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quot;收藏到我的浏览器;quot; 功能 和 ;quot;加入书签;quot; 功能!六人寻来寺庙的途中,遇到一个黄衣僧者,僧者面容清朗、慈眉善目,一袭暗黄色僧衣,带佛珠,似等在那里,说道:“施主若信任贫僧,可以先将两个孩子寄居灵隐寺,待办完要事,再来接回。”
那僧者的身后还站了一个灰衣小僧,细白的皮肤,红润的薄唇,眼角上挑的凤眸。轻雪一看清那容颜,惊得差点后退一步。
那小僧见了她也有些吃惊,合掌说道:“小僧是师父云游乌氏时带回来的,法号圆照,施主尽可相信师父,师父从来是言而有信,言而必行。”
“京云。”她看着京云的脸,一时感慨上心头,便随了僧者和待发修行的京云入了寺院。
斋堂里,京云很安静虔诚,阳光打在他细细的肤上,柔和静谧。而原来那黄衣僧者是这里的主持断鸿,眉发皆白,仙风道骨。
侍僧为他们奉了茶,她没喝,听着京云讲述他在乌氏的日子。原来那年他的身份被揭穿后,左鹰王勃然大怒要杀他,他连夜出逃,让部下护到龙尊与乌氏国界的戈壁滩,迷了路。
那个时候,部下被杀,他独身一人在死气沉沉的戈壁滩差点被困死,幸好遇上云游到那里的断鸿师父,救下了一命。自此,他开始潜心修佛,看破红尘。
“我知道我那样做很对不起大哥,可是如果我不那样做,我会永远在心底记恨他。”京云最后道,望着寺里几棵落英缤纷的梅树,眉眼安静若初遇之时,“他死诺雨和爹爹的事,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纵使我再安慰自己,心里也留下了痕迹。现在,我将一切都放下了,决意青灯古佛度余生。”
她眸中碧波荡动,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稍后,断鸿大师让京云退下去,查了查长风的伤势,说道:“我们寺里倒是有一种回命泉,可以让这位施主泡上一泡,保住脉息和体温。”
“多谢师父。”她将两个孩子安置下,让白璧守着,自己则带着无瑕随断鸿师父走入后山安置长风。
“施主打算前往何处?”将长风微温的身体泡进那天然的回命泉后,黄衣断鸿合掌问,并说道:“老衲在这里住了三十年,听闻这里有个鹤望谷,乃神医妙千龄住处,敢问施主可是从那来?”
“大师一直知道山上所发生的事?”她反问。
断鸿合掌颔首,坦诚道:“老衲习惯四处游走,对外面的事有些耳闻。不过请施主相信,老衲并无恶意。”
“我相信。”
当天,她将长风托付给京云和这位断鸿师父,便带着一双孩子一双婢女离开了终南山。两个时辰的快马加鞭,赶在城门大关前,他们秘密入了京城。
此时期的京城,已是摄政王的天下,到处是东梁军和凤翥宫的人,目中无人,横行霸道。她戴着面纱斗篷,带着两个孩子走进他们以前经常去的‘食客天’,点了五碗清汤面,和一盘馒头,静静坐在角落里。
而后在她正准备取下斗篷的当会,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陡然映入她的眼帘,雪白不染一尘的袍服,右肩上歇着一只黑灰色苍鹰,身上淡淡檀木香,竟是多年不见的擎苍。
擎苍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带着花面婆、鬼面婆和几个凤翥宫红衣专使在最好的位置坐了,说着话:“前圣主笪嫠姑姑的尸首寻到了吗?”
“回花使,还没有寻到。”
“是真没有,还是故意没有呢?”他狭长的眸子即刻y冷起来,带着冷笑,“欺主罔上,可是要被圣主丢入毒龙潭喂毒龙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花面婆与鬼面婆面面相觑,依旧答道:“没有。”
这边,小綦儿和小僢儿正握着筷子兴致勃勃吃面线,见娘亲只是一只戴着斗笠听这边说话,调皮的叫道:“娘亲,面面真好吃,不过我们还想吃龙骨(香辣蹄髈),以前娘亲和爹爹每次带我们来,都会点上好多龙骨。”
‘食客天’里本来很安静,突听这两个小鬼大叫,众人齐齐朝这边看过来,包括擎苍。
他的剑眉微微动了下,双眸直直盯着她的面纱。
白璧无瑕见气氛微妙起来,忙取帕子给两个小家伙拭嘴,故意大声道:“瞧你们把小嘴吃的这么油,快擦擦,等擦干净了,再给你们上龙骨!”
