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他们也太过份了竟然这样对待小姐您”天冬愤愤不平的说道。
“小姐,他可是侯爷府的二公子,平时最疼莎娜表小姐了一定是表小姐回去乱告状,才惹得二公子向您找麻烦求您千万别怪二公子,其实他人很好的”天青一边插嘴道,脸上满是担心和几许哀怨。
夏侯云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着这个样子怯怯,说起话来像个家雀似的小丫头,淡笑道:“一个冲动的孩子,我不会怪他的我只是对他的嚣张态度,轻微的教训一下罢了”夏侯云风故意把孩子两字咬得真切,并不是自己比她大多少,只是为了说明他不懂事而已。
真想收拾东西走人,可是这样一走,不就真的滚蛋了难道带着深深的误会离去夏侯云风收拾东西的手僵住了,心也跟着迟疑了。
这样看起来,自己太过小气了吧算了自己何不大度一点呢她暗自思量道。
夜晚,换去男装的夏侯云风将长发随便挽了个髻,穿着柔软的睡裙。这一天哪里还吃得下东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睡不着觉。夏侯云风坐起身,蜷着腿,无聊的抱着膝,最后披着外衫来到了落红纷纷的庭院,望着空中不停眨着眼睛的星星。
此时侯爷府中的书房内,耶律奇手握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个角落。
云风会是那么爱妒恨、表里不一的女子吗怎么看也跟她扯不上一点关系呢难道是她掩饰得好可是,因为这么点儿小事,自己就对她如此冷待,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也许是误会也说不定呢这样就能令自己,在心中对她大打折扣吗不会的绝对不会
虽然耶律齐一向厌恶那种玩手段、耍阴谋的可恨女人可是,他不希望自己所看重的云风,也是这样一个女子,他不相信她就是那样的人。
自己应该相信她就让今天的事情过去吧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耶律奇安慰着,并说服着自己。
放下手中的书,耶律奇步出书房。本来是打算回房休息的,可不知怎的,脚却不听使唤的来到了那个院落,也就是现在夏侯云风暂住的桃源阁。
桃花树下,她就像个披着月华的精灵仙子一样美好,叫人不由自主的就想着呵护。
而她的宁静、她的默然,更让耶律齐感到有些心痛。为什么自己要这样的伤害她
耶律奇不知不觉的走到她的身边。
聚精会神看着星空的夏侯云风,神识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并没有注意到来人。突然感觉肩上一回过神来,看到身上已多了件短褂。她抬起头,对上那双幽深的朗目。夏侯云风默然的看着他,心头微有一丝暖意。
“夜晚露水重,这样云风会着凉的”耶律奇温声的说道,关切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歉意。
“谢谢关心”夏侯云风低下羞涩的眼神,转而抬起头向他淡淡一笑,又看向遥远的夜空幽幽的说道:“你也知道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去休息”
“云风不也是一样”耶律奇温婉的一笑道。
夏侯云风向他回以一笑。
两人之间的芥蒂从这一刻起,已经烟消云散。
“这么美的夜色,如何不让人留恋”耶律奇伸出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肩,把她轻柔的带向自己的怀中。他多么想拥住这片美好,永不放手啊
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僵硬,耶律奇低下头,下颚摩擦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不必多想,让我就这样抱你一会儿好吗”
夏侯云风被他突然暧昧的举动,心惊得一跳。听到他的祈求,她并不想打破此时的宁静,只想安心的依偎在某人怀中,就让他做片刻的停留吧也许自己是带着某种同情,处于可怜他这样一个忧郁的男人吧
隐藏在院外黑暗角落里的红色身影,此时已是妒火中烧。她死死地盯着庭院中的两人,怨毒的眸光更是露出无疑。
她是一路尾随耶律奇而来,让自己看到了此时的场面。没想到白日间的误会,却还没能让他们两人相互冷待。看来在耶律奇的心中,这个叫夏侯云风的女子真的很不一般
