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无福消受 > 第十七章:首富与鬼王爷
    林悦对马翌的记忆始于卖身葬父,终于青楼酗酒。虽说不过是萍水相逢,但是通过短暂的接触,林悦了解到马翌就是一伪君子,虚有其表,做事以装13为首要,把形象塑造得大方得体,肚子里装的是黑水。要是马翌今天不找上门来,林悦或许还信他几分。这不过才一晚,钱无尽的情报系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呢,他就找上门了所谓的萍水相逢,其实是被耍着玩了一轮吧。

    这么一来,林悦几乎可以肯定马翌就是司马易,至于司马易是不是鬼王爷,这就有待求证了。而且这个人目的为何,林悦也很在意。以钱无尽与司马易之间的神秘关系,还真不好说。

    既然人已经来了,留在原地瞎猜测也无用,还是得会会那姓马的。林悦只好跟着福伯,带上特别坚持的水大侠,找上最强盾牌三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迎向胆敢前来闹事的人。

    才踏进前厅,林悦就恨得牙齿痒痒。

    今天的马翌依旧是一身沉实的蓝衣,正气定神闲地品着茶。他身后跟了几名随扈,身着黑衣,神态庄严,俨然是超级保镖。但各个手上却捧着以大红为主色的喜庆物品,其中就有华丽非常的凤冠霞披。

    “马翌”

    闻声,马公子搁下茶杯,直起身,折扇抖开,一幅傲雪寒梅图在胸前轻轻扬动,一派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他在大雪天里笑的如阳光般温煦,配上扇子,简直让人错觉已是春暖花开时。

    “哦,林悦嗯,我应该叫你钱无尽,一夜不见,真让我等得心焦难耐。”

    林悦只觉寒毛直竖,瞧见水大侠脸色阴霾,他更是恨不得立即过去掐死这个恬不知耻胡言乱语的臭家伙。

    要比胡闹吧,他林悦也不差,于是张嘴就喷:“我马翌混帐的东西,为了酒钱追上门来,你至于么你”

    马翌傻眼。

    福伯捂着胸口,一副将要心脏病发的模样,嘴里念念有词:“少爷,霸气霸气”

    水绝流额上青筋突显,磨着牙齿斜睨林悦:“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林悦憋屈地抿着唇,瞅了水大侠一眼。

    三娃感慨:“少爷,你就把酒钱还给马公子看大夫吧,他病得很重。”

    马翌顿了顿,揉着眉心将折扇塞回袖里,耳边已经灌满狂笑声。

    林悦可不给他留面子,这里可是他家,还怕马翌不成就在林悦笑得前俯后仰之际,福伯给不明就里的水绝流解释关于雪天摇扇子的病论,也博水大侠难得真心一笑,不过是看笑话的笑。

    “好了。福伯,将酒钱还给他。”顿了顿,林悦又凝重地补充:“要算准,酒钱对半,多一分也不给。”

    福伯落了两行宽面条泪,悲凄地呢喃:“少爷,不行这么抠的。”

    水绝流默然,可是额角堆满的黑线,分明也对林悦的斤斤计较为不齿。

    马翌突然笑了,声量渐渐提高,厅内各人愣住了。这笑声似乎有着太多含义,让人心生疑虑。

    水绝流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这叫马翌的,福伯也戒备起来。

    林悦只听这前凑就知道马翌准备爆出惊人之语。说来也奇怪,他林悦一向怕麻烦,正所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他一向秉持着见事莫说,问事不知,闲事莫管,无事早归的原则,息事宁人地过活着。可是这马翌的性质就像一管鸡血,举手投足都让他异常亢奋好斗,就像是上辈子结下深仇大恨未报,今生要给补回来。林悦就是见不得马翌得意,不觉就出言讽刺:“哦,看来真是穷疯了,得回这么点钱就乐成这样。福伯,多给马公子一个铜板。”

    闻言,水绝流挑眉讶异地瞅了林悦一眼,不太相信这软豆腐一样的林悦竟然会口出毒言。

    福伯的双眸又闪现星光,唇巴抖个不停,感动得口不能言:“少爷你”太帅了。

    马翌笑容微敛,注视林悦的双目微微眯起,多了几分探究。

    林悦用钱无尽的壳子回以更加迫人的视线,他明白情况不妙,马翌昨天的试探行为似乎有更深一层含义。现在若不先将人唬住,后果将来是麻烦加三倍,要稳住。

    “啊”三娃恍然大悟:“我还以为马公子是病傻了,原来是高兴呐。唉,我爹那时候拉着我的手叫娘亲的名字,也就差不多的情况。”