“那娘亲为什么不吃?”两个小家伙歪着小脑袋,好奇看着娘亲头上那顶面纱斗篷。
“因为娘亲病了,不能把咳嗽传染给身边的人。”
“哦。”
那边,擎苍突然将一支筷子朝这边飞掷过来,意欲掀掉轻雪头上的面纱,笑道:“这位夫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轻雪不言语,拿起桌子上的剑一把挡掉,让白璧无瑕代为说道:“这位相公好生无理!莫怪我们代我家公子教训你!”
擎苍接招,打了几个回合,突然收手,“你们家公子是谁?这样的招式擎某倒没有见识过!不过,算你们运气好,本公子现在没时间陪你们玩了,有要事先走一步!”
话音落,已带着那群部下匆匆离开酒楼,没有伤及无辜。
等他一走,楼外突然又冲进来一个人,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轻雪面前,“总算赶上你们了!喂,我说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吧,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白璧无瑕翻翻白眼:“云翩若小姐,我家主子是你奶娘么?她走到哪,你跟到哪!”
“我是她姐姐,也算你们半个主子,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c嘴!”
“我们主子只有一个,你算什么!”
“好了。”轻雪将剑搁在桌上,取下斗篷,对翩若说道:“刚才你可有遇到擎苍?”
“擎苍是谁?”翩若立即道。
轻雪黛眉微挑,继续道:“翩若,其实你可以回宣城与你的爹娘团聚,他们一定很担心你。”
翩若一p股坐在凳子上,将小僢儿抱进怀里,爱恋啄了啄小脸蛋,“我才不要回去,回去了,这两个小家伙就没有姨姨陪他们玩了。小僢儿,你说是吧?”
小僢儿黑玉般的大眼好奇盯着她,语出惊人道:“那姨姨能给僢儿找个娘子吗?像娘亲这样的,僢儿要抱着她睡觉觉。”
“为什么?”
“因为娘亲抛弃僢儿了,每天抱着哥哥睡,不要僢儿。”
“喔喔,原来是这样。那现在不是有姨姨吗?姨姨每天抱着僢儿睡,好不好?”
“好!”两人一拍即合。
当天,六个人借着夜色回到了败落的风僢医馆,简单整理了一下,围在饭桌旁用膳。
“轻雪,你知道睿宗王的事吗?”翩若给僢儿喂了一口饭,突然扭头说道。
“什么事?”轻雪警告了僢儿一眼,让他自己拿玉箸吃饭。
“他的大儿子凌子骞早夭了。”
“这个我知道。”她淡淡道,再送僢儿一个‘再不乖乖吃饭,就揍pp’的眼神。却听‘咚’的一声,綦儿把手中的玉箸弄掉了。
“綦儿,怎么了?”她蹙眉,让白璧给他换一双干净的玉箸。
小綦儿低着小脑袋,不吭声,只是将小脸埋在饭碗里,慢慢的扒,饭粒洒得到处都是。
翩若不以为意看一眼,继续道:“慕曦的命根子没了,她也差点气绝。睿宗王为救她,给她抽掉身体内带毒的血y,用鹅毛管引自己一半的血给她,这下,夫妻俩果真是水r交融、融为一体了,呵呵。不过,你得保守这个秘密呀,现在战乱,一旦让摄政王知道睿宗王现在躺在床上,一定会攻城的。”
“翩若,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轻雪终是没了用膳的胃口,放下玉箸,静静看着这个女子。
翩若将玉箸杵在饭碗里,撇撇嘴:“我以为你会感兴趣啊,毕竟他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父子情大于天。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他的生死么?”
“他们夫妻俩同生共死,岂不是更好!”她站起身,胸口莫名涌上一阵难受的憋闷,疾步往门外走。而后突然耳郭一动,一袖子撇开一排小钢针,‘扑簌簌’s下夜空中十几只大型飞禽。
她走回来,冷冷看着翩若:“你刚才说慕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是。”翩若没有再笑出声来。
“不是慕曦。那么擎苍又是如何知道让这些飞禽过来打探?擎苍知道我会来这里?”
“可能你的医馆就是让他给毁的也说不定,刚才你不是说与他在酒楼碰面了吗?既然他怀疑你,那定是会派人跟踪你的,你防人之心太薄弱。”
轻雪没时间再与她争,忙让白璧无瑕抱着两个孩子,简单收拾行装,匆匆出门。
罪妾…妾若浊水泥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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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雪刚带着白璧无瑕走出门外,便发现擎苍的人追过来了。一身雪白的裳,在暗夜里特别显眼。
她突然回头对翩若道:“我们分头走。”
“为什么?我们一起走不是更好吗?”
