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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格凝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稍稍一动,忍不住嘶的一声抽了口气,背上像被人拿火烧着。觉得嘴里一阵血腥味,低头一看才发现翼扬的手被自己咬得到处是带着血的牙印。侧头看去,翼扬躺在她身边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落下一片Y影,燕格凝愣了一下,翼扬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她有些惊慌的眸子。

    翼扬起身下了床,苏玛进来帮他更衣洗漱。燕格凝身体动不了,只好趴在床上等着,觉得尴尬干脆把脸埋在枕头里。翼扬眼睛早就瞟到她的小动作,示意苏玛出去,拿了昨天颜离留下的药坐到了床边。

    燕格凝感觉他坐在了自己身边,把身子往床里面移了点。翼扬也没说话,用手沾了药膏帮她抹上去,动作尽量的轻,可燕格凝还是疼得颤了一下,翼扬收回手指,皱了皱眉,犹豫着是不是要叫苏玛进来帮她抹药。药抹在伤口上并不像昨天那样剧痛,反而清清凉凉的很舒服,等了一会男人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燕格凝忍不住侧头看他,翼扬对上她的眸子,愣了一下,又接着帮她抹药。

    “很疼么?”男人低低的声音响起来。

    燕格凝哼了一声,心里暗暗生气。懒得理他。

    翼扬的动作越发的轻柔,心里有些懊恼,完全可以让下人来做的事情,可身子又实在不想离开,就算看着燕格凝生气的样子,也觉得很愉悦。

    两个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翼扬的手指卷着燕格凝的头发,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以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又倔强又可爱,心里不期然的流过一阵暖意。

    燕格凝觉得背上的疼痛减少了好多,暖暖地火盆烤着不由得生出睡意来,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翼扬起身有些生硬地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你好好休息。”燕格凝迷糊地嗯了一声。男人看她懒懒的样子像只猫一样,忍住了想上去逗她的冲动,走出了房间。

    苏玛和格日勒候在门口,翼扬叮嘱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不要乱动。”走向了前厅。

    翼扬在北都城的这座别院并不大,但有一个宽敞的前厅,专门留作翼扬处理公事用。听完几个本城的贵族报告了城里最近的贸易状况已是中午,翼扬吩咐了下去今天不在府里吃饭,径直走向院门,管家和两个亲信等在那里,翼扬的坐骑炭火也等在那里。

    上了马直奔北郊,聂燃的住处。

    聂燃的住处离城不远,和一个牧人部落在一起,这个时节部落里的男人们都出去打猎,准备冬季的粮食。翼扬在一个蒙古包前面停下,让两个亲卫留在外面,掀开毡门弯腰进去。

    蒙古包里很暖和,正中放着一个火盆,聂燃坐在厚厚地毯子上,正在擦拭着手里拿着的一柄马刀。抬头看了眼翼扬,冲他笑了笑。

    翼扬坐在火盆旁边烤着手,随意地问道,“这几天没跟着出去打猎?”

    “没,被颜离拉去整理他那些草药。”聂燃边说着递给翼扬一个羊皮袋子,翼扬打开喝了一口,酒香渐渐慢了出来。

    “明天叫上他,去后山转转,咱们三个好久没一起打猎了。”翼扬懒懒地说道。

    “嗯。”男人应了一声,眼睛盯着擦好的刀身,有些愣神。

    “心里有事?”翼扬盯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聂燃心神不在这,抬头给他个微笑,说着,

    “这几天鹰骑的哨位咋冬季牧场周围发现些可疑的人,看装束是下唐人。”

    “哦?”翼扬的眉挑了起来。想不到这些下唐人这么心急,这苏祈到底动的是什么心思。

    一会有人送进来些吃的,两个人边吃边聊着。

    聂燃放下手里的酒碗,心里转来转去的话终于问出了口,“王妃的伤怎么样?那天在城外是我心急了。。。”

    话没说完被翼扬打断了,“用了颜离的药好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对了,过你这儿来也是为了她,有没有小点的匕首,想送她防身用。”翼扬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聂燃看着他,脸上还是一贯地微笑,心里却生生像是被针扎着一样。

    起身走向床对面的一排架子,聂燃爱刀是出名的,对待喜欢的东西可以说是一掷千金。翼扬每当收到别国作为礼物送来的名刀也都转送给他,男人的收藏在草原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在架子的底层拿出一柄匕首,刀身短小套着暗红色的皮套,挥手扔给了翼扬。

    “这是上次从离国商人手里买到的,算是把好刀。”

    翼扬的手指已经在刃口上拂了拂。翼扬也算是行家,MM刀口就能觉出刀质。可是一触这刀的刃口,像被蚊子在手指上叮了一下,缩手,一滴鲜血已经留在刀刃上,血从刀身上缓缓滑下,一丝痕迹也不剩下了。

    翼扬有些意外地看向聂燃,后者挂着一贯懒散不羁的表情,斜靠在软榻上又开始擦拭他的刀。把匕首收起来,翼扬站起身说道,“明天我带着颜离过来找你,准备好酒招待我们。”想了想抱怨了一句,“好好的将军府不住,非要跑这么远住蒙古包。”

    “我舍不得穆大妈的手抓饭,呵呵。你不也经常跑来吃。”聂燃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翼扬无奈地笑笑,转身出了门。

