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个雷厉风行的君主,这句话从来都不是一种赞美,而是一个事实。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小红挖起来见咪咪笑着的李德全康熙命他林林总总送了一堆的东西过来。
好言好语外加好东西打发走了李德全,我对着那一堆东西发了会呆。
虽然那一大堆望远镜、钟表、肥皂、画册什么的很能够打动我的思乡之情,可是现在,我并没有什么兴趣。
被禁足,没到去看弘历的时候,十三那边也刚去,除了打发小红去多买些花来以备制花茶,似乎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
开始了呢,就我模模糊糊的历史印象来说,十三禁足似乎是一废太子时的事还是其实后来放出来过又进去的抱着头想了半天,完全不确定。
也罢,总之他们都没有危险,我还是好好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然而懒人的愿望,似乎总是不那么容易实现的。
这日康熙忽然派人递了个口信:说是这几天预备让弘历点痘。
点痘我倏然而惊。
放在现代,这件事只是课本上短短一句,中国是世界上最早采用人痘接种以防治天花的国家。除了上课的时候,这句话根本不会得到更多的目光,甚至复习的时候,是完全省略的行列。
然而当这句话变成一个现实放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脑海里想到的只是上课的时候老师随口的一句话“死亡率较高”。
明知道弘历是注定要长命百岁的,我却依然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在一个是否出过天花能够决定储君的时代,其死亡率之高,可想而知。
人痘危险,牛痘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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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危险的东西,如果我跟康熙说西洋人种牛痘预防呢
不行,牛痘只是局部症状,要验证其有没有效力得让其近距离接触天花患者才行,在这个没有流行病学,没有询证医学,万事讲究古方的年代,要想让他们接受绝不是短短几个月可能成功的。
该死,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些,如果早些就开始推广试行的,现在就可以用了吧。
不论怎么急,怎么自怨自艾,弘历还是要种痘的。而作为古代仪式的一部分,小院里请进了一位痘神娘娘,我带着合嬷嬷小红净身斋戒,每日里就拜这位不知哪个造出来的娘娘。
该死我想进去看弘历的情况而不是在这外边拜什么泥胎塑像尽管在心里千百次骂着这句话,我所能做的,却也只是骂这些话而已。
依照习俗,这种时候夫妻是要分房不得见面的,所以唯一可能给我带来讯息的四阿哥来不了,康熙作为皇帝能够给我通报一声要种痘已然是不容易了。
于是我只能在未知中压抑着自己摔东西或者冲出门去看弘历的冲动,一边在心中咬牙,等到外面安定了,我一定要设法把那些现在能用的预防医学方法都推广出去,这种事情,绝对绝对不要经历第二次。
弘历安全渡过了种痘。等到宫里传来这个消息,我只觉得天蓝得很,水绿得很,连那烟熏火燎的痘神娘娘都美得很。
净房,送神。人逢喜事精神爽,后怕总比受怕强,我在全身虚脱过一阵后好歹摆脱了之前暴跳如雷外加自责无比却不能发泄的心态。
而弘历出来当晚,康熙非常厚道地让他来我这住一个晚上,让我的心情实践了没有最快乐只有更快乐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