“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她掀唇笑道,上挑的眉梢冷冷的,“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擎苍么?这样分头走,也不会拖累你。”
“我愿意!”
“但我不愿意!”她纵身一跃,和白璧无瑕消失在馆后的杏子林。
翩若追了几步,由于轻功不如她,败下阵来。
“祁阳王的新妾。”擎苍勒马跟过来,耸耸右肩让他的灰鹰去追踪轻雪主仆,居高临下俯视正跳脚的翩若:“这次多亏你,才让我寻到云轻雪!不过,刚才她为什么不带上你?”
翩若俏脸一冷,没有理他,转身大步往馆内走,“擎花使,我早说过我可以搞定她,不需你c手。”
“这是我凤翥宫的事,本座为什么不能c手?”擎苍冷笑,随她走入寂静的馆内,气定神闲左右观望,“她还会再回来的,这里一定藏了重要的东西。”
翩若y沉着脸,一鞭子朝他抽过去,异常冷道:“别跟我抢云轻雪,她是我的猎物!”
“本座偏要与你争!”擎苍一把抓住她的鞭头,眼眸在冰凉的月光下闪着y冷,嗓音更是y沉得可怕,“别以为做了祁阳王的新妾就可以恣意妄为,你别忘了,龙尊是圣主和摄政王的天下,待到一统江山时,他这个乌氏外敌该有多远滚多远!而你,不过是凤翥宫一只滥用职权的走狗,三番五次忤逆圣意,发泄私欲,圣主让你抓,你却杀!五年前,圣主只是让你抓神凤,你却将他们入浊水河;数月前,你又一次血洗她医馆,一个活口不留,你觉得祁阳王还可以保你几次?云翩若!”
“只要他对我有兴趣,我就可以恣意妄为!”云翩若冷冷一笑,扯出自己的鞭子,跃到半空一个回旋,风驰电掣朝他劈过去,“擎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杀云轻雪!一个月前,我不敢确定你是否叛教,但是今日,我敢十二分确定你在借寻笪嫠姑姑尸首之机暗中谋划!正如那年纳太妃也就是现在的圣主,神不知鬼不觉趁圣主(笪嫠姑姑)闭关之际,策动叛乱将之杀死在关中,而后取而代之一样。只不过,现在的圣主不是闭关,而是为摄政王的天下劳心劳力,无暇分心。
你,花使擎苍,也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五年前为云轻雪叛教,记恨在心,重回圣教后念念不忘报复,与对待你那青梅竹马的慕曦一个模样……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心胸狭隘,却又狼子野心的小人……”
“不知死活!”擎苍勃然大怒,一掌劈断翩若手中的蝎尾鞭,身随影动,蓦然掐住她的纤脖:“暴尸前圣主,杀掉神凤,下一个就轮到你!”
“有本事你现在就杀掉我!”翩若仰着下巴,勾着讥笑盯住他暴怒的脸,“我奉劝你最好别以卵击石,花面婆虽是圣姑慕曦的忠心部下,好归顺,情绪无常的鬼面婆却只听纳太妃一人使唤,一旦触怒,有毁天灭地的杀伤力。我不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为了慕曦,但是,我很不幸的告诉你,凌奕轩回心转意了,对他的王妃很好,你没有机会了。”
“我不需要为她做什么,待我夺得整个凤翥宫,整个天下,她定会乖乖投怀送抱!”擎苍一把放开她,将她摔到地上,唇边泛着y冷,“因为我了解她,得不到的,宁可毁灭。凌奕轩是对她好,却不能给她一颗完整的心,她会报复的,你等着瞧!”
随即,雪衣一闪,带着他那只回来报信的灰鹰去追云轻雪了。
这个时候,轻雪正带着白璧无瑕在风吹树影的杏子林里奔跑,一路退,一路洒下暗针,拖住后面红衣专使的追杀。
“娘亲,姨姨呢?”僢儿问道。
“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姨姨的话,知道吗?”她对两个小家伙重重嘱咐,示意白璧抱着两个孩子先走,自己则带着无瑕应付追过来的凤翥专使。
几个回合后,擎苍几个起落飞跃过来,勒令专使收手,对她道:“轻雪,想不到五年不见,你长进不少!现在,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再与你过上几招?”
她站在原地冷笑:“与翩若碰头了?你们现在在凤翥宫很是如鱼得水呢!”
