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竹梦(清穿) > 情如杜若
    十三似乎有意疏远我,除了上午依然会陪我散步练身,一到下午几乎不跟我打照面,不是忙着与小满小鱼儿弘昌他们练拳耍剑,骑马射箭,就是与师父手谈饮酒,呤诗做赋,似乎他们之间倒有说不完的话,与我却无话可谈了。即便我去他们跟前凑热闹,十三要么根本就没空理我,要么要求我回房休息,直到很晚,我等得困极睡熟,他还没回来,每每我还没睡醒,他又起身亲自送弘昌返京,我现在每天都在盼望上午的到来,因为只有此时,十三才会恢复正常,与我有说有笑。他正常了,我却常常会看着他发呆:十三一定是十分嫌弃我了,不然怎会如此怪异,久病床前无孝子,可是我身子弱能怪我么都是那康熙老儿害我

    确定了十三是在有意疏远我,我明白,我即便在他跟前他也不会与我热络,便不再去他跟前晃悠,我呆在楼上拣起了我很久没练过的瑜伽,以前浮躁,不能静心体会,现在悠闲无聊了倒可以领略瑜伽的妙处了,慢慢的我由易开始,练的熟了,倒可以暂时忘记烦恼,晚上也可以早早入睡,不会泪湿枕巾,胡思乱想了。

    我不去缠他了,他似乎又不习惯了,又来惹我,对我的奇怪姿势十分惊奇,我也学他自顾练习,懒得理他。

    随后的日子,我们就这样不见面了想见面,见面了又互相冷落,爱搭不理。不过,每天上午,我们会很有默契的一起散步聊天,不像夫妻,倒像是知心朋友,因为我们除了拉手挽臂再没有其他亲昵的动作,谈话也限于诗词书画,人文经济,家长里短,海阔天空,就是丝毫不涉及夫妻情义,因为我一越界,他便退缩,久了,我也觉得尴尬无趣,乐于现状,因为我知道,十三虽然与我疏远,也没去与别的女人近乎。这就够了

    自此,我的生活十分规律起来,上午由十三陪我散步,中午小睡过后练瑜伽,加上师父调理,一段时间后,我已经可以食用些荤腥了,不用顿顿流质吃素了,此后我的身子日渐康复,不再成天思睡,可以早起跟小满他们一起晨练了。

    师父每为我号脉一次就高兴一次,说我身子恢复的很快。

    八月十五中秋节,也是我的生日,十三与师父决定与我大做生日,按照大清算头又算尾的计算法,我今年实岁虽然只有十六,虚岁已经十八了。师傅说十八岁是个关口,过了这个关口,我将会百事顺利,万事亨通

    十三要广发请柬给他的兄弟与狐朋狗党,我拦了,只叫他通知竹梦轩与成衣坊的所有伙计,加上两个农庄的所有耕民,并告诉他们,我们不收寿礼,只接受他们拜寿祝福。

    八月十四这天,庄子上张灯节彩,祖宗留下的老规矩,十五的生日,十四暖寿,来贺寿的人足有三百人之众,筵席从厅里一直摆到院里,从早上开始,我便被宋嫂安排端坐在寿堂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交代宋嫂,免了他们跪拜的旧俗,我只受几句吉祥话即可,可是不但所有的人都带了寿礼,有送小鸡仔鸡蛋的,也有青菜萝卜胡椒茄子的,也有送绣花鞋,绣花鞋垫,绣花枕头,还有送野花夜果的,五花八门样样具全。我收礼收到手疼,笑得脸酸,这日是我最欢乐的日子

    所有的人都行了叩拜大礼,我万分的不安,师父宋嫂他们却说,这是我平时积攒的功德,是我该得的尊重。

    下午,贺寿的耕民归庄,伙计回城,大家正要收拾整理,闹了一上午,我也累了,正歪在床上闭目养神,不料楼下忽然又喧闹起来,山庄迎来了一批意想不到的客人,除了太子与圈禁的大阿哥外,从三阿哥到二十阿哥都来了,浩浩荡荡一队黄带子。

    我以为十三下帖子了:“不是说好自己庆贺一下不请客人么”

    十三也很奇怪:“我没有请他们,奇怪”

