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女多情之八天七夜(二)

    我於清晨静静地醒过来,觉得J神饱满,头一点也不痛,我爬下床,穿好衣

    服,洗脸刷牙。刘方和郑菲睡得很安静,我轻轻打开阳台的门,天气挺凉快的,

    远处一些低矮破旧的楼从中,偶尔有几座新起的高楼大厦,使这个刚从昨夜醉酒

    中醒来的城市,还有一些勃勃的生机。

    我回到房间,他们两个还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我坐了一会,在书桌前翻了几

    本书,都是一些无聊的杂志,我打开旁边的电脑,熟悉的WINDOWS界面出现在

    眼前,我从郑菲的床边把电话线拉过来,接到调制解调器上,上到了文学城的

    址,我的那个专栏还是老样子,许久都没有更新了,有一个笔名叫作“老鼠”

    的友在上面写了一些感想,我慢慢地读了,觉得络真是虚幻,在现实的生活

    环境中,彼此的生活方式千差万别,就像今天,我在长沙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而往日那些在上彷佛极熟的朋友,谁知道他们昨夜又在哪里渡过。

    过了一会,郑菲和刘方都醒了,刘方穿着内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露出健壮

    结实的身体,她们两个洗脸更衣,我到阳台给李荷的手机打电话,打不通,家里

    的电话没人接,苏娅的也一样,我颇有耐心地反复拨着,一直打不通。

    我走进屋,他们两个正坐在床上看电视,长沙的电视节目好像挺好的,在全

    国名列前茅,郑菲看我走进来,问我今天有什麽安排,“我们明天开车去一个渡

    假村打球,一起去吧?”她问我们俩。

    “再说吧,我晚上给你打电话,”我说∶“我们要先到一个朋友那去,安顿

    下来。”

    我们向郑菲表示了谢意,告辞出门。天色灰暗凉爽,我们在街上随随便便地

    走着,我接着给李荷打电话,不知道是长沙的移动通信络不好,还是我的手机

    漫游有问题,反正打不通。最後我们在路边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通了苏娅的手

    机,苏娅说她正在去李荷店里的路上,约我们在那见。

    我们打了辆的士,长沙的的士大多是破旧的夏利,路上的车不多,一会我们

    就到了黄兴路上新开的那家“四维”商城,门脸不大,里面挺宽敞的,隔成一间

    一间的小店承包给个人,我们两个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李荷的KK时装

    屋,李荷和冷佳在摆衣服,苏娅坐在一边正吃着早餐。

    我们俩走进去,本来就狭小的小店立刻拥挤起来,李荷把我的行李接过去,

    放在墙角的柜子里,她把头发剪短了,人也瘦了许多,显得有些憔悴,当年那个

    丰满美丽的妙龄少女影子一点也看不到了,我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有些烦躁,

    有些惋惜,却又有些轻松。我把刘方介绍给她们认识,苏娅嘻嘻哈哈地和他打招

    呼,她倒还是老样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皮肤光滑白皙,娇小玲珑,几年的

    时光好像没有在她身上发生什麽变化。

    冷佳整理好衣服,笑着过来和我们打招呼,我只是在四年前见过她两次,典

    型的青春美少女,我和李荷同居时她来吃过饭,後来一起打过一次球,我离开

    长沙後,听说她找了一个广州的男朋友,就一直在广州,他的男朋友有些钱,就

    帮她和一家演艺公司签约,拍点电视剧和出个录音带什麽的,好像也没混出个什

    麽名气。这世界,不是每个人都有赵薇的运气,上次李荷来深圳时说冷佳和广州

    的男朋友分手了,回到长沙在电视台找了份工作,在生活频道做主持人。

    冷佳穿了件绿色的短装上衣,很休闲的一条短裙,头发还没到肩膀,活泼可

    爱,但是比起我记忆中她明艳照人的样子,还是有些不足,当年我心里可是颇暗

    恋她呢,这几年不知道是她们变了,还是我变了。

    房间太小了,我和刘方有点儿坐立不安,呆了一会,我约好她们中午一起吃

    饭,就和刘方到街上去喝水。街上的人多了起来,这里又是繁华的商业路段,我

    和刘方慢慢地走着,东张西望,马路对面是一家叫作“红色”的剧院,很久以前

    楼上开过“迪斯科”酒吧,我们当年几乎天天来这玩,许冰冰、李荷、李青都是

    在这认识的,我颇有感慨地和刘方聊着以前的一些故事,刘方饶有趣味地听着,

    不时发表着他对生活和女人的独特看法。

    “和女人交往,绝不可以凭感觉行事,”刘方chu俗地说∶“在你抓着她的R

    房、掰开她的双腿干她之前,所有的眉来眼去、情意绵绵都是假的,什麽感情,

    女人天生就是放荡的,知道吗?”

