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quot;收藏到我的浏览器;quot; 功能 和 ;quot;加入书签;quot; 功能!“那叫垃圾,不叫东西。”他没打算扶她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严恕,我一向知道你不漂亮,却也没有想过你会变得那么丑,外表丑也就算了,我原以为你的内心该是瑰丽美好的。”
第一次进到这里,这里的空气清新、环境优雅,很神奇的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忽然对创造这个环境的人好奇了起来。
那不是一般人对一个园艺师的好奇,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敏感细致心思的探索。
“很遗憾的,我发现你的内心也腐败荒芜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又了我多少?”
“不必了解得太多,我都已经反胃作呕,你还希望我看到什么?”他冷冷的看着她的愤怒。“你真令我失望,我以为即使被一个男人劈腿,你顶多是哭一哭就算了,没想到你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的男友,我老爸?还是我家人?”
“说真的,你该庆幸的是,今天来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老爸,要不,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和我在这里大小声?”
严恕冒火了,她是很怕自家父亲,可总是被人拿同一个人来威胁,久了也是会麻木,“你就只会拿我父亲来威胁我吗?你就这么老狗变不出新把戏吗?嗤!我当宇星的少东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人物呢,原来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的俗辣!”
池熙定定的看着她,然后一把捉住她的手,粗鲁的把她由地上拉了起来,严恕越挣扎,他抓得越紧,她站稳后开始手脚并用的攻击他。
但池熙比她高大不说,打小学的防身武术、擒拿可是一点也不含糊,两、三招就制伏了严恕,将她压在沙发上。“不用你父亲,我一样有办法治你。”彼此身子一近,他嗅到她身上的怪味。“你有力气在这里当泼妇,我劝你先到浴室把自己大扫除一番。”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身体被压得动弹不得,她真想尖叫!她开始怀疑她暍醉后把这家伙打得鼻青脸肿的事是真的吗?为什么她现在的力气对他而言像对付一只小猫?!
难道喝完酒后她才具有神力?如果是,她不介意此刻去大喝一场再来!
池熙将她由沙发拉了起来,强扯着她往浴室走。
“你、你要干么?放手!我叫你放手!”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他强行往浴室拖。“你在干什么?到底干什么……啊!”哗啦啦的水声由莲蓬头而下,淋得她一身湿。
严恕一头的乱发此刻全贴着头型软倒下来,模样更为狼狈,她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像是各燃着一把火焰!
池熙骄傲的眸迎上她的怒眼,将手上的莲蓬头递出。“你要自己洗,还是我来?”
她气疯了,一把抢过莲蓬头,就在池熙以为她聪明的选择要自己动手之际,出其不意的将莲蓬头往他脸上砸!
“嚓”了一声,一阵骤痛后有热热的y体由他额上冒出,顺着那漂亮得过火的轮廓滑落……
一滴、两滴……越来越多,鲜红的血滴在白色的浴缸里令人触目惊心。
严恕吓傻了,她、她是气疯了,她只是……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天!她会被杀掉!会被杀掉!起码被打得浑身是伤是少不了的吧?
“我……”她吓得直发抖。
疼痛使得脾气、风度一向称得上好的池熙发怒了,看着地上和浴缸的血迹,他抿平了唇,不急着去处理额头的伤,也不急着止血,一把将吓白了脸的严恕捉了过来。“你不自己洗,那就是我来!”
他捞起她宽大睡衣的下摆用力往反方向一掀,仅着贴身底裤的美丽胴体立现,他压了沐浴r就往她身上抹,抹到她小腹时,连犹豫也不犹豫一下的就勾下她的底裤。
“你、你……非礼啊~非礼……唔……”她的嘴被沾满泡泡的手覆住,有一双像能杀人的眸子瞪视着她。
“死三八!你再乱叫试试看!”他痛恨的眯了眯那双半点情欲也没有,只有满眼怒火的眸,“我对一个全身散发着怪味的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打晕了再替你洗!”
