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魔王的爱姬(上下部) > 第八部分
    第十七章

    漾儿被高壮的侍卫们簇拥著来到烈炎的寝G,她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踏进去。

    烈炎真的在里头吗?她怎么嗅不到一丝人气?

    「人都已经回来了,还不敢进来?」烈炎的声音冷冽的传开,漾儿苦著脸,缩了缩脖子。

    她吸口气,举步跨进特别Y森的寝G--她只有今天这么感觉。

    「王上……」她凝望著坐在窗边的烈炎,这么远的距离,她依旧可以感觉他的怒火。

    烈炎缓缓回头,瞪著一脸羞愧的漾儿。

    王上?她从前不是都叫他的名字吗?什么时候起,她的称呼变了?

    「你去哪了?」他著急了半天,快发疯了,她到底懂不懂他为什么不许她出G?他怕她有危险哪!

    「出去玩……在街上逛……」漾儿声音越来越小。

    「我是怎么说的?」烈炎闷雷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要我回寝G待著。」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不应该,已经是王后了,怎能如此稚气?

    「而你却抗旨!我可以杀了你。」烈炎瞪著她,拿她没辙。

    如果他不在乎她,他会废了她;如果他不喜欢她,G本就不会为了要如何处置她而烦恼不已,更不会为她不喊自己的名字而躁怒。

    漾儿伏地一拜。「漾儿知罪,求王上降罪。」

    她的手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恐惧沁入她的骨髓,让她的身子发颤。

    烈炎怒吼。「王上王上,还是王上!」

    他讨厌她喊他王上,她不懂吗?

    「你……不喜欢吗?」她以为对烈炎多一些尊重,他会开心,怎么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

    「我让你喊我的名字,这项恩宠你不要了吗?」她不愿意喊他的名字了?为什么?

    漾儿脑子乱烘烘的,突然不太了解要如何回话。「如果你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吧……」

    他当然不觉得好了!烈炎正要开口,太后的出现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怒吼。

    「王上,听说王后回来了,哀家特地来瞧瞧的。」吕后凝望伏在地上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漾儿,你这样真是太不应该了。你身为王后,怎可独自溜出G?你可知这得受罚的?」

    「漾儿犯了错,愿意受罚,求太后降罪。」她想,太后会亲自出面,恐怕刑责不轻了。

    「私自出G,依照后G律法,得鞭笞五下,就这么办吧?王儿?」吕后望著脸色铁青的烈炎,心里明白,他绝对不忍心的。

    漾儿可是他的宝,今天她C手此事,只是怕他一时气愤,伤害不堪一击的漾儿--虽然她罪有应得。

    烈炎忍了又忍,但看著漾儿瘦小的身子微微发颤,他不由自主的开口了:「母后,漾儿罪不至此吧?」他们只是吵嘴了,漾儿发小脾气罢了。

    吕后压住笑意,难得看见王儿紧张的模样。

    「哟,心疼了?哼!早知道你下不了手,如果王上是这么管治后G的,又如何治理整个国家!」给他们夫妻俩一点教训,别再孩子气了,整座王G差点被他们两人给弄翻。

    「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孩,有改过的机会!」烈炎想像皮鞭打在漾儿无瑕的肌肤上,那样的痛苦连他都会发抖,更何况是她。

    「如果她杀了人,王上是否也要给她一次机会?」吕后懒洋洋地回嘴。

    「那不一样!」烈炎再度怒吼,「母后!您到底来做什么的?」

    「我?来提醒你该罚则罚……」她叹口气,「算了,看来我是多事了,普天之下,当然是王上最大了,你要杀谁、要赦谁,随你欢喜。漾儿,你自己想想,以后该怎么做你的王后。」

    「是。」漾儿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躲开鞭刑,但,她更怕烈炎的惩罚。

    太后离开了。

    烈炎垂眼望著伏地不敢乱动的漾儿,心里再气再火,也比不上她平安归来的释然。

    叹口气,等激动退去后,他把她拉起,双臂紧紧搂著她。

    「漾儿,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他的声音里有著恐惧的痕迹。

    「烈炎……」他又把她搂的快断气了。

    「真的快吓死我了!你故意惩罚我的吗?再也不许了,听见没?」他把她抱起,两人视线同高,他认真的警告她。

    他可不保证有命活过她第二次的出走。

    「漾儿听见了。」她垂眼,不敢看他的脸--怕会因为他扭曲的脸而笑出来,那可是自找死路。

    「你,在我解除命令之前,不许离开寝官半步,让你有空思过。」她可别再惹火他了,他承受不了太多的怒火。

    漾儿吃惊一喊:「那得多久?」

    她还得帮艳荷和北宇的忙啊!万一过了初一,北宇会不会以为她们出事了而杀进G?

    烈炎想了想,霸道的撇撇嘴角。「等我不生气那天再说。」发泄完怒火,他终于乎静心情,缓缓把她放回地面。

    望著她一身平民的chu衣,他不满意的皱眉。他不喜欢她穿这些chu布。

    「是。那,漾儿可否退下了?」她了解烈炎的眼神,每回她出G穿上这身服,总让他眉头深锁好一会。

    「不!」烈炎猛地把她揣在怀里,他打算,今天之内都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漾儿在他有些过紧的怀里叹息。唉,她好幸运,能让一个冷峻的著王变得温柔多情!只是,她如何回报他的宠爱?

    ****

    虽然漾儿不能离G,烈炎却没有禁令不许别人来「探监」。

    艳荷在漾儿派人三催四请,且确定烈炎不在她那儿时,才肯前来,却没想到漾儿昨天的出走,遇见了北宇。

    艳荷听著漾儿述说遇见北宇的过程,她心里在抽痛著。

    果然,北宇是为了她才冒险潜进黑耀国的。

    他何苦如此?

    「艳荷,你早知道他在这里?」漾儿这么猜测,她听见北宇在王都的消息,没有丝毫惊讶,脸上只有浓浓的悲哀。

    「嗯,上回出G,回G时在路上看见他,我以为是我看错了,没想到……」艳荷轻抚又回到手中的簪子,这是他们的订情物呢!

    「艳荷,我和北宇约在下月初一,也就是九天后,我们一定得想出让你离开的方法。」漾儿遣走G女后,缓缓将她和北宇商量过的事告诉她。

    艳荷错愕的瞪著她。「让我……离开?这不行的!你已经惹王上生气了,我怎么可以再让你闯祸?」

    她知道漾儿心肠好,可这是拿命来帮她啊!

    「我不怕,因为我只要被烈炎拥抱著,就会想起你。我无法忍受你的悲苦,再看见北宇对你一往情深,我没办法不理不睬啊!」漾儿睁大双眼,坚决要让他们夫妻团圆。

    艳荷恼怒低叹。唉,是北宇不对,他怎能要漾儿帮他们呢?