擎苍朝前迈一步,不喜不怒说道:“在让你见阎王前,我就实话告诉你,其实圣主颁下的圣火令是捉你入宫,让你这只神凤嫁与她儿子摄政王为王妃,结为一家。但是,为了我的大业,你必须得死。”
眸一冷,三支泛着冷光的手里剑朝她击来。
她侧身跃起,用手中的竹笛挡下一支,避过一支,怒道:“擎苍,你即便杀了我,也争不赢睿宗王和摄政王!”
“夫人说的极是!”正凶险间,一支利剑突然朝这边挥过来,一剑挡掉三支手里剑,反c到树身上,“这位仁兄心胸狭隘,不仁不义,能做得成大事么!”
君圣剑从半空缓缓落地,手臂一挥,让他带来的黑甲铁骑将这里层层围住,而后协助轻雪脱困。
等跃出几丈远,他指指林子外的一辆马车:“王爷请夫人回白湖,以保护你们母子安全。”
她笑道:“还请君将军送我们母子去皇宫,我与摄政王有婚约在身,不便留在睿宗王的行馆。”
“但是……”君圣剑皱眉,脸有难色,“若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王爷会拿圣剑和青书试问,还望夫人体谅。”
马车朝这边轱辘驶过来,露出两个孩子的脸,“娘亲,快上来,将军叔叔说要带我们去见父王。”
“请吧,夫人。”君圣剑亲自为他打开车门,恭迎她上车。
她水眸沉了沉,撩起裙摆踏上去。
两个时辰后,他们重新回到白湖。不过,这次他们住的不再是行馆,而是睿宗王府。
她答应了下来,但要求给摄政王送一封信,告诉他,她在白湖。这次到京城的匆匆一现,擎苍为杀她,是绝对不会把她的行踪告知摄政王的。
她相信,摄政王不管是为什么原因,一定一直在寻她。因为,她的手上持有一样他想要的宝贝,而他的身上,也有她想要的东西。
而后放好行装,她在慕曦孩子的灵堂前拜了拜,让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叫了声‘哥哥’。她恨得人是慕曦,对这个孩子并没有仇恨,孩子可怜,也无辜。
拜完亡者,君将军只字不提凌奕轩昏迷的事,她也不说要见,带着两个孩子沐浴完,躺在床上说话。
僢儿肚子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真的留下了疤,似一颗小黑石搁在他的小肚子上,小家伙便时不时吵着她要换掉那块丑丑的印痕。
此刻,风吹帐涌,夜花飘香,她抚着小綦儿的脸蛋,忧上心头。这个孩子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半夜的时候会吵着要母妃父王,听到夜禽的叫声就惶惶不安,有的时候还暗自流泪,不肯说话。
她感觉,綦儿的记忆渐渐恢复了。
“夫人可有歇下?”门外传来君将军敲门的声音,轻轻的,稳稳的,说道:“王爷有请。”
“一刻后到。”她道,披衣下榻。
一刻后,她站在凌奕轩的寝殿,静静看着他薄唇青紫,俊脸苍白的睡颜。好一个痴情的男人,为救慕曦,连命都不想要了。
“夫人,我刚才看到王爷的手动了一下,所以请夫人来看看王爷是否还有性命之忧?多久醒来?”君将军站在身后忧心忡忡道,脸色变得沉重,“实不满夫人,圣剑几日后就要回边塞,无法再亲自照看王爷,想劳烦夫人代为照看。”
她在他的床边坐下,说道:“在摄政王派人来接我前,我可以代为照看,之后,一切看他造化。”
“多谢夫人!”君将军沉重的俊脸上总算舒展开来,再解释道,“王爷请来的妖僧医术远远比不上他的一些邪术,圣剑已经给他一些赏银打发他出了府,眼下,王爷和王妃的命,就全系在夫人的手上了。”
她黛眉一挑:“君将军,你别为难我!”她凭什么救慕曦,又凭什么救这个负心汉,她只是答应帮忙看着,没说要救!这对夫妻生要同生,死要共x,谁又拦得着!
“就当是还圣剑当初对夫人的救命之恩,可好?”君将军剑眉紧皱,语里带了微微的恳求。他相信她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女子,心慈心软,只是曾经受过伤,低不下头来。
她微微一怔:“好,就当是我还了君将军的人情。”
“多谢!”君圣剑总算重重抒出一口气。这个女子,果真是嘴上恨着,心里却又在乎着。
几日后,翩若又y魂不散的跟来了睿宗王府,不过让君圣剑拦在了门外,不准踏进一步。
“我来看看我的小侄儿,凭什么不让我进?”她在门外大叫,门板拍得震天响,“僢儿,姨姨来了,快开门。”
轻雪刚从凌奕轩的寝殿走出来,见小僢儿果真p颠颠往门口跑,唤道:“站住,忘记娘亲说过的话了吗?”
