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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狼 计
听着,胡林!詹必亮严厉地说:我们必须在某些方面露出一点虚弱,让对手觉得我们用人失策,觉得大可以不必把你当回事儿,觉得汉口站辖区之内的货源不可能被你抓在手中。让他们认为有机可乘从而掉以轻心。
总之,你是一个糊涂宝,一个沉迷女色的混蛋!如果你能干出业绩来,以后掌实权的就是你,但是现在,唱主角的是这位吴莉小姐。你们是一对“恋人”。你这个“混蛋”之所以能登上经理宝座,是因为你的恋人与好色的老板有一手。
方晰听此,警告胡林道:你只是做给别人看,明白吗?听好,如果你敢放肆,当心我废了你!
知道了师娘,我那配对她有非份之望。胡林怯生生的瞟着吴莉:既然是做给人看……
但愿我能找出你有什么地方可爱。吴莉瞥他一眼,转向詹必亮:我实际要做的,就是和方大姐同样的工作?
对!那边的工作人员都已被人收买。你当心配合这个“糊涂经理”继续使用他们。
我知道该怎么作。吴莉又说:与客户的合同签订工作,应该瞒住那些耳目,而且。合同条约要绝对保密!
对!詹必亮说:东西湖区域的工作,必须有一个稳当的人出面。
我岳父可担纲。甘泽说。
不可!吴莉说:如果让对手觉得又冒出了一个新的对手,可能会牵制住他的一部分精力,停一停,又说:我妹妹是个极有心计的人,我叔叔颇有家业,人缘极好,而且,人皆知他久有掀翻龙吟的壮心。何不让他们出面?
良策!甘泽说:黄灿公司的实力,非可轻视,黄灿的韬略,也非是等闲。以对手处心积虑,巧智藏拙的用心来看,我认为他在毁灭龙吟山庄的第一套方案失败后,必须实行第二套方案,也就是首先以市内市场作为突破口,并且采用与我们相同的战术――控制货源。先占领市内市场挤出黄灿公司,而后入侵他的外贸市场。
所以,我们有必要拉开一场市场争夺战。詹必亮思索一阵,拨通沙沙的手机。等电话的间隙,他说:汉正街市场实际并不在韩昌金之手,之所以宣称他收回了汉正街市场,无非是给我灌迷魂汤。一旦到了他认为我应该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会发现手套市场又出现了一个怪场。这样,他就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到了汉正街的占有者、他“媳妇”柯红英身上。
方晰道:我们必须把汉正街市场抢回来!
对!抢回来!然后双手奉送给他!
易丹疾问:你想要什么?
詹必亮一字一顿的说:借—手—套!随即快速的说:我们进军同兴商场。与对手摆开擂台。对手知道我们力量薄弱,肯定会欣然应战。
吴莉思忖道:这意味着公然叫阵,既是公然叫阵 ,对手必不会借手套给我们。
战略转移――我们的对手是高岚、单人飞!
此策可行!甘泽说:韩昌金会用高、单的招牌,与我们打这场擂台战。他可能会自信能把我们拖垮。但,谁作说客?
巧借龙姑娘之舌!詹必亮望定易丹:你不是恨她吗?去跟她打一架!
甘泽问: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先不谈她。詹必亮接着说:黄灿收购站的最大库存量是五十万双。我把它全借出来!他拍拍甘泽的肩头:你去街上溜达。让他们把你丢进去!
门口的龚有发急了: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
我怎么是一个人?詹必亮悠然一笑:有你哩,还有这么多血性男儿、能人志士。你急什么!转向甘泽又说:你明天进去,后天就会秘密保释。然后你带关涛,雷天保、熊美英、陈洁、龚有发、童刚一班人马,去招揽手套零售商和批发商。
关涛他们?
他们是被陷害,国家执法机关不是虚设。我自有得力之人去解救他们。你们的工作就是:从同兴商场大量买进手套,制造风潮效应。然后把买到手中的手套悄悄送回同兴商场。这样,我们就不必动用大笔资金去摆擂。
这样的话,周转愈快,损失就愈大。吴莉说:如果能压缩商场的利润,降低从零售商手中的回收价就好。
甘泽说:我知道该怎么办。
詹必亮对吴莉说:你的另一个任务,就是秘密收买汉正街的扁担,让他们把零售商引到同兴商场。
我还可以组织同乡,也拿一条扁担到汉正街去捕兔。
好!詹必亮接过易丹送来的话筒:沙沙吗?情况如何?降价了?降了多少?五角?黄灿订货量?九百万双?请黄总听电话!