严恕本来还想反抗,可看到他铁青着脸,额上的伤口鲜血还直冒,理不清到底是害怕、委屈,抑或是其他情绪,她放弃了反抗,只是掩着面痛哭。一时间浴室里除了哗啦啦水声之外,就是她的痛哭声……
半个小时后,严恕一身清爽的坐在自己的床上。
她的身体洗干净了,池熙洗的。
她的头发也洗干净、吹干了,池熙洗的、吹的。
她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池熙替她换的。
就连她约莫一个月没剪的手、脚指甲他也一并处理了。
一时间严恕理不出什么味道,她像个木娃娃般的任由他摆布,完成后他片刻也没在她房里逗留,可也没离开她家。
她知道他在客厅,因为她听到客厅有细微的声音。犹豫了很久,她走到一个放杂物的柜子,拎出急救箱,走出卧室。收拾得干净的客厅令她有些错愕,连她种的盆栽他也浇好了水。
“你不必做这些事的。”是因为方才太激动了吗?她觉得自己虚弱得厉害,冷汗直冒。
池熙扬眉。“我多事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身体的不适令她有些无法集中精神。
“你是大财团的少东,这种事你做不惯。”别说他做不惯,她看了也很不习惯。“而且你也不必这么做,我承受不起。”
“你不必想太多,我只是想重新感觉一下这个空间在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留给我的不错印象罢了。”他的住所是一栋市价数亿的豪华别墅,里头的空间宽敞舒适,全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自然也少不得一些花草盆栽,可明显的,那些只是一种陪衬,而且盆栽三不五时就更新。
但严恕公寓里的植物,大至阳台上的桂花,小到茶几上的长春藤,这些植物仿佛是和主人相依偎,各自延展出属于自己的姿态,毫不勉强。
刚刚他在替花浇水的时候,无意间在角落的一株不知名的小树上看到鸟巢,他想起了之前严恕说的话,她家冷气的功能只是用来堵住那个冷气孔,防止鸽子飞进来拉屎、下蛋。
初初听到这样的话他以为她在诓他,原来是真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空间为什么给他一种平静安心的感觉了,试想,若连最敏感的鸟类都会舍树林而在这个有人走动的空间筑巢,那这里就真的很令人安心了。
虽然他每次遇到她都有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发生,可说真的,他不否认她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
想不透明明是一个麻烦人物,哪来令人安心的氛围?
严恕对于他的话不懂的皱起了眉。算了!她一直都没懂过这个男人,现在也不比懂。
池熙在沙发坐了下来,打开急救箱,拿出药膏打算直接涂抹。
她抢下了药。“伤口还没消毒,这样不行!”她用棉花球沾了一些双氧水将伤口清理干净。
那伤口还真不小呢!而且硬重的莲蓬头除了撞得他头破血流外,也在伤口周围撞出一个瘀青大包!一定很痛吧?
她原以为这男人一定会反击,即使不宰了她,起码也会用莲蓬头在她脸上砸出个包,可他没有,只是强押着她洗澡,像是对付一个脏透了却不肯洗澡的孩子。
这个别人眼中的花花公子,她眼里的秋天的橘子,其实并没有那么讨人厌,也算不错吧?她的心中百感交集、怅触万千,手上力道轻柔的处理着池熙的伤口。现在两人的姿势,除非闭上眼不看,否则他势必得“被迫”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这女人有张偏圆的心型脸,不过最近瘦了,反而更接近瓜子脸,过于霸气的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还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偏长大眼睛,以及超长的睫毛……
除了那两道该好好整顿的眉之外,她的五官称得上清丽,见面了好几次他怎么没发现,她除了气质好外,还有精致优雅的五官?只是……奇怪!怎么觉得她今天的脸色苍白到很不自然?
随着眼波流转,她那两道如同扇子般的睫毛也微颤轻扬着。
扇着扬着扇进了他的眸,阵阵春风拂面,心湖微波荡漾……
下一刻池熙立即察觉严恕的脸色不对,早先一步托住她发软的身子,她的手不自觉的揪住他的衣襟,她的眉拢近,似乎很努力的和黑暗拔河,忽地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直觉的探了探她的额。“老天!怎么这么烫!”
混混沌沌之际仿佛听到有人在交谈,声音听不真切,很努力的想打开眼睑,可睁不开……世界还是一片黑。
“怎么样?”
