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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白薇薇的双眸更见清澈、明亮了。
“呵,来,吃菜,”毕自强收敛了目光,往白薇薇的碗里夹了一块烧鹅r,说道:“我听小静说,你男朋友去美国留学了?”
“她还告诉你什么?”
“就这些。”
“我跟他吹了,因为我不想出国留学,”白薇薇的嘴里不知食物的滋味,继续说道:“如今呢,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辞去会计事务所的工作,然后到中天集团公司来上班。”
“想清楚了吗?”毕自强点上一支烟,问道。
“还没有,”白薇薇瞟了毕自强一眼,用筷子夹起一块烧鹅r,说道:“不过,这烧鹅挺好吃的。”
听着白薇薇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谈,毕自强无言地笑了笑。接着,他和她又碰了碰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餐饭吃下来,毕自强与白薇薇之间的那种亲密关系,无形中跨进了一大步……
一天下午,白薇薇来到“丽人健身馆”。
她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套紧身的弹力运动服,更凸现了她的魔鬼身材。此时,她登上一架跑步机,跟着向前进的快节奏做起跑步运动来。
“薇薇,我发现你的身材是越来越让人羡慕了。”馆主胡小静来到白薇薇的身边,撒科打诨地说道:“我说大美女,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自己嫁出去呀?”
“快成老美女了,”白薇薇自嘲自讽。她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可却凑到胡小静的耳边,故作神秘之态:“哎,你说,我追你大哥哥,好不好?”
“不会吧?他可是有老婆的人啦。”胡小静闻之一愣。
“他老婆不是经常待在香港吗?哼,我把他抢过来!”白薇薇很自信地把头发一甩,又撒娇地说道:“静静,你先说,帮不帮我嘛?”
“干吗是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好男人让你看上眼了吗?”
“还说呢,我看上他,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胡小静指着自己的鼻子,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真好笑,这从何说起呀?”
“还记不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你整天在我和娇娇的耳边,大哥哥长啊,大哥哥短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啦。你自己单相思也就算了,还带着我跟着你一起去暗恋他。可你倒好,最后也没把他抓住,反而让那个萍姐把他给拐跑了。”
“别提那个女人,我烦死她啦。”胡小静想起往事,一股怒气直往脑门上冲。
“现在你嫁得这么好,你当然满足了。”白薇薇拉着胡小静的双手,话锋一转,悄悄地说道:“静静,你得帮我一把呀。如果我把他抢过来了,不也算是帮你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了吗?”
“哈,我明白了,”胡小静乐呵呵地搂抱着白薇薇,佯作严肃之态:“我看你是蓄谋已久了吧?快,老实坦白。”
“我的好静静,你答应帮我了?”
“你等着啊,大美女,”胡小静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白薇薇的肩膀,爽快地说道:“我这就去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给你当健美教练,怎么样?”
……
一天晚上,毕自强正在回别墅的路上,接到了胡小静的电话。于是,他调转车头,直奔“帝国之花”夜总会而去。
当毕自强走进八号包厢里一看,全是熟人:有陈佳林和胡小静夫妻,田志雄和情人李敏,韦富贵和他老婆,此外,还有郑雪娇和白薇薇。瞅这阵势,就知道这是胡小静“吹哨子”聚集众人召开的“歌咏演唱会”了。
“呵,大家都来了。”毕自强和众人打着招呼。
“毕总来了,”胡小静欢快地奔过来,把毕自强拉到白薇薇的身边,不容争辩地说道:“你坐这啊。”
“嗯,好。”毕自强看了白薇薇一眼,问胡小静:“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第三十九章 金蝉脱壳(六)
“今天是个好日子,”胡小静把手里的话筒塞给毕自强,说道:“给,我们正等着听你来唱刘欢的《弯弯的月亮》呢。”
毕自强也不推脱,一首唱毕,众人都鼓起掌来为他叫好。
之后,胡小静又给毕自强和白薇薇安排了一首男女声二重唱的《知心爱人》。
包厢里,众人喝着酒,唱着歌,聊着天,尽兴地玩到凌晨,这才散去。
“毕总,薇薇是坐我车来的,”走出夜总会,胡小静把白薇薇拉到毕自强面前,交待道:“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可要负责把她送回家啊!”