    「不能,我会牵累你的。别看烈炎对你好,他只要扯上和北宇有关的事,就会变得不可理喻,甚至是……残暴的。」她知道这对漾儿这么说太沉重,但这是事实啊!

    「哎,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啊!」漾儿手肘压在膝头,掌心托著下巴,心里也是一肚子埋怨。

    那没良心的北宇,一点都没想到她的小命可能不保,还是艳荷最好!

    「是北宇他威胁你?」艳荷怕的就是这样。一个失去心爱女人的男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漾儿苦笑。「你还真了解他。他说了,如果当天城门关上前没见到你的人,他就要杀进G里,到时,恐怕我「通敌』之事很难隐藏,咱们三个都要掉脑袋了。我一个人掉脑袋,总比咱们三人都没命划算吧!」

    「人命不能这样算的!」艳荷用力摇头。这个傻漾儿。

    她听够艳荷的推辞了。「就说我是同情你,也可以说是为烈炎作补偿,我只希望我不会再看见你这张哀愁的脸。」漾儿起身叉著腰,气呼呼的喊著。

    「漾儿……」在她的坚持下,艳荷知道她非得从善如流,否则,真的三人都得掉脑袋了。她点头,答应了。

    「我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烈炎砍我脑袋的。」漾儿见她首肯,终于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肩,「反正……谁知道他会爱我多久?我确信他现在是爱我的,但一年后、五年后呢?我没有让他一辈子都属于我的信心,我想做一些我一辈子想到都会开心的事。」她嘴里说的轻松,心里却悲哀不已。

    太后前几天提过要替烈炎再娶妃,要替他选个真正的公主。当时她想要大吼大叫,却只能强忍,太后之后说的话她全不记得。待她回神后,细细思量,才发现她想独占烈炎的美梦是不可能的。

    等他娶了另一个真正高贵的公主,她想,她马上就会是后G深院里的另一名怨妇了。

    艳荷从未见过她这样悲伤的脸,一时间也忘了开口说话。她紧盯著漾儿的脸,仿佛预知了什么……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得开始计划了。」漾儿摇摇头,恢复J神,对眉头深锁的艳荷微笑。

    她一定会把艳荷送走,她说到做到。

    烈炎的禁足令三天后就解除了--这也让G中人更了解,他们的王上宠爱王妃是宠上了天。

    漾儿庆幸不已,否则她和艳荷还不知道要如何行她们的计划。

    「艳荷,快点啊!」漾儿领在前头,穿过花园,来到一处幽境的墙边。这附近有些苍凉,应该很少人来。

    但在她们离开漾儿的寝G开始,就有人盯著她们了。

    烈炎虽然宠爱她如昔,但感觉到漾儿对他有所隐瞒,再加上漾儿对他似有若无的疏离没有改进,他无法停止担心,派了G女整天跟踪她。

    「漾儿,我觉得还是……」后头的艳荷迟疑著。

    「你现在应该是想著:我就要看见北宇了。你应该要开心的啊!快,笑一个给我看。」漾儿勾勾她的下巴。这是烈炎逗她时,常做的举动。

    艳荷可没她的好心情。「我怎么笑得出来?我不能放你在这里,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她心里其实很明白,漾儿会出事。

    「这是不可能的,你忘了,我是烈炎的人呢!」漾儿瞪大了眼,仿佛她的提议很可怕。

    她跟著烈炎之后,就没想过要离开他啊!

    「对啊……你爱他,怎么舍得离开呢?」艳荷望著她,还是一脸忧愁。

    「爱?这个字有些沉重……」这下连漾儿也愁了脸,然后她整整心情,拉起艳荷的手走向一处杂草茂盛之处。

    「别说了,我们离开这空洞又无趣的王G吧!快黄昏了,万一城门关上,北宇可要杀来了唷!」都怪烈炎,一整天缠著她不放,最后他离开时,似乎很生气。

    她当然知道他生气了,她故意忽略他的,不然他怎么愿意离开?

    唉,回去大概又得向他撒娇道歉一番了。

    「漾儿,我们要怎么逃?」漾儿一直不肯透露这个消息,她很担心,因为这可是她能否脱逃的关键。

    她回头嘿嘿一笑。「这可是我向G女套出来的秘道,我早知道了,一直没用,就是等这种时机才派上用场。」她双手一拉,露出墙角的一个小洞。

    艳荷瞪大了眼;「钻狗洞?」

    「对!你不敢?北宇在等你哪!」不敢也不行,她一定要把艳荷送走,硬推也得把她推出去!

    艳荷不再迟疑。「敢,当然敢了。快走吧!」她在漾儿的惊讶注视下,飞快的趴下,钻过狗洞。

    「爱情的力量真大。」漾儿笑著跟进。

    两人赶到城门边,却找不到北宇的身影。

    「他人呢?该不会是等不及,先杀进去了吧?」漾儿从不怀疑北字会放弃。

    「还是烈炎先一步发现他了?」艳荷因为这个猜测而吓白了脸。

    「艳荷,我在这里。」一道高挺身影停驻在她身后,艳荷一转身,就看见她思念的丈夫。

    「北宇……真的是你?」她望著他,心在颤抖、人亦如此。她不敢想像,有生之年,她能够再一次这么近的看著他。

    「我也一样怀疑。」北宇长臂一伸,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至无,他感觉自己也在发抖。「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来了!」

    他用格外明亮的眼望著在一旁微笑的漾儿。「谢谢你。」他衷心的感谢。

    她抹著眼角的泪水,摆摆手。「别说了,我只拜托你一件事,看在我没向烈炎放消息,说是你在王都乱窜的份上,我要你好好对待艳荷,别再让她落泪了。」

    「看在你救了我们夫妻的X命份上,我向天发誓我会爱她一辈子。」他认真说道。

    「嗯,保重,再见了。」她必须回去了,即使她想多看这对璧人几眼,但她怕烈炎又发现她溜出G,这回她的刑责恐怕就是上回太后提过的鞭笞了。

    「走吧!」北宇望著忠心的十位侍卫,他们已经在马背上等待。

    「我担心她。」艳荷望著已经朝王G狂奔的漾儿,忧愁不减反增。

    「她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而且烈炎不会伤害她的。」北宇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把她送上马背。

    「希望如此。」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对不起,漾儿,我实在太自私了。

    回到G里,漾儿发现大家行动一如往常,她才松了口气。

    看样子应该没人发现。

    艳荷现在应该已经和北宇离开王都,朝北聿国前进了。她带著傻笑漫步回她的寝G,却发现所有G女不见了。

    「回来了?」烈炎温柔的声音引起她一阵轻颤。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发怒,倒像是……全然死寂。

