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遇到苏朗轩的时,苏寒衣和齐飞正准备上床休息。说来也巧,苏寒衣的另外两个室友居然都是熟人。一个,就是a班出了名懦弱的霍景文。另一个,却是苏打口中神交已久的磊磊。
“他总算睡着了。如果再闹下去,我不敢肯定我会不会发怒。”望着床上已经呼呼大睡的磊磊,苏寒衣和齐飞第一次感到有些志同道合。两个人平时也算见多识广,却第一次见到如此爱闹的人。穿得比滑稽演员还夸张,而作派却比苏打更令人眼花缭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强大吧。
齐飞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对冷着脸的孩子说:“我差不多已经洗漱好了。等会儿就上床睡觉了。你也快点休息吧。临行前,苏樵拜托过我的。答应过别人的事,我总要办到。”
“我知道了。”听到苏樵的名字,苏寒衣的神情如同冰消雪融,他转头看向背后墙角里缩成一团的怯懦孩子:“那个人不用管他吗他不会一夜不睡觉吧”齐飞笑了笑,没有看霍景文:“不用理会,这家伙经常出情况。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不过恢复能力不强也就不会做了a班的集体沙包。你不用管他。赶快睡吧。唉,我对你本人并没有好感,不过还真羡慕你有一个那么关心你的兄弟。”
苏寒衣也笑了笑:“多谢你的夸奖,不过像苏樵那样的兄弟,大概也只有我们家才有。”语气中带了点温馨的幸福和炫耀。
齐飞垂下眼,眸光暗了暗。
为什么你们就可以有这样的人一直在关心你们,保护你们呢
“父亲,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解地质问道。苏朗轩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是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将我从头到脚都扫视了一遍的目光令我有些毛骨悚然,却碍于面子只好挺直了背脊任他观赏。看到我明明心内紧张却故作镇静的样子,苏朗轩“噗哧”一笑,蹲下身揉了揉我的头发,那笑容灿烂得要把人眼晃花。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小樵,你就不要再和我装了。”他止住笑声,突然伸出手,揽住我的腰,把我一把抱了起来。我轻呼一声,手指紧紧地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服,脚上的拖鞋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左手将我固定在怀里,右手握住了我的两只脚并拢在掌上,低低地道:“你身上,还真冷啊。”
我的体温一直比常人偏低半度左右。苏朗轩抱着我,火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那样温暖,又那样虚幻。隔着布,鼻尖闻到柠檬草的清香。慢慢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轻灵的眼眸中银灰色仿若碎银般载沉载浮,让身边的男人瞬间失神。
“父亲,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么晚了,在走廊里游荡,小心被人发现了当贼。”脆生生的嗓音带着几分稚嫩,却说着一针见血的话语。真是一点都没变。
呵小家伙没有耐心了呢。男人暗想着。抬手摸了摸怀中宝宝幼嫩细滑的脸蛋。宝宝似乎很不高兴,虎着脸蛋张着嘴试图咬他一口。哈哈,即使明知道这是小家伙装出来的假象,苏朗轩却还是觉得可爱无比。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我看着抱着我的男人悠闲地在原地走了几步,气定神闲地说:“你不是住宿了吗那应该知道每栋宿舍楼都有一个管理者吧。今天在楼下没看到宿管,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啊”我呲着牙。“父亲你堕落了,居然放着跨国的大公司总裁不当,跑到这里来做宿管那么这么晚还在这里乱晃就是在例行巡视罗。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他仰起头看着天空,似乎是在真的很认真地思考着我的问题。正在我也很认真地看着他时,“砰”一声,他的大手上就在我头上敲了个毛栗子,弄得我眼冒金星。可恶的是,即使做
家有闲妻笔趣阁
出这样的动作,这个男人看起来依然风度翩翩,优雅惑人。让我心里有点小郁闷。
他定神,说道:“这栋楼明面上的宿管并不是我,我只是晚上过来这里看一看而已。至于我想干什么正好你们几个小家伙大概能帮到我一些,告诉你也无妨。我来这里,是为了把腐烂的肉割掉。”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噤,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反正这个男人身上热,分我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父亲,你还觉得晚上不够恐怖吗,不要说得好像惊悚片故事一样,很可怕。”
男人柔声道:“我可没有骗你哦。苏樵,你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不是离职了”
“啊,是啊。”
“而且离职是被人逼走的”
“嗯,对。”
“逼走她的人是想要夺取她手中的股份。”
“没错,那又怎么样。”
“你们j班不是陷入困境了吗”
“我也确实是在苦恼这点。”
“呵呵,所以,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把这个学校所谓的董事会制度和股权激励制度给毁掉,为了达到目的还特地为你们办理了住宿手续。这样你们j班就可以找到机会安稳地继续存在下去了。皆大欢喜,不是吗”男人吻了吻怀中孩子的发丝,声音柔软得像是在哄自己的情人一般,黑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温暖的情绪。而孩子,在愉快地应声答好时,脸上的表情也毫无变化,只是冷冷清清的。
“好啊父亲。不过其实说得很好听,你只是自己觉得无聊才强迫我们住在学校里,你可以半夜里想找谁就找谁的吧”
男人维持着温柔的微笑看了一语戳穿谎言的孩子良久,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呵,怎么会呢。说起来,外面雨好大。”我怀疑地看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被抱到窗前的身体里玻璃很近,能感觉到室外那场大雨的冰冷与不可阻挡。雨幕几乎遮挡了所有的景物,我甚至看不清远处教学楼的位置。夜半、苏朗轩、暴雨,总感觉这所表面富丽暗藏污垢的学校,有什么更深的阴暗面没有让人发掘出来。而这一次,或许有什么不同。
后来,我在苏朗轩的怀里睡着了。并不是说他会让我感到额外的安心或什么的,只是凭借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在学校情况如此暧昧不明的时候对我做出什么事情。这,大概也是一种另类的信任。对我自己的信任。怀抱如此温暖,而真情,却又如此虚幻。我不会将期望放在任何人身上。
与此同时。苏寒衣的寝室。午夜冰冷的风像是刀子一般划过面庞,在墙角呆坐的孩子动了动,双眼无神地将自己抱得更紧,几行清澈的泪水汩汩流下。
“不是的全都是骗人的所有的都只是我的梦而已”
“呜呜我好害怕,谁来谁来救救我呜呜”
第二天早上,我从自己的床上醒来。拿起床边的手表,已经早上九点半了,再不起床估计一定会迟到。于是拼死拼活地把顶着熊猫眼的三小孩拉起来,再把他们拽进浴室梳洗。模模糊糊的,听到里面的小屁孩们的谈话。
“啊好困昨天都没睡好,今天还要爬起来上课”
“嗯晚上有很恐怖的哭声,兴奋得没睡着。”
“哎有哭声吗你听错了吧。我是被大雨声吵得睡不安稳。苏行之,你呢”
“换了床,不舒服。”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这三个孩子的对话意味着什么。直到几天之后,传来一个令j班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
李老师死了。死在开学那个倾盆大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