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十暖暖的
    紫禁城内因为太后归宫而起的燥动正要过去。

    十一月的天气已是极冷,除了慈宁宫宁芳已是完全冬眠于慈仁宫内。

    用了数月宁芳才重新找回只能足不出宫的寸履,火同着宫里的一般大小奴仆挨个玩弄着造办处进上来的物什。

    玄烨抽了时间回来午饭,见宁芳没在用饭到居着那玻璃制的跳棋杀得难解难分,形色一怒所有人便退了出去摆饭。

    “你回来了。”宁芳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首继续观着手里的红子,跳脱间便行了九步喜不自禁,自拍着掌儿穷乐呵。

    玄烨一丝恼意,也不冲那跳棋发泄,只居在宁芳身后就着她微透的后颈下口。推推就就间便滚上了榻,拉拉拽拽着便不经炙火高胀。

    宁芳本是多年未回宫,回宫后小三虽多有“要求”宁芳亦本着怜爱之多多纵容,这便造成了如今此人越发变本加利,既不看时辰也不管内外,只要他老大心情一好或一坏便死气掰来纠结上来非闹上一场不可。

    宁芳那个恨呀口里喊停可这声音怎么着也不可能大。虽然门外不少人都清楚里面的事,可她也没有脸面闹得多一人知道不是。便只能由着这无赖得逞。

    此事正暗叫不好,几乎已放弃了挣扎,却不想门外李德全高喊:“皇上,主子,太皇太后那里使了人来传话,是晴嬷嬷呢。”

    宁芳斟怪他几眼,起了身子手忙脚乱敛着衣扣。

    玄烨到好,衣衫除了有些微皱聚是齐整,见宁芳羞红了一脸暗气着便小心上去替她理了,虽多被打住却亦不屈不挠,自是比宁芳快去。再见她长发垂扶便指了她进内寝自个儿处理。

    那晴嬷嬷行了理,到不关心太后在不在,只是喜气地回道:“皇上鸿福齐天,奴婢贺喜皇上,刚刚太皇太后同后妃们进膳,正赶上德嫔不适便招了太医来,一诊之下却是已怀有皇嗣,细诊之下,怕是龙凤双胎,太皇太后高兴不可禁,便急急打发奴婢来给皇上、皇太后贺喜呢。”

    听了外间的回颤,本是在手间纠结的长发快速如瀑般垂散于两肩,宁芳没有哭,却觉得心里突梗地厉害,一骨子发不出的苦涩冒散开来炫晕了神智。

    “嗯,知道了,”玄烨的声音很平静,“可知有孕多久”

    “怕是比宜主子还早半月呢。”

    “问你多久罗嗦什么”

    那晴嬷嬷久未见皇上爆怒,一惊之下便跪倒于地还算顺溜地回道:“已是四个月了。”再无敢言。

    听了室外的对话,宁芳心神虽好过了太半却尤未能疏。对于已然打发了老嬷嬷蹲在自个儿脚边的小三也是爱理不理。

    “都是你未回宫前的事本该第一时间告诉你可怕你心里不舒服”

    宁芳睁眸去看他,见了他瞳里的恐惶与可怜,剩余的那点子火气也散了:“宜主子”

    “宜嫔,一个月前被诊出了身孕。”

    玄烨没有错过宁芳眉间的一抹愁动。把了双掌紧握着她的双手。

    是女人都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吧。可他的宁芳终生未会有此权利,却要一次次看着别的女人怀有他的孩子。

    只这么想着,玄烨便不能自抑地替她痛。

    大掌背上最终是落了水儿,顺着两人交结的指缝消失不见,连滑过的水痕亦快速被室内的笼火蒸发。

    宁芳什么也未说,只是紧拥着玄烨的肩头不愿抬首。

    玄烨拥着她,像是可以看见那条眼泪的河流穿过眼前在黑暗里流动,如此寂寞和凄凉。

    纵使拥有天下又如何亦无法止住心爱之人的泪水和可能的遗憾。

    命运就似一顶权杖,即便顶端有多么华丽名贵的宝石个黄金,冲着天堂,反面的低处也仍会万分质朴地接着地府。没有谁一生便事事心成。

    半刻之后,当洗整一翻的宁芳同玄烨一起出现在慈宁宫,她还是那个慈善喜意的皇太后,连脸颊子上的笑纹都没有少了一条。

    当夜落之后,玄烨与她紧紧相拥而卧时,听她在激烈地律动后以万般疲乏却苦涩的声音低喃:“上天待我已经很好了给了爱我并为我牺牲的父母给了爱我至此的你我真没什么可怨了没有什么可怨了得如此,又有何求”