“你是指你,还是房内的那位睡美人?”年轻的女声悦耳而特别,听她说话,你会不由自主的期待她能高歌一曲。
“废话!”美人秀眉一扬。“说真的,我对你额头上的大包比较有兴趣。”
“这是被棒球k到的。”
“呵,我比较相信是被女子叠球打到!”对这位花花公子来说,这是不无可能的。
“随便啦!”
“很纳闷,为什么是女子叠球,而不是‘女子手榴弹’?”
这女人!“她还好吗?”
“只是感冒,她扁桃腺又红又肿怪不得体温直飙5c度,这几天体温大概也是这样上上下下,没那么快退下来。还有,营养不良!池熙,你什么时候会虐待自己的女友了,搞得她贫血也就算了,还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
“干么?不相信我的专业,要找别的医生再诊断一次吗?”
“那倒不必。”
“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女医生提起包包就要往外走。现在可是快半夜两点了,就是有人神经兮兮的要她非过来一下不可!
她以为是什么大问题,结果是感冒and营养不良,而且还是已经看过医生了,真是有够00xx、香蕉拔辣的!
池熙突然想起一件事。“月韵。”
冷月韵回过头。“干么?”
“你的义大利面……很好吃。”
他有一个重量级的好友在订婚宴后就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到他再度出现后却忘了在他失踪期间的一切,可非常奇怪的是,他却对冷月韵的义大利面有着很奇匿的感觉,直觉这个人可以帮他想起什么。
他提议想见冷月韵,请他尽速安排,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烦,也请他保密,保密的对象包含他的家人和……冷月韵。
“哈哈,我也这样觉得,可是姑娘我最近很忙,你休想我这小学妹会为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学长下厨。”她是医学系毕业,池熙大学和研究所都是在国外完成,两人年纪又有一些差距,照理来说和池熙以及其他几个男人成为学长学妹是不太可能,偏偏他们曾在同一所国小念书。
厚,就是有人无耻的认定这样就可以称“学长”!
池熙沉吟了一下,很清楚她的罩门。“这样啊?其实不勉强啦!只是……我有个朋友得了重病,有一次无意间吃了你做的义大利面,直问我在哪里买的,最近他明显的胃口变得更差了,我是想说……”
“那就约个日子,这个月我的假没了,也到月底了,就请你的朋友敲定时间,我再和别人调休。”想了想,她又怕会来不及。
“那个……这样可以吗?”
yes,搞定!“好。”
冷月韵离开后,他马上打了手机给那位“重症病人”。
第七章
再度回到严恕房间已经两点了,此时她的眼睛是睁开的。
“你醒了?”池熙挪了张椅子过来,在她床边坐下。
“刚醒。”
他摸了一下她的额,体温仍高,只是没之前那样吓人了,“烧好像退了一些了。”一对上她的眼才发现她正盯着他看,他回以扬眉。“突然间发现我是帅哥了吗?”
“很晚了,你该回去了。”从他带她去看完病回来,她就一直催着他回去,后来吃了药就昏沉沉的睡着了,没想到一醒来他居然还在。
他们的关系有好到他可以放下所有事情跑来照顾她吗?
“你感冒了,而且营养不良,我想……你感冒也许跟我强迫你洗澡有很大的关系。”这答案实在是逊毙、烂透了!
他知道自己太多管闲事,可一看她那张惨自得像是随时会没了呼吸的睑,他就是走不开。
奇怪了,平常时候的自己,有这么同情心泛滥吗?
“我早就感冒了,只是懒得理。”生病的时候旁边有人,令她很不习惯,可……她不讨厌,只是担心养成这样的习惯并不好,“我好多了,你快回去。”
她并不是这样一生病就有人愿意陪在身边的人。
还赶他!“喂,从我出现到现在,你除了水和药,连一点东西都没吃欸!该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不饿……咕~咕噜噜~噜噜噜噜~”严恕苍白的脸顿时飞上两抹红,这算不算自掌嘴巴?
说不饿,可她的肚子马上高呼“这女人说谎、这女人说谎~”
好……好丢脸!