毕自强和白薇薇一起坐进奔驰车里。
“小静多事,”白薇薇坐在助手座上,无话找话:“本来,我可以打的回去的。”
“呵,没那必要嘛。”毕自强打开了前车灯,把车向前开去。
在白薇薇的指点下,毕自强把轿车开进了平安小区,停在七栋宿舍楼前。
“你家住几楼?”毕自强顺口问道。
“四楼,”白薇薇仍然坐着不动,扭过头来问道:“你上来坐坐吗?”
“不了,太晚了,会影响你家人休息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个住,你会上来吗?”
此时,毕自强默然地注视着白薇薇挑战般的神态。
“我下车等你。”白薇薇说完,推开车门下去了。
白薇薇走到楼道入口处,转过身来,站在那儿,等待着毕自强作出决定。
“我送你上去。”毕自强终于走到了白薇薇的面前。
白薇薇住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
“你买的房子?”毕自强站在客厅里,左右环顾了一下,问道。
“是呀,”白薇薇向厨房走去,回头问道:“你喝点什么?红酒,还是咖啡?”
“有茶吗?”
“有,你等一下。”
片刻之后,白薇薇给毕自强端来一杯清茶。
“你呢?”毕自强轻呷了一口茶,问道。
“我不喝。”白薇薇挨着毕自强坐下,望着他的侧脸。
“房子是贷款买的?”
“这么小瞧我?我在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股票了。这买房子的钱,大部分都是在股市赚的。”
“呵,你真不简单!”
“我对数字,有一种特别的敏感。”
不知不觉中,白薇薇把一只温热的纤手轻轻地搭在毕自强的大腿上。一瞬间,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流遍了他的全身。这使他体内产生了一股异常亢奋的s动,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膛……
“你想要我,”白薇薇敞开衣领的胸脯起伏着,热辣辣地问道:“是吗?”
“薇薇……我有老婆的。”毕自强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
“她不是常驻香港吗?”白薇薇仰着一张娇媚的粉脸,把一只胳膊缠紧了他的脖颈,无比娇羞地说道:“我不在乎,我爱你!”
此时,毕自强已情不自禁,冲动地把白薇薇搂进怀里,血脉喷张地在她身体上抚摸着,粗野地狂吻着她湿润的双唇……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上午,叶丛文来到毕自强的办公室。
“丛文,你怎么来了,”毕自强颇感意外,招呼着他:“快坐。”
“我专程过来,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叶丛文接过毕自强递过来的一支烟,表情严肃地说道:“你妻子赵一萍,外逃了。”
“真的吗?你快说说你知道的情况。”毕自强对此事虽有预感,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你妻子早就办好了香港身份证。不久前,她便偷偷摸摸地移民去了加拿大,事后才被公司发现了。问题严重的是,她出逃时还卷走了公司的资金七千万人民币。这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她会卷款外逃。”毕自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说道:“再说,我也从没得到过被她卷走的一分钱!”
“兄弟,只要你能洗干净自己就好。”叶丛文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
当晚九点多钟,毕自强开车带着白薇薇回到他的别墅。
“你带我来你家里,”在客厅里,白薇薇好奇地四处张望着,问道:“就不怕被她知道吗?”
“你放心吧,这别墅里从未有过女主人。”毕自强把落地灯扭亮,靠坐在沙发上,认真地说道:“不过从今晚上起,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真的吗,”白薇薇坐在毕自强的身边,兴奋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的让我搬过来住在这里?”
“当然,我从不说谎话。”
“啊,我太高兴了。”白薇薇猛扑到毕自强的怀里撒着欢,亲吻着他的面颊,说道:“我真是太爱你啦!”
“要不要我领你上楼看看?”
“好呀,走。”
在卧室里,白薇薇坐在梳妆台前,很有兴致地嗅着各种法国香水的味道。
“你慢慢看,我先去洗个澡。”
毕自强从浴室里出来,在卧室里没见到白薇薇的身影。他踱步来到阳台上,发现她正在凭栏眺望夜空,身上那透明纱衣随风轻舞,犹如天女下凡一般……
“怎么,在这数星星啊,”毕自强走上前,从白薇薇的身后亲昵地搂抱住了她,嗅着她的发香,柔情地问道:“想什么呢?”
