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之下,原本就沉闷的空间更加令人喘不过气来。突然,闷哼声与摔倒声伴随着一连串不断接近的脚步声响起,秦世清与姞凡正觉奇怪的时候,发现接近的人改变了节奏,正快速向他们靠近中,牢内也渐渐亮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秦世清与姞凡根本还没有来得急解开束缚的绳索,而那些迫不及待的人已急不可耐的一脚踹开牢门,瞬间两两相望,气氛一时间凝固了起来,双方都不动声色地相互打量着对方。
姞凡不解对方为何是这样的莫明其妙的表情,只见对方皱眉沉脸,似是不满,火光使得此人面部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但这不满的感觉又从何而来呢凌人的气质也与一般军中执法人员极不相符。秦世清也有这些疑惑。
来人确认了姞凡与秦世清是她要找的人后,马上收起了凌人的气势恭敬施礼,单膝跪地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到:“属下夏冰前来救驾,外面已安排妥当,请殿下与秦公子起驾随属下离开。”原来是前来营救他们的人,姞凡与秦世清明白过来,想到他们听到的闷哼声与摔倒声就应该是她们动手时发的声音。
此时前来之人低头垂目,态度恭敬诚肯,所说所做大方得体,处理事情冷静周全,可信度相当高姞凡不疑有它。
“走”姞凡低声简洁地吩咐到。
此时姞凡与秦世清被上前的士兵扶了起来,划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还给他们每人准备了把剑。姞凡的软鞭早就被前面伏击他们的士兵搜了去。
营救计划实施的并不顺利。姞凡他们刚一出去,正好与几个发现情况不对前来查看情况的士兵撞上,场面一下子失控了起来,惊动了更多的士兵,这样就使得姞凡他们很被动,一旁准备的马匹也很快被发现,二三十个人前来营救的精英士兵,怎么也无法与上万人的边境驻军对抗中取得胜利,所以他们只有突破重围这一条路可以走。
经过一段时间惨烈的厮杀,当姞凡与秦世清几人险险逃出来后,天已渐渐亮了起来。最后剩下的只有姞凡、秦世清、夏冰和另两位士兵,一起其它的约二三十人没能活下来。
五人艰难地继续跑着,他们不能停,后面的追兵,随时可能会追上来。
“殿下,属下知道一个无人的村庄,几年前一场瘟疫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死了,后来没人敢靠近那里,我们去那里躲下到有一线生机。”夏冰说完看着姞凡。
姞凡听后想了想看了眼秦世清,秦世清也认为夏冰说的方法可行,所以点头同意。时间紧张也没有其它的机会,也容不得大家多想。
夏冰带着大家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那个小村庄,它外面看起来很一般,在渐渐亮起的晨光中,与其它沉睡中的小村庄一样,错落有致的民房看起来规模也不是很小,到不像是一个无人的村庄。
不过,当他们走进小村子的时候,感觉就不一样了,寂静的有些可怕,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把他们的身体都打透,在这样的夏天里也不由会颤抖,寂静无人的村庄,让人感觉到一种死一般的沉静。几人小心地继续往里走着,这时远处传来了人声,几人一听,马上加快了进村的速度,一起往村子深处躲去。
当他们推开一扇农舍的木门时,一副白骨不期而至倒散在了几人眼前。天才微亮,在幽蓝色的晨光中,到处散落着晃眼的白骨,再加上背后吹过来的阵阵阴风,这样的场面确实很是惊悚。秦世清反应最是平静的一个,姞凡皱紧了眉,差点出声的夏冰捂紧了嘴巴,两士兵连连后退至摔到。
眼看追兵就要追到了,秦世清率先一步跨过满地散落的白骨走向室内,而后其它人也都尽快地调整了下自己,随后跟了进去。在这个世界里,男人都不怕,做为女人却表现出怯懦那可是极没有面子的事,另一方面讲,事到如今,走与留都一样是九死一生,这点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而且相比之下,留下来他们活下来的机会更大。
当他们走进卧室的时候,又发现了四具白骨,横七竖八的白骨,那场面更是震撼人看来是这一家大人小孩都没能幸免遇难。几人小心的越过他们,找合适的位置躲藏,他们刚刚躲好,外面的人声就近了。
“这家你进去看看。”一个声音吩咐到。
“队长,我们我们都看了看了几家了,他们应该不敢在这里留下来吧,听说这个村里的人都死了,听说是得得得罪了魔鬼,被魔鬼施了魔法,降了一场瘟疫把村子里的人全都给杀死了。”另一个人惊恐不安、畏首畏尾、东张西望地说到。
