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琉璃乱(完结) > 第 87 章
    楚长青轻斥:“纳兰,你胡说什么小姐是主人亲眼认出,怎会有错”“她对主人用了慑心术,主人不防备,当然落入她的算中。她为什么不敢跟主人太过接近,为什么对主人玩这套若即若离,就是因为跟主人太接近了,主人必定会发现她的马脚”悲愤的语气,有力的指控。“否则她为何要弄哑自己那是害怕主人察觉她的声音与小姐有异否则她脸上的面具为什么这么多人来都无法替她除去她根本是害怕被人发现真面目,只怕早已将面具黏死,本无法除去”“还有,她为什么要选今天下手因为外面的鞭炮声正好可以掩去主人的示警声”“你是说,大哥在外警戒,居然会听不到主人的示警”楚长青眯起眼睛问纳兰辞,神情极为不悦:“你这话,完全是侮辱大哥的能力。况且大哥也说,是小姐示警,他才能及时发现主人异状。若小姐是凶手,她何必惊动旁人”“那是因为她知道大哥一直随侍在侧,所以以退为进。”纳兰辞的眼睛里,是炽热的怒火。“并且,七哥,你不觉得奇怪吗她的嗓子,这么多医生看过,都说全无异状。而爷这次昏迷,刚才医生也同样说全无异状这,难道不是同样的秘术造成”这句指控极为有力,楚长青一怔,转头向我瞧来,眼中已有疑惑之色。我在她这样凌厉的指控下,反倒冷静了下来,正眼也不看她一眼,拉着楚长青径自冲到我的房中,取过纸笔,写:“巫术”。“你是说主人中的是巫术”楚长青一凛。“那小姐的嗓子”我肯定的点点头,在纸上飞快的写:“设法找巫族的人来延缓诅咒发作的时间”“马上派出人手,大量掳来巫族中人,要胁姬艳解咒”楚长青大惊:“是巫族的诅咒巫后所为”“那小姐在阿里绿洲失踪,也是姬艳所为”我点头,紧咬着牙,才能令自己不致颤抖得握不稳笔。心中,是滔天的恨意,仿佛可以将我整个人也灼烧迨尽的恨意。姬艳,你若真够狠,便该当初在阿里绿洲把我杀死我发誓,若师洛真的有事,那么,就算伤及旁人,我也再不顾忌若是最终令到巫族灭族,便让我与你,各负一半责任吧楚长青道:“我去跟大哥说”转头便奔了出去。纳兰辞呆呆的站在旁边,突然一跺脚,转头奔出:“我去问巫先生。”巫先生这个姓氏令我心里一凛,正想唤住她,可是她身法好快,一转眼已经奔下楼梯。跟着,急骤的马蹄声响起。西门斩过来安慰我说:“既是知道主人是中了巫毒,那便好办了。主人那里有得自巫族的秘宝冰魄晶,含在口中便可陷入假死状态,待得擒到姬艳,再图救治。”我心里一松,千钧大石这时才算放下一半,马上打出手势:“这个冰魄晶,真那么有效”西门斩点头:“据说是他们族中对付巫力反噬的至宝,无意中落到我的手里,后来让主人要了去,说是要研究一下,这冰魄晶的成份性状,何以竟有这样的功能。”我这时才感觉双足发软,无力的坐倒在地。门外不断有人声响起。隔一会,燕子翼也掠进房来:“小姐,十八铁卫,我已派出十名,率各堂中好手,奔袭南巫与天都,务求多抓一些人质,好增加我们谈判的砝码。”他又神情凝重的问我:“小姐,主人所中的巫术,是因你而起的”我沉默的点头,拉过纸,在上头写道:“巫女的诅咒。”楚长青在旁边倒抽出一口气来。西门斩与燕子翼一起问他:“七弟,怎么”楚长青擦一擦额角的汗水,问我:“小姐,你被下了这般厉害的诅咒,如何不说”我咬住下唇。是啊,我为什么不说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苦心隐瞒,是那样的荒谬。早知道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早知道终究要对巫族的人出手,我前些日子的隐瞒,算什么早些说出这诅咒,也许师洛便不会受害。