黄老板,我是詹必亮。手套市场怎么回事?…竞争者太多?…当然是压价的好机会!……我要求你即刻委任韩昌金为收购站经理。任期到你知道了他拿公司手套库存品跟人打擂为止。……对,即刻解除!同时削弱李炎胜的权利,让他不能动用公司的流动资金。……屠富道?我明白了,……就这样,谢谢你的合作,ok!
詹必亮一撂下电话,甘泽疾问:手套市场疲软?
是的。渠道淤积,又有追财者蜂拥而来,看这趋势,手套这个金矿已被掏空。
那么,黄灿为何把订单增大到九百万双?
陷阱。李炎胜、韩昌金想掉他的公司,占领他的财源渠道。但李、韩不知道手套市场的外贸信息。黄灿正好借此掘阱。
说到此处,突觉眼前一亮,抓起电话快速拨号。
沙沙?请你立即打电话给公司总部,报告手套市场前景看好的喜讯!对,价格上涨五角!以老总的名义,责令他们严格控制货源,拓展收购渠道!
我们也掘一个陷阱!詹必亮冷笑道:对手收买了秦天纲,知道了我们组织货源的目的。现在货以入库。他在怂恿货主索还,我们必须有一批公关人员,一面“安抚”货主,一面广拓货源,把他的精力牵制在外地货源的争夺战方面!呼叫杨杨!
杨杨到!
一声娇音,止不住的笑。詹必亮看去,杨杨倚门而立,好不得意,疾问:有什么喜讯?
为你的奇谋妙计着迷!杨杨走进来,给了易丹一拳。
杨杨,你目前的任务,是带甘霖、陈翠芳,另从厂里挑出七个精兵良将,组成一支娘子军,接替雷天保他们的工作,更大范围的疏导涓溪细流。
杨杨嘟嚷道:早知有今日之差,悔不当初进学堂,学一手公关绝活!
因为詹必亮是“狗急跳墙”,所以,你们不必是公关好手。詹必亮说:你们只是竭尽全力搞货,但并不真搞到货。这个秘密,只你、甘霖、陈翠芳三人知道。如果有人真搞到货,你们就以种种理由,使谈判破裂。
目的?
你们是一班无能之辈。促使他们大量进货!龚友发作这支娘子军的护镖。杨杨,能不能领导娘子军,写出女性的风采?
杨杨答之未及,甘泽说:大张旗鼓的造势,给对手一个错觉――我们在大量组织货源!同时也让对手为你们这班扑楞楞的傻丫头发笑.他把手机递给杨杨:拿出派头来!拿出十足的味儿来!
龚有发说:这样的事应该是秘密进行的,娘子军大张旗鼓,莫非狼哥丧心病狂,也定是娘子军争功讨赏。
甘泽点点头,望住杨杨:明白计之所在吗?用心用智,别让我对你失望!
杨杨气得哽咽数下,压住了怒气。把手机砸向甘泽。
童刚满面春风。一边往里走,一边嘻嘻哈哈的大笑:娘儿的,把手脚做到老子身上来了!
詹必亮走过去扶住他,关切的问:伤口还疼吗?
不疼不疼。童刚歪歪咧咧的坐到甘泽身边,喷着酒气对他说:甘哥,人生路好险呀!打一个酒嗝,又说:他娘的,把手脚做到老子身上来了!
甘泽惊问:怎么回事?
两个婊子,把我搂到一家酒店。那里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我撞车的司机。另一个是追我们的家伙。一见我进去,他们敞开衣襟亮出腰间的刀子。
詹、甘两人对视一眼。甘泽疾问: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问我,詹必亮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谁在支持他。童刚睁着醉眼,瞟一瞟詹必亮,接着说:我告诉他们,你的支持者是易丹,给养地是蜻蜓湖。看看詹必亮的神色,又说道:我还告诉他们,因为两易有佳丽彩之争,又是情敌,两易有分手之势,易丹有离开詹必亮的可能。
原因何在?
一者,雅静的易丹敌不过豪放的易珊,二者,易丹有可能另觅高技,因为詹必亮败局已定。
那么,他们会认为易珊有可能与詹必亮拍在一起?
不会。因为我告诉他们,易珊生性,特喜欢享受男人。
这样的女孩子当然不会为一个男人徇情。甘泽打量着童刚。童刚下意识的伸手入怀。甘泽望向詹必亮。詹必亮正在费力地思索着童刚的话意。易丹对杨杨悄声说道:他喝了酒,但说的不是酒话。他没醉,但在撒酒疯。
杨杨眉头一皱,走向童刚,弯腰问道:他们没问你,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童刚迅即出语:是你告诉我的呀!