    “女人有两种,一种是妓女,一种是母亲,是林语堂说的。”我纠正他的偏

    见。

    “女人有两种,一种是可以X交的,一种是不可以X交的,王朔说的。”刘

    方高兴地说道。

    我张大了嘴望着刘方,惊讶不已。

    红色的“迪斯科”酒吧早就关门了,剧院还在,墙上挂着大幅的电影宣传海

    报,国庆节前後,到处都在上演《国歌》,海报上那两个男演员冷酷坚强,目光

    深远,我和刘方都很欣赏,中国一直就没有什麽像样的男演员,二十来岁没有一

    点生活阅历的电影学院学生就不用说了,那些三十多岁的也假的很,於是就搞出

    一些丑星,再不就是姜文那样的,把中国的男人都演成傻逼。也难怪,文化总是

    要有一个积累沉淀的过程,当初把中国的文化都革命了之後,现在还在解冻复苏

    的过程中,不可能指望一个连“长恨歌”都没读过的导演对生命的主题有什麽深

    刻的认识和表达。他们昨天晚上还在排队分大白菜,今天饱暖了,当然得先玩几

    个漂亮的女演员,至於像张艺谋那样拿着中国的裹脚布文化到国外去晾晾新鲜得

    个奖什麽的,也不是国内这帮王八羔子那点才学能办到的。

    剧院的隔壁是一家体育用品商店,我和刘方看中了一条NIKE的运动长裤,

    式样简单舒适,我犹豫了一下,没有买,我们一直转到了中山路,再兜回来,时

    间仍然很早,就到旁边的“罗莎”蛋糕屋喝饮料。

    我给上海的林梅打电话,告诉她我在长沙。

    “快给我几个靓女的电话号码,”我认真地说∶“我需要。”

    “去死吧。”林梅听出是我的声音,很高兴。

    “你还在上海吗?怎麽没下去演出?”我想起在深圳时她在电话里说的话。

    “明天走,今天不才三十号麽,你去长沙干什麽?”

    “玩啊,和我同事一块来的,来看看老朋友。”

    “是老相好吧。”林梅笑着说。

    “我的老相好还不就是你嘛,”我也笑了∶“什麽时候来深圳看我?我很想

    你。”

    “我也很想你,”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林梅又问道∶“你怎麽不去找冯哲

    玩?你去广州见过她吗?”

    “她放假去重庆了,看她原来那个男朋友,上次她去深圳时我正好出差在北

    京开万国邮联大会,没见到她,被她骂了个半死。”

    “活该,在北京出什麽鬼差,还不是找你舞院那个小朋友。”

    我和刘方回到李荷的店里,她们收拾了东西,锁上门往外走,李荷和我走在

    後面。“干嘛做的那麽辛苦?”我低声问她。

    “自己的店嘛,不好好做怎麽行,我算了一下,每天至少得卖六百元才能保

    本。”李荷轻声轻语的回答。她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我厌烦地想,我就讨厌有

    道理的话,那些话不是谎话,就是现实的过份。

    我们在街上商量了一会去哪吃饭,冷佳的主意最多,她主持的一个栏目叫作

    “大嘴吃四方”,就是专门介绍长沙各种吃喝玩乐的场所,最後我们决定去一家

    “乾锅”店,我们打了两辆车,我和李荷坐在一起。她也不知道那家店的具体位

    置,我们在五一路上的一家公园门口下了车,给冷佳打电话,一路找过去,才看

    到她们三个已经坐在里边了。

    “我们还以为你们开房去了。”苏娅笑道,长沙女孩说话、开玩笑都色情的

    毫无顾忌,刘方也已经习惯了。

    “开心不如开房。”李荷用长沙话说,我觉得她现在变得很chu俗。

    那家店的老板娘认识冷佳,很热情地走过来招呼我们,冷佳问我们喜欢吃什

    麽。

    “老规矩吧,”我大大咧咧地说∶“先来碗鱼翅漱漱口。”

