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元其实也很想得到这方鸡血石印胚,但不说印胚还是孟子涛的,就凭张景强是老板,他也不适合争。更重要的原因是,对他来说,与其换一方印胚,还不如换一件珍品瓷器来的合算。
因此,刘宝元只是站在旁边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庆强和孔月东两人,虽然也对这方印胚挺眼热,但和刘宝元一样,既然受聘于张景强,也只能偃旗息鼓。
不过,王之轩和程启恒他们可就没这样的顾虑了。
程启恒马上就接过话道:“子涛,别听他的,跟我换!容我想想……我拿一件明宣德宝石红釉碗跟你换!”
张景强有些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别以为拉上一个宣德的名字,就了不起了,我记得宣德宝石红,哪怕在拍卖会上,也没拍出过什么高价吧?”
程启恒有些傲然地说道:“那是你没见过,你见过我的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宝石红了,至于那些拍卖会上的,不过是他的小弟而已。实话跟你说,前段时间,我朋友出价一百五十万,我都没卖。”
“一百五十万?”
大家有些讶然,要知道,无论是孟子涛的这方鸡血石印胚,还是那件刘宝元的玉猪龙,市场价值可能都还没有一百五十万,程启恒拿它换,那真是下了血本了。
孟子涛笑问道:“你舍得拿它换?”
程启恒笑道:“有道是千金难买我喜欢,而且,这枚印胚其实是我想送给我爷爷,所以还请张叔就不要和我争了,下次有好东西,我肯定会补偿你的,这总可以吧?”
张景强听说是送给程老的,就不打算再争了,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过。我也不要其它,只要下次遇到好的印胚,你给我留着就行了。”
“没问题!”程启恒笑道。
这边商量好了,孟子涛就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刘宝元。
刘宝元呵呵一笑道:“我只要能够等价交换就可以。其它没什么要求。”
程启恒接过话道:“那我回家把东西拿过来,你们等我一下。”
张景强看了看时间,说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饭店等吧。”
大家对此都没有意见。
晚饭之前,程启恒把他的宣德宝石红釉碗带来过去。盒子一打开,就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且也确实值一百五十万,刘宝元看过之后,觉得十分满意。
这个时候,刘宝元当然不可能占便宜,也拿出了相应的补偿,最后算是皆大欢喜。
吃过晚饭,大军驾车送孟子涛他们回去。
孟子涛有些迫不及待问道:“王叔,刚才一共到底有多少瓷片是真品啊?”
“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王之轩哈哈一笑。
孟子涛挠了挠头:“先前不是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问嘛。”
“这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之轩看着孟子涛有些紧张的神色,就给出了孟子涛意料之中的答案:“恭喜你,全部正确。”
其实,就以异能给出的结果,孟子涛根本没有紧张的必要,但在关系到这件事情,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直到现在才长舒了一口气。
程启恒摇头晃脑地说:“说起来,子涛你还真有搞古玩的天赋,以前我记得前几年你都不怎么关注瓷器。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这么厉害了,快跟我说说,其中到底有什么秘诀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办法很简单啊。你也去找老六搞几麻袋瓷片,等把这些瓷片都研究的差不多了,眼力肯定有长足的进步。”
程启恒目瞪口呆地说:“你难道是这么做的?不至于这么狠吧!”
“是不是,你找老六问一下不就行了。”
孟子涛既然这么说,当然也是这么做的,不过。那些瓷片,他现在研究了还不到五分之一。但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说出来,等大家去老六那打听了,确实有这种事情,对他现在的变化,也就不奇怪了。
王之轩听了这话,讶然之余也很欣慰,他原先同程启恒一样,对孟子涛的变化多少有些奇怪,现在看来,这些变化都是建立在勤奋和汗水上,这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聊了一会,孟子涛问道:“王叔,元青花瓷片那事,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啊?”
王之轩笑着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孟子涛说道:“我只是猜想会不会有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情。”
王之轩说:“如果真有不方便说的事,以郑老的性格,他就不会把瓷片拿出来了。”
孟子涛一听这话,彻底放心了,他问道:“对了,剩下的那些瓷片,有没有找到呢?”