杨杨点点头,拍拍他的西服口袋:你挺会做情报生意的!
龚友发闻言,探手入怀,从他衣袋里抽出一个大信封,往信封里一瞄,勃然大怒,一边骂着一边挥拳狠揍。童刚性起,挥臂隔开,勃然怒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遮不掩。我童刚也是一条汉子,你们没资格圈定我的前程!
龚友发、胡林、陆汉三雄震怒,一齐扑向童刚。詹必亮止住他们:让他把话说完!
童刚扫一眼众人,说:有什么好说的,人皆有父母兄弟姐妹,人皆有生活愿望人生梦想,人皆在为面子为财富而奔忙,我童刚竟不能拥有自己的人生路?我有什么理由要为毫无利益可言的所谓野狼事业去枉费心力?你们能成功吗?
易丹冷然问道:那么你的新主人给了你多大的希望呢?
童刚拍打着信封,神气活现:看看,人家出手就是一万!还送美女给我!
詹必亮点点头,说:你以身撞车,拦截的虽然只有四万块钱,却为我们挽回三百多万元的损失。我念你有功,也不想跟你再说什么,你走吧。
童刚收钱入怀,站起身。龚有发拦住:你我兄弟一场,你走,我不能不送送。你前程高远,他日相见,只怕不够资格跟你碰碰杯,趁今日我俩肩头齐平,我们干一杯,作个最后的留念。
童刚大气势的摆手道:不必。龚哥之意,我已了然。如果你还长着眼睛,就跟我走。我保你有票子有女人。不走,我们各为其主各奔前程!
说得好!
龚有发一声虎啸,胡、陆二人接踵而上,三雄一顿猛揍,童刚瘫在地上,呻吟不止。易丹喝令一声:扔出去!
三雄抬起童刚出了房外。
詹、甘沉静地望着这场面。待三雄抬出了童刚,詹必亮对吴莉说:快上楼顶了望!
三雄返回房间不大一会儿功夫,吴莉进到房中,说:马路对面的花栏中,有人在听手机。他们扶走了童刚。
他可能是被迫。甘泽说:如果他身上装有窃听器,他们就会相信童刚是真心归顺他们。
詹必亮惊问:你认为他别有用意!
甘泽略一摇头,说:你不如真如童刚所说那样去做!
易珊这辈字是没法嫁人的了。詹必亮叹惜着,猛见易珊立在门口。诧然心惊。
易珊一笑:我不想嫁。她坐到易丹身边,问:刚才说我什么啦?
易丹把童刚所言略述一遍。易珊眨眨鬼眼,说:既然对手希望詹必亮折足断臂,易丹又何必要“赖”在詹必亮身边。对付孤家寡人,总比对付千军万马要轻松些呀!
詹必亮点点头,对易丹说:你不妨步步设诱,让对手老以为只差一步,就可以扑过来把我掐死。
好吧。易丹笑道:我把鱼饵抛出去,一寸一寸的往岸边拉,到了岸边就是你的事了。
詹必亮转而又说:为了不使我们的核心力量遭到破坏,我需要搬出沙沙寓所。你明天给我找间房子。明天是你与周氏公司的协约交货期,你去跟大块头接洽,先把货交到周氏公司,然后付款给大块头。另外给他一些小费。再拨五万,找一个代表人,代表龙吟去黄灿公司还货款,让他哀求李炎胜不要上诉,装出的样子越酸越好。让龙威和他媳妇去还货款最合适。对易珊说:你把佳丽彩公司的财经大权都交给娟娟,让她可以随时支配流动资金。
你的用意?
到了某一个时刻,韩昌金会需要钱用!
詹必亮把摩托车弯到路边,依然止不住后面的汽车喇叭声。他索性停下来,回望身后。
黑色林肯小轿车上,下来屠富道。屠富道伸出手掌,朗然而笑。詹必亮下车走向他:我以为是催命鬼,不想却是财神,詹必亮的眼光,让你见笑了!
钦佩!钦佩!屠富道热情的握住他的手:狼哥一眼见底,眼光之锐利,实在让人钦佩!
詹必亮朝酒楼一摆手。屠富道笑而不语,走向摩托车,上了锁,把钥匙抛过来,径直走向自己的轿车,坐进驾驶室,笑看詹必亮。
詹必亮坐进轿车。屠富道挺神秘的样子,问:听说你要进入黄灿公司?
是的。
这么说,你这是二度抵债?
