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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户森严,专为金字塔顶端客户设计,位于近郊,交通便利又环境极优的高级别墅区。
每户建坪一、两百至千坪不等,内有花园、泳池、网球场……这舒适的环境如同五星级大饭店一般,外墙则是两公尺高的细洗石灰墙,统一的简约风格让整个社区整齐而优雅。
这别墅区除了主屋全栋电脑化之外,外头还有两处哨站,有二十四小时三班制的保全。也怪不得如此,因为这些别墅里住的非富即贵。
由第一处哨站入口向内延伸,两排种着美丽的樱树,一般时候是绿意盎然,到了三、四月樱花盛放,两排的红影直簇拥成两条红绡,这条路就称“达人街”。
随着樱树绵延而上,第一户别墅就是达人街1号,第二户为达人街2号,以此类推。
达人街的住户除了社会地位赋予的聚焦外,这些贵客都十分年轻,都是女人心目中憧憬的对象,只是……
好的男人通常都早早就“名草”有主了,可这些钻石男的住所除了女佣外,却少有固定女人以着女主人的身份进驻,所以达人街上的住户可是许多女人憧憬、觊觎的对象。
由于达人街位于山坡上,还有人戏称这里是钻石山,上头有许多“无主”钻石!
钻石人人爱,要抢凭本事!
“只是……这些‘钻石男’真的都还单身吗?”
某狗仔报的菜鸟记者和一位老鸟,好不容易想尽办法的跟着送有机蔬果的送货商混了进来,顶多只能留一个小时。没法子,他们的证件还押在警卫室,这里的警卫真是超尽职的,一点也不能打马虎眼。
小菜鸟方才的问题老鸟也很想有答案呐,这些豪门钜子的秘辛可是很有卖点的哩,只是……八卦哪是这么好挖啊?
小菜鸟不懂事,老鸟得要多提醒些。“咳咳……要知道,这些豪野人的新闻之所以可贵,正是因为超难挖的,所以……”用力的拍拍他的肩。“我们得加油些!”
旁边送货的阿伯笑呵呵的。“这些有钱人身旁常围着一堆漂亮的女人,素不素单身偶素不知道啦,可素偶知道……”
“嗯?”老鸟和小菜鸟一脸快挖到重要新闻的看着阿伯。
“他们一定不素‘童子身’!呵呵呵……”
“ㄘ
“啊其实这些有钱的少年仔有没有结婚有这么重要吗?奇怪了,就没有人关心阿伯偶到底结婚了没有?”
老鸟和小菜鸟被阿伯哀怨的眼神和语气逗笑了。厚!这阿伯真的很宝呢!
“阿伯我啊,可是个很有‘秘密’的人喔!”
“阿伯,你的秘密还是留在心中就好了,我怕你说出来,我会去找你老婆爆料,别忘了,我是八卦狗仔呢!”
“三八嗯呷按呢!那些秘密我家那个‘老茶耙’都嘛知道!”
“那就不叫秘密了。”
阿伯的车子经过了达人街1号。“这个,这个门牌号码1号的这栋,他就真的是还没结婚的啦!”
“喔。”这不是宇星集团少东的住所吗?
老鸟忙把笔记型电脑里的资料叫出来──
宇星集团少东,池熙,三十二
超级的花花公子,和多位女星、名媛有过短暂交往,任何事对他而言都太容易,头脑精明、性子顽劣,人生座右铭为:人生短暂,快乐至上。
老鸟和菜鸟好奇的又查了一下他之前的绯闻对象。
绯闻一──美艳名媛宋晓琳夜会宇星少东池熙,高级宾馆共度五小时……
“哇!宋晓琳欸!她身价少说有几十亿吧?”只是……宋晓琳不是三十好几了?那年池熙也不过二十八、九吧?
绯闻二──玉女红星邵薇薇与宇星少东十指交扣参加电影首映,互动亲密……
“邵薇薇?不会吧?她可是我的偶像呢!”
绯闻三──歌坛小天后钟心虹与宇星少东同游义大利……
“我的天!连钟心虹都在他的花名册里!”
十来则曝了光的绯闻对象,个个有来头,也个个是美人,只是……这位池熙大少的品味好像很不定,反正他的绯闻对像还真是环肥燕瘦一应俱全。
“厚,这位花心少东的胃口真不错。”老鸟的语气有够酸,因为自己十分欣赏的玉女红星竟是他的前女友!