一定要解决这个眼中钉不能让自己的奇哥哥眼中有任何人就连他的至亲妹妹,自己又何尝放过只为了让奇哥哥眼中就有自己莎娜阴森狞怖的笑显现在那张明艳的脸上,想到此,甩头狠狠地离去。
这几日,耶律奇接二连三的,来得特别勤的。每次到桃源阁都会带上些稀罕玩意儿给夏侯云风,夏侯云风几经推拒无果,最终只好无奈的一一接受。
夏侯云风到府上一直是一身男装未改,虽然耶律奇把各式女装备得齐全送了给她,可是夏侯云风为了每天出去方便,所以从来未改装束。她总觉得这样男子打扮能放得开些,就是与耶律奇一起聊天时,也感到随便自然了许多。
总归,自己可以不拘小节,一派洒脱作风,这种清雅脱俗、散漫不羁的举止,也同样的吸引着无数的男女目光,当然更不能排除耶律奇
在耶律奇的眼中,更是一脸不可亵渎的仰慕和崇敬,更有着爱恋痴迷成分。
每每耶律奇到桃源阁来,就耗上了小半天。两人除了下棋、海阔天空的闲聊,就是在芳香扑鼻的桃树下,痴迷的听着夏侯云风弹上几曲。看在别人眼中,两人总好似有说不完的话,遭人羡慕的同时,又遭到某些人的嫉妒
这日的晌午,两人一齐在桃源阁用完午餐,又下了几盘棋。就有侍从来通报耶律奇马上进宫,突厥国君有要事相商。
“云风,等为兄回来”耶律奇只留下这一句,便匆匆的随着宫里的主管太监离去,夏侯云风点头作答。
谁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就出了一件大事。
也许宫里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耶律奇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晚餐将即,桃源阁便在一阵杂乱的吵嚷声音中,院门被撞开。几个丫鬟婆子和十来个侍卫,在一红一青两个身影带领下,闯进了庭院。
闻声,夏侯云风步出房门来到园中,看到流露着得意轻慢的眸光,以阴狠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莎娜,和满脸阴郁、怒火欲发的耶律滨,带领一群家丁侍从虎视眈眈地瞪向自己。
不知发生了何事,夏侯云风略蹙了蹙秀眉,她不喜欢别人打扰到自己的清净。站立身形,不慌不忙的肃然地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还未等再接着说下去,莎娜高分贝的清亮嗓音开口喝斥道:“夏侯云风枉我奇哥哥待你如同上宾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卑鄙苟且的小人”
夏侯云风束手而立,不明所以的深深地蹙起眉头,双目傲然地盯着她,冷冷地开口道:“云风不明白何意还请莎娜小姐说明白些”
“哼你还在这里装糊涂来人到她房间给我仔仔细细的收”莎娜冷笑一声,亮着嗓门喊道。
“是”几个丫鬟婆子扒开夏侯云风身后两个侍女,齐齐的挤进房中。
夏侯云风迷惑的,向屋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瞥了一眼,仍旧一脸不以为然,肃然的站在原地。嘴角泛起一丝讥讽,自己就等着看她还有如何把戏要上演
莎娜被她的轻蔑冷笑激怒,恶狠狠地道:“你别得意夏侯云风往日有奇哥哥护着你,让你为所欲为也就罢了今日,休想再有人来维护你”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夏侯云风做事光明磊落,有何顾忌”夏侯云风冷眼瞥了她一眼,冷傲的回道。
一旁的耶律滨,一直在冷冷地看着这个傲然清高,着男子装扮的绝美女子。
他不明白,一个如表妹口中所诉的卑鄙女人,竟然有如此非凡气势自己还真没见过这样掩饰极好的女人不但用美色勾引大哥,还耍手段来欺侮自己心爱的表妹。尤其想到那日受其辱,心中越发觉得此人可恶哎还真是白长了这么个好皮相,真是人不可冒相如果不是亲身发生在表妹身上,谁相信这样一个清纯脱俗的绝色美人,竟然是个下流坯子
屋子里劈里啪啦的响动一阵后,几个婆子抱着几样珍奇的罕见珍宝,走出来,捧到两个主子眼前。
甩过头瞪了一眼夏侯云风,得意洋洋的邀功道:“二公子表小姐这是刚刚从夏侯姑娘床下收出来的,请两位主子过目”
“呀我说这么眼熟呢,这不是咱们侯爷府上最珍爱的镇宅之宝吗怎么会在这里”莎娜贴身的侍女托娅,指着证物惊叫道。
“滨哥哥你看确实是咱们府中的物品这下人赃并获,看她怎么说”莎娜打证实的举着东西在耶律滨眼前,让他看得更为仔细,愤然的道。
耶律滨看了一眼赃物,双眉紧聚眉心,阴冷的俊面更加袭上一层能冻死人的寒霜,声音带着火气,怒道:“夏侯云风你还做何解释”
“是呀奇哥哥这样待你,你竟然趁他不在府上,做这些不干不净的事原来吸引奇哥哥的注意,就是为了盗取府中的宝物啊这你也太愚蠢了吧直接向奇