    玄烨的胸前有水渍顺着流入锦间,却直流进他的心里。

    这个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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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叫他如何放下、怎能不爱呢

    宁芳轻拍着玄烨硬绷起的肌肉:“别担心别担心也许你注定是我一个人的呢连孩子也不能来同我分享。”

    爱是激情,是眼泪,是心痛,亦是宽解。

    拥住彼此的身体,握紧彼此的双手,关怀着彼此的心神只要爱还在,我们便不寂寞不惧怕不烦忧

    康熙十八年末,皇上幸南苑,结束长达五年不守猎的记录。平民们普遍认为这是皇上对于平定三藩之乱重新拾回了信心。

    仍是当年那座小院。

    对于再次见到小石头,宁芳欢喜异常,拉着已成少年的小石头居在屋里一角眼中便再无他人。

    游大夫随了玄烨出到院中,在枣树下立着。

    “这棵歪枣树还真是三生有幸,竟能亲眼见证皇公子下跪之行啊。”

    玄烨并未对游大夫的随性于以理会。观着面前枣树,一时间到有些怀念当初的月夜,简单的关怀。

    游大夫撩衣坐在石头上:“经老夫多年亲随调养,皇夫人已是全无大碍,以后可以不必再寻老夫了。”

    回首看了大夫一眼,玄烨的视线重新盯着树顶:“欠你的一个承诺今日便说吧,过时不侯。”

    游大夫打量着不远处的那个背影。久久才出声:“皇公子说到做到,那老夫就说了。请皇公子继续创建宁庄,至少每省一座,既可圆了皇夫人的心善之举,又能全了皇上的孝慈之心,更可使得天下流民得以食而饮、衣可礼。”

    玄烨回身望去,旦见游某炯目赤诚。

    “如果皇公子的承诺一诺千金,游某这一生便再无遗憾,即便不能亲见民安生乐,也自可饮笑一生了。

    听到游大夫语中的决绝,自没有放过游某眼中的一抹悲壮,玄烨便明白,此人定是窥到了什么秘密而暗有离世之悟。冷笑一声,不由感觉,其实他和游某人有一点是相通的。一个是为天下盛世,一个是为百姓苦病,虽看似风马不通却同是怀有激昂志向。

    游某人眼中的悲壮不过一闪,便只是满满不愧的淡定和笑足。玄烨不由心间一阵赞叹,这世间不是寻不到心怀天下之人,只是先时没有发现罢了。不觉牵牵嘴然:“朕可以保证,只要这世间我和她二人相伴一世如此到老,朕便可叫这天下盛世,家和丰足但若是因了先生之口毁了我的生活,先生自不必说,这天下只怕”玄烨回身拍拍枣树,看着树顶的目光十分随和却无温度。他本有意结果了这游某人,可心间那股子赞叹不得不惜夕爱才。“更何况,如果先生不在了,她能轻易饶了我去”如此一想,便柔和了目光。

    游大夫先见他背景寂寞,便暗叹世人皆独怆,天子亦如是。却须臾因为提起她那刚漠渐渐疏散了开来。不由感叹:世间最脆弱的是情感,最强大的亦是情感啊。

    便“哈哈哈”大笑三声:“老夫心愿足已,该去好好吃几个大馍馍才是啊。”

    玄烨一个人立在树下。冬日的夜晚分外萧索,没有虫蛙之声,家犬声吠的那股子怆寂偶时飘过耳风。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分外寂寞。特别是帝王权贵宅里的孩子,总是过早明白何是寂寞何是孤独。越明白,越渴望那浓烈的炙情包裹着自己凄迷的灵魂,哪怕只是一只手的温度,叫自己体会到什么是温暖。

    那熟悉的掌温,虽不炙热却分外温暖,可以透过身躯直接温暖他的灵魂。

    “进去吧,外面怪冷的。”宁芳单手搭于他的臂肩。

    总是这样,只有这个女人可以如此令你无法察觉地进入你的空间,依在你的身旁,占住你的心房,独霸你的情感

    心里暖暖的,身体暖暖的,灵魂暖暖的

    一个伟岸的男人牵着女子的手大步向亮着烛光的屋内而去,不迟疑,不迷茫,不寂寞。

    每个人都渴望有一只可以牵依的手,这端是我,那端是你,无论我们的躯体如何属于自己,可我们的灵魂却早已合二为一无限静好。

    康熙十八年腊月,常在卫氏生十阿哥胤禩;次年五月,皇上得宜嫔所生十一阿哥胤禌,及德贵人所孕双生子十二阿哥胤禵和皇十女。如此,到真的全了当初的誓约。由此,老太太再不多言,安心诵她佛经,安享四世齐福。

    次年秋,第一批留洋的太学生归国。其中便包括明珠的长子纳兰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