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怨地看了一眼夏辞秋,夏某人的嘴角正不怀好意的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下次想让我陪你就直说,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我泄气道。发现自从他在殷元笙大婚那天当众吻了我后,我和他的位子就完完全全的掉了一个个儿。现在于他,貌似我只有甘心言

    听计从的份儿,重话也说不出口。

    夏辞秋眨了眨眼,长睫扑扇扑扇,笑容暧昧:“那你以后一直都陪着我,可好”

    这厮怎么蹬鼻子上脸的得寸进尺也不是他的作风啊。我讷讷半晌,只得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好了,我答应你便是。不过你可得先养好了身体再说。”我讪笑两声,生怕他又要提出什么点子来,让我完完全全把自个儿贴进去。

    “恩,知道了。”夏辞秋点点头,哞如墨晕的眼中水波滟潋。

    这一刻,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该走的都走了,剩下的自然是应该留下的。

    我检查了一下床边的火炉,又给夏辞秋掖好了被子,顺便从一边的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浮生随笔给他:“你先看看这个,都是些平日难得一见的小物什,打发时间正好。我先出去一会儿,随后就来。”

    说罢起身要走,夏辞秋却伸了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

    “又怎么了”我环视了周围一圈,恍然大悟道:“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倒茶。”

    “不要走。”夏辞秋抬眼望我,眼神愈温柔,手中力道愈大。

    我看着他的神情怔怔了好一会儿,才摸摸鼻子道:“我的只真去一会儿,侍卫们方才都被我放假了,这会子你的药看来只有我来熬了。”说罢又笑道:“总不能在这儿熬药吧,烟熏火燎的,你可是个病人。”

    “就在这里熬。”夏辞秋童鞋语气很坚决,立场很坚定。

    “不好吧好吧”我摸摸鼻子,迅速的溜到厨房找到了药,又迅速的将药和罐子火炉

    抱了个满怀,溜回了夏辞秋屋子里。

    “你你你你怎么下来了快点儿上去,快躺回去”我一进门,就看见夏辞秋穿着一身单衣坐在房里等我,手中还执了一卷书。

    “你确定你会熬药”夏辞秋见我回来,笑着站起来问道。

    我一时语塞,在大脑里搜索半天,似乎这红妆姑娘以前也从没熬过药给自己喝不过不要紧,

    我可是看辫子戏长大的,里面熬药的镜头比比皆是信手拈来,估摸着也就那么几个步骤。

    于是我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会。”

    夏辞秋眼里的惊讶之色一掠而过,却让我暗自得瑟不已。

    等等,第一步是干什么来着我对着摆好的药罐和炉子苦思冥想。

    似乎是先加水浸泡我七手八脚的倒好了水,将药材一股脑儿倒了下去,眼睛开始发直到底是药材多些还是水多加些大概水多一些味道也没那么苦罢斟酌了半晌,还是往里面又多加了一勺水。

    又开始往炉子里添柴生火。这生火也是项技术活,小炉子点火比用灶头生火更难,我咋咋忽忽的弄了好半天,炉子里才勉强给面子的起了火。

    我盖好盖子,开始等药烧开。

    好不容易闲下来,我已经是出了一身热汗。抬袖擦了擦额头,看见夏辞秋一脸好笑地倚在桌边看我。

    “笑甚么,本大帅脸上有花不成”我笑眯眯地欺近夏辞秋,顺便在他白花花的脸上蹭了一把豆腐。

    夏辞秋忍笑,拖我到了镜子前面。镜子里面前边一人满脸黑灰,像是山西煤矿工刚从井里上来,衣服倒是光鲜亮丽,衬得一脸尤为磕碜。

    我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慌忙看了看周围,瞅见屋角里有个脸盆,倒了些剩下的热水撸了袖子就开始洗脸。

    “我来吧。”夏辞秋走到我身边,从我手里拿过毛巾开始替我擦脸,表情既认真又温柔。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觉得老夫老妻了。

    不过挺好的。

    “诶,方才我熬的药怎么样是那个样子没错吧”我心虚一声,趁着他专心给我擦脸的时候问道。

    “那个啊,全都错了。”夏辞秋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我的脸上,以至于必要的谎话都忘记了编。

    “啊,不对不对,我是说,你熬得很好,很好。”夏辞秋将毛巾洗干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再看看我一脸不善的表情,连连摆手。

    “那怎么办,要重新熬过么”我垂头丧气,想着这会子要有瓶阿莫西林不就什么事儿也没了么。这个古代就是不方便,没空调没西药没电视电脑。

    “没事,还是我来吧。”夏辞秋笑笑,牵了我的手,将药倒掉重新来过,一步步做给我看。

    “这种治疗风寒的药应当先用急火煮沸,然后再熬上半盏茶的时间就好。方才你用的是小火,水也太多了些,熬出来药效就不好了。”