第一最好不相见sodu
哥哥伸手要,奇哥哥这么疼你,说不定,一高兴就会赏给你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莎娜趁机添油加醋地侮辱道,流露出一脸得意的神色。
自己就不想让她有好名声,来之前偷拿了奇哥哥的三件宝物,让托娅藏于怀中,在翻找过程中藏于她床下,几个婆子这才有机会翻得出,为得就是栽赃陷害。
夏侯云风不屑的,傲然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莎娜怒目圆瞪,指着她失控得吼道。
“我想,莎娜小姐应该比云风更清楚此事吧”夏侯云风没有理睬她的怒目相向,轻视地盯着她地眼睛,没有丝毫的躲避,一字一句地说道。
耶律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解,向静候在一旁的天青天冬问道:“你们来认认,这些东西是否是夏侯姑娘的所有物”
两个小丫鬟被此时的气势,已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说前在物品里仔细翻看。挑出了几样在一旁,连眼都不敢抬得太高,诺诺的道:“二公子,这、这些是前几日侯爷送给姑娘的。可这三件物品,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也并非侯爷所赠之物。”小丫头心中满是抱歉,却不敢言语,虽然有心帮夏侯小姐,可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只能照实说出。
天青看到耶律滨冰冷询问的眼神,和莎娜冷眸里的寒光,也忙如小鸡捣米似的点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虽相信自己侍奉的主子不是那种人,可是无奈人微言轻呀。
闻言是耶律奇所赠之物,莎娜脸上更是笼罩上一层疾气妒恨之色。
“哼你还有何话可说认证物证俱在,今天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当我们侯爷府好欺负是吧来人把她给我绑了拉出去杖刑五十军棍”莎娜威风的喝令道。
“二公子,难道你竟如此断案的么还未有查明事情的是非黑白,就要忙乱的定罪吗”
气势凛凛的夏侯云风,傲然地蹙着眉,清冷的眼眸不屑地看向耶律滨。自己还不想把事情闹大,给耶律奇带来没必要的麻烦。等耶律奇回来自然会有分晓,她相信耶律奇不会这样黑白不分的。若不然,他也不配做一名人人敬重的大将军了估计耶律滨虽是青春年少,但是也决不会妄下定论
莎娜心急地带着妒火中烧,拉了一把耶律滨的衣袖,娇声道:“滨哥哥,别听她巧言善辩如若不给她点颜色,她还真当咱们府中没人了”
耶律滨皱得眉头更深,略微沉思了下,还是比较理智的道:“她毕竟是大哥请来的客人,就算是她做的,也等大哥回来再定夺我想,大哥一定会公平审理,决不会网开情面的,叫人看着点儿她就行了”
莎娜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好悻悻的点头,微低的眸子狡黠的暗光一闪而过,嘴角噙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向身后的侍卫发令道:“来人,将她绑到柴房,看好,别让她给溜了等奇哥哥回来发落”
夏侯云风冷傲地瞥了两人一眼,觉得没必要与他抗争,如果自己抗争,那岂不是表明自己心虚再说,耶律奇也只不定马上就回来了,委屈一下,换个清白也没什么。自己不想与他们再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白费只是浪费唇舌而已
想到这,也就没作反抗,任他们把自己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就连清风也不例外,一起被扔进柴房里。
“对不起清风连累了你一起和我受罪”夏侯云风一脸歉的意说道。
“公子”他这样叫习惯了,尤其夏侯云风还没有以女装展示过,平时总是这样让自己称呼她的。
“清风愿陪公子上刀山、下油锅,决不缩头”清风信誓旦旦的,并没有一点惧怕,一股义气的样子。接着又道:“清风相信公子是清白的”
“呵呵傻小子,你还真是可爱得很”被清风单纯厚道的样子逗笑了,更被他的诚意说得心头一暖。
“嘿嘿”清风被夸得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嘿嘿地傻笑着。