    「烈炎,我以为你正忙著。」她腻回他身边,心虚的不敢看他的脸。在他坚决要求之下,她还是唤他的名字,否则她大概没办法离开他的床……

    她的下巴突然被握住抬起,她不得不直视他黝黑冰冷的眼。

    「你上哪去了?没人见到你呢!你是不是又溜出G了?」

    烈炎凝望她惊恐不安的脸,在质问她之前,就已经有了答案。她真的做了他所听到的那些事。

    「没有……」他发现了吗?千万别是,她不想骗他,更何况她也骗不了他。

    烈炎微笑,表情却僵硬的几乎狰狞。「你这张脸,我怎能相信你?更何况,有人证啊!」

    漾儿全身冰冷。「谁?」

    她以为这一切万无一失,是谁泄露的?她望著烈炎的眼,想衡量他这次的怒火,但,她无法猜测。他关闭了心,只留给她冰冷无情。

    她突然明白艳荷怕他的原因,因为,现在的她也不想面对他、不想靠他太近。她担心她的命难保。

    「我派在你身边的眼线。她亲眼看你从后G西边的矮墙,带走艳荷,你能说,这不是事实吗?」有力的手指轻搔她的脸颊,又像冰冷刀锋般的令人胆颤。

    他以为她的清纯无邪,让他可以无虑的疼她爱她,到头来,他看到的却依旧是背叛。而她,竟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那……」他做了什么吗?他发现北宇在这里吗?

    天哪!她希望他们已经走远了,可别被黑耀国的侍卫追到,到时,他们三人别想活命了。

    「你放她走?说!」烈炎紧她的下巴,要她回答。

    「是……」她痛得几乎落泪。

    烈炎凝望她默默无语,一瞬间,他的脸变得憔悴苍老。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为起码他还有一个女人可以爱,他错了,错的彻底!

    漾儿想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悲伤,他却避开了。他的脸孔糊了,泪水害她看不见他的脸。

    她真的没想到,她执意帮助艳荷,却伤害了他。

    「我不希望艳荷再悲哀下去,我希望她……也和我一样幸福。」她做错了吗?不,她绝对没错,艳荷只是无辜的第三者,没必要为两个男人虚掷光Y。

    如果说她有错,也是错在她背叛了烈炎,帮助了他的仇人。

    她仰望他的脸,在泪水中,他的脸是扭曲不清的。她宁可这样,她不要看他生气、看他绝。

    烈炎松开她的下巴,将她推开。「对你而言,什么是幸福!」

    他不能和她靠太近,怕会一时失手杀了她。他无法控制自己现在的情绪,他的愤怒太深了。

    漾儿跪在他面前,「待在你身边就是了。」

    「真的吗?如果我就是你的幸福,为什么你又要破坏掉?」他怒吼挝后,声音又突然变得温柔。

    「最近城里出现北聿的人,就是为她而来?」该死!他早该想到的。

    「这……」不能说、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他会极尽所能杀了北宇和艳荷的,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你通敌?就和上回一样?你,是不是北宇养来蛊惑我的妖女?你说啊!」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倏地起身,高人的Y影将跪在地上的漾儿掩盖住了。

    通敌?这应该也算吧!她能如何替自己辩解?她是做错了啊……罢了,他要在她身上加什么罪名,她全都接收了。

    他垂眼望著她,不发声的沉默更让他心痛。

    她默认了,甚至连辩解都没有。

    他坚毅不摧的心,被她重重伤害了。

    烈炎撇下她,朝门口步去。

    漾儿惊呼著抱住他的脚,不许他离开。「烈炎,你去哪?」

    「把人追回来,把那女人和胆敢在我脚下窜动的人杀了!」对北宇的恨让他怒火沸腾。

    她拚命摇头,「不要!烈炎,求求你不要!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我求你放了艳荷一马,就看在……我们是夫妻的份上吧。」

    烈炎垂眼望著她。「夫妻……这还算是夫妻吗?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信你……我怀疑你的一切,我怎么信任你?」

    「烈炎,如果我拿我的王后头衔来换艳荷离开,你会答应吗?」艳荷和北宇好不容易才团聚,可别又被烈炎毁了他们的幸福啊!她的烈炎也不是这样残忍的人,她知道的。

    「你宁可让我心痛?」烈炎瞪著她,沉痛问道。

    「我以为你的痛不会太久。」吃不住他的眼神,漾儿垂眸低语。

    烈炎怒瞪她,无法置信一个女人有胆反抗他。

    「从今天起,黑耀国没有王后,而你,将关人后G闱牢!」

    「谢王上。」漾儿了口气,伏身跪拜。

    烈炎炽怒的脸出现一道道裂痕。「你……还是决定要把我当成王上吗?」

    「你原本就是王上。」她划出了两人的界线。从此之后,这就是他们的距离。

    第十八章

    「王兄,你真的把漾儿关起来了?」

    孟野不是不知道烈炎这几日对他十分的不满意,什么毛病都挑;没毛病挑时,就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瞪著他。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该求的情更不能不求;万一触怒脾气暴躁的野兽,就是他自掘坟墓,怪不得别人了。

    「嗯。」烈炎认真批奏折,平静无波的语气没有异常,只有他手中的朱砂笔摆动速度变快,显露了他的情绪波动。

    不理他?孟野撇撇嘴角。「还废后了?」

    「嗯。」笔杆动得更快了。

    「别这样嘛王兄,漾儿也只是不忍心见她的好朋友夫妻分隔两地,她的心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若对悲惨之事不听不闻,你还会爱上她吗?」朱砂笔突然直S向他,他惊呼著弯腰闪过。

    他瞪著深深钉在木门上的笔,抹抹额上的冷汗。啧啧,万一被力道强劲的笔S中,非死即伤。

    烈炎瞪著他。「你替她说话?」

    谁都可以来说情,就他不行!

    「不应该吗?太后也来说过情的。」孟野J明的朝门口退了几步,以免一个不小心,在王兄刀下身首异处。

    「你不一样!」烈炎站起来,暴躁的来回走动。

    孟野和漾儿为什么都还要装著一副无辜的脸?孟野甚至人胆的敢跨进书房来替漾儿求情,那他们为什么没有胆子承认他们已有奸情?

    「怎地不一样?」孟野已经退到门边了。

    说他的王兄个X沉稳嘛……倒不如是Y沉;说他残暴嘛……他举双手赞成--当王兄被激怒时,G本就是没理智的野兽。

    当然这只是他心里的话,可不敢说出来。

    「你和漾儿,你们是不是……」烈炎冲到他面前,满脸憎恨,又无法说出他心中的痛。

    「如何?」被压迫的孟野努力挤出微笑,这下他可来不及逃呢!

    「孟野,我很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不许骗我。你喜欢漾儿吗?」烈炎终于把多日来的怀疑问出口。

    「呃,喜欢哪!」不喜欢的话,他干嘛还来捋虎须?

    「她喜欢你吗?」烈炎身体一紧,接著又追问下去。

    「应该不讨厌我吧。」孟野歪头看著他扭曲狰狞的脸,哎,这明明就是嫉妒啊。「王兄,你该不是认为我和漾儿……」

    「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烈炎恨恨的回答。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么来的!