僢儿立马停住小脚步,回头道:“为什么不能信姨姨的话?是不是因为漂亮的女人都爱说谎?”
“谁告诉你的?!”她玉背冒冷汗,将小家伙拎进来,望了望四周,“綦儿呢?”
“去看他的母妃了,他说母妃好可怜,要死了。”
母妃?她如遭雷击,忙往慕曦的房间走,果然看到小綦儿趴在慕曦的床边,挂着一脸泪水,刚刚睡过去。
而且,慕曦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孩子的手,一动不动。
慕曦醒过?
她给慕曦探探心跳和体温,果然发现慕曦冰凉的身子逐渐温热,微薄的脉息在有力跳动着。
“将綦儿抱回房。”遣走孩子,她给慕曦做详细的身体检查,针灸七径八脉,侍百草汤药。这百草汤是她刚刚研制出来的,对活血、强身特别好。加上她的施针和按摩,她断定,慕曦不出几日就可以醒了。
看来,慕曦的求生意识非常强。
走到廊下,静静望着那日与慕曦过招的地方,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很累。她能无忧无虑欢笑的日子太少了,即便有了一双儿子,有了长风,也是艰难重重。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主子,快去王爷房里一趟。”白璧急匆匆跑过来,压着声音,“王爷咳血了。”
她雪颜一冷,速速往他房里奔去。
他果然在溢血,闭着眼睛,唇角渗出鲜红的血丝。
她让丫鬟将他沉重的体魄扶起来,锁了他的百谷、擎谷两x,素手在他宽厚的背部缓缓游移渡气,说道:“没事,他只是身子大虚,需要多休养些时日。”
其实,他是失血过多,寒冰真气转化的那股真气在他体内无法融合。
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时醒,一张血色尽失的刀削斧凿俊脸,一双目光深邃的眼,看了她一眼,又昏了过去。那一眼,有欣喜,也有解脱。
三日后,慕曦先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丫鬟掺着来看丈夫。
她双目不能视物,纤白的素手颤颤巍巍抚上男人的脸,心疼道:“他瘦了。轻雪,他能醒过来吗?”
而旁边伺候的人不是轻雪,而是白璧。
轻雪此刻正坐在自己房里,安安静静研究她的医书,衰老症,肌r萎缩症,闭气症,全是跟长风有关的。是啊,长风命在旦夕,在没有拿回那颗血凤珠前,她得有两手准备。
“王妃请夫人过去一趟。”小丫鬟来报。
“去回王妃,我走不开。”
再请,再拒绝。直到,苏醒过来的凌奕轩亲自走来她房里。
男人走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用尽力气抱着,仿若生死重逢。
她挣开推他,他便往后倒,撑在桌面,虚弱笑道:“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俊脸虽是病容,却是意气风发的神态。
她冷冷看着一反常态的他,红唇轻吐:“王爷需要检查脑部么?”还是眼睛出问题,把她错看成了他的王妃。
“轻雪。”他脸上的戏谑敛下来,难得的轻松畅快稍瞬即逝,嘶哑着嗓子:“我听圣剑说你去了京城,并送信给摄政王?”
她走离他几步,对他不冷不热回道:“我与摄政王有婚约在身,原本订于三日后成亲,却事出有因,拖了数月。现在婚期到了,还请睿宗王放我们母子回去。”
他眼眸一沉,不悦道:“你明知他不是长风,为何还要与他履行婚约?”
她深吸一口气,回眸看他,不答,说道:“刚醒来,不去陪陪你的王妃么?她可是一醒来就守在你床边。”
他沉默下来,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安静看着站在窗边的她,随即转身离去。霍师伯说这辈子会有两个女人各自赐他一劫,慕曦赐给他的这一劫,让醒来后的他如卸重担。
对慕曦,他只有不断去补偿,让她好好活着,对云轻雪,亦是。
虽然,他知道自己心里爱的人是谁,可是变心的人是他,错的人是他,他再也狠不下心去伤害任何一个女人。
他走了回去,看到慕曦还坐在他的房间,长颦减翠,削肩薄衣,将她曾经的风华全减去了,眉眼带着忧伤。
“奕轩,让我抱着你睡一晚好吗?”
他眉梢一挑:“我让丫鬟扶你回去。”
慕曦脸上黯然不已,缓缓站起身,“我知道你愧疚于她,不如娶她做妾室……”
“慕曦!”他立即打断,音量微微拔高,含着严厉与讥讽:“这不像你的行事作风!而且,我不会在有你的情况下娶她!”