池熙失笑。“要吃粥、面,还是……”
他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想起了以往她和杨恒予的相处,她还记得有一次她生病,杨恒予在安裘莉夺命连环call后不得不来看她。
“喂,你还好吗?”杨恒予一出现脸就很臭。
“嗯。”
“还好干啥要我这么晚了还过来?安裘莉是不是神经病?拜托,我明天一早要开会欸!”
“我肚子有点饿,你可不可以帮我去买些东西?”
“你厨房不是还有泡面?那个拿去泡一泡就好啦!”
“……好。”
严恕摇了摇头,心中好酸、好痛。“不用了,谢谢。”
“不行,你得吃东西,待会儿你还要再吃一包药。”
她清了清紧缩的喉咙。“厨房……我的厨房还有泡面。”
“小姐,我想你营养不良的最大元凶应该是那些泡面吧?”虽然有些自作主张,可他明早就会让那些东西跟着他去上班,然后中途让它“人间蒸发”!
“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那我就出去帮你带点清粥小菜回来。”说着他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钥匙。
“那个……我想吃法式土司。”
“啊?”她强人所难了吗?这种东西大概只有早餐店会卖,消夜没人会卖这个吧?
她小小声的开口,“我想吃法式上司。”所有的材料她冰箱里头应该有,可她现在真的已经虚到没把握能安全抵达厨房。
其实她可以选择客气的没有什么选择性,反正人家买什么,她就吃什么,严格说来池熙和她什么也不是,顶多有几次“孽缘”,能做到三更半夜替她买吃的就已算仁至义尽了,可……
他的过分关心激起了她体内的叛逆和任性,她想知道,前男友做不到的,他这外人又能做到多少?
“就是将土司切块沾蛋汁去煎,装盘后淋上炼r的那种吗?”
“你知道?”她以为那种东西他大少爷大概连听都没听过。
“我外婆在我小时候常弄给我吃。”那也是他唯一端得出来的“厨艺”,“我去买食材。”
“不用了,如果你会做,我冰箱有食材。”他不会真的要做给她吃吧?
“不会又是坏的吧?”
严恕的脸又红了,想必早些时候桌上那些恶心腐败的东西给他的冲击很大吧!“那些东西是安三天前带来的,没有坏,只是你真的可以吗?”
“当然。”
池熙消失了一阵子,厨房陆陆续续传来些许杂音,约莫二十分钟后一盘热腾腾、香气四溢的法式土司就出现在严恕面前。
“锵锵锵锵~”
他夸张的出场方式逗笑了她,“看起来很不错。”是真的!堪称色、香俱全,至于好不好吃,她还没吃,所以不好评论。基本上法式土司算不上什么艰难的料理,看起来不错的话,味道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他替她垫高了枕头,严恕坐了起来,拿着叉子叉了一块吃。
“如何?”大少爷难得下厨,吃得到的人就该额手称庆,他难得心情七上八下的。
“你贤慧到可以嫁了。”她开玩笑的说。真的还不错吃。
“啧,嫁给我也吃得到这顶极料理。”
即使知道他仅仅只是针对她那句“可以嫁了”驳正他是男人,该用“嫁给我”,可乍听之下严恕的脸还是红了,她尴尬的笑了笑。“总之我想说的是,这土司弄得很好吃。”
“那就多吃些!喂,我可是难得下厨,要是你没把盘子里的土司全吃完,我会伤心的。”
很多欸!即使她没生病也不见得吃得完。“你当我是猪。”
池熙拿了一块吃。“呐,一起吃完的话就是一块儿当猪了,这答案你可以接受吧?”
盯着盘子里的土司看,她的眼泪忽然一滴滴落,接着掩面低泣。
“喂,才吃一块而已,你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严恕摇着头哭。
“还是你觉得我陪你当猪还不够格?”
她原本是难过的哭,可听到这里却被他逗笑了,“噗~哈哈哈……”
“想来当猪也挺寂寞的厚?”
“什么意思?”且不说她现在还些微的发着烧,就算正常时候的她,对这种“暗藏玄机”的话也不是这么在行,所以她才常常会被安裘莉吃得死死的。
“有人陪你当猪,瞧你立即破涕为笑了。”
严恕脸红得更厉害了,她好气又好笑的抡起拳头打了他一记,之后发觉这动作好像太亲密,只有小俩口在打情骂俏时才会有这种亲密互动吧?