“是啊,而且专吃好料。”菜鸟也很捶胸顿足,呜~他的儿童节目女主持人“草莓仙女”竟也被爆和他交往密切。
“吃太好不怕中风吗?真是人神共愤!”
“这种男人到底哪里好?”
“长得好、学历好、家世好,每一项好一点,全部加在一起就好很多了。”老鸟专跑这种豪野人的八卦,虽然早习惯了这些令人嫉妒的王子公主,但还是忍不住想说,池熙还真是王子中的王子。
他将网页往下拉了一点,一张池熙邪气中带着特殊魅力的相片令菜鸟怔住,久久说不出话。
“帅吧?”
“这不是之前爆红的那个韩国男星?”不就是“宫──我的野蛮王妃”里的那个皇太子?
老鸟笑了出来。“很像吧!他就是池熙。”
“……”
真过分!还真是名符其实的“皇太子”。
在两人看池熙的相片,浑然忘了自己是狗仔之际,阿伯的车一路往上送货,每经过一个门牌,他就会偷偷的爆料一些些。
达人街1号,未婚少东。
达人街2号,骗婚金主。
达人街3号,已婚总裁。
达人街4号,失婚暴君……
只是满腔酸醋、馊葡萄的狗仔二人组根本没注意,直到后来才倏地回过神。
“阿伯,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失婚暴君?”
“呵呵呵,好话不说第二遍的。”
“阿伯,你就行个好再说一遍吧!”失婚?住在这里的不都号称“无主”钻石吗?失婚?那表示其中一颗钻石本来是有主人的,后来被丢掉喽?
噢!大八卦!这绝对绝对是惊世大八卦,到底是哪颗钻石被丢,丢它的又是哪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丢了它?时间、地点、事件……
阿伯笑咪咪。“欸,你知道我是种有机蔬果的吧?”
这和他把话再说一遍有什么关系吗?“……知道。”
“有机蔬果照顾起来可真不容易呢,不能喷洒农药,就只能用人工抓虫、除草……从栽种到收成,一律采用人工。”
“阿伯,那个……方才你说的……”
“我好忙噢!忙到没时间说八卦了,哎~绿花椰被虫咬得那么惨,得努力捉虫,白菜也有一堆虫要捉,最近进了一堆j粪还在卡车上没人搬哩!欸,真的好缺人手呐。”
他懂了!“阿伯,我们可以去帮你抓虫!”老鸟为了新闻什么都干!
捉虫算什么,之前他还男扮女装到夜总会大跳艳舞呢!
菜鸟一听说捉虫,整个脸都变了。虫?那种软软的、会蠕动的,有时还长毛的那种?“那个……我有‘恐虫症’。”
“没关系!捉虫这种细活儿不适合你,你可以去扛j大便!”
菜鸟一脸深受打击样。
阿伯看着菜鸟欲哭无泪的表情忍不住大笑。
达人街的八卦是吸引人呐,可……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呀!要知道,这里住的可都是他的财神爷呐!
送完了有机蔬果回程下山时,一部宝蓝色的林宝坚尼以着八十公里的时速超车而过。
菜鸟和老鸟同时低呼,只是就以记者的身份而言,说的话很明显的“程度”不同。
菜鸟说:“哇噢!是林宝坚尼!”
老鸟道:“哇噢!是池熙。天呐天呐!他旁边那女的是谁?”穿着很酷呢,一头时髦阿妹妹头,大墨镜几乎遮去了一半的脸,红色薄纱围巾还在空中飘呀飘的。
又是哪个新欢吗?
嗯嗯!未婚少东是吧?只要是未婚,任何女孩都有可能!
第一章
一群服务于科技公司的女职员在下班后一起前往约会地点,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在一块,声势还是颇浩荡的。
“男人是没什么了不起,可人生中没有男人的话还是很遗憾的。”
“没错!像我就已经‘遗憾’了一年又七个月。”
“小case!我已经朝着‘999’纯金迈进。”
“我已经集满了‘千纸鹤’为自己的男人运祈福。”
“哈!不错了,距离上一回有爱情滋润的日子,我已经凑足了一千零一夜喽!”