“你看,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白薇薇依偎在毕自强的怀里,赞叹道:“好漂亮啊!”
“是呀,”毕自强仰起头,凝视着高悬天幕的那轮皎月,发自心底地说道:“中国的月亮,就是比外国的月亮更圆、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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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请君入瓮(一)
一九九七年,夏天。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驶进位于青秀山脚下的“香榭里”高级住宅区,稳稳当当地停在一幢豪华别墅的门前。
这幢别墅,是周老板在南疆市早已扎下根基的安乐窝。
毕自强从奔驰车上下来,按了一下别墅的门铃,抬头瞄了瞄上方的监控眼。不一会儿,周老板的两名保镖打开别墅的大门,恭迎了出来。
“毕老板来了,里边请!”两名保镖闪在两旁,毕恭毕敬地给客人礼让着进门。
毕自强走进灯光明亮而宽大的客厅,听见墙壁上的挂钟正敲在十一点上。司机陈少平从车箱后取出一只大皮箱,尾随着毕自强也走了进来。
“你们老板呢?”毕自强见客厅无人,问道。
“在二楼,他们已经开台了。”其中的一位保镖趋步上前,引领着两位客人上楼,回身说道:“这边请!”
毕自强跟着这保证镖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弥漫着很浓的烟草味,已经有不少人到场。这里正是周老板用来招待朋友们聚会的场所。房间里有酒柜、茶台、舒适的软沙发,还有麻将桌等。
“哎哟,毕老弟,”周老板见毕自强进来,拿下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烟,说道:“怎么才来呀?”
在那一宽大的赌桌上,周老板与魏东生、刘文斌三人玩着扑克牌的“十点半”。桌上,各人的面前都堆放着一些百元钞票。周老板身边坐的是他的“小蜜”阿兰小姐;魏东生带来的打扮娇艳的少妇叫阿慧,毕自强的确是头一回见到她;坐在刘文斌身边的是个娇滴滴的坐台小姐方莹莹,身后则站着观战的黄仁德。
毕自强眼睛一亮:没想到刘文斌也在场,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他的心里在急速盘算着如何在赌桌上设下圈套让他输个一干二净。
“好久没打麻将了,”周老板站起身来,冲着毕自强一招手,笑容满面地说道:“三缺一,正等你呢。”
“打麻将?不玩不玩。”毕自强故意泄气地摆摆手。他懒洋洋地坐在软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玩艺儿麻将太没劲了,就是玩到明天早上,也分不出个高低输赢!”
“你的意思是——?”刘老板眼瞅着身边坐着的魏东生、刘文斌,有意地卖了个关子。
“周老板,我在你这可是没少输钱呀,”毕自强特别强调了这点。他招手让跟班陈少平过来打开黑皮箱,财大气粗地说道:“三百万现金,我可是带足了钱了啊。如果不是玩‘梭哈’,那对不起了,我这就打道回府。”
“好,毕老弟爽快!”周老板冲着毕自强竖起大拇指,对魏东生、刘文斌二人说道:“你们两位觉得如何?”
“我没问题。我带了一百万现金过来,余下的两百万,我打个电话,可以马上叫人送过来。”魏东生神气活现地搂了搂他身边的少妇,不跌身价地说道:“毕老弟既然有如此雅兴,那今晚上我就舍命陪君子啦!”
“我只带了五十万过来,”实际上,刘文斌全部身家就这五十万现金了。可他在众人面前不想丢脸儿,只好硬着头皮,低声问道:“周老板,你若肯借我二百五十万,我倒也是愿意赌一回大的。”
刘文斌本来就是个好赌之徒。此时,他暗地里盘算着:在赌桌上谁输谁赢,这终究还是个未知数呢。不过,这总归是一次拼博的好机会呀!