    孟野狂笑起来,直到他发现烈炎怒火奔腾的视线,已经磨刀霍霍要杀了他,才赶紧敛起笑容。

    「我说啊……」他拖拖拉拉的,一会整袖子、一会拉衣领,但他才拉平的衣领马上被黝黑的大掌给扯乱。

    「说!」烈炎逼急了,大吼一声。

    哎,他耳朵快聋了。

    「王兄,你大概是会错意了。漾儿从头到脚都是你一个人的,哪个不要命的男人敢跟你抢她?」这种事应该很简单,为什么王兄会想不透?八成早就乱了神。

    烈炎一愣。「是吗?」孟野的话有道理。

    「但是漾儿不一样了!」他才松开孟野,又烦躁的乱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她……喊我王上,不喜欢唤我的名字了。」他苦恼的来回走动。都是漾儿惹的祸,害他满脑子都在想她!

    「就因为这样?」孟野大喊一声。「王兄,误会一场啊!那可是太后不喜欢漾儿与你没轻没重,才这么教导她的;漾儿也希望自己像个王后,所以就……」

    「就这样?」烈炎傻眼了。

    孟野用力点头。「就是这样。」

    烈炎瘫在椅子,陷在无尽的自责中。

    他对她的愤怒是来自嫉妒,他只是个多疑的男人,因为自己的多虑,害她这些日子吃苦了。

    他不在乎她放走那女人,他该死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以为自己是在意的,结果这一仅因为他以为她变了心,他到现在才了解。

    漾儿望著一对G女进来,马上对她伸手,她赶紧退后。

    「你们要做什么?」

    她等了几天,刑罚终于要开始了吗?她有很多无聊的日子胡思乱想,她以为会有上回逃过的鞭笞、或是把她饿的不作人形、或是……

    总之,她被自己吓坏了。

    「把衣服脱了。」G女面无表情的喊著。这位曾是王后的女人,现在身价不同了,她们不用费神巴结她。

    「你们要对我用刑?哎……别拉了,我脱就是。「漾儿脱衣服时,用眼角望著一旁的两名G女,她一愣。

    那不是烈炎召陪寝的红绫吗?他今晚要她?

    她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紧张害怕,还是兴奋期待。她静静让G女替她裹上红绫,让人抬走。

    一会后她被放在床边,被蒙著脸被掀开了。她眨著眼适应烛光后,看清楚她的所在之处--果然是烈炎。

    那他人呢?

    她正怀疑著,通往另一室的遮帘被掀开,她与烈炎对望著,许久,两人都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漾儿凝望数日未见的他,已经准备就寝的他,把束住长发的丝带解掉了,长发披肩的他,更有另一种狂野的味道。她偷偷认为,现在的他,像个不羁的强盗……

    傻瓜!她怎么把烈炎当成强盗?

    「王上。」漾儿回过神,轻喊著他。她想弯身伏拜,可是她被裹成这样子,实在很困难。

    「这时候就不用拜了。」烈炎走近她,轻勾手指,抬起她的脸。「我说过,你不用喊我王上的;你就是我要的王后,不用勉强自己。」

    她眨著眼。「我不懂。」

    为什么他会用这么温柔的方式待她?他已经不生气了吗?这回,他生气的时间似乎比较短。

    「做王后让你不开心吗?」他或许不该给她太多的束缚,但他以为那样对她是恩宠,他以为她会开心,搅的一团乱。

    「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了。」她仰著脸,却哀怨的垂下视线。

    烈炎心疼她的憔悴。「你瘦了,气色也不好,她们没让你吃好的?」他想起曾经给过命令,只给她一般秀人的待遇。

    做个著王,他可以控制情绪,但做个丈夫,似乎还是失败了。

    「不会的,漾儿已经很满足了。」她怎能说,是自己因为自责与想念他而食不下咽?

    「明天起,你不用再回闱牢,我另外找了一座别G给你。」

    「谢王……」在他眼神瞪视下,她乖乖改了口。「谢谢烈炎。」她偷觑他一眼,发现他一直凝望著自己,她猜自己的脸红了。

    「让我碰你。」烈炎挑开束著红绫的小结,绫无声坠落,他望著她娇美的身子,眼中燃起小簇火光。

    「以后每一天你都得陪我。」他把她压在床上。

    漾儿抗拒著闪到一旁。「烈炎,我……有件事一定得说。」

    她知道如果说了,只是让自己再度陷入深渊,但她不说会很愧疚、会觉得对不起他,她更不可能对他藏一辈子秘密。

    烈炎不耐烦了。「等会,我现在想要你。」几天没碰她,怪难受的。

    母后建议过他另立王后,别独宠漾儿,他却听不进去。仅漾儿一人,他已经满足了。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现在在说才行!」她挣扎著从他身下溜开,跳下床把和他的距离拉开些。

    烈炎无奈的叹息,侧躺在床上等著听她说。

    「说吧!」把她关了几天、吃了几天苦,让她说几句话也不为过。她大是要骂他吧?

    他躺在床上伸展健美体魄,漾儿看著他人神了。

    漾儿搓著手,在烈炎的注视下开口:「我很感激你没有去追艳荷。」

    他翻个白眼,「我不在意她。别提她,提她,我就会想到我的仇人。」

    漾儿脸一白。「但是……来接她的,就是北宇啊!」

    「什么?」列炎一瞬间就缩短了与她的距离,双手抓住她娇小的肩头。「你知道北宇来了?」

    「我就是和他商量后,才决定要让艳荷离开的……」

    「混帐!」烈炎放声怒吼。「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全都说出来!」他抓紧她,大声逼供。

    「这回没有了。当时不说,是怕你会追他们,我不希望这样子。」她咬著唇忍痛不喊出声,更不敢看他Y怒的眼。

    她宁可拿她的命来换那两个人?难道她不怕他一怒之下杀了她?烈炎为她的傻劲生气。

    烈炎沉痛追问:「那现在为什么又要说?」他宁可不知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这个傻瓜!

    「我不愿意欺瞒你,就算又要惹你生气,我还是得说。」漾儿痛得落泪。他又把她弄痛了,她的肩抬不起来了。

    「你……」烈炎抓著她摇晃,「气死我了!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他一次次的她把玩弄在股掌间,她以为他有多少耐心让她折磨?

    「烈炎,求你别生气,要我如何都行,请你别为我伤心了。不值得……」她实在配不上他,总是让他生气,带给他烦恼,她这个妻子太失职了。

    「你总是以「你想怎么做』为你的理由,有没有想过我?那是我的弑兄仇人啊!我恨他!」烈炎推开她,背对她站著,沙哑的嗓音是试图压抑情绪的结果,他的心真的很痛。

    他何必要在意她?全天下的女人都任他召唤,他却迷上了这个小女人,每看她一眼,感情就更多,像是最浓烈的麻药,怎么也戒不掉。

    他知道他爱她,他希望她也是。他的希望会不会太遥远了?