詹必亮尴尬无言。屠富道笑道:不过,这次倒是涨了身价。因为这次是以智力,而不是以苦力抵债。
詹必亮觉得脸上发热,抑制住心头火气,淡然问道:屠哥认为,我不应该失了气节?
事业之败,未必就应该委身于人。何况野狼事业,未必一定会败。屠富道斜飞他一眼:当然,所欠黄灿公司的六十五万货款,的确是一个沉重的负荷。但我相信,狼哥不会在我面前丢了这个形象。
屠哥负有收回货款之责?
请狼哥体谅。
那么,屠哥打算给我多长的期限?
应该是我问狼哥,你打算让我在黄灿公司呆多长时间。
这么说,这个问题很严重?
至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第二份这样的高薪、而且羽翼渐丰的职业。屠富道望住詹必亮,诡谲的一笑:当然,我不是不可以失去这份工作,但应该有一个条件。
请说。
狼哥给个老婆我。
林肯轿车一溜烟而去。詹必亮望着那神气活现的豪气,心震不已。他发动了摩托车。
葵崽被安葬在他家的承包地中、他打算栽桃树的地方。
吴萍翠四十余名女工,砍去了荒草,垦出了沃土,挖出了桃树坑,只待春雷震动之时,栽下树苗。
墓碑顶上,葵崽挽缰策牛,英姿勃勃。碑身上,一行楷书端丽峻雅,写道:
神勇义夫葵崽之墓。
张景春一身素装,跪于墓前,焚钱化冥,两根巨大的红烛,火苗飞舞。
高岚蹲在她身边,不停的苦劝。威儿拥着惠惠,伫立墓前。他的父母抹干了眼泪,一齐安慰张景春。
良久,张景春终于被高岚扶起。以夫妻之大礼,向葵崽鞠了一躬,把手揽住惠惠肩头。惠惠把手伸向威儿。威儿迟疑了一下,回看策牛冲险的弟弟,尔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葵崽生前刺牛飞奔的小刀,他把小刀在怀里贴了一贴,郑重的交给惠惠。
惠惠接过刀子,学了大人的模样,神情严峻的朝他二哥鞠了一躬,收刀入怀,被张景春牵着小手走出园地,上了黄土公路,钻进一辆面包车中。
詹必亮呆立在路旁树丛之后,默然看着这一切。直到面包车扬尘而去,方才挪步,但他没有勇气走下去,他不敢面对妹妹、妹夫的哀伤,不敢面对威儿的质疑。
葵崽以他的生命,换回了他家的承包地。他们一家又回到了东西湖,回到了龙家寨,回到了他们伫满希望的热土地中。
威儿去挖树坑去了。他要栽葡萄。他要把他收获的果实祭献个弟弟。惠惠的花树,有吴萍一干女孩子为她执锄。
妹夫、妹妹在驾牛耕耘。他们在为他可爱的孩子谋幸福。
詹必亮挪动已站的麻木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向葵崽,葵崽含笑相迎,渡金铜像在阳光下放s出夺目的光华。
詹必亮跪在葵崽脚下,怀中掏出冥钱,和书、本、笔一起火化。
六十五、韩昌金布武
风月酒楼二楼的豪华包厢中,韩昌金、李炎胜、思思、韩的媳妇李月华、莺莺、燕燕、屠富道七人正在密议。
李炎胜敲了一下桌子:让张祥生代行总裁之责?什么意思!
屠富道望望燕燕,慷慨陈词:应该敲掉他!
燕燕冷冷的瞥他一眼。屠富道自尊心受挫,把酒杯往桌上一顿,叭地一声响,震得酒y四溅:张祥生他妈的什么东西!老子创业立功的时候,他还在吮指头呢!现在也想来抢老子的前程!
燕燕这回露出了一丝诡笑,自去与莺莺说悄悄话儿。
李月华瞥瞥屠富道,看看燕燕,冷笑道:屠哥枉有一腔热血!
屠富道猛罐了一杯酒,问韩昌金:韩哥打算怎么做,你说话!
韩昌金瞥他一眼,淡然说道:仅仅五年的时间,黄灿由一个街头流浪汉暴富为千万富翁。
屠富道抢着说:岂止千万!
哪知李炎胜比他更激动:妈的,没有老子当初给他一百块钱安身,没有老子的关系网,他能有今日?韩昌金撇开他,问屠富道:黄灿密令张祥生加紧控制手套货流,是什么意思?
外贸行情看涨!屠富道激动的说:我窃听到了他的电话!