这两个士兵就在姞凡他们所在的农舍外讲着,声音清晰地传到姞凡他们这里,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两个士兵随时可能会进来搜索。几人都屏息聆听,全身戒备,准备着万一有动静就灭了这两人。
每人都把手放在兵器上,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外面的变化。
这时,一只柔软的温柔的手,覆在了秦世清握着剑柄的手上。秦世清一愣,低头看着姞凡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突然心中一紧,握在剑柄上的手,不由更紧地握了下剑柄。感觉到秦世清细微的动作,姞凡虽没有回头看过来,但她放柔了自己的手,拇指还安抚式的温柔地轻拂着秦世清的手背。
秦世清渐渐收紧了眉头,紧抿着嘴唇。姞凡的轻拂,每一下都如拂在了他的心上,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有些热、有些辣、还有些酸麻,从心里一直弥散至全身上下,因此他挥开了姞凡的手,专注着外面的情况。被挥开的姞凡,回头深深地注视着秦世清的侧脸,她感觉到秦世清的厌烦情绪,心中一时五味阵杂。黯然的姞凡,缓缓地收手握拳。
这时外面的队长动大声呵斥到:“别胡说”
“我没有队队长,我是刚刚听原驻老兵说的,再说把瘟疫带回营里,那大家。”那小兵故意没说明,不过就算她不说,话里的意思没有人不明白的。
“你走,我们回去。”那队长气的无语,想了想属下说的也没错,就转身带小兵一起离开了。
室内听着的人都松了口气,这时天已大亮了,大家在室内听着搜索的人离去,半天再也没有动静的时候,才走出小院。
“我们就先在这里避一避。”所有人都出来后,姞凡转身对大家说到。
听到太女这样讲,一旁还在掸身上灰尘的夏冰抬起了头。
让人吃惊的是,此人竟然就是在边境客栈里,在暗中露过面的那个女人
姞凡的话,大家都没有异议,这确实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法办。
“殿下,我我那那个”一个小兵上前,吞吞吐吐地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绑架爱情
“你们可以放心,瘟疫已是几年前的事了,人都成了白骨了,还怎么能把瘟疫传染给我们呢。”会意的秦世清自信满满地说到,他的话让心里有些忧虑的人,暗暗松了口气。
“我们去找找,这里肯定有人家全家都搬离的,找到后我们先休息一下,再谈其它。”姞凡说完后,几人分头去找。
不久,他们就找到了,简单打扫了一下,姞凡与秦世清留下休息,夏冰带着两个士兵就找食物跟水源去了。
“此次的追杀,也许是个机会。”留下的秦世清与姞凡坐在厅内的圆桌旁,表情凝重地谈着刚刚经历的追杀。
“嗯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秦世清的话,点醒了姞凡,当即姞凡的脑袋就快速运转起来,她想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死里逃生的秦世清在被追杀的时候,暴发了一些以前从没有过的想法,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在这个世界里,无论他是谁,也与这秦玉清的命运重叠不可分割,无论他是否愿意,他也得接受这个事实,他敏感的身份,注定他无法去闯自己想要的天下,而且还要时时注意这无奈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危险跟麻烦。
这几次九死一生的追杀,使一直被动的一味退逃的秦世清终于被激怒了暴发了,他要化被动为主动,不再是你追我逃,而是谁要敢来就给我灭掉所以秦世清就想,老大当不成,老板也做不成,那他就去当将军去。秦世清觉得最近自己太窝囊,感觉特别没劲、刚有个计划想做点什么就被打乱,还被人穷追猛打。这里混黑社会的都是女人,让人实在是没什么激情去搞,当老板呢,又受制于这可笑的身份,只有这将军一条路,即可以不再过这种窝囊日子,又可以做他想做的。
“我们可以借机反制。以你太女的身分,以此次暗袭为由,拿下此处驻军的军权。”
秦世清所说的与姞凡所想不谋而合,姞凡也想到的是借此机会,控制住此处驻军的兵权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我们应该先”两人想到同处了所以一拍即合,他们一起仔细研究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走。
“我们接管下这边的驻军后,就着手训练男兵的计划。”
