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琉璃乱(完结) > 第 94 章
    岳引听我转述了管家吐露的内情,也颇为震惊。谈论了一会神族的非常手段,岳引突然问我:“那郝老大,你想将他怎么办”呃好象我下意识,逃避了这个问题,在跟师洛探讨神族种种时,我亦没提如何处置管家半个字。“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我现在也不能回璃堡捅他一刀子。”我说。“再说,不是说他身中青玉旋内劲,内伤发作会日益频繁且痛苦非常况且你的锁魂钉也没给他去掉,他活着只是受罪。”岳引看了我很久,然后陡的敲了敲我的头:“心慈手软的家伙,看来要你学会上乘武功,难了”是吗我说:“那把他杀了得了”岳引受不了的走了:“连说个杀人都软绵绵琉璃,你想实现你的侠女梦,转换观念是关键。”这个问题就此揭过了。接下来岳引真的实施了他的宣言,在看着师洛一行人出了东清取道向西以后,才与我骑马折而向南,前赴南巫。马车自然是没有再用了。一路行去,地势渐渐上升,果然越来越崎岖难行。走了七天,在凤翔与南巫交界的小城中集,我们又再与师洛狭路相逢。他有点忧虑的告诉我,玄天突然对高楚用兵,现在东清一带已被玄天的军队所占领,要我们记得避开战争区。我问:“开战的理由是什么那么高楚岂不是要同时应付两条战线”师洛说:“就是担心这个。我们的人已经去天都与玄京打听玄天起兵的理由和内幕了,现在看来,楚擎宇的压力一定非常之大。前几天我才收到讯息,他二十余天前已包围了顺京。”在这个通讯业极不发达的世界,要想第一时间准确的收到讯息,连师洛也觉得无能为力。他苦恼:“现在或者只能寄望玄天方面的情报网,因为高楚华阳之战,我们在那两国的情报网已由暗转明暴露在高楚官方面前,我要去布置一下,重新构建一个新的情报网。”他摸摸我的头,不舍的同我道别:“琉璃,你跟着岳公子,千万小心。”他口中的岳公子一点风度也没有,黑着脸站得远远的,一待我跟师洛说完话马上拉着我便走,黑口黑面。“琉璃,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成天阴魂不散的缠着你”他甚至跟我控诉师洛。我装无辜:“师洛他没怎么啊巧遇而已。倒是你有点没风度。”岳引转而把气撒向我:“琉璃你不守信用。”我无奈的说:“我没有做什么啊”岳引控诉:“你不守信你没有努力试着看能不能爱上我”我垂下头。有点黯然,有点内疚。可是,关于感情我实在无能为力。“对不”我还没说话,他突的抢上来,掩住我的嘴。“有些话,不要说出来。”他轻声的说,声音里有点落寞意味,“反正,一年之约才刚开始”我看着突然间变得消沉的岳引。唉,这一向只顾着练功,确实忽略了开解他的事。晚上,我没有再自顾自练功,而是同岳引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我问他:“岳引,话说以前,你梦中情人是什么样的女子”岳引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我微笑:“大家聊聊天,不行吗”他凝神回想,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嗯,斯文美貌,善解人意,多才多艺,温柔可人”“哗”我惊呼,“简直十项全能。”跟着,我想一想:“岳引我好象跟这些优点全不沾边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其实你只对我只是朋友之情”他居然没有生气,无奈的笑了:“我也觉得我不应该喜欢你啊这么野蛮。生平第一次,让个女人给电晕,真是不服气。”我马上瞅准机会进言:“那个好象窈娘对你倾慕得很。”我开始扳手指头:“嗯,斯文美貌有善解人意有多才多艺那是显而易见的还有温柔”话没说完,一个爆栗对准我脑袋上敲下,我捂头大呼:“啊,岳引,你怎么这么没风度。”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脸上仍是温柔多情的笑容:“那些听我吹一曲箫或是写一幅画便失了心魂的女子多不胜数,可是偏偏在我心中激不起半分涟漪。