    大家都笑,刘方也懒得点菜,就让老板娘随便安排一下,那种锅要烧一段时

    间才行,我们等菜的时候,就聊一些以前的事,苏娅跟我是极熟的,她原来和我

    一个北京哥们关系挺好的,和我之间的关系坦荡荡,X格又开朗,所以说话毫无

    顾忌。

    “韩江,你***这几年到底怎麽样?”苏娅问我∶“发财了没有?”

    “没有,”我看着李荷给我倒茶∶“要是发财还不赶快回来娶你。”

    “算了吧,你还会想到我?”苏娅幽怨地托着腮帮子,白了我一眼,逗得大

    家都乐了。

    “其实我对你的心,”我认真地对苏娅说∶“永如当年初见你的那一日┅┅

    一点感觉也没有。”

    刘方听着无聊起来,说要给大家讲个黄色笑话,我们都说好,这好像是大家

    的共同爱好。

    刘方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讲道∶“有一对夫妻,把做那种事叫作‘洗衣

    服’。有一天夫妻吵架了,晚上老公忽然想要,就告诉儿子∶‘去,问问你妈今

    晚洗不洗衣服?’儿子就去问妈妈,妻子一听非常生气∶‘妈的,刚吵完架,还

    想搞这个,儿子,去告诉你爸,洗衣机坏了。’儿子就去告诉他爸爸说洗衣机坏

    了,老公一想,那就算了吧。又过了一会,妻子忽然也有了这个念头,就叫过儿

    子∶‘去告诉你爸爸,洗衣机修好了,还洗不洗衣服了?’儿子就跑过去告诉爸

    爸,只听他爸爸瓮声瓮气地说∶‘不用了,已经用手洗了。’”

    刘方讲故事的时候,我一直微笑不语,因为这个故事我早就听过,而且苏娅

    她们这些长沙女孩都是什麽样的角色,可能不到十六岁就听过了,记得当初我在

    长沙时就曾经见她们传播来自台湾的这种故事的录音带。

    果然冷佳和苏娅都没什麽反应,只是礼貌X的笑了笑∶“你这个故事太老土

    了。”苏娅笑着对刘方说∶“我讲一个公共汽车上的故事。”

    “有一个男人,这样子上了公共汽车,”苏娅右手五指成爪,虚托在空中∶

    “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车上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觉得这个人要不是在拜

    神,要不就有什麽毛病。後来马路上车多,公共汽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大家挤

    在一起,这个人也摔倒了,伸手扶住了前面的栏杆,等到车停稳,只听这个男人

    哭道∶‘这下可完了,我老婆的尺寸没了,可怎麽去买衣服啊。’”

    我和刘方都没听过这个故事,哈哈大笑起来,冷佳笑着说∶“我也讲一个公

    共汽车上的事。话说有一个老头,拿着一只鹅坐公共汽车,公共汽车规定是不许

    带动物上车的,老头就把鹅藏在裤裆里,又怕鹅憋死,就把拉锁拉开,让鹅头露

    在外边透气,这个老头觉得很得意,就把手吊在车栏杆上,吹着口哨。旁边一个

    老太太很好奇地样子,一直盯着老头下边看,终於把老头看急了∶‘看什麽看,

    没见过吗?’那个老太太有点害羞,细声细气地说∶‘见是见过的,就是没见过

    长眼睛的。’”

    刘方听的目瞪口呆,他可能见惯了男人在一边大讲黄色笑话,而女孩在一边

    满脸通红掩口而笑的场面,像这样身处风尘之外,却谈笑洒脱无忌的女孩见的不

    多,不大适应。半晌才狠狠喝了一口茶,忿忿地说∶“好啊,跟我来这个,我三

    十好几的人了,还怕这个吗┅┅再来一个。”