长得很像澎恰恰的小组长讪讪然的开口,“哎~人要知足噢,近四十年的岁月,我还不知男人是为何物,我只求接下来的日子不要‘遗憾终身’!”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果然,小组长一开口,众女噤声。
“不用比了,总之呢,我们这群就叫‘等爱的女人’啦!”
走在最后头的一名打扮入时、容貌美艳的女孩不禁失笑,小小声的对旁边的死党说:“什么‘等爱的女人’?根本是‘失恋阵线联盟’、‘万年活会株式会社’嘛!”
带着厚重眼镜,穿着美其名是朴素,实则土到最高点的女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忍不住奇怪的问:“安,你们找我来干什么?”
“凑人数。”安裘莉笑嘻嘻的,眼神皮得让人想捏她一把。“对方有十个男的,我方得凑足十个女的,如果不这样,对方要取消这回的联谊。要不,像我这么抢手,你早就有男友的,怎么可能被着参加?”
“有男朋友的人来参加这种联谊好像不太好。”
“我说严恕,严小姐!严伯伯还真是把你的名字取得真好,你果真是名符其实的‘严肃’欸,你还真是打从和那位杨先生交往后,就完全看不见其他男人了!”
“他很好。”
安裘莉撇撇嘴。“一个好男人会希望女友变美吧?”她和严恕从高中、大学时代就是好友,高中时候的她是不爱打扮,可也不像现在这样,真是……土到让人受不了!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土的?没错!就从研一时和研究所毕业去当兵的杨恒予交往后。
“我有变丑吗?”严恕笑了笑。
“你脸小,大黑框的眼镜很不适合你。”
“恒予说,这样很有气质。”
很有气人的特质吧!她这种样子叫暴殄天物!“你那可怕的阿嬷头呢?女人留长发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风吹发动的飘逸动人,多了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吗?”
留长发又盘成阿嬷头的女人,她真的奉劝,不如剪掉算了!
“恒予说,我的感觉太柔弱,不够干练,把头发盘成这样看起来比较精明,他还说,留长发又不盘起来的女人,感觉上……很不正经。”
又是“恒予说”?“也就是在他看来,满街都是不正经的女人喽?!”
安裘莉对于杨恒予的不满非一朝一夕了,像那种以控制女人为乐的男人到底哪里好了?
她真的真的很想爆料欸!上一次她才亲耳听到那个“恒予说”大赞公司的某个有背景的美女职员有头美丽的长发,还说她风情万种!最夸张的是,她今天下班前到女化妆室还听到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说到这个,她真担心好友……
“你这万年不变的裤装一定也是你的‘恒予说’的大力推荐喽?”
“他说……”
“停!”安裘莉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你呀,不要对他太言听计从了,有时候多些自我是保护自己。”人家男女朋友的事她不想介入太多,只是担心严恕被伤害。她看了她一眼。“喂,你今天被捉来联谊的事,不会也据实以告吧?”
她扬唇一笑。“我不想被讨厌,由我告诉他,比他从别人那里知道好吧?”
“你呀~你对他这么诚实,他也是这样对你吗?”她真想借用一下她的话由:我告诉你,比你从别人那里知道好吧!
“安?”
“没事。”即使是好友,她也不想当报马仔,比起把压力加在严恕身上,她会比较乐意把那位伪君子找出来“聊聊”!
严恕笑了,感觉到裘莉此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她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男友,一提到他,她总是一脸讪然,于是她转移话题说:“你呢?为什么会来参加这联谊?”
安可是公司里的性感女神、男人的憧憬,而且据说她的后台可硬着!她们虽是多年的同学,但她也只知道安的家境富裕,其他……她不喜欢提及,似乎也不爱别人好奇,身为她的好友,一切也就顺着她。
她知道安对参加的联谊是很挑的,与会的男人条件优不优是个关键。
提到这个,安美人果然笑了。“这回的联谊对象可是超级无敌的优喔!有律师、医生、大公司的主管,还有……大企业少东!”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因为啊因为……是她那位“很硬的后台”说的。
严恕颇感有趣的笑了。“看来咱们公司的‘等爱的女人’们可要加把劲了,这种好机会可不是常常有。”
“你是想说一群迷路的羔羊误入虎x吧?”
严恕向她眨眨眼,“大美人,出手要快啊!”