“百分之十的利息,限期十天归还,”周老板想了一下,让手下送上纸和笔,轻敲着桌面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写张字据吧。”
“行,”刘文斌二话没说,抓起笔就写了借条。
说心里话,刘文斌又何尝不想让冤家对头的毕自强那三百万输个精光呢。
赌桌上,将用扑克牌玩的是“梭哈”游戏。按四人事先统一定下的规矩:四人轮流作庄家,由作庄家者指定场外的一人洗牌和发牌。每次押底金十万。每一轮发牌,牌面大的人可每次加码十万,但最后一轮可加码数额上限为一百万。四家牌主,不得中途退出,只要有一家牌主输光三百万,牌局即告结束。
赌桌上的规矩,对于进入赌局的每个人来说是公平的,谁也不占便宜。不过,赌博有时候不仅是赌谁的手气好、牌运旺,而且牌桌上经验和心理素质也是赢钱的重要因素。就是说,如果根据赌局的规矩而采取某些相应的策略,往往能够胜出或保不输。总之一句话,聪明者有以万变应对万变的赌法,愚钝者有不变应万变的招数。这可是 一场斗志斗勇的赌局呀。在其它的旁观者看来,这样的赌局真是太刺激了。
首先坐庄家的是周老板,由阿兰小姐发牌。第一轮牌每家发两张,入局者必须亮一张、盖一张。这轮,毕自强一下子拿到了一对a,是个好兆头。他亮出一个红心a,在四家亮出的牌面中为最大,该他说话。
每家面前摆着三百万现金的赌局,正式开始了。
“十万。”毕自强想都不用想,往赌桌中央扔出十万。
“嘿,花十万,我再买一张牌看看,跟了。”周老板亮出的是黑桃十,想了一想,跟进十万。
魏东生亮出的是一张方块六。他见三家的牌面都比自己大,心想不可能三家都“偷j”, 如果自己要跟下去肯定会死得很难看的。于是,他摇摇头,第一个盖牌。这样,他就白白损失了十万,理智地退出了这轮牌的竞争。
刘文斌亮出的牌是方块k。如果他不是“偷j”的话,那么盖着的那张牌不是k,就是a。事实上,他也拿到了两张k。虽然自己的牌也算相当大了,但他却盯着毕自强的那张红心a发呆了半晌,脑子里出现一片空白:对方会不会是一开始就“偷j”呢?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尾声
尾声
二零零九年,金秋十月。
下午,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叶丛文捧着一束绽放的百合花,悄然来到南疆市j公山公墓陵园。他沿着上山的石道,脚步坚实地拾阶而上,眼前那一排一排的墓碑似乎在向后退去。终于,他登到了山顶处,在一个墓碑前停住了脚步。
这里,是李祖明老师的墓碑。
叶丛文恭恭敬敬地将那束百合花放在李老师的墓碑前,神态庄重的向墓碑鞠了三个躬。然后,他从皮包里掏出一包“玉溪”牌香烟,一支一支地点燃,c放在墓碑前。他默然地伫立在那儿,凝视着那一缕缕轻盈升腾的烟雾,而思绪却把他带回那早已远去的年代里……
蓝色的地球从何而来?不知道。人类的生命从哪开始,不清楚。曾几何,混乱不堪的物质从遥远的宇宙深处向太阳奔来,在自转的向心力和离心力的作用下,让地球在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中绕着太阳旋转不再停顿,形成了今昔时空。此后,这个世界又在时空长河和进化历程中不断挑战自我,终于在有序排列和无序混乱的选择上形成了遗传基因,让海洋和陆地上充满了无数的生命,从而鬼斧神工地雕塑了有聪慧头脑和悲欢情感的人类。而每一次,当旧的生命结束了,新的生命又开始了。生生不息的人类便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把古老的历史带到了今天这个世界上来。而面对明天,生命依然会在跳动不止的脉搏中,带着那梦魂萦绕的美好心愿,向着不可知的未来世界飞奔而去……
此时,叶丛文又从皮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这本书正是他刚出版的那部长篇小说。这几年,在那心沸不止的笔耕日子里,让他找回了很多早已失落的东西。六十余万的文字不为别的,只为了回望那代人在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度过的青春年华,还有他们的奋斗和揣在心头上那永不熄灭的梦想……
“李老师,当年我写的那篇作文《我的理想》,实际上在不久前我才将它认真地划上句号。”叶丛文把那本小说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李祖明的墓碑前,情真意切地说道:“李老师,今天我是来给您交作业的;李老师,我终于实现了当年的理想和您多年来对我的鼓励和期盼,我没有给你丢脸。愿您安息吧,我尊敬的老师!”
