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火炮般响声三连响,带着三团闪闪的绿光焰,在迷蒙的夜空显得有些诡异。明眼人一见便晓得是一些江湖旁门左道聚会通信所用,自然不会去理会。
陇西城,胡记小食店,一个样貌普通憨厚的少年却是眼睛紧盯,瞧好半响方回过神来。赫然是聚贤庄少庄主游坦之。
“坦之,江湖宵小之辈旁门左道玩意,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不必理会。”坐在旁边的一位细眼高鼻,小耳阔口,留着鼠须短髭,一脸皱纹显得饱经沧桑的中年老头,晓得他入江湖不深,对江湖上的白道规矩知之不多,见过的世面也少,好奇心重,担心他贸然插手遭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忙提醒道。
游坦之讪讪一笑,坦诚道:“坚叔,没事,我只是比较好奇罢了。没有你的话,我自不会去凑热闹的。”
坚叔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武功虽高,但性格太过憨厚老实,不晓得江湖险恶。幸好主公着自己带着出来历练一番,不然以后怎么露脸。不过也有好处,便是叫他往东他便往东,绝不执拗。
“大师哥他们定是抓着小师妹了。哈,快去。不然没得戏看哩”一名星宿派弟子见到本门信号,兴奋地道。
“对,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够一睹大师哥神功,小师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违抗大师哥的话,当真是自寻死路。”另一名弟子手舞足蹈的雀跃道。
两人望望四周并没人注意,因为小食店除了在另一角的那一老一少外在无其余客人,但那一老一少一个看起来像尊木偶,一个瘦骨嶙峋弱不经风的样子,量他们不是什么江湖人士,更遑论会是身怀功夫之人,理该听不见两人的话。便结了帐便往焰火发出的地方赶去。
游坦之在听到那小师妹时,不知为何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激动,总有一股要跟上去瞧瞧的冲动。但他已经答应坚叔不会插手,自己怎好食言呢举手无措,一张脸憋得通红。
坚叔瞧着他神情不对,眉头紧皱,关切的道:“坦之,不舒服”哪里晓得他心中所想。
游坦之嗯嗯点头,结巴道:“坚叔,我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你等我。”终于在人生中撒下第一个谎言,而且是向对自己如亲叔叔一般爱护有加的坚叔,并且是为了去见一个从不相识的女子,虽然有些想解救她出困境,但更多的是想见见那女子。
坚叔摇摇头,和蔼的道:“快去快回”
游坦之心中有愧,尴尬一笑,语不连贯的道:“是,我,是,就回。”捧着肚子向外奔去,直似稍缓一刻便要在裤子里解决一般狼狈样。
坚叔看在眼里啼笑皆非,摇摇头叹一口气,主公这趟让他来护镖十分紧要,功夫精进,也该回见些人士事情。但他就像是不长大的孩子般总是令人不放心,生怕他被别有用心之人乘机利用,所以一路上两人形影不离,同起同睡。
游坦之来到茅房,又是一阵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如果去那就是没有听坚叔的话,回去不好像师父交代,师父说过一路上必须听坚叔的话。但如果不去的话又见不着那帮子人到底在干什么,更不晓得那女子能否脱险。不由得在那徘徊度步,左手握拳拍打右手手心,眉头紧蹙,不知如何是好。
“不好意思,让兄台久等了”刚上完茅房的一客人走出来见他在那急不可耐的踱来踱去,兀自打着手心,尴尬一笑,略感抱歉的道。
“啊”他没有注意,突然背后冒出个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惊呼一声。
“啊”那人不知他反应如此强烈,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亦惊呼出声。
他见自己吓到对方,大感尴尬,一时不知所措,半响才施礼道:“不碍事,不碍事。对不起”
那人被愣在那里,看着他向自己道歉,一副文弱书生样,登时胆子大了些,背脊一挺,似立即高了三分般,神气的道:“你奶奶的,想吓死老子,臭书生让开”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一把推开他向堂内回去。
游坦之猝不及防,没想到那人变脸这么快,被推得往后退了三步,方立定。见那人已经去了两三丈远,暗叫:不妙。差点就误了自己的大计,忙一个翻身,越过院墙,向星宿派两弟子消失的小路飞奔而去。
仗着师父传授的身后内功,游坦之一口气奔出好几里,耳际慢慢传来脚步声,忙收敛呼吸,降低衣袂的破空声,这些都是师父平时训练自己时所传授教习,此时照搬而用,大感有趣得紧,先前的矛盾心态登时被这份喜悦给替代了大部分。若不是自己单独出来,还不晓得将学习的功夫在这种环境下使出来竟然这么有趣。
紧蹑两人背后又走了近两里路,笛子叽叽越来越响,游坦之暗想:定是接近他们所说的大师哥所在地方了。心跳竟然不自觉地加快跳动频率,呼吸也急促了些。原来是他还为经历过这等江湖境况,不知到时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该如何是好,怎生对付。所以心里有些害怕担心。但又不想就此作罢,只得硬着头皮不即不离在十丈左右,压下狂跳的心脉,使自己冷静下来。
前面两人功力不足,没有发觉他心跳带来的波动,一直往目的地赶去。
又翻过两个山头,只见前面山谷中生者一堆焰火,火焰尺许来高,纯碧火色,呼呼燃烧,鬼气森森,和寻常火焰大不一样。那二人直接向跳动的火焰奔跑过去,对着火焰大拜特拜。双掌,额头全触地,十分虔诚。看得他不由得心中一阵悸动,险些回转边走。但人就是这样,越是诡异奇特,纵然令人心胆俱寒,仍拗不过好奇心的推动,硬着头皮,提着胆子也要挨下去。
从丹田猛提一口气汇聚在双掌,使得自己感觉能够时刻准备应付不测之变,进而心安理得呆下去。
天不绝人,他眼角一扫已经发现左边的一块大石足以挡住他的身形,不被暴露。心中既喜又紧张,蹑步过去,躲在石后,半响觉得没人发现,方才探出头来。
忽然背后一阵冷风吹来,心生警兆,正欲回身,一只瘦枯如柴的手搭在肩上。天龙雄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