也许,这一切,真是我的错燕子翼道:“别的且先不提,七弟,你只说这诅咒是什么性质”楚长青道:“这巫术我亦仅闻其名,只是那是巫族之中超等的诅咒,究竟诅咒了些什么,厉害到什么程度,那是全然不得而知。”我默默的在纸上写:与我亲近者,死他们全体倒抽一口冷气。燕子翼最先回复镇定,冷哼一声:“巫族敢对小姐用此诅咒,是欺我璃堡无人么”西门斩也低叱:“大哥,你留下来守护主人,我此刻便动身去挑了他们的老巢”燕子翼居然同意:“七弟对巫族的情形最为熟悉,便由七弟同你一道前去。你们脚程快,当赶在八弟他们前头,此去主要以活擒巫族中首脑为第一要务,记得制住的人越多越好,咱们的秘制毒药,也多带几种去。哼,我们不会巫术,难道就奈何他们不得”我沉默的看着西门斩与楚长青出去,没有出声。或者,巫族会再有人流血,有人死去。而这一切,不过是因我与姬艳两人莫名其妙的情敌关系而起。原来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本质,就是这样残酷血腥。我不要师洛死,所以,我坐视璃堡对巫族的宣战哪怕,这一次,又会再死很多人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这时,燕子翼才歉然的瞧了我一眼,说:“小姐,主人那里”话没有说完,外头又响起急骤的脚步声。跟着房门被猛力推开,满脸通红的纳兰辞冲进屋里。“喂”她的话刚说一个字,看到燕子翼,急忙顿住,对燕子翼一礼:“大哥。”“纳兰,你莽莽撞撞的冲进小姐的房间,太也无礼”燕子翼轻斥她。“说吧,你来做什么”纳兰辞望向我,脱口而出:“我来带她走”燕子翼蹙起眉:“你说什么你敢犯上”纳兰辞失声痛哭:“大哥,爷中的巫术太过霸道。巫先生说,他可以施救,可是可是他忌惮这女她是高楚的奸细,故此不肯随我来璃堡救人”“胡说八道,小姐怎么可能是奸细”燕子翼怒道:“这巫先生是何许人也文请不来,武请还不成么他在哪里你带路,我去请上一请”我心里一动,拦住燕子翼,拿过纸笔问纳兰辞:“那巫先生,可是女扮男装”纳兰辞摇了摇头:“可是他对高楚和巫族的情形十分熟悉,说到她在皇宫中的情形也很入扣现在又说能治好爷,想必是巫族中长老一级的高人。”“胡说,巫族长老中,哪有男人。”燕子翼轻斥。纳兰辞连眼睛都红了:“可是他能治好爷”“你带我去”燕子翼冷然下令。纳兰辞一咬牙,倔强不从:“巫先生脾气很怪。大哥,求人治病,不同于其它事,怎么可以以力凌人就算他表面屈服于大哥,难保不暗中动点手脚”她的顾虑,大有道理。我上前,同燕子翼打出手势:“你须得照顾师洛,我去求他。”燕子翼想了想,确是不放心离开师洛,遂同意道:“也好,你带小赤和小卫同去,若是好言相求不从,就让小卫他们将这人架来,我们过后再好好赔礼。”他话音未落,纳兰辞便拉着我的手,冲出门去。骑着师洛的踏雪,在山路上一阵疾驰。纳兰驰骑马奔在我的身前,赤允韦与卫昱护在我的身后。天色,仍是漆黑。原来,经过了这么忙乱的一晚,长夜仍未过去。正如师洛说的,璃堡这边四季如春,其实冬天亦并不怎么冷。可是这一刻,扑面的夜风,是那样的冷。比夜风更冷的,是我的心。我不敢去想,若是救不回师洛也不敢去想,若是那巫先生不肯去怎么办或者,这巫先生便是姬艳派来监视我的人所以他才对我的事所知甚详,并且对纳兰辞进行误导可是不管怎样,求也好绑也好,甚至拿我作人质都可以,总之一定要把这个人弄到璃堡在珍璃堂的客房,睡眼惺松的仆役对纳兰辞道:“宁公子让我转告副堂主,他不欲介入璃堡与高楚之间的博弈,致令自己身处危境,所以不辞而别,请副堂主勿要见怪。”