远处,叶丛文下山离去的身影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渐渐地消失在山林暮霭的黛色之中。近处,这块墓碑似乎 凝神遥望着深邃的天空,回忆着曾经的人间故事。
山林中的风忽然吹起,犹如有谁在空气中伸出一只手似的,不停地翻动着墓碑前那本书的纸页,哗哗作响……有那么一会儿,当山风停止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就让这人世间的尘埃落定,也使这块墓碑看清楚了这部长篇小说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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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一:咦,为什么不更新了?
网上有读者留言询问:咦,为什么不更新了?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很尴尬,竟不知如何回答为好。
说起来,不更新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至今我拿不定主意怎么往下写。凡事如有疑惑之处,往往欲速则不达。所以,便决定把往下写小说的事情先放一放,让自己暂时从小说创作的迷宫中跳出来,从而去做一个悠闲懒散的思想者,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再换另一种视角,尽可能地做到审视和反思这已成的半部小说初稿,再反反复复地咀嚼一番要往下写的故事情节和内容。
实话说来,这本书如果接着往下写,难度将变得越来越大。这其中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这是一部以现实主义的笔触去真实记录和客观反映这二十多年来社会变迁的长篇小说。创作与改革开放时代戚戚相关的长篇小说,尤其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这是因为,作品在“人类和社会”的主题思想上要有一定广度和深度的话,追求长篇小说故事架构宏大所涉及的社会层面自然而然地要去铺开一些必要的情节,因此很难避免去直视一些存在于现代社会中的“丑恶”现象,诸如官场、权钱交易、黑社会势力、性贿赂等等社会不良现象的描写和揭露。这正是当今绝大多数专业作家视为长篇小说创作中一个难以跨越的禁区。这其中有作品本身无法回避和涉及的“歌颂什么”和“鞭挞什么”的敏感问题,也有当今中国文坛作家群“集体缺钙”的尖锐问题。我在此所说的“缺钙”,指的是如今的作家们多数人都没有视野开阔的社会生活积累和人生经验的“沉淀”,以及严重缺乏一种文学为人类社会服务的历史责任感。我偶尔到书店里去转悠,发现那些赫然摆在书架上的当代长篇小说,大多是一些在“人类与社会”主题思想上“无关痛痒”的作品。以央视近来热播的情感大剧《金婚》为例,我们所经历那些年代的烙印只不过成了剧情发展得以延续的“装饰品”,而没完没了“唠叨”的故事情节不过是家庭生活中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儿。有一天晚上,我打开电视机,无意看到《金婚》的剧作者在接受采访时自豪地说《金婚》要写继集。不过,故事内容讲得将是另一双夫妻的那点事儿。闻之,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儿,赶紧抓起遥控器换台。当然,《金婚》的作者无疑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剧作家,但这却让我想起了唐代的“回字诗”。能够创作出一首可以顺着念、也可倒着读通的“五言”或“七律”,其文学技巧上的高难度可想而知,其人必须熟知音韵的平仄、字义的表达和格式的要求,理应称之为唐代诗人当中的“佼佼者”。殊不知,唐代诗人王之涣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样的绝句传名于后世,而那些曾经创作出多少首“回字诗”的诗人们却都在文学历史的长河中回头不见了踪迹。其实,我根本无意贬低《金婚》的剧作者在当今社会上所取得的事业成功和文学造诣,只不过非常纳闷的是:在这个风起云涌的社会改革年代里,对中国作家们来说应该是一个“大显身手”和“英雄辈出”的年代,而事实上恰恰相反。为什么中国人的方块字就不能如史诗般地刻录下我们这个时代“沧海变桑田”的历史瞬间,是不是我们那些在中国文坛上曾经雄霸一方的文学巨匠们都一个个逝世完毕了?看来当今中国文坛上已无人物,于是,便轮到我等无名之卒粉墨登场,网络上才有了这半部待续的长篇小说。不过,这书要继续往下写,也很难。