    「对不起……」漾儿除了一声声道歉,想不到其他赔罪的方法。「但是,这辈子你只为了恨而活吗?就算杀了他,你又能如何?再找下一个仇人?那你,也只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啊。」

    烈炎大手一挥,「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该不多杀他!我是王上,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得死!」

    漾儿猜想,她是自找的。

    他说的没错,谁允许她用自己的决定来干涉他?

    「你要我回闱牢吗?我宁可在那儿老死,也不愿见到你难过。」或许,没有她,他就不会这样了。

    她想老死在那?不准!

    「你明知道我舍不得!」烈炎低吼著转身,再度抓疼了她的肩。

    「那……我该怎么办?你要我走吗?」她痛得快昏过去了,可是又不敢让他知道。

    「我要你!」烈炎怒吼著将她抱起丢在床上。

    欲望与愤怒混合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不顾漾儿痛苦万分的神情,用力的占有她,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满足为止……

    烈炎瞪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虚弱人儿,她早就因为御医的治疗,痛得昏死过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肩膀被他抓的脱臼,她却一声不吭的忍下,甚至他在床上chu暴待她时,她只有流泪,不肯告诉他。

    若非他发现她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她G本就不肯开口。甚至在他发现而怒吼时,她还瑟缩的频频道歉。

    她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他了?

    他若知道,刚才就不会那么chu鲁了……该死的!他原本就不应该对娇弱的她那么chu暴!

    「王上,王妃……呃,不,秀女的伤不碍事,只是最近双手都不能动了,得要人多关照点……那,老臣告退了。」御医一见烈炎挥手,赶紧退出去,以免心情不佳的王上抓来发泄。

    烈炎坐在床边,怕弄疼漾儿,只敢伸出食指轻轻碰触她。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如此,或许是老天爷惩罚他刚才的行为,不让他再碰漾儿。

    他得找个人吐吐苦水,发泄一番,不然他会被自己逼疯!

    「好好看著她,不许让她一个人。我要出G找罗翼将军,如果她醒了,马上到将军府通知。」他命令在旁候著的G女。

    「是。」

    他望著漾儿,倾身轻吻她苍白的唇瓣,一声声说不出的歉意,只能由不敢用力的点吻向她诉说。

    他缓缓退开,仿佛下定决心之后,才转身离去。

    将军府的门被人踢的砰砰作响,门僮打著呵欠推开门。

    「谁啊?大半夜的,还把门敲的那么响……哇啊--」嘴里抱怨不断的门僮被一脚踹开,滚了几圈才停住。

    手里的灯笼打翻了,他只看儿黑夜中有数道影子。

    「强……强盗!」

    「闭嘴,不然杀了你!」有人压低声音喊著。

    「您哪位啊?」月光下闪过的严峻脸孔让门僮抽了口气。「王上!」哎呦!他可要被杀头了,他喊王上是强盗哪!

    「你家将军呢?」烈炎掠过他时,随口一问。

    「正和孟野王爷在书房里呢!」

    「孟野也在?」烈炎几乎想调头离开,他不想看见孟野,那张嘴太刁太毒了,而他今晚不想杀人。

    「算了,活该被骂,我自找的!」他跨开脚步,朝书房前进,同样的,一脚把大门踹开。

    「拿酒来!」他一坐下,就喊著要酒。

    借酒浇愁不一定有用,但起码他有别的事可以做,不会一直想著漾儿在他身下痛苦呻吟落泪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是只野兽!

    罗翼和孟野张口结舌看著脸布黑云的烈炎,这回又怎么了?

    「哟,王上,怎么有这兴致,大半夜的驾临老臣寒舍?」

    罗翼在门口唤下人取酒来,回头仍不知死活的嬉笑。

    「是啊!大半夜的,没在G里跟漾儿卿卿我我,跑到这里生什么气?漾儿没把你服侍好?」他能想到的,只有漾儿了。

    这小子,消息真灵通。烈炎瞥他一眼。

    「她放走艳荷,接走那女人的,就是北宇。她今天才告诉我。」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这场混乱,全因北宇而起!

    「北宇来过?」孟野和罗翼难得吃惊。

    他又瞄了他们一眼。「而漾儿帮助他,又放他走!」

    「乖乖,这下咱们王上的气可真的大啰……」罗翼啧一有声的道。

    谁都知道北宇杀了烈炎唯一敬爱的兄长,这仇得解,最简单的方法是杀了北宇,但北宇又是唯一能让北聿国不动乱的人,杀与不杀之间,很难取舍,烈炎的恨意也就一直存在著。

    「漾儿呢?被你赶回闱牢了?」孟野这么猜测。

    烈炎失魂落魄地摇头。「在我床上。」

    「那就没事了,不是吗?」孟野放松的缩回椅子里。

    「我一怒之下把她的双肩都扯的脱臼了……」烈炎沙哑的声音停了一会,他抹了把脸,才提起J神继续说:「我不知道她受伤了,还对她……她居然还一声不吭,她怎办到的?」

    还对她……对她怎样啦?罗翼想问,却孟野一脚踢掉。

    他望见门口的下人,赶接过酒送给烈炎,「这样啊……啊,酒来了。」他瞪大眼看著烈炎一口一口灌著烈酒,悄悄和孟野对望一眼。

    难得看到他这样酒,看样子今晚他是很激动了。

    「王兄啊,那漾儿现在呢?」

    「御医看过了,她早就痛得昏过去了。我没办法在那里看著她,然后不断自责,就……」来这里了。

    他是孤独的,一直如此,幸好身边还有这两个不怕他的人,否则他真的太寂寞了。原本他还有漾儿,可是现在事情全变了样。

    「全都变了!」他怒吼著把喝干的酒瓶甩开,接著又灌下另一瓶。

    孟野一见瓶子向他的方向飞来,赶紧起身逃开,才避开了被碎片洒满头的噩运。

    「唉呀……」他才要开口发表高见,马上被有力的食指指著鼻尖。

    「不许你开口!」

    烈炎的制止并未让孟野住嘴。

    「可是漾儿没事啊!体养一阵子就好了。」还以为王兄真的火气一来,杀了漾儿,那事情才真是严重。

    烈炎摇头。「我是害她受伤的凶手!而她全都承受了。她以为她必须要忍受我的chu暴,可是她不懂,我没有要这样做啊……」烈酒让他的思索变慢,但他想的却依旧是漾儿。她痛苦的脸太清晰了。

    「都是女人惹的祸!」罗翼开了瓶酒,也开始浇愁。

    他今天也太座赶出房外,躲在书房自怨自叹,孟野来了,他还没开始诉苦,王上也接著来了,同样是被女人所困。

    「对,女人太麻烦了!」烈炎喃喃自语。

    「那简单,该休的休、该杀的杀,就没事了。」孟野无情的话语得到两支酒瓶砸向他。

    「如果那么简单,何必为人?」烈炎倒进椅子里,眼神恍惚了。

    漾儿恨他吗?他想不会。她以为忍耐就是在赎罪,但她忘了,G本不是那样!

