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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id="content" name="content" style="line-height: 190%; color: rgb(0, 0, 0); ">涔薇以为白子辰会进病房,可是他没有。就在病房门外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一口接一口的抽着闷烟。
看他这样子,涔薇忽然觉得胸口一团火蹿啊蹿,烧的心窝发疼。
蹬蹬蹬跺脚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没反应?
涔薇斜眼瞄,那被烟雾迷蒙的俊脸沈的她咬牙切齿,不满的撅高了嘴。
「既然这麽担心,那就进去啊,坐在这闷骚算怎麽回事儿?」闷着坐了一会儿,涔薇忍不住用手指捅了捅白子辰的臂膀。
白子辰惨淡的笑了,却没有动。
「白子辰?」那惨淡的笑刺的涔薇心疼。
白子辰这才捻灭了手上的烟蒂,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这时护士正好开门走了出来,白子辰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进去。
涔薇条件发射要跟,可又觉着很shab,旋即觉得跟进去没必要,虽说是病房,也不缺她去充当空气。
转身正打算离开,却被白子辰抓住了手。
「你去哪?」白子辰扭头看她,脸色依旧不好,语气却很平静。
「我留下不合适。」涔薇愣了一下,语气冒酸的厉害。
白子辰才不管她别扭什麽,不由分说就把人拉着进了病房。
「喂……」刚要发飙,却看到病床上的人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这里又不缺空气,拉我进来充什麽数?」
白子辰直接往她脑门儿上用力一揉,摁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如果不是我,左婷婷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白子辰在涔薇身边坐下,把人搂抱在怀里,叹了口气。
涔薇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老情人!
「那时候,左婷婷,李庆,我,小学初中高中是同班,关系一直很要好,左婷婷暗恋我,我也是知道的,可她和李庆青梅竹马,李庆一直很喜欢她,而我,也只是纯粹的只有友情。」白子辰沈静的目光望着病床上的故人,蹙着眉,仿似陷入了追溯不回的青春回忆,「直到高中校庆典礼上,我和艾依一见锺情,我们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变化。」
涔薇静静的听他说着,忽然想起上次,白子辰也草草提过他们三人纠葛的关系,不过说的比较含糊,多数是自己推理瞎猜的,想不到事实竟然这麽曲折。
「因为我和艾依的交往,左婷婷整个人都变得郁郁寡欢的,李庆百般示好想要攻破她心房,可她就是削尖脑袋往我们之间钻,还苦巴巴的和艾依成了好姐妹,正是这样,我和李庆的关系彻底水火不容。」白子辰说着将下巴抵在涔薇发顶,嗅着专属她的诱人发香,「李庆的父亲是市长,典型的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而那时候大哥的事业刚拼到个转折,由於家道中落再崛起,还是由仕途转向经商路线,在别人眼里,白家就是一暴发户,那时候和李庆关系紧张,处处受他打压,没少被他羞辱,甚至为了摧毁我,他还买通混混,意图施暴艾依,却不想……」说到这,话音颤然止住,艰难的说不下去了。
涔薇下意识回抱紧了他,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麽,但从他颤抖的程度,也不难猜到肯定是毁天灭地的绝望,忽然心疼的不忍心他这麽生生揭开结痂的伤疤,不想听他说下去。
「不想说就别说,都过去了。」
白子辰却犹自说了下去。
「正巧给左婷婷看见,她跟去救走了艾依,两人逃跑的时候脚受了伤,艾依一个人跑了,而她,被qiang+bao了。」白子辰说出来後,整个人都虚脱般的压到了涔薇身上,「我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就看她浑身是血的倒在旧巷子里,皮带抽打的,浑身都是血,她说,因为艾依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公主,她就是扞卫王子和公主的勇士,死而无憾……李庆知道这事後当场就发了疯,挥刀就砍我,可是那一刀却砍在了左婷婷肩膀上……也就那事的chper二天,左婷婷和李庆双双转学,彻底失去了联系,再後来,我发现艾依出入夜场,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居然初中开始就和有钱男人开房,地地道道的卖肉拜金女,呵呵……什麽扞卫公子王子的勇士?左婷婷的牺牲简直就是一场笑话!因为这事我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感情洁癖,因为这个看了不少的心理医生……再後来,我的生命里只有女人,没有感情,直到你的出现。」
感情洁癖……
涔薇想起第一次去白家,顾曼茹就提到过,没想到竟然是……
「其实,整件事我不恨艾依,我恨的是我自己,恨自己那时的无能和懦弱,左婷婷因为我出了那样的事,可我却不知该怎麽去补偿,而她……或许正是不想我为难,才消失的吧。」
「不是……」
白子辰话音刚落,床上忽然响起一道虚弱的回应。
两人连忙松开彼此,转头看去。
而不知何时,左婷婷已经醒来,泪流满面。
「我的消失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李庆他说会娶我。」左婷婷流着泪,语气却很平静,「可是,再浓烈的爱,也经不起污垢渲染啊,读书到结婚,他一直都还好,直到孩子出生,那种伪装的强韧就彻底崩断了,他开始脾气暴躁,打人,夜不归宿,再後来李家犯事垮台,他就彻底变了,不务正业还迷上毒瘾。」
「婷婷……」白子辰站起身,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左婷婷却苍凉的笑了,「其实你真没必要自责,因为……qiang+bao艾依,是我暗示怂恿李庆的,只是後来反悔了而已,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目光转向嘴唇颤抖脸色煞白的白子辰,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如果我早知道艾依她是那样,我就不用那麽自掘坟墓了,我可以揭穿她,那样……」
白子辰浑然一抖,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拉起涔薇就走。
「子辰!」
正要跨出门口,左婷婷凄厉的声音响起,撕裂般的歇斯底里。
白子辰僵硬的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我儿子死了!」左婷婷大哭了起来,可能是扯动了刚缝合的伤口,脑袋上包紮的纱布很快侵染成触目的腥红,「……对不起,子辰,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毁了你自己。」说完,白子辰拉着涔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左婷婷呆若木鸡的躺在病床上。
……只是,毁了自己?
是啊……
被毁掉的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