夏侯云风侧倚在柴草上,悠闲的看着外面刚刚升起的月亮。双手背负着绑起,也只能保持这个姿势还算舒服些,虽然如此,四肢也开始发麻,只能盼着耶律奇早些回府。
“咕噜”
听到传来一声的轻微声响,夏侯云风微微一笑,偏着头问道:“饿了吧”
“嘿嘿”清风难为情的红起脸傻笑。
“傻小子,”夏侯云风心痛戏侃道:“等明天,少爷我带你去鹤鸣楼吃大餐去”
夏侯云风心中隐隐有着内疚,如果不是自己,清风还好好的当着开心的小伙计呢呵呵,还好,不过有人陪着,也不用怕寂寞了同时心中又有一丝安慰。
莎娜一脸阴笑的坐在房中,今日之事全权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当然不外乎耶律奇被招进宫,虽是突厥国君之意,但自己动了人脉。自己的姐姐可是现在得宠的妃子。只是让她鼓动国君与耶律奇多饮会酒,托下时间而已所以自己才有这把握,在耶律奇未回来之前解决掉自己的眼中钉,本来想在五十军棍上动动手脚,让她小命就此呜呼可谁知夏侯云风几句话使耶律滨给拦了下来,这下自己只好另想办法了
看着时候不早,莎娜唤来贴身的丫头托娅,耳语了几句,两人便各自行动起来。
托娅挎着一篮饭菜,提了一壶好酒,来到柴房不远处,向两个看守的侍卫招招手笑吟吟的道:“两位大哥辛苦了这是表小姐特意为你们准备的酒菜,犒劳你们的呢快拿去屋里趁热食用吧这里不用看得那么严,他们被绑着反正也跑不了。再说,我们府中森严,连个罗雀都休想飞出去就不必担心,慢慢享用吧”
“呵呵托娅姐姐说得是咱们府上自然是戒备森严的谢谢表小姐,谢谢托娅姐姐了”两个侍卫千恩万谢地,点头笑着接过篮子和酒壶走人了。
见没了人,莎娜这才抱着酒坛子露出了头,两人递了下眼色,托娅也拿出藏好的酒坛,分别倒在柴房四周的门窗墙壁上。然后打起火石,扔了燃起的火把,便闪了人影兴奋的会房中等候消息去了。
柴房内,听到先前的对话,夏侯云风觉得有什么不妥。等听见泼水声和一股浓浓的酒气,这才觉得不妙。可是就算喊人,估计这里这么背也是没人听到。
见火光四起,两人急得在里面团团转,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夏侯云风用身子撞门,也是无济于事。怎奈这侯爷府就连柴房都是那么结实。
两人合力撞向门,可门在外头被牢牢得锁着。火势越来越大,只能盼着快点儿来人救助。可是外面的火势一点点得向屋内伸延开来,烟气滚滚憋得两人脸通红得咳咳个不停,更是说不出话。
两人后退到没有柴草的一角,并齐力地把周围的柴用腿向外踢远。不想,天无绝人之路,却在柴草堆里露出了被遮掩住的大水缸。没想到这里为了防火,早就有了救火设备的水缸,而且容下两人决不是问题。
“快跳到里面还好有水,我们不至于死得那么难看”夏侯云风带着一丝讥诮催促着清风。
缸里的水顺着两人跳进,满满的溢出。吸了口气,两人把头也一并钻进了水里。
外面纷纷攘攘的好似来了不少的人,也开始混论的忙碌了起来。火势因为在酒精的作用下燃烧很快。整个房子见不到一处完好的迹象。
呼呼的火气烤得人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得泼着水。
此时,耶律滨也被纷扰声吵到,直奔了过来。看到强势的火焰和滚滚的浓烟,开始心慌无错了起来。本想冲进柴房把人救出来的心,也被这若大的火舌止退了步,只能扯着嗓子喊着家丁侍卫,加紧泼水救助。
看到被熊熊大火几乎尽毁的房屋,莎娜露出一脸险恶得意的奸笑。
耶律奇回府,便被烧红了半边天和滚滚的浓烟吓到,奔着火光来到现场。
“怎么回事”抓着一个准备跑着提水的家丁,高声喝问道。
“侯、侯爷,柴房不知何因失火了”被抓到的家丁哆哆嗦嗦的答道。
“可有人伤到”耶律奇急切地问道,心中莫名得有着强烈的不安。
“夏、夏侯姑娘主仆两人还在里面,估、估计”家丁看到主人越来越黑的脸,已不敢再说下去。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在里面怎么回事”虽然是在怒吼问话,可却也没有再听下去的打算。此时耶律奇顾不上许多,纵身飞跃向烧得破败的柴房而去的身形,却被莎娜和耶律滨眼疾手快的拉住。
“哥你不能这么冒失”耶律滨焦急得喊道。
“奇哥哥你不能去”莎娜死拉着耶律奇不让他上前。“就算你过去,此时也无用了”莎娜心急地提醒道。
“放开放开我”耶律奇猛的一挥掌将两人震开。
贴身侍卫乌鹏知道自己主子的性格,见状,早就拿来一件侵过水的袍子披在他的身上,自己顺手牵羊抢过一桶水从头淋下。
两人提了口真气,一起冲了过去劈开已毁掉差不多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