纳兰辞如遭雷击:“他他走了”不是说什么巫先生怎么又是宁公子宁公子不就是风闻中,与纳兰辞“打得火热”的那个百联社主的少公子我就说,纳兰辞跟他来往,多半另有别情。这百联社主的少公子,是拿来掩饰他巫族的身份的吧那仆役倒很机伶,道:“小的知道副堂主跟宁公子素来交好,故此特别问了一下宁公子,这么半夜三更的要去到哪里宁公子说,先赶去清源镇暂住一晚,明天休息过后,再往舆乘进发。”纳兰辞马上一挥手:“我们追。”卫昱说:“清源那边山势险峻,小姐夜里骑马,只怕会有危险。我看不若小赤先送小姐回璃堡,我和”话没说完就让纳兰辞打断:“她不去请巫先生,巫先生怎么肯来为了爷,她连这点苦也不能吃”眼中,掠过一抹森寒杀机。在这一刹那,我深切的相信,若是我不肯前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裹胁我前行。甚至,若是那巫先生真为了我而不肯出手救人,必要时候她会取我性命。不过我并不害怕。或者情形远未恶劣至此,一切都须追上那巫先生才能确定。我一拉马缰,打手势问纳兰辞:“我们该往哪边去”纵马狂奔,穿过了平原。在天色平明之前,我们进入了山区。并不是我来璃堡时走的那条路。而是极险峻的马道,狭窄处仅一米余宽,旁边就是斜角七十度以上的陡坡。赤允韦说:“那家伙做了什么亏心事赶路赶得这般急好好的官道不走,来抄这条近道”纳兰辞叱他:“还不快走,偏你这么多话。”再转过一道山坳,山势更加险峻。突听纳兰辞惊喜的声音道:“在那里了”我抬头仰望,青黛的山岭中,一条羊肠小路,在晨明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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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白雾之中,一个紫衫人骑一匹黄膘马,正不紧不慢的向云雾深处而行。这个背影其实并不眼熟,也许,寒毛直竖的感觉来自我的第六感。我用力勒马,打出停止前进手势。卫昱与赤允韦一怔之下,勒马停下,刚要喝问,纳兰辞疾若闪电般蹬鞍而起,从左前方她的马背上疾扑向我。在卫昱与赤允韦的喝问声中,一把锋利匕首架上我的脖子。耳边,是纳兰辞充满恨意的声音:“爷在璃堡生死未卜,你还想恶意拖延”我只恨我不能出声,打手势的动作也未必能传递准确信息:“这人有问题”纳兰辞根本不容我多说,胁持着我一夹马腹,纵骑向前疾驰,同时扬声高呼:“巫先生,请留步”“纳兰”“纳兰辞”卫昱与赤允韦在后面纵声急呼,也打马追赶。我的心,骤然紧缩。以踏雪的神骏,不过一转念间,就已奔出十余步。我还来不及再有什么动作,踏雪却忽的踏乱了一步,仿佛绊到了什么东西般颠簸了一下。我心中大惊未已,异变已生夹路的山壁两边,突的喷出浓密青烟,笼罩了方圆两三丈的空间仓促中纳兰辞根本不及勒马,我与她两人一马直冲入了这烟雾中。青紫色的烟雾,烟雾中混着点点青紫色的晶状物。是璀雾将我绑在信和城外时,管家亦用过这种毒雾。我努力闭气,可仍是吸入了几口璀雾,胸口一阵烦恶。身后的卫昱与赤允韦亦来不及勒马,直冲进了璀雾之中。踏雪本已在这璀雾之中受惊驻足,被后面两马挤将上来,顿时奋蹄长嘶,向前直冲。冲出了璀雾,迎面,我就看到了一张笑得非常得意的脸。得意到,我一看到这张笑脸,便想给他一拳把这得意的笑容打下去。仿佛现在,不管管家怎么易容,我都能认得出他来了。对这个人的恨意那样铭心刻骨,只消远远的看到他一眼,心中便仿佛涌上噬血的冲动。身后,是重物堕地的声音。