    弘时与弘昌上楼跪下,先给我拜寿请安,接着承认是他们兄弟下的帖子,弘昌大概是怕十三怪罪,说这事情是事先征得四爷同意后方才办理。

    客已经临门,再怪罪也是枉然,惟有整理衣衫,下楼迎客。

    一群阿哥爷们围着我与十三给我们道喜拜寿,让我紧张兮兮的同时有些受宠若惊。十三解释说我们不收寿礼,十四与十三嚷嚷:“你们定的规矩我们知道,我们只送了各种药材,只要是来讨杯酒喝,顺便也来看看十三哥与小嫂子,好久不见了,怪想的,额娘也常念叨你们俩个,要我来看看你们”

    阿哥中只有四爷带了女眷,那拉与李氏,两人来了就一左一右的扶着我,给我道喜拜寿,我们三人上楼躲避那些推杯换盏的阿哥爷,也去楼上说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那拉转送了德娘娘送给我的汉白玉送子观音,李氏又是给我理头发,又是给我整衣衫,目光在我腹部飘忽,我了然一笑摇头:“没有”

    那拉不信:“听说十三弟几乎没有回过府,如此的专宠怎会怀不上呢”

    我心头一痛:“是呀,该怀时候没有,不该有的时候偏偏来了所谓造化弄人即是如此”

    那拉两人连忙安慰我:“妹妹还年轻的很,一定会有孩子的”

    我明知她们是安慰我,我如今的情景,能否怀孩子怕很难说,可是念在他们一片好心,只有点头附和道谢“谢谢姐姐们的金口”

    春柳秋桂将酒席摆在外间廊上,我们三人放开怀抱,你来我往,说说笑笑,一个个眉飞色舞,从傍晚只闹到月儿高挂,喝到脸红心跳,虽然喝的是外番进贡的低度葡萄酒,可是每人喝了满满一瓶,都有些醉了

    满人本来豪爽,那拉尤其爽朗,贴着我的耳根嘲笑:“妹妹这向与十三弟躲在这里浓情蜜意,快说,你是怎么狐媚我们十三弟的,让他长住在此,把满府的美眷都抛开,连他四哥也懒得理了,他们两弟兄打记事起就秤不离砣”

    我脸烧耳热,一再瞒哄,那拉一味不依,我没法,只好带她们去外间,指着紫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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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告诉他们:“我睡里面,十三睡在这里,我们就是这般恩爱的”

    那拉李氏惊呼出声:“什么为什么”

    “自从那次落胎,我伤了元气,体弱多病,不能行夫妻”

    那拉搂着我安抚:“别说了,可怜的妹妹”又不甘心:“怎么会你们一次也没”

    我饮杯酒,苦涩的笑笑:“有过一次”

    “怎样”

    我面对两人的疑惑,我再次苦笑,也有些赫然:“我晕了”

    那拉以为我说笑,根本不相信:“我不信,我看妹妹你精神头好得很,怎会晕倒呢”

    我们正闹成一团,春柳秋桂带人来撤了酒席,上了糕饼:“宋嫂说这是用刚摇下的新鲜桂花做的桂花糕,请主子们尝尝,如果觉得好,明个再多做些”

    那拉李氏都对桂花糕好吃,我让春柳去告诉宋嫂包两盒来让他们带回去,春柳再上楼时有些心神不宁,问了又问,她才说:“十三爷被众人闹酒,本来已经喝得多了,后来他们又换了闹法,说要寿星下去接受敬酒,十三爷说福晋身子虚弱不让他们闹,他们便要十三代喝,并且敬一杯,要十三爷喝双杯,四爷、十七爷给十三爷带喝了不少,现在三个人都有些扛不住了,可是十四爷还在带头闹,我看三位爷非喝倒了不可”

    这还了得,十三原本就不能过量,会引发腿上的旧疾,我整理衣衫,在那拉她们的陪同下下楼去救十三他们,到了餐厅,果然热闹,十四与十霸王简直是在捏着鼻子灌十三,见了我们,他们连忙恢复常态,一个个正而八经的来给我敬酒,四福晋伸手一拦:“你们这些叔叔伯伯们要闹也不看看时候,妹妹身子刚刚复员,酒是决不能喝的,各位叔叔伯伯的心意只好辜负了”