    大伙儿扬眉睇向马翌,后者扯起无敌笑容,仍无法掩饰唇角的抽搐。

    “三娃,你好样的。”林悦比了比大拇指,三娃困惑地抓抓脑门。

    马翌突然离开酸枝木椅,不疾不徐地走向林悦。

    林悦很想退后,却忍下来了,让三娃护住水绝流,自个继续虚张声势,等着看这马翌准备做什么。只见这一身深蓝衣裳稳重沉着的马翌睐了一眼水绝流,脸上笑容变得意味深长:“钱无尽,这就是让你断袖的那个人吗果然绝色。”

    水绝流听罢,眉间蹙起。

    林悦更是不爽,一把跨到马翌身前挡住,皮笑肉不笑地回话:“我这断不断袖,跟谁断袖都是家务事,轮不到你管吧”

    “轮不到我管”马翌抚抚下巴,云淡风轻般笑说:“你怎么能如此薄情呢我可是被你的一吻给勾成了断袖,你说我该不该管”

    这句话砸下来,厅里顿时静得连蚊蝇飞过的声音都特别清晰。

    “啥”林悦首先跳起来,暴怒:“我靠你什么吻来着”

    马翌眯起眼睛打量林悦,目光渐渐掺上不悦,语气也阴森森的:“你忘记了”

    “忘记什么根本没有这回事。”林悦大吼着回答,注意到水绝流杀人的目光,他心里叫苦。亏马翌敢撒这种谎,他今天要被害惨了。

    马翌迫进一步,阴鸷目光睐过水绝流,再看林悦:“果然是有美人相伴就容易忘事。”

    林悦没有忽略马翌看水绝流的目光,莫明地感到心惊,连忙要三娃把水大侠挪开一点,更加戒备:“你想干什么”

    将这防备的神态尽收眼中,马翌勾唇哼笑:“钱无尽,你知道我是谁”

    “司马易。”林悦豁出去了,强做镇定,把心中答案亮出。

    笑脸更加温和,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马翌司马易坦然承认:“没错,我的确是司马易。”

    林悦松了一口气,可是司马易下一句话却让他的一口气又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呵,只可惜我们的暗号对不上。”

    此时司马易的笑声就好比死刑审判的钟声,林悦恨不得把钱无尽吊起来抽死。搞得神神秘秘的,还有暗号害得他装了半天还是被识破,像个傻帽。

    乘着林悦愣怔之际,司马易抚唇深深打量林悦,不免感慨:“钱无尽呐钱无尽,昨夜一吻,你的

    真命天子爱放电吧

    味道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使我这般兴奋。怎么以前就不曾察觉呢”话落,唇角笑容多了几分暧昧,让男性五官更加性感迷人。

    林悦只觉寒毛直竖,按捺住唇角抽搐感,笑得咬牙切齿:“呵,司马易,你不需要将自己不举的事四处宣扬,没有人感兴趣。”

    司马易挑眉,原本男性的五官因为失去笑容而更显凌厉,锋芒毕露。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强势的人,笑容不过是掩饰。听见这怀疑他男性尊严的话语,司马易原就不是好相以的主,事情均看他计不计较。

    现在他计较。

    林悦见司马易伸手,还以为要被打,正想逃,腰却被勾住了,未等他反应过来,唇上被堵住。

    他被强吻了

    这个意识塞满林悦的脑子,他突然想起悟空说过的话,不觉感慨万千。想不到还真被蒙中了,这司马易品位独特,竟然看中钱无尽这种壳子。他挣扎过,可惜司马易是个练家子的,活像个铁人,他根本动不了半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咬断司马易的舌头,要么就好好比拼一番,看谁先吻昏。

    还未做决定,林悦只听水大侠一声怒斥,气势非凡,而后钳制就脱开了,一把酸枝木椅在他鼻尖前飞过,再撞上柱子,崩分离析。

    林悦瞧一眼英勇掷椅相助的三娃,再看看地上一堆碎木,不觉重叹。

    “三娃,以后直接用拳头,别扔东西,都是钱呐。”

    一室人,义愤填膺的福伯,怒不可遏的水绝流,洋洋自得的司马易,与及一干瞠目结舌的下人们,全都落了一脸黑线,瞪着这被吻的主,唇角狂抽。

    三娃憨直地颔首:“哦,那下次用拳头。”

    林悦点头:“这次的椅子就在薪金上扣吧。”

    “钱无尽”司马易明显不喜欢被忽视,他原以为这足以压制住钱无尽的。

    林悦掏着耳朵,一副无赖模样:“干嘛”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咬牙切齿。

    林悦挑眉,嗤笑:“不过就是一个吻,你我都是男人,都不亏啦。”