其二,我并非专业作家,充其量也就是个文学爱好者。众所皆知,大凡作家皆要“以文立身”、“以作品说话”。2005年开始构思这部小说之前,我对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等创作形式皆毫不沾边,甚至于在这近二十年里,我肯定自己没有从头到尾地读完过一部长篇小说,更别提写小说了。当然,我以前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又以为自己算得上是一流的学习专家,如今再换个写小说的行当来干干,应该也不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儿。本来一个人对自己有信心是好事,但读别人的小说和自己提笔写小说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正应了那句名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在写作实践中“恶补”小说技法,忙着喘气而一时忘了在网上更新小说,恐怕这理由也成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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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二:题材的选择和主题的确定(上半部)
题材的选择和主题的确定——对中国当代文学诸现象的思考和解读(上半部)
如果你在网上有缘读到绿城一剑的长篇小说《从赤手空拳到亿万富豪(修改版)》的前半部,是否会提出一些非常严肃的创作问题:作者描写现实社会和人生意义的基本出发点是什么?作品在表现主题思想上的根本立场是什么?本文将通过对中国当代文学诸现象的思考和解读,来充分阐述作者本人在长篇小说创作中的一些基本认识和想法。
在现代社会生活中,我们除去为改善生存境况而付出的精力和时间,每个人还有乐意为之的某些生活情趣:你或许最大的心愿是走遍全世界,而他一生的愿望可能只是尝遍天下美食。而我呢?说不准会非常渴望在晃晃悠悠的捕捞船边垂钓上来一条最大的海鱼。在人生岁月的流逝中,我时常考问自己:如果生活可以让我的心境就此平静下来,我又能创作出一部有着怎样的故事情节和人生阅历的长篇小说呢?二十五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故少年时代的文学梦想依旧萦绕在心头。
说到创作一部长篇小说的具体问题,又将围绕着“题材的选择和主题的确定”这样的命题来充分展开,这似乎已经涉及了一个文字专业性很强的范畴。不过,从创作思想的根源来说,有些思考方式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艰深难懂。
在蓝色的地球上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每当人们遥望着夜色中布满繁星的苍穹,总会情不自禁地问:人类究竟从哪里来?又将要到何方去?现代自然科学家们正在孜孜以求地探索着人类生命起源的奥秘。
从无从考究的年代开始,人类就开始了不断地繁衍和进化,在这得以持续的过程中出现了“社会”,从而带来了“人类与社会”的基本问题:一个人的本性是什么?而一个人的一生又意味着什么?由每一个人用生命方式参与架构而成的社会又有着怎样矛盾统一的自然法则?由此,衍生出为了人类社会延续和客观存在的一系列问题,其错综复杂的程度甚至到了缠绕不清的地步,令人晕头转向。我们把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基本问题,统统都归纳于人类哲学思想的范畴。
众所周知,从甲骨文到现代汉语,我们有着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历史。在中国古代文化的长河里,许多充满人类智慧的哲理大多散见于诸子百家的著作之中。春秋战国时期,产生了诸如儒家、道家、法家等思想流派。他们把社会、人生等问题置于宇宙发展演变的历史长河当中加以解释并进行深层次的思考,从而提出了各种思想学说。换句简明扼要的话说,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大多寓于可读性和文学性都很强的文章当中,如《论语》、《道德经》等这类古籍。
那么,什么是文学呢?有人以为,文学即人类社会学,从中体现出了人的本性和与社会之间的密切联系。当我们把一个人在生存境况中的阅历和经验、以及在社会中与他人交往的心境和情景用某种特殊约定的文字方式记录下来,似可称之为“文学”。那么,文学最根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说白了,那就是给自己和时人带来某种人生的启迪和理智。而更重要的是,文学将会在社会历史上给后代留下某个时代里人类情感和思想的足迹,进而帮助人们思考和解读出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归宿。于是乎,当我们从“文学的院子”里踌躇满志地走出来的时候,却不得不又返回到人类哲学基本问题的层面上:我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而活着?执拗地要到哪里去呢?