“我、我才没有呢!”
打是情,骂是爱,是有人这么说过,可他和严恕明明不是这样的关系啊,为什么方才她那花拳绣腿的一拳,打得他……咳,还满爽的!
感觉他的心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咬得心好痒、好痒。
“虽然你叫严恕,可说真的,你不太适合严肃,还是适合笑。”她的右嘴角有一个可爱的梨涡,不笑的时候可就浪费“资源”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赶快吃吧!这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而且你待会儿还得吃药。”
“池熙……”她好像是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感觉上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嗯?”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她看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可起码你是在我最惨的时候,少数对我好的人,我真的很感激你。”分不清是心酸还是感动,她的泪水又涌现,一发不可收拾。
严恕梨花带雨的模样映入池熙眼里,在胸口间幻化成千百根柔软的羽毛,不停的在他胸口搔呀搔的。
这是不是叫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他的脸在不知不觉中一寸寸的接近她,每接近一寸,内心的羽毛就等加速度股的滋增,那种痒化为一种渴望,就好像被蚊子盯了,即使知道搔抓是不智之举,还是会忍不住的……想加以碰触。
最后他的唇触及了她的。
严恕吓了一跳,连动都不敢动,她悄悄的咽下口水,紧张得不知所措,他……他想干啥?
一个男人不经她的同意就大大方方的这样碰触她,她知道她有理由生气,以她严谨的性子,也的确会恼怒,可奇怪的是,她除了讶异他的突来之举外,恼恕?有吗?没有!她完全没有被侵犯的不悦或气恼,反而对他接下来的行为有所期待!突然间领悟到自己心中所想,她怔住了,她……她疯了吗?!又咽了咽口水,她紧张兮兮的强迫自己开口。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池熙笑了,是因为她的紧张传染了他吗?否则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只是想吻个女人都会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他失笑。“吻一个女人。”
“我知道,只是……为什么?”
“这个啊?因为……止痒。”他是真的很心痒难耐啊!
“呃?”
“严恕,什么时候会遇上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事,其实没有什么人可以确切的掌握的,因此我的直觉常带领着我去反应,当然跟着感觉走是件危险的事,也不是每件事都选对边站。所以我的座右铭是——人生短暂,快乐至上!”他又偷香了她一下。呵呵……当小偷的感觉还不坏。
严恕的脸红了,这男人怎么这样!说吻就吻,可……她喜欢!喜欢心跳加速、喜欢满满害羞的感觉,“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以让我很快乐。”
“说真的,我是个很无趣的女人。”
“那好,我是个很有趣的男人,我可以把你变有趣。”
“你的提议很吸引人,但是……让我再想想。”
“ok!”
“你……真令我讶异!”安裘莉忽视了最爱的冰拿铁已送到面前,只是一脸惊叹的看着严恕。
她前阵子苦劝严恕无效,与其看着好友成天像个废人似的,她选择了让她自我沉淀。
情伤要自己看开,别人说得再有道理、再鞭辟入里都是放p!眼前的严恕不是她前阵子见到了差点没一拳揍过去,巴不得揪住她的衣襟猛烈扯晃,看能不能把她摇醒的颓废委靡、毫无生气的要死不活样。
感觉上她像……清醒了?不,是复活了!
她那头狗啃似的头发修成了颇具时尚感的阿妹妹头,略显清瘦的脸有着细致的自然妆,一身的米白色套装,同色系的高跟鞋……
简洁俐落、清艳而不俗。
现在的严恕很有存在感,她只消坐在一处,人们的眼光就会跟过去,不像之前的她,明明称得上是有点姿色,可要发现她的特别却往往不是在第一眼。
“很抱歉,之前让你担心了。”
“呿,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要是怎么了,我以后就少了可以消遣的对象。”啧,真讨厌!最受不了这种r麻兮兮的话了!酷酷的安裘莉把脸跩跩的扬高,可那不协调的红却泄露了她的心情,“你穿这么整齐,不会是为了出来见我吧?”
“我方才去面试。”
“顺利吗?”