    也就是说,我刚才完全错误,错的十万八千里我是废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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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奔。

    “下午我还要服一帖滋补的药物,这个就需得煮沸后熬久一些,用的是小火。而且加药的顺序也应当注意”夏辞秋解释给我听,我频频点头,就差没记笔记了。

    我在一边听得呆了,不由得问道:“辞秋,你怎么会熬药的你以前不是太子么,这种事不是自有下人去做”

    夏辞秋笑道:“我的太子是弱冠之后才立的。我娘以前只是父皇一个不得宠的妃子,小时候我和娘住在一起,娘就常常生病。宫里的宫女太监嫌我娘不得宠,往往都不愿伺候。很多时候不得不自己帮着娘熬药,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练了。”

    我不知道原来这夏辞秋身后还有这么段故事,一时哑然。心中百中滋味在头,只得握了他手蹭过去靠在他身上。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可惜我娘没能活到现在,否则我也可以牵着你去看她老人家了。”夏辞秋笑着捏了捏我的脸,一肘支在桌上看我,上挑的眼角里都是妩媚温柔。

    他的手勾住了我的后颈,慢慢将头错了过来。身上衣服单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肌肤随着心跳起伏。

    对于这样的夏辞秋,我气馁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又是一阵短暂的缠绵,屋里的药香弥漫,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短促的呼吸的屋中格外清晰,双

    手十指相扣,恨不得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药,药开了。”我气喘吁吁推开夏辞秋,觉得再来一次自己肯定要死于窒息。

    夏辞秋意犹未尽,舔舔嘴唇眼神危险地看我,停了停又要将唇贴上来:“没事,再熬一会儿药入得更深。”

    “”刚才是谁和我说这种药熬久了药汁容易熬干,药效就不容易出来了

    我恨恨瞪了一眼夏辞秋,眼前这人哪里是个病人应该有的样子甩开膀子去倒了药,勒令某人乖乖躺回床上,才端了碗拿了勺子,标准小媳妇儿模样的坐到床前一勺一勺的喂。

    “喂,你干嘛这么看我”我被夏辞秋的灼灼目光看得脸上差点烧了两个洞,别扭半天只得开口问道。

    夏辞秋的神色忽然黯了下去。

    没有错,就是这样这几天都是这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方才还有说有笑,下一秒就愁云惨淡。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不成他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

    “我是不是很自私”夏辞秋喃喃道。我觉得他此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也就端着药碗傻傻看他。

    “思旸。”夏辞秋开口叫我。

    我愣了愣,才想起来这是他为我取的表字。

    “思旸,思旸。”夏辞秋笑了起来:“在我们卫国,女子的表字是在成婚当晚,夫君为她取的。”

    “恩。”我摸摸鼻子,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说什么。我情商低,我承认。

    “思旸,你真的喜欢我么”夏辞秋抬眼看我,眼中盈盈,看得我透不过起来。

    “恩。”我点点头:“喜欢。辞秋喜欢我,我知道。”

    “我何止喜欢你”夏辞秋握了我的手,叹了口气:“我爱你呵。”

    “那,我也爱你。”我张嘴干愣了半晌,说完这句话又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夏辞秋笑了笑:“不爱也没有关系,喜欢就好了。这样到时候也不会太难过。”

    “到时候”这夏辞秋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我是说世事难料。你不要这么喜欢我。”夏辞秋另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轻轻摩挲:“原本我想离你远远的,不见到应该就不会难过了吧。可是又偏偏想,哪怕只有一天,能够和你在一起也是好的”夏辞秋叹了口气:“怕越靠近你只能越让你伤心,但是又忍不住想让你陪着我。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自私过头了”

    我的脑子里七七八八转了无数个弯,终于明白过来这夏辞秋的别扭是因为什么了。

    开始的不告而别也是如此,回来以后的百依百顺也是如此,到现在的患得患失,还是如此。

    爱情这东西,一边让人患得患失,一边让人欲罢不能。

    我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夏辞秋那个真相。其实有时候看看他一副难得的乖顺小媳妇儿模样,也很是让人心旷神怡。

    可惜我是个厚道人。

    于是我开始伏在夏辞秋肩头狂笑。笑到夏辞秋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的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

    “辞秋,你想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我好不容易敛了笑,一本正经的问道。

    夏辞秋点点头:“相信。”

    “那接下来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告诉别人哦。也不用害怕,因为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的。”我郑重其事道。

    “恩。”

    “阿拉丁”我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

    灯笼鬼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的小秋秋办法可多着呢远目,情商低的孩子真吃亏,老杨筒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