在现代社会中,有人认为要成为一位优秀的小说作家,首先他应该是一位对事物具有非凡d察力和豁达睿智的思想家。这话谁说的已无从考证,但似不无道理。我在构思这部长篇小说的日子里,耐不住把中国的“四大名著”从书柜里找出来搁在电脑桌旁,实践着“温故而知新”的教诲,竭尽全力从中寻找和捕捉着自己的文学创作灵感。于是,便将这“四大名著”从作者经历到成书的历史背景、从内容到形式皆统统拿来横竖比较了一番,方才弄清楚:《三国演义》讲得是“伪造史实”,有“历史是一个可以任人随意打份的小姑娘”之嫌;《西游记》说得是“南柯一梦”,只有经历了人世间的“九九八十一难”,方能在天堂里终成正果;《水浒》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叛逆之作,反贪官那也是“造反”,故世人留有“少不读《水浒》”之忠言训示;至于“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红楼梦》,那是世事变幻、命运多蹇的真实写照,而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它在那个时代里终以手抄本的形式得以流传了下来。一番感慨之后,便将这“四大名著”逐本叠放在一起,高不足盈尺。纵观中国小说史上屈指可数的这几部鸿篇巨著,又应该给当代中国作家们带来一种怎样的“头脑风暴”呢?我们是不是应该有理由去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时至今日,我们在现实社会中的主流文学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呢?
提及近现代文学似乎都远了一些,让我们还是从当代文学说起吧。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胡风冤案”,历史资料中记载了这么一件事情:某知名人士在写给胡风的一封信中曾经提到,(大意是)“近来原想写点什么,但读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之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正是我们建国后大搞社会主义建设的初级阶段,生产资料公有制形式决定了在社会文化意识形态上必须要为广大“工、农、兵”服务的宗旨,这是合乎那个时代的大势所趋。某知名人士本身就是从民国时代过来的旧知识分子,恐怕真是想提笔写些什么,也将会是力不从心,焉能写得出合乎于时代潮流的作品?这一时期,出现了《红岩》、《青春之歌》、《林海雪原》、《暴风骤雨》等长篇小说。这之后,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历史长篇小说《李自成》第一卷终于艰难问世。此书的作者当时仍然戴着“大右派”的高帽,该作品也是在特许情形下出版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我刚上小学。而在那个时期,长篇小说《艳阳天》、《金光大道》对我来说,那是两本页数很厚的书。由此,我知道了“浩然”这个名字,还知道了这世上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职业,就叫“专业作家”。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话剧《于无声处》的公演,豁然拉开了“伤痕文学”的序幕。“伤痕文学”在后来虽然被台湾作家李傲戏言为“哭哭啼啼的文学”,但它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却有着意义非凡的现实性,由此才真正开始实现了中国文学客观评价现代社会行为方式的这一功能。这期间,似乎有一位值得提起的作家。以短篇小说《乔厂长上任记》而一举成名的蒋子龙,虽然不是“伤痕文学”群中的作家,但他在八十年代初创作的中篇小说《赤橙黄绿青蓝紫》,是一部在塑造主角人物形象上首次得以突破小说创作禁区的作品。故事内容中的主要人物刘思佳,是一位工厂里的青年司机。小说把他描写成一个虽有理想却也算是个所谓“问题青年”的人物,最终在别人帮助下如何改变思想了。就这么一个看似很平常而符合现实生活逻辑的小说作品,对建国后在当代文学作品中塑造主角人物的标准必须是“高、大、全”的形象来说,却已经是史无前例的“破天荒”了。以现在的眼光回过头去看,当年在文艺创作上的“紧箍咒”绝对不是一般的束缚力,让人至今仍然弄不明白唐僧同志念的究竟是什么咒语。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那是“知青文学”的繁荣时期。这时给我留下印象的是梁晓声。虽然他的文学作品尚存一些“”式的说教遗风,但我个人还是颇为欣赏这样一位有些个性的作家。此后,主流文学终于回天无术,露出了衰落的先兆。