“你要不要也‘顺手牵羊’?”安裘莉反应快到足以把她吃得死死的。“待会儿看中哪只别客气,使个眼色我会帮你完全‘狩猎’!”
她一脸受不了的大笑。
看着她的笑,安裘莉不无感慨的套用了句歌词。“春风再美也比不过你的笑,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喂,真的好久没看你笑得那么开心了。”
严恕敛了敛笑容。“是吗?”
“你和他……最近还是很少见面?”
“你知道的,他好不容易才爬上经理的位子,他女友是公司职员的事对他好像不太好,尤其他的上司楚副董一直想将女儿介绍给他……”她和男友每天都会通电话,可却很少见面,除了在公司偶尔碰头外,下班后几乎没什么互动。
他搬到新买的公寓后也快三个月了,她还没到过那里呢!
“那他更该表明他有个交往许久的女友了。”楚副董的女儿?没错!就是杨恒予正在交往的女人!也就是那个有背景的美女职员──楚美妍。
“他怕他一说,以后要升迁只怕没那么容易了。”严恕的笑容有点苦涩。“他要我忍,他说再过一段日子我就不用当地下情人了。”
“你信他?”
深吸了口气,她说:“从交往以来,他不曾骗过我,因此我拿这四年累积的信用额度赌他这个人。”
她的话令安裘莉叹息。
想必好友也听到了什么耳语传闻吧?她一向是聪明的,可如今却用最笨的方式在认知一个变了心的男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严恕此刻的世界──一片蒙眬美,眼前的人无论男女,长相都差不多。
她今天的运气真是好到……让她极度捉狂!
方才刚进到联谊地点,她就忙着上化妆室,谁知从化妆室出来后有个冒失男撞上她,将她的眼镜一把撞到地上去,这还不打紧,在道歉中还用他的大脚一把踩过……
他是故意的吗?
结论是,她的眼镜也不必送修了,因为连镜框都断裂了!
“我真的很抱歉!”低沉磁性很man的声音由上头传来。
严恕方才被撞的肩还隐隐作痛,她蹲下身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眼镜“尸骸”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吧,我把电话给你,你再去重配一副眼镜,我出全额费用。”说着,对方递来一张写着姓名和手机号码的便条纸。
“……好。”这个时候除了接受外,还能怎样?即使她……很生气!
她的度数很深,又有闪光,配起眼镜很麻烦,而且通常无法当天就拿到眼镜,快则三、四天,慢则一个星期后才拿得到眼镜,没眼镜戴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在心中叹了口气,打算自认倒楣的起身要离开时,男人又叫住了她。
“小姐,你也是来参加今天联谊的人吗?”这家义大利餐厅今天被包下了,这女的不像是餐厅的服务人员,那就是来参加联谊的喽?
“对。”
“对于我把你的眼镜踩坏一事,你似乎有点气恼。”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气不气恼是她的自由吧?“东西被人无预警的弄坏,感觉上像飞来横祸。”她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人,既然人家都问了,她的回答也不必太客气。
也就是她的气恼是合理的?“嗯哼!可说真的,你方才戴眼镜的样子,我不得不说,你这回的联谊是白来了,可现在……”
“怎样?”
“钓到金龟婿的机率增加了一些,”男子一笑。“不过不是我挑剔,也绝非吹毛求疵,而是……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穿着打扮真的很不适合你。”也许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很懂得打扮吧,相形之下这女人的穿着就真的很糟。
“先生,你管得也太多了!”
男人一扬眉。“太刚愎自用的人永远看不到自己的缺点。”他又笑了,一脸惋惜。“本来我还想提供一些拙见,既然你不接受,还是算了,不过……如果你今天能顺利认识男友,说到底你还真得感激我。”
“……”怎么、怎么有人这么恶劣?!
男子由她身边走过。“good
这个人……这男人真的……真的很机车欸!严恕豁出去似的迈开步伐追上人高马大的男子。男子似乎感觉到她的怒气冲冲,于是止住了步伐,一旁的严恕也止步,感觉到男子正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深吸了口气后,她转头面向他。“你说过,我该感激你的,对吧?”
“嗯哼。”
她倏地伸手扯着男子的领带,将高出她许多的男子用力拉向自己。
男子显然没对这大动作有多少感想,也没大动作的反抗,只是扬着眉等着严恕的下一个动作。
他玩世不恭的勾起笑。“以这样做为开始的动作,可以有两种不同的结果,一种是打我,一种是吻我,不知道小姐选择的是哪一种?”