韩昌金张开手掌,活动着五指,慢慢收拢,紧攥了一下,说:玫姐被贬,高岚被贬,历代功臣屡屡,而今能见到几人?张祥生,未必不可撼动。
韩哥不必纠缠这件事,张祥生一命,我来打理!
有何方策?
周氏公司国际业务部与上海浦东一家新兴公司有一笔生意――浦东方面委托周氏公司进口一部制冷空压机,造价大约在六百万元人民币。合约签订已三月有余,但周氏公司一直没找到符合要求的机械。
韩昌金依旧淡淡而言:但是我们也没有机械。
但是马仔有!
tcp公司?
对!德国有一家专业制造制冷空压机的公司,现在这家公司已经倒闭,被tcp公司收购。
你是说,那家公司的机械符合上海方面的要求,但不是新机械?
对!浦东公司是一家乡镇企业的拓展公司,其资产的60%源自于镇政府的扶助贷款。如果这笔国资无人追究,则相安无事,倘若追究起来……。屠富道嘿嘿地诡笑着。
韩昌金呷一口酒,问:你打算如何策动张祥生赴黄泉旅游一回?
程金彪威震马仔,马仔表示臣服!
让程金彪出面?
让爱神出面!程金彪枉有事业前程。爱神却颇有家资,程金彪不舍钱爷,必会寻一个讨好爱神的机会。
韩昌金冷然说道:爱神已与野狼事业分道扬镳。
屠富道依旧激昂:马仔于闲谈之中透漏有关tcp公司的收购事件,张祥生也偶然言及周氏公司需要机械的事。
这样,程金彪就会拿这个信息去讨好爱神。但怎见得爱神会如我们之愿去行动?
爱神与詹必亮有床第之欢,又是詹必亮助她出逃,才至有今日之富。前番一场山庄大战,爱神被思思大姐策反,袖手旁观,之后又席卷了本属于詹必亮的钱款,詹必亮必会记仇。
出于媾和的目的,爱神也许会那样做。韩昌金望向思思。思思点头而笑。
屠富道见此,又说:让张祥生鼓动詹必亮去做这笔生意。这生意看来很现实。他日陷入资金困境之中的詹必亮,不会不需要一些给养。
屠富道不知,韩家兄妹早已算计好此策,之所以诱他说出此策,意在嫁祸于人。这是题外话。
韩昌金听屠富道说到此处,再问:你如何让詹必亮做这笔生意?
让周氏公司委托詹必亮与浦东公司接洽!
好吧,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还有一个人,也要砍他一刀。他就是周氏公司国际业务部的现任经理罗明,有暗探说他有与詹必亮合作的可能。
我知道这件事。屠富道笑道:他是因甘爽而对詹必亮暗送秋波。
思思激道:你头脑很灵光,只怕办事无力。屠富道拍拍胸脯,往嘴里倒了一口酒,起身履策去了。
韩昌金从窗外收回眼光,对李炎胜说:黄灿令张祥生钳制住资金流通,难道仅是出于手套货源策略考虑?
李炎胜反问道:你对手套市场的前景预测,有几分乐观?
两年。
那就意味着黄灿还将在这个行业横行两年?
他下一批订单是九百万!
所以我们必须击败詹必亮,扫除黄灿!李炎胜鼓起铜铃眼。
韩昌金朝拳眼中哈一口气,说:到詹必亮追杀张祥生的时候,已是大局既定。黄灿在香港可能会泡个半月二十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冻资金流通。他转而对思思说:你必须做好你计划之内的工作,月华严密控制金星手套厂。莺莺的华生服饰公司,必须尽一切努力,搞到鸿达的样衣和布料,任何捞钱的机会,我们绝不放过。燕燕暂时收藏起你的儿女情肠,牢牢的抓住屠富道,让他为我们卖命。
燕燕嘟嚷道:到时我甩不掉他,找你算帐。
韩昌金冷哼一声:他活不长了!复又对思思说:责令马仔,严密哨探蜻蜓湖的动静。想办法除掉易家园,搞定易家发,收买曾姨,送老易翁归天!转向李炎胜又说:我老爷子虽然权重当今,但东西湖区本届政府首脑,却是一班不买人情账的硬家伙。看来只有搬动沙沙的老爸这块令牌。
你想怎么干?
策动区政府组建东西湖开发总公司,我们提供援助资金。谁给我们方便,就委任谁干总裁!
这是一个捞油水的好职位,相信争者踊跃!李炎胜舛舛一阵怪笑,又说:只怕沙沙不肯与我们合作。
思思说:这是我的事!