现在啊,我脑子里偏就一门心思的想着那个对我又坏、又无情、又残忍的小坏蛋她真坏,明明知道我喜欢她,还想把我送到别的女人怀里。”我汗毛为之倒竖:“岳公子您这一番深情,小女子消受不起啊”他微笑:“琉璃,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你不许骗我。”“你你说。”我提心吊胆的听。他行若无事的笑着,声音轻柔得很:“不知怎的,你越是拒绝我,我却越是喜欢你。想来你也早发现了这个事实所以,琉璃,我问你一句:你确定你不是对我欲拒还迎”咳~~咳咳一口气岔了,我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他跳过来替我拍背:“琉璃,怎么了莫非受了风寒按说不会呀”我悻悻的推开他:“岳引,你若真是担心我的身体,那就拜托你以后少吓我几次。”他作委屈状,说句心里话,看上去还蛮可爱的:“我我只是关心你。不过琉璃,不管你怎么对我,我对你都依然无怨无悔”吓,不行了,满手臂的鸡皮疙瘩。我落荒而逃。身后,传来岳引得意舒畅的笑声。这小子玩我一瞬间,我恨得牙痒痒的。此后的每一天里,岳引简直以逗我为乐,随时表演哀怨,还历数我又拒绝了他多少次,他对我的感情因而又深多几分,云云。我几乎被他弄到抓狂。可恨的是每次他还要用超级无辜的表情同声音对我说:“琉璃,你为什么生气可是,你生气的样子好迷人我好喜欢好喜欢你”“肉麻啊你”每一次,我都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把他搭到我肩头的爪子打下去。他继续报我以无辜的表情无辜的声音:“琉璃,打是亲骂是爱,我可不可以把你刚才打我手的行为理解为:你喜欢我”“受虐狂”我只能赠送他这三个字。在表白与拒绝,肉麻与反肉麻中,我们来到了巫族的圣地巫渊。这时我有点怀疑岳引这次来找巫族的麻烦,有点蓄谋已久的味道,因为他在路上问了两次店家现在是什么日子,然后在最后几天里带着我一路快马加鞭。最后,在到达巫渊后,他甚至要与我连夜下巫渊“报仇”。巫渊就其地形来说,其实应该是一个小盆地,但是由于形成盆地四周的山坡的坡度太过陡峭的原因,所以被命名为“渊”,再在之前加上巫族的“巫”字,标志此块盆地属于巫族所有。亦正是因为山坡太过陡峭的原因,已不再适合骑马。我们把马儿寄存在附近的农家里,顺着陡峭的山路往巫渊进发。一边走,我心里一边嘀咕:多么易守难攻的绝地啊岳引的神情却很是轻松,一边走,还一边抽空指点我轻身提气的法门。今晚,有很好的月色。据说巫族是崇拜月亮的民族。她们喜欢在月亮下面修练巫术。神秘的巫术。我终于忍不住,向岳引问出憋在心里已久的问题:“若是姬艳不在,你会不会对巫族的其它人出手”他睨我:“咦,你最开始时,不是一副巫族的人全死光都活该的样子吗”这个那是激于一时义愤好不好我说:“我觉得,咱们要不就只惩首恶吧姬艳,还有那几个长老”岳引白我一眼:“琉璃,你真天真,把巫族的中坚人物统统都弄掉,那么巫族随时可能让觊觎在旁的势力吞并,也等于灭族了。”我吃惊不小:“有很多觊觎巫族的势力么”岳引淡淡的说:“楚族、越族、蔚族、甚至在巫族下位的艺族,甚或其它国家,只要有吞并巫族的机会,谁会不动心”我沉吟:“那么”岳引没脾气的说:“你说吧,就算你临时要打退堂鼓,我也随你。”我一咬牙:“走吧”岳引反而很意外:“琉璃”我对他绽开灿烂笑容:“我以前,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既想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又不想影响大局结果,反而犯了很多错。看来我不是能掌握大局的人,所以,我决定,还是跟着感觉走吧。”“既然我恨姬艳对我下咒,既然我恨那几个长老对巫后出手,现在又有你当靠山,我为什么要故作宽容大度”“我决定,不要再做一个善良的人不要再做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不要再做一个事事顾及旁人的人”表决心般吼完这席话,我去拉岳引的手:“我们走”既然已经身处这个世界了,那么,就试着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从事吧岳引这时才告诉我:“琉璃,其实,姬艳一定会在的。”