    “男人,给我男人,”苏娅在一边搔首弄姿,讲道∶“有一个女人,离婚了

    和儿子住在一起,她儿子特别想要一个脚踏车,但是妈妈不给她买,有一天儿子

    路过他妈妈的门口,看见她妈妈正在对着镜子在祈祷,”苏娅把左手放到X前,

    又把右手放在X前,学那思春的少妇∶“‘男人,啊,给我男人’,她儿子若有

    所悟,就回到自己房间也对着镜子学他妈妈的姿势祈祷∶‘脚踏车,啊,给我脚

    踏车。’”

    苏娅学的像极了,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初见面的那点拘束感更是一点也没

    有了。

    “我也讲一个公共汽车上的故事,”我想起一个笑话,就讲给她们听∶“有

    一个近视的很厉害的女孩坐公共汽车,右手拿着香蕉在吃,忽然一个急刹车,她

    往前一冲,香蕉掉了,急忙拾起来坐好继续吃,又过了几站,忽然听到旁边站着

    的男人说∶‘对不起,小姐,我可以下车了麽?’”

    我们边说笑边吃完了饭,我觉得有点辣,吃的不多,买单的时候,老板娘说

    不用了,冷佳刚帮她们在电视上做过节目。我和刘方都过意不去,又不差这麽点

    钱,“那下次我们就不好意思再来这吃饭了。”冷佳也对那个老板娘说。

    “那就随便给点吧,也别算什麽帐了。”老板娘推让不过,客气地说。

    “也是,”我对正往外掏钱的刘方说∶“也别多算了,给两千就行了。”大

    家嘻嘻哈哈地站了起来,老板娘也逗乐了,刘方还是去结了帐,老板娘多打了些

    折扣,其实长沙的饭店本来就很便宜。

    往外走的时候,冷佳和我走在後面,“还记得我吗?”我笑着问她。

    “当然了。”她没有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的心中微微一动,看看外边

    的天色,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秋天了。

    苏娅带着刘方去一家叫作“中天”的酒店开房间,我、李荷和冷佳回店里拿

    行李,一路上我和李荷都没什麽话说,她待我到正常的很,回到店里,我忽然想

    起那家体育用品商店,就和李荷去买了双NIKE的运动鞋,买了条运动短裤和几

    双袜子,我喜欢打球,出门时我又见到了那条运动长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

    有买。李荷要看店,冷佳的家离我们住的那家酒店不远,我们两个就搭一辆的士

    走,在车上我们都没怎麽说话,她翻了翻我买的东西,我觉得自己心里乱七八糟

    的,好多事想不清楚,先到了酒店,下车时我邀她一会过来和我们三个打牌,她

    说要先把东西送回家。

    我打了个电话给刘方,在718房,我坐着狭小的电梯上了七楼,惊奇地发

    现中天酒店的房间很新,空间也很大,地毯也乾净,我很高兴,刘方光着膀子躺

    在床上,苏娅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没出什麽事吧?”我把东西扔在桌子上,

    笑嘻嘻地拿他们两个开玩笑。

    “你来晚了,”苏娅笑道∶“早就完事了,她们呢?”

    “李荷在看店,冷佳回家放东西去了,一会过来。”

    我和他们又开了几句玩笑,就拿了衣服到洗手间里冲凉,过了一会,听到苏

    娅在房间里给冷佳打电话,又过来敲洗手间的门。

    “干嘛?”我关了水龙头,问道。

    “冷佳说要睡觉,不过来了,那我就先到李荷店里去,你们先休息一会吧,

    我们晚上再过来。”

    我换了衣服,点了G烟,靠在床上看电视,和刘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长沙女孩说话是不是都不算数,说过就忘?”刘方问我。

    “没错,这是她们的本质。”我仰起头,努力吐着烟圈。

    “所以泡妞时就不能太投入,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那又有什麽意思。”