韩昌金“妈妈”率兵南下“保护”林为民采购布料,竟然被林为民甩
脱了,是不是有人给他报警。
李月华说,除了詹必亮还能有谁;不知道娟娟派人抢回来的那个假胶卷
从哪里来的,而且林为民不再向任何人谈布料的事,而且不和任何新面孔谈
合作,我猜测是不是娟娟在搞鬼。
李炎胜接道,娟娟是不是预先准备了那个假胶卷。韩昌金哼一声:她知
道有人打劫?没这聪明吧,娟娟跟他之间,有没有暗送秋波?
暗送秋波没有,故意糊弄他会有。思思说,不管怎样,易珊欠着娟娟四
十万元的人情,到时候,这四十万将变成四千万!
燕燕憋不住,说,我听说娟娟给派去打劫的人的赏金才一万元,怎么就
变成四十万了?
莺莺不知道是吼谁,她朝燕燕吼道:诡计!
思思错会了她的意思,安慰地说:二妹不要急,我会帮你找到布料厂家
的。
莺莺怒道:华生服饰正想借鸿业的这款时装升级,谁知道会出现这些乱七
八糟的事。
韩昌金笑道,你安心静养,有人会给你把布料搞回来的,
思思接道:听说易珊在玩布料,不知道她有没有搞到那款新时装的设计
版子,只怕易珊玩布料是假,玩男人是真。
韩昌金说,他玩男人不更好吗?对莺莺说,你派人盯住易珊身边的男人,
就能找到布料和设计版子。
莺莺瞟他一眼,望向燕燕。两人只想推杯离座。
六十六、詹必亮化敌
肖筱为詹必亮运气疗伤已毕,从背包中抓出几包草药丢给易丹:每日一包,小心侍候。
谢谢!易丹拍拍詹必亮的伤口:不疼了吧?复又对肖筱说:谢谢你!
不必。肖筱笑道:我是在为自己的来日预谋。
易丹也笑道:以肖筱之胸怀,他日必不会逐我出宫。
好雅量!
肖筱眼望着霞头照片,喃喃自语道:这个人真的是很幸福!
难道肖筱真的不幸福?
肖筱收目望向易丹:我已跳到陶然春。
为什么?
在我发动的这场让利消费大战中,一园春已损失了五万元人民币。
詹必亮吃了一惊:这么快?!
有些让利简直是不可思议。就像女人送到男人手上,还要为他养精理气。
那么,你损失了多少?
陶然春损失了八万。菲芳春损失了三万。
数字很精确?
三春的关口,都是我的人守着。肖筱抱着膀子,看着霞头的铭言,又说:三春归一,你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吗?
你想做给我看?
肖筱讥道: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詹必亮。詹必亮为这样斗下去的后果担忧。
不必多虑。那儿有的是钱赚。
那你怎么能斗垮别人?
他们不惜血本保住顾客,无非是保住赚钱的行当。顾客已被我吸收过来,他们从何而赚钱?
詹必亮忽地明白三春之争的焦点所在。沉默了一下,说:折价大战已经很费神的,为什么还要搅布料生意?
无非是以势压人。
詹必亮一转话题:跟我做生意,也不是不付报酬的。
这时代真的是y盛阳衰!肖筱横波一填,从坤包里摸出一扎钞票,压在茶几上:一万!
詹必亮笑道:可能有人不为你这种大方所动心。
是易珊吧,在这人生路上,唯她最够资格放旷。肖筱又拿出一叠钞票:一千,旅差费。这是牡丹卡。五十万。货款。
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免好心盟发:你有销路吗?
易珊搞回的布料我看过,对于服饰业者来说,它象少男少女眼中的大牌明星!
詹必亮点点头:我可以尽力帮助你,以答谢你对我的相救之恩。
错了!肖筱点住他的鼻尖,正色道:我救你,非在图报,而是要保住你这个对手,练练商策战术。
易丹笑道:你也是女辈中唯一一个够资格让我仰慕的人。
谢谢!肖筱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收音机,说:为商者,既是与对手有生死之搏,就不应该疏于防范。看看詹必亮,又说:前天的战略方策部署,我在车上听了三个小时!
易丹疾忙抢过收音机,贴在耳侧,惊得一个弹跳:这房间有窃听器?
幸好是肖筱的,若是韩昌金的,那你就完了!肖筱从沙发缝底探出一物,抛给易丹。
易丹吃了一惊:韩昌金?
是的,韩昌金。肖筱说:提到这个名字,你会觉得很奇怪。其实,玫姐、
沙沙、婷婷都知道你们的对手是韩昌金,龙姑娘把你引荐到蜻蜓湖也是为
了对付韩昌金,她认为只有你这样的野路子才能对付韩昌金这样的对手。
詹必亮点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对手是他?