“那你现在也可以像当初对她那样,赐我一封休书,然后将我赶出这里!”慕曦大声冷道,脸上的痛苦不比他少,而且还多了份凌厉,“你娶了我又怎样,却没过过一天像样的日子。貌合神离,冷壁孤灯,你这样对我,跟当初那样对她有什么区别?你在愧疚她的同时,就没想过我的感受么?”
“我明天送你去别院静养。”他沉声道。
“骞儿现在尸骨未寒!”她指责他的无情。
“只要你自己不想,将永远是我的王妃!”他拧眉冷道,耐心尽失,痛苦万分,“我希望重生后的你能好好活着。”决绝转身,拂袖离去。
慕曦一袖子挥掉了桌子上的罩灯。
半个月后的某夜,轻雪让怀里蠕动的小身子吵醒,拍了拍:“怎么了?”
小綦儿坐起身,望着黑漆漆的帐子里:“娘亲,我刚才做噩梦了。”
“什么梦?”轻雪揽着长发坐起身。
“哥哥变成鬼上来了,说是我害死了他,我曾经答应母妃保护哥哥,给哥哥换骨的,可是却让哥哥死了。”
“綦儿!”轻雪猛的一惊,意识到事态的不对劲吗,“你都记起来了?”
“是啊,你这个恶婆娘!”小家伙恢复他曾经小恶魔的样子,一掌朝轻雪击去,“你们好可恶,居然让我忘掉了母妃和哥哥,你不得好死!”
“綦儿!”轻雪一把抓住小家伙的手腕,想制住他,却突然腕上一阵发虚,抬不起力,让小家伙一包粉末洒在脸上,“这是什么?”
“这是好东西!”小家伙快速爬到床下,冷冷望着全身发软的她,冷笑道:“恶婆娘,你没武功了,这一个月,我天天在你的梳子上抹软骨化功散,一天噬一点,今日刚满一个月。”
她躺在床上,看着小恶魔的脸,“是谁教你这么做的?”她单独留下綦儿,就是怕綦儿会再伤害僢儿,不曾想这小家伙真恢复记忆力了!而且,这小家伙还真是不念一点母子之情!
“不需要谁教我!这是本小主对待恶人的方式!你害我和母妃,我就要整得你生不如死!”小家伙放声大笑,等得瑟够了,忽而跑到门边将门闩拉开,对外面招手,“你们快进来,将她拖到香 院。”
她全身软趴趴的,没法使力,就那么让两个四大三粗的男人拖着,拖到了王府后门的驴车上。
她酸软得在车上睡了一会,等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人声鼎沸的花楼,身上不着寸缕,仅盖一块红锦遮住重要部位,软软躺在榻上。
而台下,寻欢的男人在竞价。那个小东西则让两个部下陪着,坐在角落。这个小混蛋,待她软骨散化开,定好好教训他不可!
不过,这一眼,也让她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人。虽然他只是坐在后面不出声,但他根本没有任何乔装,就以他的真面目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个人,是真正的睿渊。
随即竞价到一半,他突然带着两个部下走了出来,以她的耳力,隐约听得打斗声。一会,她全身突然燥热起来,耳根子发红,体内如万蚁在钻……这个反应让她全身都紧绷起来。
她又羞又怒,瞪了角落里认贼做母的儿子一眼,突然期盼睿渊快点进来救她。
既然来了,为何又出去呢?
半晌,待到她咬得贝齿‘咯咯’打颤,老鸨快要拍板定价,一道黑影突然从门外飞奔进来。身穿墨袍的男子二话不说,足点众人头顶,裹了她就往外面飞去。
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火药味,用披风裹着她,进入他的水下地宫。他也没有戴面具,或乔装,一身精致华贵的墨黑,戎装,刚刚一举击退了偷袭他火药的东梁军和秘密来接人的睿渊。
罪妾…妾若浊水泥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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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早在睿宗王凌奕轩养伤的这段日子,摄政王已秘密派兵前往白湖,先是让凤翥宫劫持凌家军从洛城运送过来的火药和兵器铁甲,而后以身试虎x,在白湖四周设兵埋伏,亲自前来接轻雪母子。
他将大婚订在半月之后,骤时,八方义军观礼,与天同庆,而后挥军直攻白湖,逐鹿整个中原。
这夜,他路过位于城西的香 院门口,往里瞧了瞧,惊奇发现白湖的花楼招呼寻芳客的手段竟达到了直接脱光卖花娘的地步。原来,这就是睿宗王管制下的欢场,在‘万户捣衣盼郎归’的动荡不安时段,还有人来醉生梦死,买酒寻欢。他忍不住讥讽,到底是睿宗王太富裕闲散了,还是这些富家公子哥们太不知死活?