    晚上李荷和苏娅过来的时候,我和刘方还正在睡觉,我起来开了门,拉开窗

    ,天已经黑下来了,街头华灯初上,我喊醒刘方,又去洗了脸,觉得J神很不

    错,在深圳朝八晚六的生活,每天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地建设社会主义,哪里有这

    样舒服的下午觉睡。

    李荷没有换衣服,脸色依然有点黄,出门的时候我发现她走路有点外八字,

    从後面看已经成了一个纯粹的中年妇女,我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彻底的完了。

    我们四个打了辆车,到五一路上的一家“北京饺子店”吃饭,刘方随便点了几个

    菜,我自己要了一瓶啤酒慢慢地品,斜对面的座位坐着几个年轻的女孩,肆无忌

    惮地盯着我们看。

    快吃完时,冷佳来了,她换了一套衣服,穿着米黄色的长裤,显出颀长漂亮

    的身材,一坐下就叽里瓜拉地和李荷她们用长沙话说话,我和刘方也不知道她们

    在说些什麽。我买了单,苏娅说要到凤凰城去玩,我们说昨天刚去过,冷佳说那

    就去荷东吧,我们出门打车时,我还是和李荷坐在一起,大家都还把我们当作情

    侣,四年的交情。

    荷东原来就在长沙青年G的里边,门前灯火通明,卖小吃的、卖字画的、卖

    花的、打电话的、等人的,俊男靓女和怪男丑女嘈杂不休。我买了门票,走进大

    门,门口是一个存包的地方,再里边有一个环形的吧台,四周围着一些台子和座

    位,舞池中已挤满了人,台上几个DJ在歇斯底里地煽情,我们在离门不远的地

    方找了个台子坐下,要了一打太阳啤酒,旁边放着几台电游机,有人在玩赛车。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走到门外给郑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已经安顿下来

    了,住在中天酒店,明天可能不能和她们去渡假村去玩了,郑菲很客气,说回来

    再请我们吃饭。

    我走回座位,发现她们都不在,桌子上什麽也没有,我想是不是换了座位,

    就在里边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她们。看见许多长沙年轻的女孩,还像以前那样漂

    亮,不过风格变了很多,一些人的头发泄的红红绿绿的,显得很不成熟。我去了

    洗手间,出来後仍然没有看见她们,就坐在原来的座位上,观赏来来往往的女孩

    们。

    过了一会,李荷回来了,她们去跳舞了,“你没有看见我们跳舞吗?”李荷

    亲热地坐在我的身边,问我。

    “没有啊。”小姐用冰筒装了啤酒过来,我拿了一瓶,放了一片柠檬,轻轻

    喝了一口。

    又过了一会,冷佳、苏娅和刘方都高高兴兴地走过来,一人拿了一瓶啤酒。

    “天生我丽质我没有办法,从小我就是这麽三八。”苏娅随着舞曲在座位上

    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唱道。

    “喂,刚才那几个女孩子调戏你哩,”冷佳和苏娅取笑刘方∶“你怎麽没反

    应。”我和李荷也笑着看刘方。

    “不是我没反应,是太丑了,”刘方摘下帽子,无奈地说。

    “你不就爱丑女吗?”冷佳不怀好意地笑。

    “你们不要拿人家的相貌开玩笑,”苏娅颇有正义感地说道∶

    “长的不好看,也不是她们的错,要怪也只能怪她们的父母。”

    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苏娅顿了顿,说道∶“但是,如果晚上还要出来吓

    人,那就是她们的错了。”