奇怪也不奇怪,肖筱说,没几个人知道韩昌金的老爸是高官,所以觉
得韩昌金是你的对手很奇怪,没有几个人知道韩昌金的秉赋,所以觉得他
有争夺蜻蜓湖的野心不可思议,但是,三春酒楼的生意需要保护伞,所以
我知道韩昌金是谁。
詹必亮说,听说警察多半是你们那种生意的保护伞?
不错,肖筱说,陶然春的保护伞是韩昌金的人,他想做一园春的保护
伞,我付不起那个保护费,被我拒绝,所以我跟韩结了仇,他有意把你引
到一园春见到雅莉,并且挑起雅莉老公对你的恨意,他想借你之手挑起一
圆春内讧,并希望你的手下干掉雅莉的老公。
这样,一圆春就被他毁了,詹必亮笑道:原来三春酒楼之战不是你的野
心发狂。韩既消耗我的精力又除掉他不满意的人,这计策不错。那么,你
一直与我为敌是什么计策?
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如果你没有能耐,我就灭了你,如果你有
能耐,我就利用你除掉韩昌金,肖筱鬼笑着望着易丹手中的物件。
这是一支唇笔,一支折断了的唇笔。然而它就是窃听器!
这商海真是太险恶了!
这些东西你用得着!肖筱说话间,又从坤包里摸出一物,却是一个磁性图钉。扬手一抛,图钉扒在龙姑娘的照片上,正好盖住了她的脸孔:这张照片,不应该再挂在这儿了。肖筱又说:图钉是反窃听干扰声波,只要有声音,声波就会引发干扰功能,破坏窃听器的窃听功能。你再听听收音机试试!
易丹复帖收音机于耳,果然只剩一片轻微的嗡嗡之声。肖筱告诉了她窃听器与反窃听及收音机的使用功能,而后对詹必亮说:雅丽送了你一块金表,你怎么不使用?
我当珍品收藏起来了。
可惜!可叹!肖筱连叹两声,戏道:花堪摘时直须摘!
詹必亮将摩托车停在爱神美容院对面的马路边,愕然地望着眼前情景。
龙姑娘决绝的挥手推出程金彪,混一副富姐儿驱逐寒酸恋人的气势。程金彪趔趔趄趄而退,诧然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龙姑娘冷然说道:你的敬业精神,与野狼合拍,而我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野狼。
两人激烈的争论起来。程金彪气急败坏,恼恨而去。
詹必亮走进美容院。龙姑娘漠然的瞟了他一眼,转身。詹必亮随她进了办公室。
办公桌前有一个女人在看报表。客人来访竟没能使她抬头。龙姑娘朝客座一摆手,自己坐到主座上,冷然问:有事?
詹必亮瞟那女人一眼,扫一眼帐表,即兴说道:融资。
我也正融资哩!龙姑娘瞟一眼女人。
女人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飘到桌上,随口问道:营业额数目不详。发展计划不具有充分的说服力,融资计划,恐怕难以通过。
龙姑娘被女人牵住了精力,无暇它顾。詹必亮正欲离座,偶一扫眼,看到女人飘到桌上的那份材料,是一家外地公司需求一种制冷空压机生产机械的信息。信息下面,附有该种机械的图形,性能说明,造价及其型号。
这张可能是因大意而夹入那叠帐表之中的。女人对它不感兴趣,所以扔了。
看看龙姑娘无心它顾。詹必亮心中叹息一声。离开办公室。
从后视镜中,他看到一个人,他停住车,待那人走近,问:陆兄弟,你怎么老跟着我?
受师父之命,给你护镖。陆汉说。
我忙得昏头昏脑,也没去看你师父。他的伤势好些了吧?
好多了。习武之人,会调理气血。陆汉说:师父担心你的枪伤能不能支持得住。
没事。詹必亮说:你不用给我护镖。他们暂时不会让我死,到了要我死的时候,你一个人也护不了。小玫瑰酒店对面,有一家亨葩酒楼,你去那见工。
陆汉动动嘴,却不知该怎么说。迟疑片刻,问:那儿需要我吗?
需要。你去帮亨葩酒楼抢走小玫瑰的生意!
小玫瑰不是我们的根据地吗?
但甘爽不在!
陆汉想了想,说:我明白了。问:跟谁联系?
玲玲驻在蜻蜓湖,但她会常回小玫瑰酒店。她会知道小玫瑰所有的促销活动。
我的工作就是跟她联手,把在小玫瑰酒店举办活动的商家挖到亨葩酒楼?