    十四马上接口:“俗话说长嫂如母,四嫂既然发了话,弟弟旧不敬酒了,可是上次家宴我错过了,只要小嫂子今天再赐一曲,我就罢手,还负责摆平所有的哥哥们,如果摆不平,酒我一人喝了”

    酒壮英雄胆,我女儿也英雄一把,冲十四抱个英雄拳:“这有何难,我张张嘴就可以了,十四爷说话要算数”

    十四一拍胸脯:“当然,可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这曲儿必是唱男女之情,但是不能有哥哥妹妹这些个俗词,不能晦涩不明,要通俗易懂才是”

    十三上前扶住我,脸红得像个关公,话语却爽朗明快,豪情万丈:“盈盈,你不用理他,他喝高了,一切有我,我今个非得把他们一个个喝趴下不可”

    我弯腰道个万福,用京剧念白回答十三:“多谢夫君怜惜,有道是,夫挑千斤担,妻分五百斤,为妻岂能作壁上观,让夫君孤军奋战”

    众人喊声好

    我绕着十三边唱边跳: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

    十三很有潜力,我唱了几句,他已经找到了曲调门,用笛子与我伴奏,还很会与我配合,我跳到那方,他就转向那方,始终面向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日日如此时常配合呢

    果然,三爷首先便打趣十三:“十三弟好福气”

    十四上前邀功:“十三哥,我送的笛子不错吧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效应”

    十三笑盈盈的一拱手:“今日得以过关,全仗十四弟送的玉笛了了谢谢十四弟。”

    酒酣人去,浩月当空,洗去一身的疲惫,我不想早睡,依着栏杆赏月,觉得各种虫鸣与那飒飒风声格外悦耳动听,让人觉得惬意温馨。

    十三今晚分外兴奋,没有刻意躲避我,眼眸晶莹如同星辰闪烁,在我额上深深一吻笑得那么温暖,“盈盈生辰快乐”

    我皱眉伸手:“空口说白话哄骗人可不行,礼物”

    十三一拍我的手心:“真贪心,今天收得还少么要什么说吧,我明天一准给你弄来。”

    我笑盈盈的定着十三:“真的”

    十三点头,声音甜润性感,让我差点晕菜:“恩”

    我双手轻轻的抚上十三的脸颊,描绘着十三的眉毛眼睛鼻子唇线,然后踮脚在他嘴上轻轻一舔:“我要你”

    十三目光灼热,抱了我进房,喉结上下滚动:“你累了一天,休息吧,我去陪先生说说话”

    见他又要开溜,我心急火大,手上使劲一拉,“不要走”

    十三重重的跌落在床上,见他依然不准备要我,挣扎着要起身,我扑上去紧紧缠绕着十三的脖子,嘴唇颤栗着狠狠的咬上十三的唇瓣,委屈的泪水簌簌扑落:“我不是瓷娃娃”

    我不管不顾,手脚并用,强势索爱,在我的诱导下,强自压抑的十三激情爆发,热烈的回应我,我们互相亲吻,纠缠,只想给予更多,也想索取更多,一起喘息,一起舞动,一起汗流如雨,美妙的感触在心底升腾,弥漫全身,我似溺水里,不能呼吸,惟有手舞足蹈,努力舞动、滑翔、飘飞、拼命努力,好使自己尽快浮出水面,可是始终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让我不能酣畅,我滑翔再滑翔,舞动再舞动,终于我冲出水面,狠很的吐出一口憋屈的长气,手脚酸软再无一丝气力,全身绵软似能随风飘舞,惟有寸寸肌仍在肤肆意欢歌跳跃,久久不能停息

    十三喘息不止,再次将我覆盖在身下,十指与我紧紧交握,嘴唇寻着我的狠狠吮吸:“盈盈,你好了,真好”

    我以为他又要开始,这样我可受不了,下死力气又掐又推他,他有些含糊的嘀咕:“别别推,让我搂”

    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任我如何推搡,他却越搂越紧,岿然不动如山。

    唉怪谁呢我自讨的,且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