严恕咬着牙,忽地笑了。“男人果然容易想太多!我既不会打你,也不想吻你,我只是因为近视太严重,想把帮我踩烂眼镜,提升我联谊竞争力的恩人看个清楚罢了!”她很生气!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选择打他一拳,可她的eq没这么糟!
只是对于能这样惹毛她的男人,不知道他长成了哪副德行,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她只有一个想法──
又是一颗“秋天的橘子”!
男人失笑,她这么近距离看他,在几乎只要一方再凑近个十公分左右就吻上的近距离还敢这样直视他的,这女人是第一个!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样。即使对方不承认想挥拳,可她紧握到泛白的手关节可不是这么告诉他的。
“你看得够清楚了吗?”
她手上力道放松。“很清楚,颇有感想。”
“感想?”
“你让我想到秋天的橘子。”
“秋天的橘子?什么意思?”橘子,而不是什么香蕉芭乐的,应该不是什么具杀伤力的比喻吧?
严恕笑得很假。“这个啊,有些话讲得太白就没什么美感了。”说完她大步的迈开步伐往前头走去。
在她转身离去前,有一物由她身上滑落,男子捡起一看──
研发部工程师,严恕。
员工证上头的彩色相片是严恕戴着黑框眼镜、阿嬷头的可怕造型,“啧!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弄得活似现代眼镜版的‘佘太君’?”他拿出笔在相片上头加了几笔和注解,然后一扬眉。“这样就对了!”
被包下来的义大利餐厅,里头的联谊男女吃饱后正喝着红酒聊天,有人起哄着玩国王游戏。
这游戏最适合男男女女尚未真的熟透时玩,因为暧昧气氛绝对破表!
严恕手上拿着一张数字牌,身子微侧向安裘莉。“安,什么是‘国王游戏’?”
她是个平日生活单纯乏味的人,除了上班之外就是除除草、种种花,这什么国王游戏她压根儿没听过,更别说玩过了。
“我们这里有二十个人对不对,因此有人做了1到20的数字牌,拿到20那张大牌的人就是国王,这个国王可以指定任何一个号码的人做任何事,当然也可以同时指定任两个号码的人做同一件事,总之,国王的权限很大,其他人则是秉持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心态。”
严恕眼睛张得大大的,她的心跳忽然加速,“那个……国王会要其他人做什么?”她把手上的数字牌偷偷偷偷的放进口袋。
安裘莉神秘一笑。“那就要看‘君临天下’的是明君,还是暴君了。”
“什么意思?”
“遇到‘慈悲为怀’的国王,他可能只会要某个数字的人,学着贞子爬出电视的匍匐前进的诡异动作,由聚会地点爬到大马路去。”
“啊?这还叫慈悲为怀?”严恕掏出手帕拭汗,她以为这已够心狠手辣、泯灭人性了。“那、那暴君呢?”
“这个啊?那发出的指令可就毛骨悚然多了,我之前曾看过一个整人专家当国王,结果在一个寒流来袭的冬天,他叫两个男人剥得只剩内k,在浴缸里泡冰块浴,还得做出销魂的表情!”安裘莉笑咪咪的看着已经笑不出来的好友。
“那个……”天呐!她抽中的数字牌是3,铁定当不成国王,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那……那还是走为上策!“安,我……”
拿到20王牌的人亮了牌,马上“宣旨”,“宾果!嘿嘿嘿……3号8号请出列。”欸,每次都这样,总有人不干不脆,没关系,那他就把“圣旨”先宣读一下!
“我要你们一方用手把一条鳝鱼丢进对方的内衣里头,然后再将滑不溜丢、受到惊吓的它给逮出来!”
有人听完国王的指令后忍不住尖怪叫连连,也有人大声叫好。这根本是极度没人性嘛!
想一条湿滑如蛇的鳝鱼在离了水受到惊吓之际,基于求生本能一定到处滑行窜逃,而另一个人要将湿滑的鳝鱼逮出也不容易,势必在对方的身上摸来又摸去……
哇~光是想像就给他粉刺激!
严恕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空白成一片,她极度虚弱的说:“那个……这种地方没有鳝鱼吧?”
