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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周六日是商都古玩城顶楼摆摊的日子,吃过晚饭,舒泽就提议明早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宝贝。武远对此很感兴趣,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孟子涛,由于今天早上四五点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雨,他就没有过去,因此也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六点还没到,一行人就来到了古玩城。
说起商都古玩城的这个地摊“跳蚤”市场,在收藏界可谓尽人皆知。从几年前展至今,已经成为仅次于潘家园的全国第二大古玩“跳蚤”市场,每到周末,来自全国各地的古玩商贩都会来这里赶场,对这些人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几年间,寒来暑往,古玩城的地摊市场从未间断。往往到了周五,摊主们就66续续的来了,提前买好摊位票,第二天就可以直接拉货摆摊。因为到了周六,地摊票早已售罄,再买已是一票难求。
到现在,因为古玩市场的红火,许多商贩为了占个好位置,更是纷纷提早购票,从周五提前到了周四周三。有些路途遥远的摊主,为了防止下周来时无票可买,周日下午收摊后,就买好了下一周的票,可见这个市场的红火程度。
孟子涛他们来到顶楼,就看到近五百个地摊座无虚席,前来淘宝的藏友也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买家卖家南腔北调、你来我往,一桩买卖就这样成了。
见此情形,大家兴趣大增。马上就分头行事,各自找了个方向,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过。分开之前,舒泽也特意提醒武远。让他不要轻易下手,如果遇到自己中意,价钱又贵的,就叫他或者孟子涛过去,帮忙看了再做决定,别到时着了道,买了赝品。
武远笑着表示,一定会注意的。
古玩集市对孟子涛来说。就好像如鱼得水一般,以他这段时间的经验,一个小时后,他和大军的手上,都已经提着好几件东西了,而且差不多都是以捡漏的价格买下来的。
孟子涛心里对此还有些不满意,因为他刚才还看上了几件东西,不过因为买了之后,手上实在没位置放了,只能暂时放弃。
这也让他不禁感慨。这里确实不愧称之为仅次于潘家园的地方。
孟子涛走到一个摊位前,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摊位上。大部分都是珐琅器,虽然大部分看起来只是今仿的赝品,但还有一些确实不错。
摊主看到孟子涛和大军手里的“大包小包”,眼里也闪过一丝热切,这是因为就凭孟子涛的年纪,也不太可能是什么高手,再加上保镖模样的大军,让他觉得根本就是送上门来的财神爷啊!
不过,摊主也是老手。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热情,不然会把人给吓跑的。于是,他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让孟子涛自便。
由于一会还要去参加交流会,时间有限,对一些不怎么样的东西,孟子涛直接就略过不看,表现还可以的,他才会上手观察,不过也基本都是一扫而过。
这样的表现,让摊主暗自撇了撇嘴,当然,这也正合他意,暗地里阴笑着摩拳擦掌起来。
孟子涛拿起一件胆瓶,心里稍稍有些惊讶,因为这居然是一件“古月轩”款的珐琅彩瓷器。
“咦?古月轩?真的假的?”
正当孟子涛准备细看时,身边就转来了一声熟悉的轻咦声,回头一看,正是手上已经拎着两件东西的舒泽。
孟子涛笑道:“我刚上手,怎么知道真伪?”
舒泽有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东西是真是假还用说吗?”
摊主说道:“这位兄弟的话就不对了,怎么就没可能是真品呢?”
舒泽哂笑一声:“得了吧,你难道不知道‘古月轩’的真品值多少钱?如果是真的,你还会在这里摆摊?”