“嘎”“今天是三月十五巫族的浴神节。”岳引淡淡的说,“这一天是巫族的大节日,每一个成为巫后的人在她接位后的第一个浴神节,一定得出现在仪式上,接受月光的洗礼,接受巫族族人的朝拜。”难怪他这么在意日期的问题。难怪我们一路走来,还没见到半个巫族的人。我问岳引:“所有的巫族人都去朝拜”“也不是所有。”岳引答我,“要有能力施展四级以上巫术的人才能出席浴神节。”“那怎么没有人守卫路口”岳引淡淡一笑:“我已经带你闪过三重岗哨了。况且这帮女人自高自大,轻敌得很,随便几个岗哨加上在路上布几个触发型的巫术,便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巫术在哪里在哪里”岳引轻描淡写:“早已被我随手破去。”下山的路越来越难行。林木森森,光线越来越暗,岳引又不许我用师洛给我的高聚光手电筒。他也懒得再指点我轻身功夫的诀窍了,一把揽住我的腰,如同鬼魅般在密林中穿梭来去。巫族人的住所便分布在这片密林中,小小的竹楼,两层或是三层,房上系着很多长长绣花的布幅,大概是巫族的风俗。岳引是识途老马,带着我脚不沾地般奔行,全无窒碍,转瞬间将这片村落抛在脑后。再奔了一阵,我听到阵阵鼓乐之声。向前望去,在树木的枝叶间,隐约露出了一个高大祭台,祭台下一圈人正在手持火把载歌载舞,绕着祭台大转圈子。岳引轻笑:“我们来得可真巧。”他放开我,手指画一个神秘符文,然后点上我的额头。我觉得有一点点晕,耳边听得他悄声道:“琉璃,你先在这左近躲藏,若有人发现你,你便祭出你的含沙射影和暴雨寒星,千万不可犹豫。我已替你加持了神佑之光,等闲的低级巫术已不能伤你。”他将我放在一棵高高的树上。藏身于枝干浓密的树荫中,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祭台之上的动静。安排妥当我,他轻飘飘的掠了出去。台上忽的鼓乐大作,嗯,这种乐音,一般都代表着重要人物即将登场。我自树叶的缝隙中极目望去,就看到了姬艳。她正准备登上祭台。清冷的月光,自树

    总裁室友,坏坏笔趣阁

    荫的缝隙之中温柔的泻下,照到了她的身上。雪白的长袍,墨一般的长发,在银白色的月光中神情肃穆的女子拾级而上,身上恍若流露出一种圣洁的气息。我说不清我此刻的感觉。恨,有,可是并没有我预想中那般强烈。或者,是因为我已自她的诅咒之下逃脱之故我甚至还可以带一点点淡淡的怜悯之情,打量她。姬艳。最新出炉的巫后。害我痛苦了那么久的人。或者是练了千魅心法的原因,我的视物能力仿佛得到了颇大提升,隔着这么远,我也能将姬艳看得清楚明白。她明显的瘦了。一张脸瘦得只剩小小的一团,衬得眼睛愈发的大,连眼珠都更显得深黑。腰上用宽带一束,纤腰细不盈握,看上去弱不禁风得很。当然,弱不禁风是假象。可是从她现在的形貌仍是可以看出,这些日子,她亦不好过,是以才瘦成这样子。我怔怔的瞧着她,突然有些神思不属,想起了与她交往的片段往事。我与她,如何会走到这一步莫非女人的友谊,竟是那样的脆弱么有点惘然。算了,这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岳引会替我讨回公道,我不必再胡思乱想。鼓乐声中,有人用咏叹般的声调大声宣布:“巫后登临,开启神光”姬艳清冷的站到了台子的中间,轻轻张开双臂。祭台很高。台上没有半只火把,可是也许在造祭台时特别拣选了地点,或是建造的手法材质上有些特别,仿佛把这一晚的月光,全都聚集到了祭台上,祭台泛着幽幽的银色光泽。姬艳站在其上,宽大的袖子被夜风吹得鼓荡起来,再由暗夜与树影一衬,仿佛一只便欲乘风飞去的白蝶。她,可是准备进行某种仪式我的疑惑没能得到解答。无论接下来要进行什么,都注定无法进行下去了。凄冷的箫声于此刻幽幽的响起,那么虚缈,那么伤悲,仿佛是在奏着一曲安魂曲,那种悲悼伤痛之意深入骨髓。