    回到府里已经是傍晚,翼扬下马直奔后面厢房。燕格凝还趴在床上,小半个身子探在外面,嘴里正吃着苏玛带来的点心,N豆腐,干酪一些以前从没吃过的东西很快就转移了燕格凝的注意力,心情也好了起来。两个女仆陪着她聊着天,省的她无聊。翼扬在外屋的火盆前烤了烤才进屋,身上的寒气少了些才进去。两个女仆见了翼扬赶紧站了起来。

    “下去吧,”翼扬说了一声,坐在了床边。燕格凝嘴里还塞着东西,尴尬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你喜欢吃这些?”翼扬拿起一块酥油点心看了看,随意地开口问道。

    燕格凝努力地把嘴里的东西赶紧咽下去,也不搭话,翼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这里和自己说话,燕格凝心里涩涩地,说不出什么滋味。

    翼扬站起来把外袍脱掉,眼睛看着燕格凝的裸背,颜离的药很有效,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苏玛她们帮燕格凝在身下铺了厚厚的褥子,身上搭了一块轻薄的绸缎。翼扬上床躺在她身边,上身靠在床头,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整个人改为趴在他身上。燕格凝上身是赤裸的,突然间贴上男人温热的X膛,整个人吓得愣住了。

    “别动。”翼扬低头警告她。燕格凝心里恼火,想动又怕疼,气呼呼地瞪着他,“放我下来。”

    翼扬不答,漆黑的眸子像盯着猎物一样看着她。燕格凝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子,想要爬下去,翼扬只穿着一件单衣,燕格凝在他身上磨蹭着,小小的花蕾抵着他的X膛,翼扬的眼神很快暗了下去。两只腿曲了起来,刚好把燕格凝挡在中间,小东西彻底动弹不得。

    “你。。。”燕格凝一时噎住,气急了低头一口咬在翼扬X膛上,狠狠地咬了半天见到他也没反应,抬起头来看到翼扬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还是盯着她。

    燕格凝有些泄气地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翼扬的手滑到她腰间一带,把她身子往上拉了一点,两个人的X膛又挨在了一起,姿势说不出的暧昧,燕格凝满脸通红,低头躲着他。

    “以后别再惹我生气。”翼扬抬起她的脸,手指在燕格凝唇在摩挲着。燕格凝听着他的话,心里突然觉得万般的委屈,心里对翼扬的害怕反倒是没了,本来就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了,现在受了苦却找不到人说,眼泪顿时簌簌地掉下来。翼扬一下子愣在那里,也不是第一次她哭,可是燕格凝这样瞪着他眼泪不停地掉,一颗颗就像砸在心上一样。心里叹了口气,低头吻上她的脸颊,把眼泪一点点吻去。

    燕格凝渐渐哭累了,心里也安定了下来,安静地靠在翼扬的X膛上,感觉男人温热的X膛把温度一点一点传到她身上。

    “那天的事是我的错。”燕格凝趴在他X膛上,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不应该就那么跑到军阵中,让你很为难。。。可是那孩子真的很可怜,我不能看着不管。”翼扬没说话,手指在她背上轻轻地划着,决定还是不把那蓝替她挨打的事告诉她,反正那小子现在还活着,几经算他走运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语气不由得还是有些苦涩,翼扬挑了挑眉,等她说下去,

    “这门婚事本来就是个交易,你也说过,我不过是来换回下唐几年的和平。”

    “可是,”小女人抬起头来,盯着他,“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我就是北陆的王妃,你不能这样说罚就罚,我是你的妻子,至少在人前,你应该尊重我。”

    燕格凝一口气说完,看着翼扬俊美但有些冰冷的脸,心里渐渐升起些害怕,忐忑的看着他。

    翼扬冰冷的脸上意外地露出些笑容,凑近了看着她,两个人鼻尖都快贴在了一起,“燕格凝,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

    “啊,”男人的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燕格凝一声惊呼忍不住溢出来,翼扬带着笑的样子一时让她看呆了。

    “你不怕我么。。。?”翼扬自己也不知为何就问出了这句话。自从一统草原之后,自己在众人心中便是冷血和残暴的代名词,很少人可以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可是心里突然很在意,她是不是也一样的怕他。

    “怕啊,”燕格凝的嘴不由得嘟起来,语气也不自觉地带着点撒娇地味道,“可是你是我夫君啊,我总不能一直躲着你,或者恨着你。。。”仔细打量着翼扬,又稍稍肯定地说道,“而且,我觉得你并没那么可怕,你有时候。。。”后面的话被翼扬吞在了口中,男人含着她的下唇,细细地摩挲着,看着她猫咪一样眯起眼睛,小声地呜咽着,身体瞬时燥热了起来,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大君,属下有事禀告。”

    翼扬放开燕格凝,眼神中有些愠怒,伸手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她,对着窗外说道,“进来说。”

    燕格凝有些尴尬地看着翼扬,男人把被子拉到她肩上,燕格凝只剩下头露在外面,整个人还被他抱在怀里。“放我下来。”燕格凝满脸通红有些着急地说着。翼扬看她的样子觉得心情又好了起来,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低低地说道,“别动,他不会进来的。”

    果然,刚刚说话的男人一身黑衣,跪在外屋的地上,并没进来。

    翼扬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说。”

    “聂燃将军带着一百鹰骑在回营的路上碰上大队来历不明地骑兵,双方激战,一百鹰骑阵亡,将军下落不明。”

    传令的人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后背的汗渐渐浸湿了身上的衣服。听到门响抬起头来,翼扬穿着一身玄甲,脸上的狠戾上让这个跟随翼扬多年的侍卫也不由地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