    这一吻,林悦倒是记起来昨夜与司马公子在茅厕外的一吻。这家伙带什么凤冠霞披来,恐怕就是要拿这件事说项。林悦打心里嗤了一记,不屑之。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俩男的吻了就吻了,这年代落后着呢,违背社会主流方向的不伦行为还想讨公道不成这事原本就是谁计较,谁就亏来着。

    “”司马易唇角抽了抽,额角青筋暴现。

    未等司马易发言,水绝流怒吼:“林悦你给我认真点”

    司马易挑眉,在二人身上来回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若有所思。

    林悦立即缩起肩膀,端正了心态。他不怕司马易狼吻,也不怕三娃多砸几把椅子,可是他怕水大侠的虎啸,也怕朱判官的眼泪。

    “行司马公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昨天我不小心吻了你,今天你吻回来,就扯平了。酒钱也均分了,咱们两不相欠。福伯,送客。”

    未等福伯动作,司马易怒极反笑:“钱无尽,你还真是善忘。那一吻倒不急,你欠我的,可不是这么轻易偿还。”

    “啊”

    “你不记得我司马易是谁”

    林悦哪能记得,不过福伯曾经提及已死的十四王爷,希望是猜错了。

    “楚王”

    “哦竟然没把我忘光”马翌以眼神提示,其中一名随扈上前出示一枚玉牌。

    祥云滚边的造型,中间笔束遒劲的楚王二字狂草得十分有性格。

    林悦挑眉睐向福伯,见到老人轻颔首,便确认了司马易的身份。这楚王的尸体埋在地下五年也应该化泥了,现在却活生生地走到沤园来,还能为什么林悦怀疑昨天的相遇也是刻意的。正苦恼,感觉到衣袖被扯动,他偏首看向脸容严肃的水绝流,投去询问的一眼。

    水绝流环顾四周,轻声提示:“司马易身分特殊,此处不宜论事。”

    听这么一说,林悦也注意到四周满满的是下人。他顾着思考,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么多的嘴巴耳朵在。

    福伯就是一个明白人,察得少爷脸色,立即安排一处密室供详谈。

    关事的全员都往密室走去,林悦见水绝流脸色凝重,不觉伸手揉了揉水大侠紧皱的眉心。

    水绝流讶异地瞅向林悦,眼神是不悦和忿怒的:“你竟然还一派轻松你究竟知不知道事情严重性。”

    林悦挑眉,他怎能不知道首富与鬼王爷勾搭上还能出什么新鲜事不就是谋朝篡位这种狗血桥段呗。可是他也不免感叹,钱无尽真是一刻也不消停呐。恐怕商界与江湖混过了,再来就想向朝庭发展。直接勾搭上谋反的王爷,大概是想搞个开国功臣当当,胃口倒真不小。

    暗叹一声,林悦轻声说:“你别发愁,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水绝流气急败坏,话中带刺:“哼,你以为这也是给王爷一吻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吗”

    林悦失笑,见到周边的人都上前了,便抬脚踢了踢三娃,使他到前面去挡住,而后弯身对准水大侠的唇啃上去。不深不浅地,乘机品尝美味便退开来。

    笑看水绝流惊愕的表情,他抹了把嘴:“消毒。”

    水绝流眯起眼睛,牙齿磨得咯咯有声。

    等大伙听见惨叫声,回头就见钱大少爷五体投地,肢体微微抽搐着,还有生气。

    水大侠脸容倨傲,推着轮椅施施然过去了。

    林悦打地上爬起来,看见伸到眼前那只好看的手就知道是谁。他装做没有看见,独自爬起来掸掸身上月白的锦衣。这料子好,被水大侠摔在地上,就这么拍拍,又干净整洁了。

    司马易在一侧轻笑:“这位鬼手大侠果真如传说中一般傲气,天才就是天才连蜷云焚天这种失传数百年的神功都能够修复。”

    林悦白了司马易一眼,龇着牙笑说:“哪里及得上鬼王爷,死了五年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呢。”

    司马易挑眉:“钱无尽,你的确有能力,不过这水绝流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你恐怕应付不来。”

    听这语气似乎另有玄机,但林悦也不是傻子,不会妄想从司马王爷嘴里问出个究竟。他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龇着一口白牙说:“感情王爷还是个一般的麻烦呢。”

    司马易微愕,笑了,手拍上林悦的肩膀:“呵,本王也不一般。”

    林悦切了一声,肩膀微倾卸去司马易的爪子,上前去哄水别扭。

    目送月白长衫人影上前,司马易若有所思地看着掌心,收拢五指轻轻摩擦,深刻品味留在上头的触感,司马易心头诡异地生起了熟悉感。

    似乎还有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