我心中一痛,不自禁的,想起了蔚沐风,想起了那魂销心碎的一刻,泪水倏然涌出。台下巫族欢乐的鼓乐喧天,却仍压不下这一缕箫音,呜呜咽咽,悲伤哀悼,与这浴神节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姬艳与她身边的几名女子脸色都是一变。姬艳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巫族禁地,外族人何敢擅入”她冷冷的喝问,一反手,小小的玉杖已握在掌心。我反手抹去眼角泪水,正好听到岳引的声音,清冷的响起。“擅入么”他的声音中,带着股说不出的轻蔑意味。随着他的声音响在场中,他的人亦不知从哪处掠出,如同飞将军般出现在空中,一个回环之后,姿态潇洒的掠上祭台。姬艳与她身后的数名女子均各脸色大变,齐呼:“是你”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与岳引拉开了距离。岳引微笑:“不错,是我。怎么,巫后不欢迎我这不速之客么”他将巫后二字的读音念得特别重,任谁都可以从中听出浓浓的讽刺意味。姬艳冷冷的说:“我巫族的浴神节,与公子全无半点关系,公子请便吧,下次记得随身带张地图,免得一不小心,便走到了别人家里去。”岳引淡淡的道:“家母便是上任巫后,巫族的浴神节,怎可说与我全无干系”姬艳的声音仍是冰冷:“母子之说,未经长老会确认,怎么作得真或许是你裹胁先师,或将先师心智迷乱,令她为你所用,也是有的。我巫族未找你算戮害先师这笔帐,你反倒还来歪缠,可是欺我巫族无人么”岳引轻轻的笑了两声:“有趣。既是这样说来,那贵师之死,岂非也要算到我的头上了”姬艳咬牙道:“那还用说,若不是你,先师怎会惨死”我在树丛中皱眉。看来姬艳的性格有至大缺陷,一有不如意事,便迁怒于人加捼过于人。蔚沐风的死,她将帐算在了我头上;巫后的死,明明跟她巫族中人脱不清关系,她却倒赖在了岳引头上。她莫非就没有正视现实的勇气吗岳引想来怒到了极处,反而绽出一丝冰寒笑意:“既是我害死你的师父,你却并不找我算帐,甚至我送到你面前,你仍是发话要我离开。这样的徒儿,当得真是有意思,如此心如铁石、狼心狗肺。”他们的对答,全是混以内力说出,声闻全场。岳引最后这话一说,台上台下,都立时响起了喝骂之声。姬艳脸色苍白,蓦的大喝道:“岳引,我只是看在先师份上,才对你容忍三分,你”岳引奇道:“你不是说令师与我并无什么关系,却又为何要看在她的份上对我容忍,这可不是忒奇怪么”姬艳回答不出,手中玉杖一指,正正对着岳引,摆出宣战姿态。岳引长笑一声,冷冷的问:“若是堂堂巫后输在了我的手下,只怕整个巫族的脸面上,都不太过得去吧”姬艳倔强的一咬唇,手中玉杖在空中不断挥动,在空气中迅捷无比的画出一个又一个符文。相对于她的紧张,岳引却是好整以暇得很。不单没有试图施出巫术,反而将箫反手插入腰带之中,然后,两只修长的手掌缓缓探出。“不要脸,比试巫术还要用武功”“歪门邪道滚蛋吧”无数的叫骂声。不过她们猜错了,岳引只是弹弹手指,微笑:“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用武功了”说话间,姬艳的巫术准备已经完成。她的玉杖倏的定住,嘴里喃喃的念了句什么,忽的玉杖杖头光华大盛。“好一招炼狱之咒”有人欢呼称赞。可是不过一秒,那欢呼称赞的声音,全数消失。岳引只是轻轻的伸出手,姬艳的身子仿佛受了重击般,一下子踉跄般的向后退去,连玉杖亦险些从手中跌落。“你”她脸上的神情,又是惊惧,又是迷惑。岳引笑盈盈的对她摊开手心。“这还得感谢你,自己送了一个弱点在我手里。”“血奴”“血奴”站在祭台上的所有人,除了岳引,都发出了恐惧的惊呼声。姬艳如同见了鬼般的骇异,身子一晃,摇摇欲坠:“你你见到了那女人”岳引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没有失信哦。我当时答应令师,不因她的事而与贵族为难。可是你们欺负上了我的女人,这可是另一回事了。”姬艳身后一个五十余岁的女子抢上前来,惊怒交集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巫后,你的灵血怎么会成为他的血奴你对谁施了要用上灵血的诅咒”姬艳踌躇不答。