摊主脸皮也厚,嘿嘿一笑:“有句老话说的好,一切皆有可能。”
舒泽翻了个白眼:“得,懒的跟你啰嗦,子涛,我去旁边看看。”
孟子涛笑道:“行,我看看再说,这东西就算仿的,手艺也还不错,可以当作摆设。”
舒泽定睛一看,点了点头,觉得孟子涛说的有道理,不过肯定不是真品,因为就以气韵而言,就差了不少。
舒泽往旁边走去,孟子涛就开始仔细观察。
“古月轩”在瓷器收藏界可谓是大名鼎鼎,大家可能从名字上看不出端倪,其实它是一种在瓷胎上画珐琅的瓷器。
之所以“古月轩”瓷会在今天大名鼎鼎,是因为它做工精细,富丽堂皇,集诗、书、画于一身,为不可多得的瓷中精品。
然而,“古月轩”虽然有名,但关于名字的来历却众说纷纭。
第一种说法,说古月是乾隆皇帝的轩名,乾隆十分喜欢这个叫“古月轩”的书斋,有个叫金成的画工为乾隆做出来一种精美瓷器,乾隆就给它起名叫“古月轩”。
第二种说法,说古月其实是“胡”姓的拆解,“古月轩”是一个胡姓人制作的,尤其是在料器上,做的比较精美,乾隆就命匠人仿制“古月轩”,连名字也加以盗用。
第三种说法,说“古月”是故宫里面的一个轩名,并不是专属于乾隆,清朝的许多皇帝都用过,里面藏的都是历朝历代的瓷器精品,所以,后来制作的一批准备藏于此轩的瓷器,就冠名叫“古月轩”。
不过,第一种和第三种说法,都是存疑的,至于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都没有一个可信的答案。
但不管怎么说。真正的“古月轩”是精品瓷器的代名词,大家都是认可,而且追捧的。至于追捧到什么程度?由2oo5年一件“古月轩”瓷器被拍出1个多亿的价格,就可见一斑。
贵。往往代表着稀有,正因为这样,市场上许多古月轩瓷,基本都是仿品,舒泽才对摊主的说法嗤之以鼻。
孟子涛仔细观察,现这件古月轩瓷,确实不是真品,不过也是民国时期的仿品。做工什么都还不错,有些许收藏价值。
放下胆瓶,孟子涛又拿起一件观音瓶,现同样是“古月轩”款,同样也不是真品,而且是现代仿制的,但工艺同样还可以。
接下来,孟子涛接连看到六件“古月轩”款的作品,同样都是仿品,价值有高有低。大部分都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如果是平时的话,孟子涛或许会把它们买下来,不过今天好东西太多。他也只能放弃。
孟子涛拿起一只珐琅彩碗,上有“古月轩”题诗,本来,他以为同样也是一件仿品或者赝品,但当他定睛一看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这只珐琅彩碗给他的感觉,实在太精美了。
此碗造型秀美,白釉温润。工艺精湛,通景以珐琅彩绘盛开的灵芝花卉。枝杆花叶刻意求工,色阶分明。一侧书御题诗,留《侍丽》印、《翠铺》印,底书《乾隆年制》蓝料款。
此器可谓彩料透亮,纹饰清晰,胎质细腻,品质堪称绝伦。要说这样的作品是一件仿品,孟子涛头一个就不信。
看到这,孟子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神都有些颤抖,呆愣了半响,他就回过神来,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使用了异能,顿时手指轻轻一抖。
这个时候,摊主正在和另一位客人介绍东西,等他重新注意到孟子涛时,孟子涛的表情已经和先前相同了。
看到孟子涛已经把自己摊位上的东西看得差不多了,摊主就笑着问道:“兄弟,有没有中意的?”
孟子涛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就指着刚才看的那件胆瓶说道:“这件多少钱?”
“这件八千。”摊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这个时候,舒泽正好过来,听到摊主说的价格,白眼一翻:“我说你这是抢钱啊!”
“这话说的。”
摊主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弟挑选的确实是精品啊,八千块钱已经不算贵了,这一点,这位兄弟应该明白吧?”
说到最后,摊主故意凑向孟子涛,说话声音也小了不少,显得神神秘秘,接着,他又指着另外一件珐琅器,说:“其它嘛,价钱就便宜了,比如说这件,你要的话,五百就能拿去。”
舒泽撇了撇嘴,不过,现在是孟子涛在决定,他就没有多说。
孟子涛也不急,气定心闲的指着旁边一件小了一些珐琅器,问:“那这件多少钱?不会还要八千吧?”
“呃……”摊主眼睛一转:“这个算五千吧。”
“那这个呢?”孟子涛又指了一件比刚才还小了一些的。
“这个三千五。”
“那这件呢?”
“喂,这位兄弟,你到底是不是诚心买啊?该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
摊主有些不爽了,看到舒泽在旁边直乐,这让他更是不快,说道:“我说,你们不买就不要在这里捣乱。”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说:“老板,我也不说不买啊,只是你这的东西都比较贵,我也下不去手啊。喏,就这只碗吧,多少钱?便宜的话,我就买了。”
摊主抬眼一看,语气有些生硬地说:“至少一千。”
孟子涛眉头一皱:“这么一只碗还要一千啊?能不能便宜一点?”