“为了今天的国王游戏,我可是买了鳝鱼来了!”这回的联谊公关亮了亮一只不怎么大的小鳝鱼,要逮它的难度更高了。
“原来你早有所准备,怪不得方才你会起哄玩国王游戏。”
严恕的微弱希望当场被破灭。
“3号、8号是哪两位?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有人催促,当然就有人落井下石的起哄。
安裘莉见好友的脸色怪怪的,遂小声的问她。“你几号?不会你就是3或8吧?”
严恕现在只能期待,抽到8号的是个女的,但她才这么想,就有个大个儿的男生站了起来,她渺小的希望再度破灭。
“我是8号。”
她听到那声音像是被雷击了一记。我的天……是那个人!那个方才在自我介绍时说他叫池熙的男人!
那颗秋天的橘子?!
很多女人一看到8号是哪位都忍不住发出扼腕的叹息声,失望为什么抽到3号的不是自己?而男人们的起哄声更是震耳欲聋。
“好吧,可爱的小33,管你是男人女人,今天你是绝对逃不了被摸、或摸人的命运的。”
完了,她死定了!
难道她真的得为了捉一只鳝鱼,就要将手探进他胸口摸来摸去?不要啊~
还是,她要把鳝鱼放进自己的衣服里,任由那颗秋天的橘子在她胸口游来又滑去?她更不要!
呜~她今天到底是招谁惹谁?
第二章
一家历史悠久的大企业通常有间偌大的资料室,里头有一堆各式各样令人眼花撩乱的资料,以往那些资料都是人工书写再予以分类归档,后来资讯科技发达,这些资料大多都用电脑归档。
当然,那些旧有的资料还是很有份量的一叠叠存放着,毕竟资讯越发达,骇客也就越厉害,真正重要的文件,一般还是锁在资料室的保险柜里。
资料室一般时候没什么人,一柜柜比人高的柜子更增添了隐密性,打个比方,假如有人在a区静静的查着资料,在b区的人绝对不会察觉到除了自己外,资料室还有人。
也因为这样,有一些奇怪的讹传正慢慢的在员工中传开──
传闻资料室是公司偷情的好地方!
当然,想偷情的人职位可不能太低,毕竟资料室可不是任何员工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
“你今天要进资料室啊?”夹了块青椒吃,安裘莉暧昧的向严恕挤眉弄眼。
现在是中餐时间,一般而言公司职员不是在员工餐厅用餐,就是叫外卖。
员工餐厅的东西俗搁大碗,也因此在用餐时间是一位难求,就算外带也得大排长龙,因为这样,外卖反而是不错的选择。
“干么?你眼睛抽筋呐?”严恕吃着饭包。
“你是打算进到里头偷情吗?”
早习惯安美人恐怖的说话方式了。“我?你饶了我吧!”
“对厚,根据‘严氏家训’,无论男女在婚前是不可以发生性行为,否则要浸猪笼的!”她取笑她。
其实严家没有那么恐怖的规定,只不过好友的老爸是个很保守又严肃的人,家教严到不可思议。
“只是……实在太可惜了,自从我看了上一次你玩的国王游戏后,我发现你挺有潜力的说。”
严恕打从她提到“国王游戏”四个字,她的胃就开始紧缩,原本极好的胃口也变得食不知味了。
“那个……”那天之后,她已经成了笑柄许久了,有时在等电梯的时候,她会听到以下的对话──
“就是她,就是她!”极压抑的声音,却很难被人忽略。
“谁啊?”
“就是那个去玩了国王游戏的那个女的!”
“她?真的假的?看不出来欸!她真的那么凶残喔?竟然把那个男的……叽哩呱啦……叽哩呱啦……”
“就是说嘛!听说那个男的后来还进了医院急救……叽哩呱啦……”
“夭寿哦~叽哩呱啦……”
“就说人不可貌相呗!”
有时在洗手间,她也会听到──
“就是她,就是她!”
“夭寿喔!看不出来呢。”
在茶水间也不能幸免于难──
“就是她,就是她!”
最夸张的是爬到公司顶楼透气还可以听到──就是她!就是她!
哇哩勒,再继续下去,她可能会忘了自己叫严恕,而改名叫“就是她”了。
事情也过了一段时间了吧?她真的很希望……
麦搁贡啊──
她没有那么残暴好吗?那场国王游戏……那场国王游戏……厚!