    我们喝着酒,嘻嘻哈哈地胡说八道了一会,就跑到舞池里去跳舞,我听着铿

    锵的鼓点,奇怪自己竟然找不到一点感觉,几年过去,我竟然已经不会跳舞了,

    记得当年刚流行“蹦迪”时,我们可是苦练了一阵,跳的蛮专业,我们从北京学

    来的新鲜花样曾让长沙女孩羡慕不已,难道真地老了?我痴痴地看着舞池中闪烁

    变幻的灯光,有一种深深的陌生感。

    冷佳和李荷同岁,看起来却青春的多,甚至还有些幼稚,其实苏娅比她俩要

    大三岁,但可能是因为X格的原因,反而显得更小,旁边有几个女孩子跳的很疯

    狂,X感的腰肢随着节奏扭来扭去,我跳了一会,说上洗手间,就回到座位上边

    喝酒边看别人打电游。

    她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两瓶啤酒,醉眼朦胧,其实要让我喝醉真的很

    容易,我的酒量实在太小了,酒意上来我感觉好了很多,笑嘻嘻地看冷佳和刘方

    玩“DING GANG BOY,MAJIMAJIHUI”,那是一种很有趣的游戏,两个人先

    用锤子、剪刀、布猜拳,赢了的人用手指在输者面前晃几圈,口中念念有词,做

    魔术状,忽然指向上下左右其中的一个方向,输者需要立刻把头转向与手指不同

    的方向才算平手,否则就要喝酒,一般人喝了点酒後都有点晕,见到手指指向哪

    里就把头转向哪里,滑稽好玩,我看着刘方的头随着冷佳的手指转来转去,觉得

    他可能真地被施了魔法。

    李荷坐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我,我忽然想起多年以前,那时的我喧闹

    的很,和人赌酒跳舞嬉笑胡闹,李荷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身边陪我,我喝

    多了,她就给我倒来开水,我弄洒了酒,她就找纸巾来替我擦乾,那时候的一切

    都是很自然的,为什麽现在我却有一种厌倦的感觉呢?是因为她不如以前漂亮了

    吗?是因为我变了吗?还是因为时间的河流,早已将一切情感冲得极淡?

    舞曲停了,灯光也亮了些,有艺员出来表演节目,忽然听到一阵欢呼声,原

    来是两个身材X感、穿着暴露的女子拿着两把椅子出来,这就是那种艳舞了,我

    和刘方都很激动,翘起脚来看,前边的人好多也站了起来,挡得我们看不清楚,

    冷佳跳上音箱,把我也拉了上去,那两个女子的表演大胆煽情,动作火爆,看得

    旁观的人都血脉贲张,音箱很小,我和冷佳站得很近,我闻到她深上的香气,觉

    得此情此景,令人意乱神迷,难以自持。

    看完演出,我回到座位,苏娅遇到了两个熟人,正坐在一边聊天,我觉得自

    己已经有七八分酒意了,已过午夜,我们就取了包出来,深夜了,外边依然人声

    鼎沸,热闹非凡,我们沿着街道慢慢往青年G外走,我想起过去曾有一个女孩和

    我讲起她和她深爱的那个男孩之间的事,那个女孩聪明美丽,可惜过於纯洁,洞

    察一切却又为爱所困,无法自拔,我至今仍记得她哭泣时委屈的语调;“如果这

    也是一种缘份,则无论哪生哪世,我永不需要。”这种纯真的感情对於长沙、对

    於现在的我,彷佛就像时光倒转,大家都返老还童一样,是不可能的。

    刘方被卖花的小孩纠缠不过,买了两支玫瑰送给冷佳和苏娅,我看见李荷眼

    中有一丝什麽东西闪过,一晃就不见了。

    “韩江,买支花送李荷嘛。”苏娅闻着手中的玫瑰,问我。

    “他从来不给女孩子买花的。”李荷说道。

    “送人玫瑰,手有馀香。我倒是想买,可惜我已经老了。”我装腔作势地说

    道,心中却暗暗琢磨,分别四年,是她活在我的幻想里呢,还是我活在她的幻想

    里?

    我们打车回到中天,她们上楼回房间,我跑到大堂的商店去买烟,柜台已经

    锁上了,前台值班的女孩拿了钥匙跑过来,问我要买什麽,我要了一包中华和一

    包芙蓉王,又要了点零食,付钱的时候我惊异地发现这个女孩子如此美丽,梳着

    短发,身材苗条,样子斯文秀气,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看人的时候目光流转,妩

    媚顿生。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

    “怎麽这麽小就出来上班呀?”我接过烟,拿出一百元钱,笑着问她。

    “不小啊,我都二十三了。”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一共九十

    四元,您有零钱吗?”