摊主心中一喜,孟子涛既然有还价的意思,那么就有可能出手,他连忙换了张笑脸,说:“已经够便宜了,这毕竟是珐琅彩嘛,刚才那件胆瓶还算八千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只碗可比胆瓶小多了,一两百还算不多。”
摊主也摇了摇头:“那我不亏本了?你真心想要,就算你八百吧,已经够便宜了。”
“老板,我可是头一次来商都,本来也是买些东西留作纪念的。你看我买了这么多,再花这么多钱,可就不合适了。最多三百我买了。”
“七百。”
“四百。”
“六百,我再送你这只碟子。再便宜可不行了。”
孟子涛装作沉吟了一会,这才点头道:“好吧,算我吃点亏了。”
摊主展颜一笑,说:“放心吧,可吃不了亏。”
孟子涛摇了摇头,拿出六张红票子递了过去,摊主仔细检查了一下,连忙帮孟子涛打包了一下。
“下次再来啊!”
孟子涛拿着东西拔腿就走。转眼就没了身影。
这时,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在摊位上扫了一眼,开口询问刚才孟子涛买的那只碗到哪去了,听说刚刚被买走,他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就走了。
这让摊主有些莫名其妙,再一想刚才孟子涛的言行,脸色一白。喃喃道:“我这不会走眼了吧?应该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
上午八点四十五,孟子涛他们几个。来到举办交流会的酒店。
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一个稍小一些的大厅,主席台上,放着一件件藏品,这些正是昨天下午根据票选出来的。
孟子涛他们到来之时,大厅里已经来了一些客人,有些正和朋友聊着天。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一些人点头示意,打了招呼。
大家礼貌回应,由于不太想出风头。他们就在后面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喝茶闲聊。
“咦?”
三人正聊着天。舒泽注意到随着服务员走进来的客人,嘴里出一声轻咦声。
“怎么了?”孟子涛顺着舒泽的目光看去。现是一位西装革履,相貌温文儒雅的中年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秘书模样的男子。
舒泽说道:“是我的一位长辈。”
中年人应该也注意到了舒泽,向舒泽点头示意,正准备过来,就看到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厉景福,三两步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一阵寒暄,接着就请中年人坐到了靠近主席台的第一排。
本来,舒泽和中年人都想亲口对对方打声招呼,不过,这个时候,有四位老人跟着服务员走了进来。
“唐老、刘老、王老……”
大家见状,纷纷起身问好。
一番热闹之后,昨天已经从厉景福口中得知身份的孟子涛,低声给舒泽介绍道:“艾宣应该不用我多说了,那位唐老是陶瓷鉴定专家,王老是玉器专家,另外一位刘老是杂项专家,都是国内屈一指的。”
对其他人,舒泽到是没什么意见,但艾宣他就不爽了:“厉景福不认识别人了吧,怎么把艾宣请来做鉴定专家?”
孟子涛笑道:“他毕竟还是要照顾一下本地同行的想法嘛。”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厉景福上了主席台,说了一些客套话,就宣布本次交流会正式开始。
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就有服务员拿上了来了一件古玩,却是一套金器茶具,一共有一只茶壶,五只茶杯。
武远看到这套茶具,就有些不明白了,问道:“这套东西昨天没看过啊,这是什么个意思?”
孟子涛笑道:“交流会嘛,总不能一味的都是真器吧?所以今天还会拿一些藏品给大家品鉴。不过,这些藏品并不会参加到排名之中。”
武远好奇地问道:“也就是说,这套茶具是赝品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或许是真品,或许是赝品,至于到底是真是假,那就要凭自己的判断了。”
说到这,台上的厉景福开口道:“先感谢陈老板,这套辽代金器,正是他提供的。”
掌声响起,坐在第二排的一位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
“好了,话不多说,请大家上台鉴赏……”
话音落下,大家都很有秩序的按照座位,几个人一起上台,由于人数少,欣赏的时间也有限,没一会,大家就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开始讨论起来。
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他们,上台欣赏了一圏。
舒泽问道:“子涛,这套茶具有没有问题?”
孟子涛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舒泽迟疑了一下。
武远说:“我觉得新了一些,不太像是辽代流传下来的。”
孟子涛笑道:“在古玩这行,单纯的新旧是不能认定,东西就是一定是赝品的,具体到金器,要以造型、纹饰、工具等方面来判断,简单来说,就是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不同特征……”
由于时间也限,孟子涛也只是做了简单的讲解。
武远听的有些似懂非懂,问道:“那这套金器到底是真还是假?”
孟子涛说:“我认为应该是一件真品。”
回到座位,大家讨论了一会,厉景福就请坐在主席台上的刘老揭开迷底,确实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是件真品,并对这套茶具进行了点评。
评论了这套金器之后,接下来是一件玉器,不过这件玉器昨天展出过了,直接就由王老进行了点评。
接来的顺序和第一二件一样,其中那些没有参加过展出的古玩之中,也有真有假。
听着孟子涛的讲解和判断,武远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到最后,孟子涛被他看得心里都有些毛,心道,这不是自己身上散出了什么王霸之气,这家伙被吸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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