    她不知道她那样会让他心很痛吗?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漾儿!」他边灌酒边咒骂。

    「对,该死的女人!」罗翼也大声附和。

    「还有两个被该死的女人摆平的可怜男人。」孟野撇撇嘴角,捡了张椅子重新坐下,他今天可要好好欣赏,两个男人为女人落寞的丑态。

    第十九章

    漾儿不喜欢这样,太暧昧,也越矩过了头。

    她转动双眼,偷觑一旁的G女,她刚才有抓到注视著他们的眼神。

    也难怪会这样了。

    她瞪著坐在她对面的高贵王上,他正夹著菜,往她嘴边递来。

    「来,张口。」烈炎命令。

    「我可以自己来。」她嘟嚷著,拒绝让他把菜送进她嘴里,但烈炎十分坚持,她只得张口了。

    「你的手能动了吗?」烈炎关心的视线落在她依旧包裹著的肩头,同时眼底又窜过一丝歉意。

    一个月了,应该快痊愈了吧?可是她的气色怎么还是那么差?

    她垂下眼,摇摇头。「可以让G女做啊!」

    烈炎沉默片刻,又把筷子举到她面前,「我想做不行吗?」她还是在排拒他,虽然她尽量不露形色,但他感觉到了。

    她是怪他、怕他,还是收回她的心了?

    无论哪样,他都不愿意接受。

    「当然行了。」漾儿苦著脸再让他送上一口,她努力把咀嚼放慢,减缓他送菜的次数,这样应该有用吧?

    若事情传出去--噢,她想应该整个王G都已经传遍了--恐怕大家又说闲话了。

    也难怪,就连她也不懂在烈炎身边,自己到底是什么身分,流言自然多了。

    被废的王后再度被王上宠幸,她该庆幸自己的好运吗?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烈炎凝望她,「漾儿,你不需要对我百依百顺,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你反抗,我只要你开心。」

    只要她开心?

    「当真?」她懒懒挑眉。他总是说话又不算话,不过她可不敢抱怨。

    烈炎难掩狼狈的移开视线。「那是……我chu心没发现。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那我不想让你喂,你可不可以别……」她张开的嘴又让烈炎塞满了。她白他一眼,嚼著应该属于他的晚膳。

    她吃了他的晚膳,那他吃什么?

    烈炎摇头,「这件工作只有我一个人能做。」漾儿的每餐都由他负责,这一个月里都是如此。

    「还是一样霸道。」她抱怨道。

    烈炎在她没空时,自己夹了口菜吃,两眼没离开她脸上。

    「我不喜欢你惨白的模样,再补补。」

    「不要了……」她快被药材淹没了。

    「可是……」烈炎想了想,才又开口,「到底你需要什么?」他能给她的,一定会给,只要她开口。

    漾儿歪头,「我不懂。」

    「要如何才能让你重展笑颜?」他苦思整整一个月,就是想不透。

    他给了她最好的享受,宠爱不曾少过,但她始终笑颜不展,脸色苍白的吓人,她得给御医瞧瞧才行了。

    这阵子,他很少发脾气,只有一回他回寝G时,发现漾儿躲回她的寝G,气得冲去把她抱回来,不过也弄疼了她,他对她的眼泪一筹莫展,几天不敢碰她,他被她的眼泪吓坏了。

    「如果肩膀不再疼痛的话。」漾儿的脸变得空白。

    烈炎叹息。他知道当她不想回答他的话时,就拿这件事堵他的嘴。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在她面前摇了摇。

    「有从金滇国来的消息,你想要看吗?」他想,这件事起码会给她一点惊喜。

    「嗯。快给我!」漾儿伸手抢他手中的信,看信时乖乖的让他往嘴里送食物。「晓织要嫁人了!」

    她露出微笑,回想著金滇国的一景一物,她才发觉,离开金滇国已经整整一年了。

    真奇怪,她怎么觉得在烈炎身边已经很久很久了?

    烈炎凝望她闪神的模样,眼里划过一丝黯然。他,在她心里还是不够重要吗?

    「想家了?你的家人待你不好,为什么你还怀念那里?」他还记得她在宴会上,还得为姊姊们倒酒的事,他也听说过漾儿曾经被送出G一年。

    他知道漾儿心肠好,但他可不是。他不喜欢金滇国的贵族们,因为他们过去不懂得宠爱漾儿,害她吃苦头。

    漾儿对他皱眉。「那里是我的故乡。」想念家乡是应该的,不是吗?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能想的,只有黑耀国。」他递上菜。

    她拍开他的手,「谁像你这么霸道!你就住在自己的家里,当然不会想家了,自私鬼!」

    噢,她又开始骂人了,这算好事。

    「别忘了,我也在外头打了好几年仗呢!」他提醒她。

    她下巴一扬。「那叫杀戮!」

    她认为他是残暴的杀手?或许这有一部分是事实,但他不要她这么想。

    「你认为我是个暴君吗?」

    漾儿被他问的傻眼了,「我……不知道。」

    烈炎苦笑,勾著她的发丝,在指尖把玩。「你很清楚,不是吗?说实话,我又不会杀你,起码有那种冲动时,我会先一步离开你。」否则她不知道要死几回了。

    「我真的不知道嘛!我又没见过你杀人的样子,我只是听说过你的那些事,可是我才不相信呢……」唉,她怎么会这样呢?会伤他的心的。

    「真的?」烈炎当然知道别人如何形容他,但他还是听漾儿说。

    他喜欢听漾儿说话。

    「那时你要踏进金滇国,大家都好害怕,但是你没有烧杀掳掠,把大部分的军队留在城外,所以……」她送给他一抹浅笑,给了他答案。

    「漾儿,我该感激你,但是,战争是残忍的,我杀过人,虽然全都是军人,但也有无数的平民因为我的战争而死亡……我没办法洗清我的罪孽,但我有夺得天下的能力,为何不做?难道要傻傻等著别人踏进黑耀国的土地?不行!」他并非噬血,却是情非得已。

    「我懂了。」漾儿因为他又送上饭菜而安静一会,「烈炎,你会生那些中伤你的人的气吗?」

    「那也算是事实,只是我要你看见的我,不是那样的,懂吗?」因为她不同。

    「你不是的。」漾儿替他抱屈。「起码金滇国的人不会那么怕你,他们只担心我惹你生气,祸及他们罢了。」

    回想当初知道城门大开,要让黑耀国的铁骑进G时,她真的好怕。但烈炎没有破坏她家乡一草一木,所以她的眼光没错,烈炎是最好的男人了。

    只是……归乡路太远了,就算回去,又有谁会欢迎她?

    「想回去?你行吗?身子这么差,哪儿都别去了。快,吃饭。」好吧!她真想回去探望家人,他不反对,她可是黑耀王的宠妾,谁还敢对她不敬?