“我不是故意的!”她已经解释不下一百次了,可一想到那天的情况,她还是忍不住的脸红。
安裘莉托着下巴,一双大眼往斜上的角度调,一看就知道根本不听她解释。“可怜的池大少,那天的事他想必身心受创,不知道会不会一蹶不振喔?”
“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
那天经过一阵协调后,其实也不算协调,不就是猜拳,由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谁牺牲得多。
三战两胜的结果,池熙三次都出石头,她出布,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首先他得先淋水制造鳝鱼易游动的环境,然后由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滑不溜丢的鳝鱼捉进他衣服里,接着……因为观众起哄得厉害,又是尖叫又是暧昧大笑的,害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不断的告诉自己──
池熙是根大柱子,他是非生物、活化石,他是……总之他是什么都可以啦,只要不是人就成!对自己心理建设好了,她才硬着头皮将手探入他的衬衫中。
她豁出去了!反正都到了这步田地,已经不是尴不尴尬、丢不丢脸的问题,现在她脑袋里所想的是怎么结束这场闹剧?
没错!就是尽快将那条鳝鱼给逮出来!
下定决心后,她眼里就只有那条鳝鱼了,外头起哄、讪笑、暧昧的怪笑声已不能左右她,她下手快、狠、准。
“哇噢!”池熙惨叫了一声。
“不要动!我捉到它了!”指尖的力量加重。
他铁青着脸努力的控制额上青筋跳动,咬着牙压低声音,不想让那些起哄者听到或注意到。“你现在手上抓的不是鳝鱼,而是我的茹头!”用力捏住也就算了,还努力的往外拉扯!这女人是挟怨报复吗?
她打算让他由“少爷”变成“少乃乃”吗?白目女,鳝鱼和茹头差那么多,她是怎么找的?!
“吓!”严恕忙放手。
他恶狠狠的说:“如果不想受到更多的注目,你冷静一点!”该死的鳝鱼,它就不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吗?上半身任它放肆也就算了,它还想趁隙逃往下半部。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停顿了?”看好戏的人有人发现主角彼此间怪怪的。
严恕只好硬着头皮又继续。
由于衬衫被水沾湿呈半透明状,使得鳝鱼的行踪隐约可见,在一阵混乱后,鳝鱼也聪明的想另辟逃生路线,一个急转直下,它的上半身已越过了西装裤头。
严恕追它追得杀红了眼,因为一旦让它逃到裤子里,那就很不好捉了,她得捉准时机摆、平、它!一个恶虎扑羊的姿势,她扑向那只羊、不!是鳝鱼。
池熙仿佛识穿了她的意图,想阻止她,“你不……噢!”
“抓到了厚!我看你要逃往哪里去!”
她的动作让观众怔了一秒后,哄堂大笑。
安裘莉笑到嘴角抽搐,很好心的跑到好友身边。“严恕,鳝鱼……已经滑到地上了,你可以放……噗!哈哈哈……”
看到在地上滑动的鳝鱼时,严恕先是一怔,然后才慢半拍的望向被她逮到的“鳝鱼”。
池熙的两腿之间会有鳝鱼?那不是鳝鱼,是、是他的……他的……手倏地一松!“啊~难怪我觉得奇怪,为什么鳝鱼长大了!”
“闭嘴,死三八!”
总之……咳,那场联谊后,她的日子就过得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厚!一想到那天的事,她还是觉得丢脸丢到想死!
安裘莉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一幕,她笑到不顾形象、花枝乱颤。“喔!真是笑死我了,感谢你带给我这么难忘的欢乐。”
“不客气,反正我已经成为笑柄了,多你一个也没差。”
“喂,你想,那位池大少还好吧?”
严恕的脸红了。“我怎么知道?”
“听说男人的第三点是很脆弱的,经历了那晚没人性的对待,他不会‘无望再举’了吧?”
“……应该不会吧?”
“呵呵,难说噢,你呀,有空也去关心人家一下,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像是撞到人后逃逸的肇事者。”
“我没有逃逸,也逃不掉好吗?他要真有个什么不测,有太多方法、管道可以找到我。”
他都有办法把那张她原本打算申报遗失的员工证交到她手上了,怎么可能真出了事却找不到她?
说到那张员工证……她最后重新办了张新的了。
一思及此,新仇旧恨一古脑儿的全回来了!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美人,可他有必要在她的员工证上加了一堆料吗?