进入八、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日益加快的步伐,在迎来市场经济时代的同时,代表着主流文学阵地的那些文学期刊和杂志,多数皆因发行量的锐减和生存环境的每况愈下而难以维持下去。于是乎,用来专门制造中国当代文学作品及其作家群的这套陈旧机器设备由于缺乏内在动力而不得不停工待修,更不用提及继续扩大“招工”的事情了。可面临的问题仍然很严峻:那些无事可干的成名作家们似乎谁都不太关心去找修理工来维修的事情。反正公家的机器设备出问题是毫无疑问了,而作家们就是不用干活薪水依旧照领不误。于是乎,哪里还顾得上以“歌颂至上”的主流文学作品是否还有问世的数量和质量,大家竟在主流文学阵地上凑堆儿,快乐无比地玩起了“谁跳得最高”的游戏,竟猜着单位年终“先进工作者”的排名,悠然地消磨着人生时光。与之同时,中国文学市场造成的供给空白,让台湾琼瑶的言情小说和香港金庸的武侠小说为代表的通俗文学有如龙卷风般地抢滩登陆,其作品竟在数年之内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整个大陆。以至到了二十一世纪之时,那些属于国产名牌的作家们如今冲进网络里一瞅,一个个都傻冒了:仿佛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早已在国内遍地开花和结出硕果。岂先不论网上那些作品是否能入高僧们的“法眼”,但琼瑶乃乃和金庸爷爷皆是“桃李满天下”已成不争的客观事实,其门下众多信徒和弟子一个个练就了“花前月下”的侠士武功。如今瞧着他们在网络天地上纵横捭阖的那番架势,似足以群殴天下所有的英雄好汉。试问,这究竟是谁之错?这时候,连唐僧同志也不得不承认那都是别人培养出来的通俗文学,于是,懊恨起自己为什么老是在“取经的路上”把“拔根毛就可以吹出一群小猴子”的孙大圣又赶回花果山去了。
说起来,我倒真没想到那些“正宗”的国产作家们多年来连自己的信徒和弟子都没有一个(注:这里意指文学爱好者的模仿和跟进),竟然没有谁的头上冒冷汗的。一打听,方才知道,时之今日,还有硕果仅存的几家大型文学期刊靠着拉来的企业赞助过着苟且残喘的日子。虽然在皇城脚下钦定的这块文化地盘实在是小得可怜兮兮,但这块盐碱地尽管长不出一根青苗却也有足够的空间起一栋高入云霄的文学寺院。于是,那些往昔成名的作家们仍然神气活现地挂出以设置文学奖的名义而死扛着主流文学的金字牌匾,以钦定的资格来把握着评价中国当代文学成就的皇家玉玺,在这自家院子里的一亩三分地上设置了“文学殿堂”,依旧一年一度地制造中国作家和生产获奖作品,尽情地描绘着中国当代文学史的灿烂和辉煌。
揭开事物的表象,让我们看清问题本质之所在。近二十多年来,主流文学不断地“割地和赔款”给通俗文学,以至于到了今日不能自保的地步。从客观存在的外在因素来看,似乎是由于改革开放后的市场经济体制的介入和通俗文学本身具有大众化的优势所造成的必然结果。但如果从中国当代文学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内在因素上看,我们的“主流文学”在对文学意义上的理解有着偏执狂的显著特征,最终造成了自身存在着不可克服的缺陷,形同一个先天不足的残疾人,其尚未在现代社会的文学竞技场上亮相便早已注定了衰败的结局。其理由大致可概括如下:
其一,过于强调文学内涵中的正面性,即作品要有“主旋律”的力量。我们从社会意识形态上的观点出发,从而划定了在文学创作中不可跨越的范围,这实际上使中国当代作家们在创作意识上完全否定了文学是深刻揭示社会矛盾和剖析人类本性的锐利思想武器,最终的结果是演变为一部“歌颂至上”的中国当代文学史。而“伤痕文学”和“知青文学”是在极为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得以出现和繁荣的一种文学现象,其存在的根本意义就是对僵化的当代文学创作模式的一种反叛行为。不过,其所形成的挣脱创作模式和束缚的冲击波显得微乎其微,仍不足以从根本上改变中国当代文学由于惯性力量的作用而延续下来的固有文学状况。至今为止,所有凡是涉及到揭示现代社会中各种矛盾和揭露一些丑恶行为和现象的文学作品,统统予以,根本不以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