    林悦听了,眼底染上笑意。

    他会放过朱翎,但不是现在,要等到这一段结束。

    “不要,不要”朱翎以为林悦听不清楚,用嘶哑的声音不断重复。

    林悦坏心地加重每一下啜吸,朱翎不设防,被刺激得失措挣扎,嘴里声音又提高几分,嚷着喊停,嚷着不要。他眼角泛红,泪光在眼中打转,模样惹人怜爱。

    “不要了不嗯停不要”

    他越是反抗,林悦就更加卖力。

    二人沉溺疯狂的快感中,根本没注意到周边变化。他们都没有注意房间中突然出现的三个人,那三位如遭雷殛般愣在原地。他们更没有注意到一位白胡子老人轻声交代不要把他供出来以后,迅速遁逃了。

    “禽兽放开他”

    男人高声暴吼,一把将林悦掀下床。

    林悦仰倒在地上,他惊愕地瞪着这怒气冲冲的红发男人,再睨向不远处表情淡漠似冰的白发男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