王之轩回道:“找到了大部分,其它的估计不是被销毁,就是被人捡去了,或者制作者把这部分丢到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比如河里之类。”
听到这,程启恒感慨道:“幸亏此人还有些大局观,没有见钱眼开,不然的话,就凭他的手艺,元青花估计要泛滥成灾了。”
孟子涛说道:“你这么想就错了,咱们这行是物以稀为贵,一件东西能卖个天价,两件东西可能连一半都没有,如果有头脑的人,根本不可能让这东西泛滥成灾。”
就像孟子涛说的这样,这行有些见钱眼开的人,如果收到一对一模一样的藏品,而且如果这对藏品比较稀有的话,确实有可能把其中一件给毁掉,因为一件那就是独一无二了,如果炒作一下,其收益远远比一对来的多。
虽说,这种事情看着好像有些极端,但古玩市场就是这样,大家都喜欢投资独一无二的宝贝。
正是这个道理,如果制作者不傻的话,他制作的仿品肯定不可能无限量的投入到市场,这样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如果只是零星出售的话,调查起来可就非常困难了。因此,大家都希望。这人的品行确实像现在大家猜测的这样,东西也只做了这么一件。
…………
虽然王之轩说,通过了瓷片的考验,就算通过了郑安志的测试。但星期一那天,孟子涛还是去了郑安志那。
毕竟有些时候,态度还是很重要的,不提将来能够成为郑安志的徒弟,孟子涛对郑安志也相当敬重。有机会也希望多聆听这位老前辈的教诲。
一番一问一答之后,郑安志对孟子涛的表现很满意,又给了孟子涛一些资料,给他学习。
闲聊了一会,郑安志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明天准备去沪市?”
孟子涛点头道:“您老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郑安志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麻烦你带一件东西,拿给我一位晚辈。”
孟子涛摆了摆手:“嘿,您这话说的,不过是举手而劳而已。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郑安志呵呵一笑,接着就让人去他的书房,拿了一只锦盒出来,并随手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孔雀蓝釉彩绘人物梅瓶。
“你先看看,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应了下来,把梅瓶拿出来放在桌上,只见其釉色鲜艳通体开片,工艺精湛复杂,瓶身人物以大写意笔法绘制。生动传神,纹饰图案一气呵成,生动自然,豪无刻意造作气象。
仔细看过胎、釉、工艺等特点。孟子涛确定这是一件大开门的明早期磁州窑孔雀绿釉作品,而且是其中的精品之作,十分难得。
听孟子涛说了他的见解,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了几点自己的想法。
接着,他就有些伤感地说道:“这件东西。是我一位老友的心爱之物,上个月他带了过来跟我欣赏,就放到我这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半个月,他就因病去世了,想想还真是人生无常!”
看着郑安志伤感的模样,孟子涛劝慰道:“郑老,请节哀,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我相信您朋友的在天之灵,肯定希望您每天都快乐的。”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老朋友一个个离开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郑安志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把东西带给他儿子之后,跟他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因为一点家产,搞得亲友反目。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可以打电话给我。”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不清不楚,他就把个中原委又说了一下。
郑安志的朋友姓沈,家里一共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由于死的突然,又没有遗嘱,母亲早些年就去世了,现在没人居中协调,导致三个儿女为了家产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儿子沈锋认为,自己是儿子,父亲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起居都由自己照顾,不说老一辈的观念,于情于理,一应财产就应该自己继承。而你们两个女儿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有什么理由继承财产?
但两个女儿觉得沈锋做的太绝情了,而且父亲那么多遗产,光古玩藏品都价值上千万,沈锋一句话就吞了,也太贪心。再说,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女儿同样也有继承遗产的权利。
至于说她们不回来,也是因为嫁的远,而且基本每个月都会给老人打一些钱,也做到了女儿应尽的义务。于情于理,遗产都应该有她们的一份。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不相让,搞得大家都不安生,听说前几天,双方还因为言语不合差点就打起来。
郑安志听到这个事情就有些郁闷了,老友才去世十天半个月,儿女就因为财产的事情,搞成这个局面,想想都为老友感到难过。
郑安志虽然有心帮忙,但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外人,在这种事情上,他最多也只能起到协调的作用,而且还需要沈锋他们愿意来找他才行。
所以,郑安志希望,这次能够通过孟子涛,传达一下他的意思。
孟子涛听了事情的原委,也答应会把事情办好。不过,他心里觉得,郑安志这份心是好的,但有些人如果掉钱窟窿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顶用。
郑安志接着说道:“另外,就是我朋友的那些古玩。他的儿女和晚辈里,就没有一个是喜欢古玩的,所以你这回去,问问沈锋的意思,如果他想要把那些藏品都处理掉的话,你让他尽可能把那些藏品转让给我,价钱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他。另外,你也可以从中选择几件自己中意的物件。”
孟子涛连声说好,不提涉及到古玩,他兴趣大增,这又是郑安志第一次请他帮忙,他无论如何都得尽力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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