严恕想了一下,勾唇苦笑。“好像还是不行,可我不会放弃!”她轻吐了口气,眉眼有笑。“有个人说,如果认为自己是天才,就不会放弃自己,一日一放弃自己,就只能用‘怀才不遇’来自我解嘲,但一个怀才不遇的人还不如‘不才怀遇’!”
安裘莉大笑,“是哪个名嘴说的话?”
“秋天的橘子。”
她一怔。“他?”喔喔~这算史上最大的八卦吗?在“遥远”的之前,池熙是问过她一些严恕的事,她以为那个家伙是把目标瞄准严恕了,那时候她就等着他出手,可日复一日,她的“以为”却始终没发生,谁知道……
事情只是发生得慢了些。
“你和他在一起?”
严恕想了一下。“如果你所说的‘在一起’是指交往的话……因为池熙没说过要交往,也没说过喜欢我,所以我没办法给你答案,可我们常见面、约着看电影、一起吃饭,现在的我很开心,就这样。”
一提到那常常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她脸上有了抹幸福的光彩。
前几天池熙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她,问她怀不怀念他做的法式土司,以往这种会被她视为神经病才做得出来的事,她居然听到自己以着愉快雀跃的声音回答,“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吗?”
话一出口,她的心里有个更大的声音——疯了!我想我一定疯了!
然后约莫两点,一个疯子提着热腾腾的法式土司,出现在另一个疯子家,两人挨在一起,点了盏烛光啃土司,看外头的星光。
安裘莉仔细的观察着好友,啜了口咖啡,“我发觉你变了,以往我所认识的严恕,在男人没给承诺,未界定关系之前,你不会踏出你的步伐,可现在……”
“承诺得再多,若没有心、没做到,那不过是谎言,回首一段感情若发觉一切不过是由许多谎所组成的骗局,那不是很可悲?”这是杨恒予给她的教训,她真的乖了,并努力的落实!!不二过!
“照你这样说,池熙什么也没承诺你?”
“这不代表他不是个体贴的情人。”
安裘莉一扬眉。“你会不会矫枉过正了?”女人会不需要承诺?
说实话,连她这种敢爱敢恨型的女人在面对自己真正心动的男人时,都无法这么看得开了,严恕可以?她真的是那个有点呆、有点古板加保守的好友?
“不用担心我。”
不知死活欸!“咱们是好朋友,我可是得给你忠告,你现在遇到的池熙,可是条件、手腕都比杨烂人再高个几十倍不止的大集团少东喔!那个人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你得小心保护自己。”严恕笑了。“安,你以前不是想乱点鸳鸯谱的把我和他凑在一块吗?”
“真正在一块我就担心了。”
“为什么?”
“你的恋爱纪录就这么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一次,那家伙可是情场老将,而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交往过的女人可是可以组成一票女子亲卫队的!你和他交手不叫情逢敌手,那叫送死炮灰!”
“听起来挺惨烈的。”
“发生了会更惨烈!”
“安,经历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已不再是那个脆弱的严恕了。”如果情变是一种“物竞天择”的考验,她想她虽然走得艰辛,可还是走过来了,“现在的我真的很快乐。”
“危险中求刺激?”
“这么说吧,我喜欢池熙,我想就算他没有到喜欢我的地步,起码好感是绝对有的,我享受着他给我的快乐、带给我的惊喜,我不会愚蠢到认为我是他的唯一,池非我不可。他说过,没有人是为了痛苦而去谈恋爱的。”
“及时行乐?”
严恕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洒脱。“有何不可呢?”
安裘莉静静的观察着她。“你认识池熙多久,你居然学着他那一套!”
“也许我只是适度的释放一些过于沉重的自己,以往的我总觉得步伐要踩得重,走起路来才踏实,可那样的我却容易使自己深陷泥沼之中,所以现在的我步伐只想轻轻的踩。”
“你以为小心,步伐踩得轻,就可以少爱一点?”
“如果他爱得够多的话,有何不可?”