纳兰辞脸色青灰,已自踏雪上跌落。再往后,卫昱与赤允韦也伏在山道之侧,无力起身。埋在山壁中施放璀雾的喷筒,倒是渐渐的停止发送璀雾,身后青烟已渐渐稀疏了下去。管家长笑着大摇大摆的走上来:“公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他这次,易容作翩翩佳公子模样,确有几分出尘脱俗的味道,可是看在我眼中,他怎么变化易容,仍是说不出的恶心。我仍是骑在马上,冷冷的睨着他,一只手戒备的下垂。垂向踏着马蹬的足边。他笑吟吟的走过来,绕过我,却先蹲下在纳兰辞旁边,微笑的问:“纳兰副堂主,这么不远千里的相送,巫某怎么当得起”纳兰辞脸若死灰,呻吟般的问:“你你为何”管家长声大笑,得意到了十分:“莫非你不记得你们追杀了两月有余的那个人了么”此言一出,卫昱与赤允韦身子陡震,纳兰辞原本已青灰的脸,再添上一层死色:“你你竟是你不是”管家笑嘻嘻的捏着纳兰辞的下巴,将她的脸对着他抬起:“我自然不是什么巫先生,也不是什么宁公子。至于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那可也真记不太清了。这也须怪我不得,谁叫一个嫉妒的女人,最喜欢听的便是情敌的坏话,我自然只能顺着你的心意编上几句。”纳兰辞脸色惨变,陡的一拧腰,跃起身子,匕首向管家刺过去。可是匕首才刺到中途,她的力气已经用尽,身子重重的跌在了泥里,那一击也无果而终。管家微笑:“啧啧,中了我的璀雾,还能使出半招,也算你是个厉害角色。至于这两个”他走到卫昱与赤允韦身边,伸脚踢一踢,“怎么比个娘们还不如我还是早早结果了你们,省得你们替你家主子丢人。”卫昱笑道:“你说得原是不错。”大笑声中,突然一簇寒光向管家飞射而去,管家向后疾退,却仍是躲避不及,身子一震之后,身法大见迟滞。赤允韦大笑:“小卫,原来你还藏有这样的宝贝竟不分给我一筒,忒也小器。”卫昱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银色的针筒,苦笑道:“这话,你该对七哥说去。若是他把暴雨寒星给我,这贼子哪里还有命在偏他小器,只给了我一筒七星弩玩儿。”管家反手自肩上迫出几根银针,阴恻恻的一笑,退到我身旁,道:“看不出你这小子,竟然身藏七星弩这样的好东西。还不速速将七星弩扔过来给我,否则”他抓住我的手,往马下一拉,“我便”寒光,骤然在我的手中绽开我忍了又忍,等了又等,便是等的这一刻。璀雾对身有内力者伤害极大,我却并未修习内功紧握西门斩送我的短剑,斜挑横抹,然后剑尖一颤,幻出七重剑影,这是我苦练过千百遍的“似真似幻”,在剑尖触到目标后,全力上挑。管家猝出不防,兼之我离他又近,一招之间,便为我所乘,从右边大腿到胸腹之间,被我的短剑拉出一道长长口子,血花四溅。西门斩特意为我拣选的短剑,竟是这样锋锐无匹在赤允韦与卫昱的喝彩声中,我再不犹豫,电光幻影又再使出,剑尖虚点之下,向他的头脸部位进击。管家矮身往地下一滚,狼狈万状的避开我凌厉的一剑,一个挺身鱼跃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把象铁尺一般的黝黑棍子,一抖,这棍子陡的增加了一倍长度,带着呼啸的气流,向我短剑击来。我身子急侧,避开这长棍一击,耳边,是卫昱在大呼:“小姐,快骑踏雪走,他追不上你的”我咬牙不答,猱身而上,一招寒梅千幻又再使出,这次不顾管家的铁尺向我袭来,和身直扑,短剑直插向管家的心脏之处。旁边卫昱赤允韦纳兰辞齐声惊呼。从刚才卫昱的呼喝声中,我已经知道他判断我绝对在管家手上走不过几招。