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公主的奴隶(女尊) > 经历蜕变
    一个人躺在床上总爱想些有的没的事情,十一不在,偌大的竹屋里只剩下云雍一个人,他倦倦的躺着,望着竹色的屋顶。

    绿色,真是生气盎然的颜色,即使是死去已久的老竹,依旧能让人感到丝丝生机。他不想闭眼,因为在黑暗里充满着一片腥红的血色,象征着他无辜枉死的同胞还是又添在他手上的冤魂谁知道呢

    那天本想与之商量些训练士兵的计划,可是得到的却是不甚热情的回应,或是虚伪的称赞,那三个人啊,既然能成为领导者,不见得就都是酒囊饭袋,只是用这种虚伪的面孔回应自己罢了。有了这种认知,云雍的心一凉,民心所向,虽然山中的士兵大多是欢迎他的,但这几个人委实态度暧昧难明

    对于潜在的敌人,能置之不理吗要是有足够的实力,随时能扑灭兴起的火光,当然可以随之任之,但显然他没有,所以必须步步为营,必须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下

    说他心狠手辣也好,争权夺势也罢,都无所谓了,真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还有什么好保留的所以现在,他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决策者,至少目前是。

    十一去亲自刺探金泽驻军的情况,当然,他还没有急迫到现在就想对金泽宣战的意图,但搬离这里,到金泽国驻军极少的尚武郡附近,安身在这山里,是什么事都成不了的

    “这个世界总是让最善良的人做最残忍的事,让最心软的人手上沾满鲜血,让你最爱的人做你最恨的事”那话看似托词,实则至理,云雍苦笑。

    “如此夕阳美景,殿下因何恹恹空度”

    “谁”那声音有些熟悉,但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不等云雍想起,那人已经进来了,当然不是从正门,乌色的身影直接越窗而入。

    “殿下,许久不见,您”

    “苏起,是你”云雍已经听不见乌袍男子剩下的话,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难得殿下还记得我”苏起一笑。

    “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曾几何时,他与自己同在老师的门下,每日细研战策国略,戏语诗词歌赋那是最令人快活的时候了吧,但现在出现的人,绝不是偶然,也不是来叙旧情的,明眸一眯,缓慢但不迟疑,云雍问道,“为何来此”

    苏起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上下打量了云雍好久,“殿下变了”

    “以前是我错了”云雍吁了一口气,躲开了昔日好友探究的眼神,“我们还是直接说事吧,你这次来到这里,也不是只想叙旧吧”

    “苏某来此是何人之意,殿下真的不知吗还是不愿猜测”顿了一下,苏起正视着云雍,“或是殿下至今都不愿原谅他”

    “若是问的是恩师的话,本就无错,有什么可原谅的”语出惊人,苏起一愣,但这语气丝毫不带讥讽,又让他不得不信,“若是连这点都不明白,云雍也就枉走这一遭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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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有些萧索,唇边甚至能稍稍勾起,维持着一丝笑这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变,就像是昨日与他品酒谈诗、温文尔雅的皇子,但只是像,终究不是了

    “殿下,您受苦了。”苏起声音有些颤,“是老师遣我来此的,他还要我告诉您一件事,那时,他知道您在那群人里,但您若是落在金泽国太子手上,云隐一切也就都完了,所以您怪他吗”

    是什么让喜好山水、不问世事的殿下也变得这般深沉了虽然无法出手、无法联络,但这并不代表毫不关心他,殿下在日煚的一举一动虽然不能尽知,但也知道在那里的大概,知道会经历什么偏要把直的钢弯折,那钢会经历怎样的过程,不言自知。

    “是你想问,还是老师想知道我的答案呢”云雍反问却不等苏起回答就自己答了起来,“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云雍都没有意义了,云雍现在想的,都在这屋外自己守不住山河,这一切又怎能怪罪于他人”

    “殿下,您真的变了”过了许久,苏起重复了一句,更像是慨叹。

    “你就是这里的首领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殿下何以如此这么肯定”

    “凭这里的乌合之众,竟能跟金泽抗衡这么久,也难为恩师了”是的,这山里的所谓士兵其实都不算士兵吧,云隐的将士已经都让金泽当做奴隶卖掉了,曾经誓死效忠皇室的忠义之士现在却不得不在异国他乡做着苦力还有什么好苛责的。老师“叛国”该怪罪吗那现在被日煚牵着线的自己又算是什么,至于以前的事,和眼前的事相比,不值一提。

    “殿下所言不错,老师是出了不少力,身处敌营,他不好亲自指挥,所以苏某就越俎代庖了。现在殿下回来了,就不愁大事不成”

    “可是我杀了你们扶植的人”不是道歉犹豫,只是试探。

    “要是殿下还是心慈手软,不肯亲自出去忧患,倒叫我等为难了”苏起一笑,毫不在乎。

    原来是测试的诱饵啊要是一味心软不肯下手,也不会有今日的见面了吧,云雍淡淡一笑,却不想再往下想。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今天,是知道我的近况吧”说是放自己回国,却在自己身上拴紧了绳子,十一既是自己的助力,也是监视自己的人,“这山里有日煚的人,你知道吗”

    “尚不能完全掌握,不过这些天为了扶持殿下,他们也漏了不少马脚,殿下放心,此事属下会尽快查出。”苏起改了称呼。

    “不必称自己为属下了,”云雍一皱眉,“我现在不只是云隐国的皇子,亦是日煚的玩偶,就当你我从不认识,你明白吗”

    “是,殿下。”苏起深深的看了一眼云雍,朗声应道。

    夕阳早已落下,又是个寂静的夜,黑暗而寒冷,但若是没有黑暗,也就不会有黎明。能见到黎明的人,都是能经历黑夜的人云雍遣退了苏起,一个人看着星罗万象,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