    「噢……」他这话倒是很实际。

    她张嘴含下他耐心递上的菜,唯一不同的是,乡愁又加深了她的叹息。

    漾儿的肩膀痊愈后,却又病了。

    御医们诊不出毛病,便不知道如何下药,只得让她虚弱下去。

    王上说:她好不了,御医们全都得掉脑袋。因此,他们每回被召来替她诊病,都是抖著身子进、M著脖子出。

    烈炎烦躁的从大殿走向漾儿的寝G,他听说漾儿又昏倒了,气得想把那些只会说漾儿只是身子虚的御医们全杀掉!

    他看见漾儿坐在台阶上,她仰望著东方的天空,那是她家乡的方向。

    他叹息著在她身旁坐下。「你想回家是吗?」

    漾儿睨他一眼。「漾儿的确是想回去。」

    说到这件事他就有气!

    「回去又能做什么?这里不好吗?你不是说过,有我就是幸福,你骗我!」

    「烈炎,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家了。」

    他叹了口气。「你又不吃又不睡,一天到晚哭泣,把我急坏,你拿你的命跟我呕气吗?」烈炎口气chu劣,却小心翼翼的把她收进怀里。

    「不是。」她不希望他C心。「只是最近食欲不好,你就别再让御医来了,很烦。」

    她觉得烦?

    「还说不是!」烈炎生气了。

    漾儿皱眉头,双手捂著耳朵,声音太大了!

    「别吼我,想家是罪吗?连这样你都要生气,我讨厌你!」她吼回去,瞪著他错愕的脸。很好,他也会说不出话,最好气死他。

    烈炎恢复清醒,双手搂她更紧。「就算讨厌也没辙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哪都不许去!」

    「死了就不是你的人了。」这个男人,真恼人!不去好好处理国政,跑这儿来吵她做什么。

    死了……就不是他的人了?她怎么说的出口?烈炎瞪著她,黑瞳里有著深深的恐惧。

    算了,她想怎样,都随她!

    「你想家是吧?你要回去,那就回去!这样你高兴了吗?去了就别再回来!」他把她放下,起身离开。

    短暂分离与可能永远失去她相比,他当然愿意忍受了。

    「烈炎?」漾儿唤他,却只见高大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去了就别回来?

    「你又生气了……不要我了吗?这回,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泪洒在台阶上,哀怨的低泣声在宁静的G阙里幽荡不止……

    漾儿没想到烈炎这么急著让她离开,从他生气离开,到她启程,也不过短短七天。

    而这七天里,烈炎不曾再来过,她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没办法向他求情,让她待下来。到头来,她竟是让G女架上马车的。

    没想到,她的下场,竟是被赶出王G……

    烈炎不要她了,她回金滇国又能如何?只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秀女,回去,恐怕也得不到好脸色。

    她的嚣张终于让他失去耐心了吗?

    他是疼她爱她的,可是现在呢?他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她了?

    终究,她还是成为失宠的哀怨女人啊……

    她回头望著王G,看见烈炎就站在台阶上,目送她离开。

    烈炎,你真的不要我了?我爱你啊……

    孟野来到烈炎身后。

    「王兄,真让她回去?」他没想到王兄会答应,两人不是一直如胶似漆吗?起码王兄应该可以「出巡」金滇国陪漾儿嘛!

    烈炎的视线还跟随著那渐渐远离的队伍。「你当我愿意?我这几天G本不敢去看她,怕又改变主意不许她走,我可不想又惹她不开心,说我霸道。」

    孟野了解的点点头。「可是漾儿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听G女说,她还是让人硬架上马车的。你是怎么对她说的?」

    烈炎闷声不吭。

    「王兄,你们又吵架了?」孟野这么猜测。

    烈炎终于把视线移开,瞪他一眼。「对。」

    「你到底是怎么说的?」孟野迫问。看漾儿的模样,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还嚷著什么再也回不来了……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烈炎握拳大吼,静了一会才又继续说:「我说,要回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孟野傻眼了。这下,玩笑可开大了。

    「王兄,漾儿以为你赶她走呢!」难怪漾儿一副快死的样子。王命如天,她把烈炎的气话当真了。

    「是又如何?我就是要赶她走,让她知道本王可不是让她骑在头上欺负的!」他绝对不承认,他早被这个女人耍的头昏了。

    「是。」孟野欠身应话。不过看样子,王兄早被漾儿摆平了。

    一会他又忍不住了。「王兄,要不要跟去?」

    他不是很在意王兄啦!他是想漾儿以为她成了弃妇,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漾儿可不如王兄强壮。

    烈炎几乎想要动身了,他考虑很久,脚步还是没有移动。

    「不要,让她为我哭几天也好。」

    就让漾儿受点教训,虽然他也同样受折磨,起码可以让她知道,别再轻言离开他。

    「王兄……好,我不说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到时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孟野被瞪的把劝说的话吞回肚里。

    「吵死了。」烈炎心情很差。

    「现在去追人还来得及唷!」孟野还在一旁劝他。

    噢,他很想……

    「滚开!」他用怒吼掩饰心慌,孟野的心思比他细,总会暗示他一些他没发现的事,这回,他又暗示什么了?

    「遵命。」孟野瞪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他想张口问孟野,他却已经走得老远。

    好,他给漾儿一个月,之后,她一定得回来。

    一个月的时候足够他准备封后大典了。

    漾儿公主回来了!

    这个消息五天前就已经先一步传回金滇国,大家都在猜想,她是为何回来?

    听说她曾被封为王后,但不久又被废后;金滇国的人民曾经因为他们的公主成为著王之后而欢腾,现在他们该用怎样的心,去看这位回到家乡的公主?

    梦荷靠在窗边,看著黑耀国的军队正从城门前进。

    「纱罗,你猜她为什么回来?」她问一旁的姊姊。

    纱罗撇撇嘴角。「八成是让黑耀王不开心,被赶回来了。」这是她从去年被漾儿抢走烈炎后,最大的愿望。

    梦荷抬眉。「就算她回来,也不会换你去。」心X狭窄的女人,虽然貌美如花,却是蛇蝎美人。

    纱罗咬牙切齿瞪著她。「你……哼!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烈炎一个俊美男子。」

    「但是这么有权力的,可只有他呢!」梦荷在双胞胎妹妹晓织出嫁之后,特别寂寞,只能找她磨磨牙了。

    「我该去向父王说说,把你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嫁出去,最好把你嫁给南方chu俗的野人国王!」纱罗等著她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梦荷让她失望了。

    「尖酸刻薄?此姊姊你还差上一截呢!」梦荷冷笑。做姊妹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还不知道纱罗是怎样的人。又不是漾儿,谁对她坏都无所谓。