    “没有。”

    “那您等一会,我去找点零钱。”她看我一直盯着她,有点不知所措,我知

    道自己平时的样子还算斯文,可是现在喝了点酒,很难说看起来是不是有点色迷

    迷的。

    “算了吧,才几块钱。”我拿着东西,笑着离去。

    我回到房间,李荷和冷佳躺在床上,苏娅在洗手间洗澡,刘方躺在另一张床

    上,灯都打开了,显得房间明亮而宽大。我把烟扔在桌上,说起楼下女孩的事。

    “那你就别回来了,和她去开房吧。”冷佳愤愤地说。

    “那可不行,你们四个人住我不放心,”我笑道∶“我得对刘方负责。”

    苏娅出来後,我们开始打牌,玩长沙流行的“三打哈”,这种玩法还是几年

    前我在长沙时和苏娅学的,“我那时和你不熟嘛,就是那次打牌才认识,”苏娅

    认真地对我说∶“我就觉得你特别聪明,刚和你一讲,你就打得特别好,沈向东

    就不行。”

    沈向东是北京一家德国公司来的,当时和我们在一起玩。

    “原来你是从那时爱上我的。”我若有所悟地说。

    “爱你个鬼。”苏娅笑着打我。

    “其实沈向东对你真的挺好的。”我对苏娅说。

    “是挺好的。”苏娅点着烟,有点感伤。

    一开始,我果然连赢了几次,苏娅的外衣和刘方的上衣都已经被赢得脱了下

    来,冷佳嫌裤子不舒服,把我新买的运动短裤翻出来穿上,我忽然觉得有些饿,

    到处找刚买的零食,李荷帮我泡了一袋方便面,吃完面,大家也不想接着打了,

    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休息。

    “别拿你的大屁股对着我。”刘方忽然向身边的苏娅说道,他总是会突然说

    出很chu俗很放肆的话来,表情却很正经,我们都忍不住笑了。电视音量很小,放

    着不咸不淡的节目,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李荷可能是白天看店累了,刘方喝了

    点酒,他们两个躺在那都很安静,我想可能是睡着了。

    “韩江,讲个故事吧。”苏娅说道。

    “什麽样的故事?”

    “就是上次我去北京,和沈向东在一起的那次,你讲的鬼的故事。”苏娅跳

    下床,关掉电视和灯,房间里一下子暗下来,黑暗中我看见冷佳亮晶晶的眼睛,

    正望着我。

    房间里鸦雀无声,街灯透过窗,映进一点点光芒,我掐灭手中的烟头,觉

    得一切的一切都不可思议,而又合理之极。

    “好吧,”我对兴奋不已的苏娅和冷佳说∶“我讲件真事,有一个医生,半

    夜被人叫去应诊,是替人接生。他从镇子一头走路到另一头,路上看见前面有个

    人也在赶路,就想赶上去结个伴,可是就是追不上,不知不觉跟着那个人走了好

    长一段路,忽然拐进一个死    ,迎面是一堵高墙,那人却一下子不见了,消失

    前回过头来看了这个医生一眼时,那表情很奇怪,又凶又恨的样子。医生吓了一

    跳,急忙找到正路赶到病人家里,顺利接生了一个小孩。这医生把小孩抱在怀里

    一看,那小孩正直勾勾望着他,赫然是路上那人的面孔,表情也是又凶又恨的样

    子,医生吓了一跳,手一松小孩差点掉在地上,他急忙抱住小孩,定睛再看,就

    是普通的刚生出来的小孩的样子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怎麽回事。”

    苏娅和冷佳一声不吭地听着,我的语气平淡而乾涩,彷佛远处传来的声音。

    我长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有人说这世上有鬼魂,有人说没有,其实每个

    人的身体之上都寄托着一个场,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物质,有重量,就好像人们常

    说的灵魂。如果人正常的死亡,那麽他的身体会慢慢腐烂,融入物质世界的循环

    代谢,而这个场也会慢慢散掉,融入整个宇宙场的循环再生;但是如果这个人是

    冤死、暴死,或者死时正好有什麽风雨雷电之类的自然界中很强的电磁现像,或

    者有极强的信念或心事未了,那麽这个场可能就没有正常的散掉,而是凝结成一

    种不知道什麽东西的怪物,或寄生或悬浮於世界里,造成种种怪异之事,也就是

    人们常说的鬼魂。我们经常遇到‘说曹C,曹C就到’的事,比如我们刚在楼上

    吃饭谈到某人,下楼时恰好就碰到某人,其实是他来到附近,他的场碰撞到了楼

    上的人的场,让人们潜意识中想起他,就谈起他,下楼又遇见他,才形成这种现

    像。”

