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御书房的气氛绷紧到空气都好象快被生生扯裂开,我看着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宫人,可怜的池鱼。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王平看了眼楚天裔,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也静静地退了出去。我叹气,看来不坦白是不行的了。装才女装了这么久,自己都几乎以为自己真的是才女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囡囡,不要嘴犟了。坦白从宽,你跟我都剽窃了别人的作品。这篇赋是我的兄长写的,我又把它教给了你。”便宜你了,水至稀,希望你的功力不要太弱,让我的谎话穿帮。“这也不是你写的”伊若惊讶地瞪大眼睛,猛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捂住嘴巴,忐忑不安地看自己的父亲。模样儿有趣极了。楚天裔的脸色忽然舒缓下来,他无可奈何地摇头,道:“清儿,你也不怕教坏孩子。你究竟抄袭过多少别人的作品”“别说的这么难听。”我皱眉,“偶尔为之。”天下文章一大抄,本来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看着我笑,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伊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两个,摇摇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半晌,她突然开问:“你们还要不要用午膳”午膳是在御书房用的,相形之下显得很潦草,然而我们的胃口都不错,伊若甚至吃下了半碗碧粳米饭。午后,来御书房觐见请示的人逐渐多起来。来来往往的,我们两个后宫内眷呆着也不方便,我就先送伊若回她的宫殿去。时间已经晃晃悠悠地转到了冬天,满眼皆是梅花的倩影。难怪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多半爱她,这番风骨不是每一朵鲜花都可以承载。朵朵冷艳,缕缕幽芳;胜雪的一段香。我靠近了梅花,看着她们,不由自主地微笑。“清儿。”在人后,伊若依旧对我直呼其名,我也毫不在意。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咬着嘴唇,忽然抬起头来,倔强地盯着我,语带责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承认文章不是你自己写的,我写不出来,不代表所有的女子都写不出来你既然可以写出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何以写不出区区的秋赋”因为它们都不是我写的。当然不能这么回答。我摸了摸她柔软滑顺的头发,微微弯下头,她已经快长到我肩膀的高度了,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记住,男人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有思想有主见的女人会让他们惶恐害怕。”所以童话几乎全是男人写的。只笨笨的,逆来顺受的灰姑娘才能获得王子的救赎。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当场驳斥我的话。我笑了笑,揉着她的头发继续向前走去。“幸好你还有个哥哥可以拉出来做挡箭牌,否则父皇继续这么追问下去,我都快要把司洛老师推出来了。你说,父皇为什么就不相信是你写的。”伊若忽然又重重地叹气,然后又调皮地微笑,道:“真想知道清儿的哥哥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向司洛老师一样,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一定是这样的。”我心中微微一动,拉住她的手,轻声问:“囡囡,你还记得司洛老师吗”“当然。”女孩不假思索,道:“我长大以后可是要让他当我的驸马的。怎么会忘记他的模样。”“驸马”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是哪跟哪。“怎么,你不喜欢他做我的驸马”小公主语气很认真。“不是。”我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解释,“司洛老师大过你很多,他的年纪足以当你的父亲。朝臣们会怎么议论怎么想”哦,天,怎么感觉都像是乱伦。“那又怎样。”小公主高傲地扬着头,眼中闪过不屑一顾的嘲讽,“我要嫁给谁,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也跟我没关系。我只要跟我所爱的人在一起即可。”我看着她倔强而坚定的面孔,隐隐有些担忧。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女子多半以凄凉收场,因为没有多少男子有能力承受这份炽热的情感。就好象阿佳妮雨果还有安娜卡列宁娜。这个世界上平庸甚至愚昧的妇人往往可以得到幸福;而慧质兰心如李清照者,有几人可遇见懂她爱她怜她的赵明诚,倒是撞上的胡兰成比较多。