詹必亮拨通玫姐的电话,得知借调的五十万元已由婷婷送到龙威手中。计算了一下时间,他驱车来到汉阳黄灿总部。
张祥生迎上来,握住他的手:你好,詹先生,欢迎你加盟本公司。
李炎胜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双眼从眼镜框上面瞟着詹必亮,惊疑地黠问:你加盟我们公司?黄灿公司已到了应该毁灭的时候吗?
詹必亮噎了一口气,以平常心说道:我不认为副总座不应该换一个人。
放旷!李炎胜擂响了桌子,冲张祥生吼道:谁给了你这个权力?!
黄总。张祥生平静的说:黄总临走前有交待。前天还专门打电话问过。
他跟你交待过?打电话问你?你是副总?哦,我忘了,你是代理总经理哩!那么市场部经理是谁?这位败将?李炎胜以颓丧之势坐回椅子上,愤然自语道:我真到了收拾细软准备出逃的时候了!
詹必亮鄙夷的瞟他一眼:如此一个流氓加文盲,地痞加财痞,也配坐副总座!
李炎胜拍桌而起,玫姐从对面办公室赶过来,按住李炎胜:他够资格让你生气么?不待李炎胜发话,朝门外一摆手,冲詹必亮道:请!
詹必亮转身,与龙威撞了个正着。他媳妇拎一个大布包紧随其后。诚惶诚恐的扫视着这些对她来说,一生也难得交言半句的大人物,而后贴着龙威肩膀,小心翼翼的把布包放到桌上,可怜巴巴的说:只有五十万,还有十五万,我们、慢慢还……
李炎胜横眉立目:不行!立即还清!
龙威夫妻苦苦哀求。詹必亮冲过去,抢住布包,朝龙威吼道:混蛋,你把账上的钱都提出来?!
龙媳妇拼抢布包,骂道:你什么东西!在外面嫖女人,住高级别墅,哄我们老头子瞎板命。
龙威乘机抢下布包塞到玫姐手上。待詹必亮去抢时,玫姐已抱着布包跑出门外。
屠富道紧跟慢跑,撵着燕燕喋喋不休。燕燕气恼的闷哼一声,把抱在怀里的一捆手套丢到地上,以眼角的余光斜他一眼,游目之际,立即欢叫起来:张祥生!待张祥生转头看着她时,她笑嘻嘻的朝她招手。
张祥生是受黄灿之策,陪詹必亮来金星手套厂探底的。听这一声喊,心中欢跳了一下,低声对詹必亮说:她叫燕燕,金星厂的财务总管。
詹必亮看燕燕那一脸的娇憨,浑朴可爱。心中一动,即一掌拍到张祥生背上,顺势一推。
张祥生受他鼓动,麻起胆子走向燕燕。燕燕手舞足蹈的欢跳几下,绽开娇艳的笑容:帮我把这捆手套搬到车间去。
张祥生弯腰去搬,却听屠富道y沉沉地哼了一声。迟疑问,燕燕搬起手套塞到他手上:跟我来!
两人进到车间,放下手套,张祥生扫视着正忙活着的工人,茫然无措的瞟着燕燕。燕燕以指羞他,嘻笑道:你是女孩子呀,这么鲜艳的脸。
说罢,转过身去,倒背双手,待到她沉不住气回头时,身后那还有人影,气得她恨恨不休。
燕燕又从生产车间搬出一捆手套,她把手套放在地上喘气儿。詹必亮走过去。燕燕瞟他一眼,调笑道:你帮我搬?
詹必亮指着地上手套说:你坐上去。
燕燕挑衅道:你搬得动?
搬不搬得动,我不知道。我只怕你没这胆量。
燕燕讶然张嘴,一声惊讶没有用语言表示出来。她惊异的打量着詹必亮,心说:还有男人敢跟女孩子斗胆的?!看看张祥生,望望屠富道,像跟谁赌气似的,一p股坐上去。
詹必亮搬起手套捆扎件,连她一齐搬起来。燕燕乐得拍手欢闹,进了捆扎间,詹必亮问:放哪?燕燕忽而指东,忽而指西,逗得一群女人一齐哄笑起来。
詹必亮装作羞臊,把燕燕搬到女工中间,在她耳边低语一句:你的名字叫幸福。燕燕不及还击,脸上却被他挖了一口,羞臊心起,心头颤颤,双眼惶惶,偷看众人,欲待“教训”他一下,却被詹必亮松开手套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