要知道,现下的京城已让他封锁了所有欢场,他的将士和在他管制下的百姓,在他一统天下前不准碌碌度日、居安不思危,而要全城戒备,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随时应敌、杀敌。
若有发现违令,凤翥宫一律代为就地正法。
这样做虽有些严厉,却能抵制歪风邪气,正军风。当然,这也跟他讨厌欢场,讨厌卖笑女子有关系。自小他抱着药罐子长大,很少与女子接触u,而见到的都是凤翥宫那些心狠手辣的女人和侍在花楼卖笑卖身的女子,他的母妃自不必说了,面容慈祥,一颗心却比谁都毒辣。还有一些争宠的后宫妃嫔……
简而言之,女人是祸水,不可信,那些使妖媚手段的风尘女子更该杀。不过,有一个女人除外。
此刻,花楼里竞价声风起云涌,他瞥见睿宗王的人马策马过来,便顺势走进这里。要了一张桌子,坐在最后面,一双狭长的眸虽盯着前面,却是不视一物,注意力皆放在外面。
据他的探子来报,睿宗王今夜出城,不在府上,不曾想这么快就回了。
这个时候,睿宗王风尘仆仆跃马过来,墨袍马靴,一身的硫磺火药味,一脸风霜,正是刚刚截回了摄政王通过小商河已运往他们驻扎军地的那批火药兵器,并还他一尺的炸掉了他们刚刚挖好的两条战壕以及泊在小商河的战船。
而,小战而归的睿宗王其实也只是路过,与睿渊一样,好奇往楼里瞥了一眼,而后勒令停止前行,大踏步往楼里来。
睿渊大吃一惊,以为睿宗王如此气势汹汹是发现了他的行踪,所以并不制止他守在门外的部下拦住睿宗王,与之杀起正面冲突。
随即待他安全脱身,看到睿宗王抱着那个花娘急急离去,他才惊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原来那个被脱光待沽的花娘,竟是他一心要找的人!而自始自终,他就没有朝台上多看一眼,就因为他极度厌恶风尘女子!
这边,凌奕轩带着一身硫磺粉味抱着轻雪进入了他在白湖的地宫,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是让她穿了单衣 在他的榻上歇息,让小婢伺候。自己则走出去商议正事。
他的地宫里出了j细,地宫出口、入口,与城外的通道、详细的地形图,拓跋睿渊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从他的地宫进入白湖。而且数次借用地宫来去自如。
这事非同小可。因为他坐拥的各座城池地宫相通,密道数条,皆为要道。一旦让敌军渗入,后果不堪设想。
此前,他只能刻不容缓吩咐部下速速守住各个地宫出口,没有通行令牌和左臂上的火纹,不放行,并用火药炸掉几条被人新掘出来的暗道,封住所有通向城外的出口。
而刚才,若不是在香 院发现轻雪,他也不会知道原来拓跋睿渊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亲身前来白湖。
“主子,夫人出事了!”半晌,伺候轻雪的小婢提着灯急匆匆跑来,跪在地上:“夫人她,她将帐子都撕破了。”
他剑眉一沉,大步走出去。
轻雪仰躺在锦被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散落一床,脸蛋绯如红花,微微仰起的白嫩下巴下,香汗淋漓,如碧荷上滚动的水珠子,沁在纤颈上,一张鲜嫩红唇微微开启,邀人采撷。她单薄的单衣都湿透了,紧紧裹在里面不着一物的玲珑曲线上,印出丰胸上的两粒粉色突起。
蜂腰又细又软,不赢一握,一双修长玉腿并拢曲起,打着颤。
她素齿也打着颤,红帐破碎,锦被凌乱,明显是刚才挣扎过,才弄得一身香汗。
他站在床边,明了是什么事了。
她软软躺着,突然睁开媚眼如丝的水眸,“快回府,找綦儿要解药。”
“好。”他弯下身,用锦被裹住她几近赤果的玉体,急急往睿王府奔走。
只是,她已经撑不住了,在他放她入红罗帐那刻,突然用腕紧紧勾着他,不让他走开。
他身子微微一僵,看着她酡红的脸和如丝媚眼,哑声道:“你再坚持一下,我去给你拿解药。”
她咬着红唇,难受的看着他,素手改为去脱裹在玉体上的衣衫,让自己如白嫩的剥葱在红被上。雪白丰胸、小蛮腰、修长玉腿,一览无遗,却将脸侧了过去。
然而,她越是这样视死如归,他越是难受。他知道她不愿意,但,他又何尝想让两人目前的关系雪上加霜。
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一把推开儿子的房间,将那钻到僢儿被窝里假寐的小东西拎起来。
“父王,不是我做的!”小凌綦大叫。
“解药!”他皱眉,冷冷看着在他掌下挣扎的儿子。
小凌綦将小脸蛋一偏:“我不知道!”