只是女子难道就应该收敛起全部的光彩,乖乖低眉顺眼熬到苦尽甘来就算真到了那一天,整个人都木了,还能体会到什么幸福。我忽然发现竟找不出任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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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令自己信服赞同的话语去劝说伊若,只好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晚上回宫的时候,楚天裔已经来了,正端坐在案几后看着什么。见我回来,他抬起头,略带调侃地上下打量我,半晌,微微笑道:“偶尔为之的情况还不少。这次你们谁抄谁”我诧异地接过他递给我的东西,居然是水至稀的卷子,我一打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怎么回事,背了同一篇范文而已。当初我在水家的时候,闲极无聊,就把自己所背诵过的诗文默写出来,久而久之,居然集成了一本册子,名曰洛选。水夫人健在时还曾兴致勃勃地要给我印刷成书,后来因为事物繁多加上我坚决反对我剽窃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的心理素质还没有坚强到“抄了也白抄”的境地。此事便不了了之。水家遭逢变故的时候,小册子下落不明,想不到竟然辗转到他的手里。这个鸟人,写秋天的诗词这么多,居然偏偏跟我挑选了同一篇。简直想砍他待我眼睛瞄到策论部分,更加火冒三丈。“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古者税民不过什一至秦则不然,用商鞅之法,改帝王之制,除田井,民得买卖。富者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故贫民常。”看着这么眼熟,这不正是董仲舒给汉武帝的对策中的第一策吗。我气的七窍生烟,该死的水至稀,你一专业文人也做剽窃的勾当,叫我们这样的业余抄谁的去。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可是黑锅却不得不帮他背,再怎么说,他也是水柔清的哥哥,他们水家的单传。于是我对楚天裔展颜一笑,甜甜道:“不好意思,这凑巧也属于偶尔为之的范畴。”楚天裔用手遮住眼睛,哭笑不得,“哦,你能否告诉我,有几篇不是你抄的。”“嘻嘻,起码泡沫红茶和铁板牛排是你写不来的。”我也写不来,从舒婷那借的。楚天裔彻底无语了,直到此刻,他才发觉似乎他娶到的只是一个伪才女。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地劝告:“别难过了,先传晚膳,化悲愤为食欲。”皇宫就是皇宫,什么气势都来的比旁处大些。简单一个晚膳,便是七个盏八个碟,葡萄美酒夜光杯。楚天裔亲自为我斟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夜明珠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醇类特有的香气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微微醉醺。我端着杯子放到鼻子跟前,深深嗅着香甜的酒香,却没有想喝的欲望。楚天裔倒没有劝我,他把杯子放在手里把玩,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透过我,落到了更遥远的地方。我静静地吃了片橙子,他有心事,只是他不愿意说,我便不会开口询问。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过往,自己碰到,都会痛到无法呼吸,又岂容的下别人介入。他忽然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为什么不问”“问什么”我浅浅地微笑,“该我知道的,终究会知道。”“一个终究,该是怎样的漫长时光。”“没关系。”我摇摇头,“我并不害怕等待。在等待中期待,在等待中自在,等到习惯了的时候,你就会很享受等待的过程,等待本身的孤寂反而无关紧要了。”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明亮的月光清冷地照耀着这个世界,疑是地上霜。“从我遇见你的时候起,我就已经清楚,停留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究竟意味着什么。我需要很多很多的耐心,在一旁慢慢地等待,等待他想清楚了,希望和我分享了,我再走上前去,倾听他说出的话。”“可是我却不喜欢等待,对于我想要的,我片刻都不愿意等待。”有晚风从窗户吹进来,黑色的长发中,他的面孔若隐若现。他的周身有明亮的光芒,这种光芒和他融合的是如此紧密,简直让我无法分辨究竟是月光笼罩在他身上,还是他的身体迸射的耀眼的明亮。他不言不语,暗芒闪动的眼睛却在发着无声的召唤。我侧头,牙齿咬住下唇,忽而一笑,绕到他背后,抓起他的头发,笑眯眯地责问:“头发怎么散开了。哟,这头发是不是该洗一洗了。嗳~”他伸手把我拉进了怀里,魅惑地微笑,颠倒众生,“不洗又怎样。”“不怎样。”我哑着嗓子呢喃,轻轻摩挲着他的眉眼,头昏目眩。难道光闻闻酒香也会醉我稀里糊涂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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