“你……”
“我想我必须承认池熙是很有魅力的,要一个女人对他心动太容易了,但要他心动却有点难,所以……也许那是个挑战。”她啜了口咖啡,钓足了安裘莉的胃口,待她急急的催促她往下讲,她才把之前池熙提议的“窈窕淑女”游戏说了一遍。
“他对你这样提议?”池熙是这么闲的人吗?而且即使条件再好,女人总是送上门,总有些女人不是非巴着他不可的,难道那些女人中,没有一个是他想追的?
又……他是在塑造一个他想追的女人?
宇星差不多了吗?接班人闲成这样?!
就这个“窈窕淑女”的游戏听来,她是不知道池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可也听不出对严恕有什么不好,甚至……
隐约感觉他是在帮严恕!
她只是个外人都可以感觉到这一点奇怪了,以好友这样敏感的人,她会没有感觉?还是说……她在装傻?
“那是之前啦!后来我们走近后,他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到她不再那么视他为洪水猛兽后,她就当游戏进行中了。
因此,她在改变自己,抑或说她在为池熙改变,要说她在诱惑他,她也不反对。
谁说“诱惑”两字就只能是一种性暗示?一个女人想尽办法要一个男人把眼光放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那也是一种诱惑!
“就我知道的池熙,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付出的比对方多,他是个好情人,愿意取悦对方,对女友也慷慨大方,可只要感觉不对了,他提分手也从不犹豫。”
“我愿意改变自己是为了他,可并不是全然的,所以当有一天他无法欣赏我,或我不再吸引他的时候,我还是我,我仍然能对着镜子欣赏自己。”
说着说着严恕笑了。“也许这就是池熙和杨恒予的不同,一个教我笑,一个让我哭!一个即使在缘分变薄时,我还能笑着想他;一个却是在分手后,我连想到他都作恶!”
“你的成长真令我刮目相看。”
严恕微托香腮。“安,你觉得要吸引住一个总是受着别人注目的男人有什么法子?”
安裘莉一笑,不急着解答。“严恕,现在的你已非昔日的呆呆严,当你问着一个问题时,那时的你是没有任何答案的,但我想现在的你,在问一个问题的时候,脑子里该是有自己的答案了。”
严恕笑而不答,有些顽皮的眨眨眼。“我变狡猾了,是不?”
“不,是心机美人。”她顽皮的拿出纸和笔,笑嘻嘻的说:“来吧,我们各别写出心里的答案,看看究竟是谁的心机较深。”
这个严恕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趣了?池熙的影响真不可小觑!
在好友递来的纸上飞快的写下答案,然后对折不让答案曝光。当她完成答案时,严恕还在写,安裘莉静静的感觉她的不同,在她宁静的氛围中有着不同以往的自在和洒脱。
她的皮相依旧是在娇憨中有着令人怜惜的特质,可体内明显和以往不同的多了坚韧、潇洒和……狡猾!呵,这样的女人很有把男人牵着走的本事。
池熙会是那个少数的例外吗?她很期待答案揭晓!
“可以秀答案了吗?”严恕大方的把答案公布,上头绢秀的字迹写着——
要吸引住一个总是受着别人注目的男人有什么法子?
ans:学着不看他!
安裘莉把答案纸打开时,上头也写着——装着不看他!
两个女人一看到彼比的答案,在一怔后笑了出来。
“老天,我们真有默契!”安裘莉笑叹。“只是你显然比我略胜一筹,我只是‘装着’不看他,说穿了不过是只纸老虎,可你却是‘学着’不看他,把自己朝母老虎落实,严恕,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会加油的。”
第八章
穿着宽松的睡衣替植物浇水,这是严恕每天就寝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已经十一点半,放下了水管,关掉水龙头,她满意的看着白天在夏日烈阳下烤得垂头丧气的花花草草终于回复了点生气。
一天又结束了,伸了下懒腰、揉了揉颈项,最近真的闲到很“累”,距离上一次面试等候通知又一个礼拜过去了,大概又没指望了吧?正要定回房间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她不禁笑了。
“喂。”
“到楼下来。”
下楼?“你上来吧!”她都换睡衣了,如果下楼又得换衣服,至于在自家面对池熙,她只要在睡衣外多加件外套即可。
“外面有人很想见你,赶快下来!”严恕皱着眉寻思,除了小偷,这个时候应该很少人会前来拜访人家吧?