    「啊,人回来了,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梦荷丢下她,朝楼下奔去。

    「看看吧!如果有嘲弄漾儿的机会,我当然绝对不会放过了。」

    将黑耀国的侍卫安置好后,金滇国王马上唤漾儿与他见面,他另两个女儿也在旁等待。

    「父王,大姊,妹妹。」漾儿一一请安。

    「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呢!」金滇王还M不清情势,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阵子身体不太舒服,而且……」她咬著下唇,突然不想和她的家人分享喜讯。

    她想告诉烈炎,可是他不肯见她,所以她也没办法让他知道,她前阵子病恹恹的原因。

    「怎么了?」金滇王关怀的问。

    她摇头,却没甩掉脸上过度明显的哀伤。「没有。父王身子可好?」

    「好得很……你怎么回来啦?」金滇王在乎的,仍是金滇国的安危。据说黑耀王是个凶残的男人,他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总会担心会因为漾儿而惹来战祸。

    「我想家。」漾儿鼻头一酸,哭了起来。在烈炎身边时她想家,回到家,她又开始想烈炎。

    没有了他,回家一点意义都没有,或者可以说,活著太无趣了。

    「想家就可以回来?你忘了你已经嫁人了?」纱罗找著机会数落她。

    漾儿愧疚的垂首。「或许也就因为如此,烈炎他不高兴了。」

    金滇王紧张了。「不高兴?王上说了什么吗?」

    「他说……我回来就别再回去了。」漾儿抹不完眼角的泪水,她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被踢出黑耀国的后G了?天哪!你怎么办到的?」梦荷也不喜欢有一半平民血统的漾儿,能找到机会嘲弄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金滇王抹著额上的冷汗。「那……王上很生气吗?」

    原本送公主给黑耀王,能让他的王国地位更稳固,谁知道黑耀王挑了最不起眼的漾儿,结果漾儿还是让人给赶回来了。

    「他常生我的气,但这是头一回要我离开不许回去……恐怕也是最后一回这么说了。」

    「你这浑蛋!」金滇王动怒了,甩了漾儿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父王?」漾儿瞪著激动的金滇王,她很想以为颊上的痛楚是错觉,可是偏偏父王的愤怒如此明显……

    她望著纱罗与梦荷,她们也一样愤怒。她到现在才了解,在这里没有人会安慰她,她想要的,也只有烈炎。

    她曾经拥有他所有的爱,却被她自己打翻,现在她已无法容身黑耀与金慎两国,她该栖身何处?

    纱罗冲上前,踢了她几脚。「你这个笨女人,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我的天哪!黑耀王没有要来攻打我们吧?」

    「他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他们都把烈炎当成暴君呢?他不是!

    「管他会不会、是不是,你既然已经被封为后,又怎么被废了呢?真是丢足了咱们王室的脸!」梦荷也破口大骂。

    「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王,该怎么办?」纱罗腻回父王身边。

    「我想……漾儿还是别留在G里比较妥当,免得王上一时兴起,想来这里抓人,咱们还得受一次惊吓。等侍卫离开之后,你也离开吧!」

    「父王?您要我去哪?」

    「去死吧!」

    「梦荷!」金滇王斥责著,又对漾儿说:「父王也不愿意这么做,不过为了避免金滇国被骚扰的危险,还是请你离开吧!金滇国从此没有你这位公主,父王也没有你这孩子。」

    「父王……」

    一个月的期限到了,烈炎仍旧等不到漾儿的消息,他决定亲自走一趟金滇国。

    漾儿不在身边的期间,他终究捺不住思念修书给她,但他总等不到回音。他猜想漾儿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就是怕被召回来,故意对他的命令置之不理。

    那他也只好亲自逮人了。这个面子对她而言,应该够大了。

    跟著他的是罗翼,因为他不想要孟野在他耳边聒噪,而且让他留在G里代为处理国政,算是给爱玩的孟野一点教训。

    谁叫他不断在耳边提醒他一些他不想听的话,被骂了还说是「忠言逆耳」。

    他当初给漾儿一个月,就要对自己坚守承诺,所以无论孟野在旁如何Y魂不散的劝他,他都置若罔闻。

    但他心里难免也因为孟野的话起了忧虑,尤其是没有漾儿的文字片语。

    她该不会误会了他的话,真的以为他不让她回来了吧?

    她没有那么傻才对……

    呃,他得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可能。否则他也不会疯狂的赶路,就想在最快的时间里看到漾儿。

    「王上,大家都累了。」事实是:他累了。罗翼赶上他,在一旁抱怨。

    「等到了金滇国再休息,就快到了。」烈炎眼不斜视,冷冷说道。

    「哎,早知道就别自告奋勇了,年纪都一大把了,没事找罪受干嘛?」罗翼还在抱怨。

    「如果你嫌舌头太长,我不介意帮你割掉。」烈炎急著见到漾儿,什么事都顾不得了,要他自己一人先脱队到金滇国也行,不过昨天这个意见已经被罗翼给大声否决了。

    罗翼捂著嘴巴。「那可免了。」

    他们在黄昏时赶到金滇国,同时让金滇国陷入疯狂混乱之中。

    烈炎瞪著这一切,心里的不安在扩散之中。他是临时出现的,但也没必要吓成像是要被屠城的样子吧?

    金滇国王亲自在王G门口迎接他,他身旁还有两位公主和侍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都吓得脸色发白。

    漾儿呢?她气到不肯出来见他?这也太没规矩了。

    「王上,您怎么会来?」金滇王看著烈炎,心头的恐惧在增加中。

    虽然他比烈炎大上许多岁数,但只要烈炎瞪著他,他就打从心里发颤。

    烈炎双眼微眯,「漾儿没告诉你,我一个月之后要来接她回去?」

    「接……这个……」他以为漾儿是被赶走的,不是吗?

    「她有收到信吧?」烈炎耳边开始响起孟野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漾儿当真了!

    「这个……事实上……」金滇王在想,要怎么生一个漾儿还给他?

    「快说!难道她出事了?」烈炎知道出事了,心急如焚的他,抓住金滇王猛摇。

    「漾儿她回来没多久就离开了。她说王上不许她回去,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就离开了。您的那些信,没人敢动。」金滇王一口气把话说完。

    离开了?

    「你说她去哪了?」陷入惊恐之中的烈炎发出吼声。

    「她……离开了、失踪了……哇啊--」金滇王惨叫一声,被架在脖子上的刀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烈炎发狠的眼神瞪著一旁想溜走的纱罗,刀尖指著她。「你说!说实话,不然我砍了你的脑袋!」

    「就是……漾儿说她被王上赶走,我们怕会因此惹来王上的愤怒,就把她……赶走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王上饶命啊!」纱罗扑倒在地。

    「你们……」烈炎狂怒的把刀甩开,刀落地后正巧钉在纱罗眼前,她两眼一翻,也昏死过去。

    「漾儿!漾儿!」

    烈炎对天怒吼,头一回,他有想要血洗一个城的欲望。

    他想要杀了这些伤害漾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