岳引笑容可掬的道:“好教大长老得知,贵族巫后悍然对高楚国君亲封的永乐公主、从天宫下凡历劫的琉璃仙子施出了巫女的诅咒,这两滴灵血,便是从这巫女的诅咒之上收来。”“这话可当真”祭台上其它几名女子脸色大变,抢上前来。“你问你们的巫后大人啊。”岳引的神色,轻松得很。姬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兼且神情变幻不定,却始终不发一言。先时那名五十余岁的女子沉声问她:“巫后,你真对琉璃仙子下了那样的诅咒”“是啊,巫后,你施术的对象,真是琉璃仙子”余人纷纷发问。姬艳避无可避,咬唇微一点头。看着她点下头去,先前问她的那名女子惨然后退一步,喃喃道:“完了完了”她转过头来,望向岳引:“既然阁下收服了巫后的灵血,那么可否赐示一声,仙子现在何处”“大长老,你莫非想去找她说句软话”姬艳一直神情不定,这时却突然开口。不待那大长老出声,她又再说道:“我现在便以巫后的身份传下号令,所有人等听了:所谓的琉璃仙子只是降世妖女混淆视听而捏出来的名号,巫族中人,人人得而诛之”台上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得。那大长老身子一晃,悲愤道:“巫后,您触犯戒律,已不能再执掌灵心杖,亦不能再对巫族中人发号施令。现在巫族的一切事务,由长老会主持。众弟子听令”姬艳将玉杖紧握手中,道:“大长老,我知道你对我一向不太放心。不过此刻乃是巫族死生关头,这个时候想剥夺我的巫后之名并不符合族规。现在,我命你马上攻击这人”她以杖遥指岳引。大长老怒道:“巫后,此际固然是巫族危难关头,可是对付这人容易,在仙子那头,却再无转圜余地。你应知道仙子已由国君与亲口确认,更被册封公主,与仙子对立,便是公然对抗朝廷,巫族前途危矣”她一看左右,身边几名长老装束的女子一起出声:“还请巫后收回成命”姬艳冷冷的道:“我卜出她是妖女,大长老,你莫非信不过我的能力么她与”她一指岳引,“这样的妖人混在一起,不是妖女是什么八长老,请施出探测之光,看一看左近有无旁人。其它七位长老,请倾力合作,结成冰心阵法,以七星咒对抗这妖人”看到那几名长老迟疑,她将玉杖高高举起,森然道:“在灵心之前,莫非你们竟敢抗命么”这时那位闻得姬艳所命,便即闭目施术的八长老眼睛突的睁开,恍如利剑般的眼波笔直的投向我藏身的所在。刹那间,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在我心中泛起。我用力握紧手中的暴雨寒星,作好自卫准备。那八长老对台上诸人打了个眼色,姬艳神情一凛,大声道:“大长老,二长老,你们说,是现下杀了这两个妖人妖女免除后患的好,还是任由她们离去到天都去说出我曾经诅咒过那妖女的好”“你们是任由自家巫后成为九幽谷的血奴的好,还是将他们一鼓歼之,消灭了这血奴之主威胁的好”那几名长老脸色苍白,其中那大长老叹道:“罢了,罢了。”从袖中拿出只小小巫杖,遥指岳引。其它几名长老也迅速散开,将岳引包围其中。岳引讽刺道:“各位,你们怎的拿错了法器”对方错愕不解,他补充:“拿这巫杖对付不了我的。莫若拿出你们的魂刀来,或者我也象你们口中的巫族叛徒一般蠢笨,宁可自己死,也舍不得让你们溅上半滴鲜血,岂不甚好”在他讽刺的笑声中,那几名长老整齐划一的挥动巫杖,突然,林中仿佛涌动着种种神秘的气流,向气流中心处的祭台挤压过去。岳引的衣衫,无风自动,连系着玉玦的丝绦亦在空中舞出狂乱的线条,可见身处于气流中心地带的他,此刻承着着多么强的压力。可是他仍是那般好整以暇的样子,姿态闲适的抬头望着深邃夜空,左手仿佛握着什么东西,捏成一个拳头模样。这家伙会不会有些轻敌连我,都感受到了林中涌动的丝丝气流,那气流中,隐隐鼓动着狂暴的气息。我不禁有些替他担心。而此刻,岳引明显已深陷气旋之中无力抽身的时刻,那名一直站在旁边,眼中精光四射的八长老突的动了。她身形一展,倏的掠下祭台,向我的方向直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