我自然知道踏雪的神骏,我若逃走,或者真可有一线生机。可是,我若走,他们落在管家手中,绝不可能会有命在所以,只有这样不顾自身拼命的打法,或可拖延一时。管家果然不舍得与我同归于尽,身子一侧,避开我的剑锋,那未使老的半招也顺势变为向我脚下斜劈。我伸脚一踢,将地下的泥石尘屑全踢得向他飞起,然后才一闪一避,堪堪避开那铁尺的攻击,又持剑向前疾刺。眼前,陡然一花,然后管家的身子,突的出现在我身后,铁尺架上了我的脖子。“公主,几日不见,你可真令我惊奇呢。”他赞叹般的说。我待要挣扎,早觉后心一麻,已是让他点中了穴道。一只手自我身后伸出,夺过我手里的短剑。“啧啧,这样犀利的武器,却摊上这么个武功低微的主人,实在是明珠投暗啊。”他一边说,一边自我靴筒中搜出了刀鞘,将战利品收起。咳了几声,他收起铁尺,坐在山道之侧,撕开衣服,将我刺中他的那道伤口敷以伤药,潦草的包起。“公主,你狠。”他阴森森的看着我,冷笑,仿佛一只响尾蛇在吐信,“居然能让我在你手下受伤,你真是很出色,不愧是神族派出的使者。”这破神族跟我有个屁的关系我真想破口大骂,多少次,就是为了这莫名其妙的误会,吃苦受罪还牵累旁人可惜我声带已经失去语言功能,我只能恨恨的望着他,恨不得眼放飞刀可以致他死命。他包好伤,站起身来,解开我的穴:“上马。”他指着他的黄膘马。他自己的目标,则是神骏的踏雪。我不动,在寻找机会,发动下一波攻击。“快上马。”他不耐烦已极。“或者你想被我点了穴,我抱着你上路”抱着我上路他这样的伤势,抱着我上路,我固然恶心,他只怕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我唇边泛起一缕讽刺的笑意,全无上马的意思。他要抱我,抱便是了。咦,或者干脆吻他一下,或能引发巫女的诅咒想起来是很恶心,不过他冷冷的笑:“或者你也想跟他们一般死在这山道之上,才算顾全义气”说话间,又咳了两声,唇边一缕血丝。我心中一动,扑上前,向那张恶心的嘴唇吻下去不行还是克制不了恶心的感觉。就是这么片刻的犹豫,管家已经伸手掩住了唇,将他的轻咳化为闷闷的咳声。大好的机会就这样被我放过了懊悔。不过管家这样伸手掩唇的动作,仿佛空门大露纯属这些天来让十八铁卫们训练出的条件反射,一见可乘之机,我想也不想,扭身拧腰,一拳向管家当前最脆弱的部位受伤的小腹挥去。我打赌他还舍不得杀死我,不然不会这般苦心积虑守在夺天山下寻找掳我的机会。或者我可以利用他顾忌我生死这一点,与他拼力一搏他的目的,我想大约是为着青玉旋的解药。不知他凭什么以为,我一出马,蔚族便会给出解毒的秘药。管家的身手,真是大不如前了。我与他隔得又近,他居然被我一拳打中,正中他小腹之上刚才的伤处,顿时伤口处又再鲜血迸流。可惜我力道仍是不够大,未能扩大战果,反而招致他大怒,运掌如风,三两招便将我的手反扭在身后,冷笑道:“你可是真的嫌自己活得太命长了”我只是觉得遗憾,当时怎么只跟雷钊学了剑法,却没向他讨教点拳脚功夫否则此时也可以多支持一会,赏多管家三拳两脚。咦,管家这样扭着我的姿势身体的反应,快过思想,我扭腰,弓膝,向左侧顶出。女子防身术又奏奇功管家痛得身子巨震,反手一个耳光掴向我。跟着他自腰间掏出才从我手里夺来的短剑,锋利的剑刃,搭在我的脖子上,立时有种森冷的寒气凝在我脖子处。“既是你这么不合作,便早些上路吧。”他神色狰狞,也不知是恐吓,抑或是真正想杀我。短剑,轻轻下压。在卫昱他们的惊呼怒喝声中,锋锐的剑刃,森冷的杀气,已经令喉头的肌肤起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