“就这么定了”
“叫来夏冰来问问看,她原计划是怎样的,有没有我们可以利用的。”姞凡说到。
“为什么你的侍卫没有跟夏冰一起呢”
“一直没机会问,这事确实有些奇怪。”
夏冰被叫来后,看着端坐在圆桌旁的姞凡与秦世清,不易查觉地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恭敬地单膝着地,施礼回话。
“本王叫你来,是想知道你原营救计划是怎么安排的。”
“回殿下,属下得知殿下与秦公子落入陷阱被俘,立刻带来手下前来。属下对军中程序十分了解,所以就尾随执行命令的士兵,找到了殿下。
事发时属下正巧路过,并没有多少人手,接到殿下侍卫长的命令后,为保万无一失,属下与侍卫长分头行动,属下先一步过来了,殿下的侍卫长赶去调驿站的驻军去。”
原来是这样,姞凡对于这样的事实到有些意外,怎么会这么巧现在看来夏冰这边帮不上什么忙了。
夏冰退下去后,姞凡与秦世清一起制定了三个计划,根据具体情况再决定用哪个。根据计划的内容,姞凡需要了解相应的情况,还有她必须得联系上她的贴身侍卫,所以姞凡起身,从发髻里取出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哨子唤来了的信鸽,把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交待了一下又把信鸽放走了。
他们这一谈,就谈到了深夜。
谈话结束后,秦世清自然地说了声就起身离开,已走了两步的秦世清感觉今天特别的奇怪,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而他自己没有发觉。
其实只要秦世清回头他就会明白为什么了,只要他回头他就会看到,姞凡隐忍克制着自己出手挽留的表情与动作。可惜秦世清并没有回头
之后的几天很平静,飞鸽不断为姞凡送来她想要的资料,而且送来的资料对姞凡来讲很有利,虽然没有直接指证幕后最要人物的证据,但是拿下此处驻军左将军一点问题没有,就等姞凡的侍卫带着公文与军队来接她们出去。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呀,所有人都很高兴,小兵在村子里找来了几坛陈年老酒,大家准备小喝点庆祝庆祝。
“这酒还是陈的香。”宫中什么酒没有,再喝上这一般的酒,本也谈不上什么,可是这酒多少也放了些年头,所以喝起来自是一番风味,姞凡喝了口点了点头说到。
“确实不错,应该是低度酒,看来可以多喝些。”白酒秦世清以前基本没喝过,以前他都是喝些红酒。
“这可不一定,有些酒喝起来确实没什么,但是后劲十足。”夏冰摇头说到。
“看来你到是挺懂的吗说说看,说说这酒是不是也是后劲大的那种。”谈起酒这话题,秦世清很感兴趣,他到想了解一下这边的酒与现代的酒有多大的区别。
“那我就说说”夏冰向秦世清身边靠了靠继续说到。这几天夏冰与秦世清两人经常会一起聊聊,天南地北的说了很多很多,夏冰说了很多的有趣好笑的事。秦世清了解到另一个不同的女尊社会,他跟夏冰很谈得来,这两天跟夏冰一起的时间最多。
他们边喝边聊,夏冰常年在外,知道的事确实不少,知识面又广,所以说起来滔滔不绝,精彩纷呈。
不知不觉间,几坛酒也喝了大半。
正谈的欢畅的时候,秦世清无意间瞟了眼姞凡,又是那种眼神秦世清心想。最近除了正事外,他们的话越来越少,姞凡也不再跟他开那些过分的把他惹毛的玩笑了,这些的转变都很好,只是这些虽然没有了,可是那不时看过来的奇怪的眼神却让他很困惑,看在眼中,看进了心里,如梗在喉。
晚饭结束后,各自回房休息。
为了安全,姞凡与秦世清在里院对门东西两房休息,夏冰与两小兵在外院休息。
已是微晃的秦世清在推门进房前,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正推门入房的姞凡,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秦世清的目光,转身准备关门的姞凡抬头,视线与秦世清的视线相撞,姞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闪不躲地深深回望着。
秦世清猛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姞凡眼中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他倒问问姞凡,她那是什么意思。
见秦世清转身过来,姞凡很吃惊,扶在门上的手不由紧了紧。
虽然夜色下看不清姞凡的表情,但秦世清感觉到了姞凡的吃惊,不由扬起一边嘴角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