最最可恨的是,他不但在她的发髻上画上一支金步摇,还把她的名字画掉,然后补上“现在版佘赛花”!
失而复得的“改版”员工证回到她手中不到三分钟就让她给折了,开玩笑,那张员工证她怎么敢用?!
那男人真的是有够恶劣!
看了一眼才吃一半的便当,严恕将它收起。“我要到资料室了。”
“啧,鸵鸟。”
看了好友一眼,严恕没多说什么,此刻她的心情真是烦透了!也不过是因为联谊被捉去凑人数,她怎么就这么倒楣的会成为笑柄?
可恶透了!真是可恶透了!想到那家伙她真是又尴尬,又……忍不住冒火!
她这辈子自认自爱又端庄,行为举止都算合乎礼节,可上一回却给骂了句“死三八”?!
厚,天呐天呐!对一个洁身自爱的人来说,“死三八”真的是很大的侮辱呢!
总之,她一点都不想再和那男人有什么牵扯,想必那男人也有同感。
庆幸的是,像他那种超级豪门少东和她这种平凡到令人摇断头的上班族,是不会有什么机会再凑在一起的。
池熙今天一身西装笔挺,不同于平常上班时候的略带雅痞风格的穿着,今天的他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白衬衫。
约莫八点半他下了楼,一部黑色的宾士500已停在达人街上,车外有司机等候着。
待他步下别墅台阶,司机立即将后车门打开。“少爷,请。”
车内一贵妇盈盈一笑,一身窄裙白色套装的她更显得优雅雍容,妇人约莫五十岁左右,在优雅的气质中难掩眸中的精明俐落,即使不知道她是谁,说她是女强人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妇人往旁边挪了些,空出更大的位置。
“等很久了吗?”池熙坐了上去,发现副驾驶座上放了一大把的白玫瑰。
“刚到。”
车子平稳的行驶,好一会妇人才又开口,“好快呐!你爸也走了二十年了。”她笑看着儿子。“你待会有什么话要告诉你爸?”
“公司经营得很不错,我和妈身体也健康,家里和公司的一切请他放心。”
原来今天是池熙的父亲池隐天往生二十年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池熙和母亲方恩惠都会前往墓园祭拜他,然后跟他说一些想说的话。
儿子完全没有创新的“陈腔滥调”令方恩惠忍不住失笑,“我说大少爷,你能不能换些话说?打从你进了公司,几乎每一年都是讲同样的话,而且今年是第二十年欸,你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你这么说的话,那表示你有不同的话要说喽?”
方恩惠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首先,我要告诉你爸爸,代理他当总裁这么多年了,我打算今年交出棒子,反正谁是最佳接班人董事会心里有数,也不会有人有异议。”丈夫去世后宇星进入“春秋战国”时代,一些平常时候就虎视眈眈的董事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想尽办法夺权。
为了不使老公辛苦打下的天下便宜了别人,她可是花了几年的时间结合一些信得过的部属才在公司站稳脚步。
其实早在三年前她就有意把经营权交给儿子,可这小子说什么也不肯,她只得不断的加重他的工作与权力,让他慢慢的面对现实。
“方女士,你才六十三,这个时候就退休,我第一个不同意。”
“池少爷,你也三十二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接下棒子,我实在很不以为然。”
“方女士,你扪心自问,我行使的权力和多到处理不完的工作,这绝对和总裁无异了。”这一两年来他家方女士根本就是挂名总裁,而他才是那个地下教父。
“池少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就此认命呢?”就奇怪,宇星总裁这位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偏偏她儿子就是不屑一顾。“给我一个理由。”
“你不觉得‘总裁’听起来就很老吗?‘少东’听起来就年轻多了。”
“臭小子!”
池熙哈哈大笑,然后谄媚的挨近老妈。“方女士,你知道吗?和你这样的熟女在同一栋楼上班,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那真的让我精神抖擞、快乐似神仙,要是哪天你不上班了,我会很寂寞的。”
这个家伙!“少来,平常女友一个接一个的换,你会寂寞?”方恩惠嘴巴这样说,心里不免柔软了下来。
丈夫早逝,之后的时间就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其实这些年来儿子的贴心令她倍感欣慰,因为即使他大学、研究所都在美国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