“解药!”他厉声起来,将小家伙重重扔到地上,眸低让怒焰熏得赤红,“你这个孽种,她是你娘亲!”
小凌綦从地上爬起来,被他的怒火吓到了,退到门边,“她不是我娘亲,我去告诉母妃,说父王要杀我!”小短腿儿慌忙朝门外一迈,急匆匆往慕曦住的寝殿跑去。
“孽障,站住!”凌奕轩几大步追上去,一把提起那小身子转轻雪房里疾走。谁会想到,这个孩子会突然恢复记忆,更趁他不在府上,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这个孩子的劣根性让他担忧!
“我不要!我没有解药!放开我!母妃!”
他将孩子拎到轻雪房里,发现轻雪竟披了薄衫站在门口,小僢儿站在她旁边,小手扯着她的袖子。
“我没事了。”轻雪静静看他一眼,看向他手掌下的凌綦,一脸失望:“綦儿,你我一点母子情分都没有么?”
“你算什么东西!”小凌綦挣扎着从父王手上跳下来,跑上前来推了她一把,大声道:“你这恶婆娘怎么还没有死!我的销魂仙可以让你和你的j夫双双七孔流血而亡!我不但要你死,还要让你人尽可夫!谁让你赶走我阿碧姑姑,伤害母妃,害死哥哥!”
“啪!”一道凌厉耳光打得他小小的身子飞出几步远,撞到壁柱上,“给本王将这畜生送到黑山!一年后再放出来!”凌奕轩着实怒了,为这个孩子的无药可救,更为自己的没有管教。子不教,父之过!一个当初差点被他牺牲掉的孩子,今日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
“綦儿!”轻雪没想到他会出手这么重,一声惊呼,正要走过去,却让人一把撞开,“你们竟然这样伤害綦儿!”
撞开她的人正是匆匆赶来的慕曦,她不顾身子大病初愈的虚弱,箭步冲过去,将摔在地上的孩子心疼搂在怀里,“快让母妃摸摸伤了哪里?”
綦儿使劲往她怀里钻,呜咽不已:“母妃,父王要杀我。”
慕曦抱着他,又是疼又是抚,抬起头对凌奕轩冷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要这么伤害自己的亲生骨r。你仔细查过了吗?当初你为了轻雪,废掉他武功、抹掉他记忆,不让我们母子相认。今日你又为了她,这么狠心伤害他!是不是我再晚来一步,你们就要杀了这个孩子!?”
轻雪听到这里,清眸一冷,对那孩子道:“凌綦,过来!”
凌綦紧紧抱着慕曦的颈项,缩了缩:“母妃,他们是坏人,我们走吧,綦儿的胳膊疼。”
轻雪心窝一凉,再次道:“你若踏出这个门,从此我们母子情绝!”她说的不是气话,只是让这个孩子伤透了心。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在报复她五年前对他的抛弃吗?
“我只要母妃。”小凌綦将小头颅搁在慕曦颈窝,蹭了蹭,紧紧抱着他的母妃,“母妃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哥哥死了,父王变心了,綦儿就要保护母妃!”
她的心终是凉了,转过身:“给我出去!”
小凌綦跳下慕曦的怀抱,牵着她的手,果真走出去了。
“娘亲。”半晌,小僢儿拉拉她的手,转而抱着她的腿,小脑袋亲密贴着:“哥哥不要你了,你还有僢儿。僢儿长大后会保护爹爹和娘亲,不让娘亲受欺负。”
“僢儿。”她蹲下身,将这个贴心的孩子紧紧贴在怀里,酸涩的泪珠流泻出来,微带哽咽道:“好,等娘亲救回爹爹,就带着僢儿云游四海,再也不回来。”
小僢儿窝在她怀里,乖巧抱着她。
奕轩朝这对母子走过来,斧凿刀削的俊脸极度y冷沉重:“看来綦儿需要一个新的环境接受教育,你若没有意见,我打算将他送到乌氏他外公那,待弱冠再接回来。”
她站起身,轻轻坐回床边:“只要不见到慕曦,哪里都可以,不必送那么远。”
男人深眸中掠过一抹沉痛,没有做声,准备走出去。忽而停住,转身:“你的身子还好吗?”
“已经好了,只是内力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