“谁?”
“我。”
“噗!哈哈……”严恕忍俊不禁的笑了。这个大少爷,以往她实在无法想像他是这种有点疯、有点傻气、有点幽默的人。
大公司的接班人不该都是很严肃、不苟言笑的吗?虽然之前的印象,他也称不上是那种冷冰冰的主管型,可在联谊会场对他的印象也仅止于很机车、说话又毒又直接,不过那个时候的他,的确是比较接近她感觉中的大企业高级主管。
她没有想过,私底下的池熙这么活泼,不!应该是……彼此走近后才感觉到他的热情疯狂。
“你笑了之后是不是比较有精神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准备要睡了,可他就是任性的想见她!
这种任性是孩子气的、不可理喻的,说是无理取闹也不为过,可几经挣扎后,他决定放任自己的孩子气、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折腾了自己好些时候,至此他终于肯坦率的承认,他喜欢严恕!
很疯狂的喜欢。
他是别人眼中用情不专、换女友比换衣服快的花心太少,交往的对象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样是花心吗?他只是忠于自己的感觉,感觉一走掉,他就放手,有时候他也想问,当初明明是感觉对了的女人,为什么终究还是走了味?
严恕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就不对,他也承认所谓的“窈窕淑女”游戏是帮她的另类手段。
他记得父亲换肝前说的话,他们池家是欠严医生天大的恩情,如果不知道严恕是严八的女儿也就算了,知道却不伸出援手,那说不过去。
至于设定游戏的规则——如果有一天,你让我有想追你的冲动,那么这游戏就结束了。
如此大胆的设定,是因为他认为严恕非常讨厌他,改变自己只是为了还清那可笑的包养费,喜欢上他的机率不高。
还有,如果连他都对她有兴趣的话,那就表示她“改造”成功了,那个时候的她不怕没人追。
可后来一切就失控了!打从他上去她住的地方,看着她谈论花卉时的神情那天起,一切仿佛就脱离了他的设定版本。
严恕就是有办法紧紧的捉住他的视线、狠狠的捉住他的心!她不迎合他的口味而忠于自己,未了反而是他的味蕾改变追着她跑了。
然后情况一路失控到现在。
他今天累了一整天,又是开会、又是批文件、又是接待外国客户、应酬……满满的行程一排下来,由公事中脱身都已经十一点了。
他知道他该把车子开回达人街,回自己家休息,可……他想见严恕,疯狂的想见她,一想到她,疲惫的感觉就消失了泰半。
然后他想起秘书下班前拿给她的盒子,于是精神全回来了,他要见她,非得现在见她不可!
“嗯。”
“那现在可以下来见我了吗?”他的手轻抚着包装得精美漂亮的盒子,公事包里也有一个小盒子。
“池总经理,你当我是你公司的员工吗?”心跳得好快,明明就好想见他,可就是不甘心让他随传随到,就是不想让他太得意。“就算是,也没有哪个员工在晚上十一点快十二点时还得加班吧?”
“没有哪个老板在这么晚了还特地送来礼物吧?你快下来,我等你。”他翻出公事包里的小盒子,考虑要一次送出还是分两次,这样他才能很理直气壮的来见她,可一次有两样礼物,感动会加倍吧?
想着想着,他笑叹自己的傻气。
这么晚了还送礼物?严恕摇着头笑了,正打算回房间换衣服,手机又响了。“池先生,距离上通电话还不到两分钟,你不能期待我像那些走秀的模特儿。”听说那些人到后台换衣服都是一分钟内完成。
“严恕,穿漂亮一点,啊!穿裙子、穿洋装、穿上一次我送你的那套浅蓝色丝质洋装。”
“那件?这么晚了,会不会太正式了?”而且她唯一一双可以搭的高跟鞋,在上一回池熙送回来不久就坏了,虽然说她之前将它黏一黏还是可以撑一下。
“我现在想看你穿。”
平常说话语气偏冷的男人一旦用撒娇的口吻在说话,没什么女人招架得住!“……好。”
“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你。”
严恕还没反应过来,池熙已把手机挂了。一秒后,仿佛突然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蜜意甜上了心,染红了双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