    苏娅点头称是,冷佳奇怪地望着我。

    “这个场也是有强有弱的,为什麽在坟地上的盖的民居经常会有怪事,而在

    坟地上盖学校或军营就没事,就是因为学校和军营之中常有出类拔萃的人,场很

    强,可以压制的住。又如一个空房子,如果十年来无人居住,尽管每天有人清洁

    打扫,但是你如果刚住进去,还是会有一些怪怪的感觉,如果你一直住在一套房

    子里,偶尔出差几天,即使无人打扫,回来後仍然没什麽陌生感。其实把这个东

    西叫作场,也只是一种称呼而已,不过是以前所谓鬼神之说的一种较为科学的解

    释,像一场恶站中的无数凶灵,或者死去的三五冤魂,是否能够通过一场法事或

    几次祭奠把这个凝结不化的场散去,那就不知道了,自古以来,人们无法认知的

    事情,往往就化为迷信,加上功利骗人的术士和人X本来的毛病,就被愚夫愚妇

    们神话的不得了,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远了。”

    我停顿了一会,微微叹惜,宛然世外高人的样子,心想索X“一不做,二不

    休”。

    “‘说曹C,曹C到’,岂止人是这样,鬼神也是这样的,午夜之间,如果

    有人谈起它们,它们便会来到这里安静地倾听,你们看那窗下边,为何无风自

    动呢?”苏娅和冷佳顺着我的手指向窗看去,果然微微有些颤动。

    “今夕何夕,对着这样几个女孩子,不谈风月,却论鬼神,”我暗自觉得好

    笑,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北京的一个晚上,心中又有些酸涩。世事无常,鬼神之事

    究属渺茫,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说都可以,可是生离死别,谁都

    无法逃避,岂是几句茶馀饭後的闲话能打发的。

    “我再讲一个西方的故事,和鬼神无关,”我看她们意犹未尽的样子,就接

    着说∶“这其实是一个挺有名的电影,有一个医生,和他美丽的妻子、女儿和刚

    四岁的小男孩搬到一个镇上去住,生活幸福。邻居是一个老头,告诉这个医生这

    个镇子的人都很友好,但是千万别到後边葬地旁的禁区去,因为传说那里埋下的

    东西会复活,而却又不是复活成原来的东西。这个医生因为职业的关系,胆子很

    大,也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他的女儿在另外一个城市读书,在家里养了只特别喜

    欢的猫,一天忽然被车撞死了,他怕女儿回来伤心,就在半夜偷偷跑到禁地,把

    猫的尸体埋在那。结果第二天夜里,那只猫真的活着回来了,可是变的很奇怪,

    那个邻居老头知道了,就警告他,那地方虽然有力量令死去的东西复活,但是在

    复活的过程中却不知赋予了什麽样的东西,最後活过来的看起来是原来的样子,

    其实却是一种非常邪恶的东西,千万不要冒险。”

    讲到这里,我点了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烟雾在空中弥漫缭绕,冷佳躺在

    烟雾之後,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睛望着我,晶莹闪烁,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奇怪,

    几天之後我才知道她当时正在想什麽。

    “又过了一段时间,午後,他们一家在草坪上喝茶,隔壁的老头也在,那个

    四岁的小男孩自己跌跌撞撞地玩着小风筝,结果谁也没注意他忽然跑到了草坪外

    边的公路上,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这个样子极其可爱的小男孩被撞死了。”

    “他们一家人当然非常的伤心,尤其是她的妻子,痛不欲生,他看着痛苦的

    妻子,暗暗地下了决心,晚上的时候,这个医生就去下葬的地方把小男孩的尸体

    挖出来,又埋到那块禁地里,第二天夜里,他正好被人叫去应急诊,结果那个小

    男孩果然复活了,从泥土中爬出来,表情诡异,顺着马路往家里走,隔壁的老头

    发现了这个小男孩,知道是很危险的事,就想把那个小男孩骗到自己房里制住,

    结果却被这个已经凶残异常的小怪物杀了,然後妻子在家里就听到电话,是小男

    孩非常可爱的声音∶‘妈妈,我在谁谁的家里,快来陪我玩吧。’医生的妻子眼

    泪一下子流出来,不顾一切地跑到那个老头家里,结果也被小孩杀掉了。医生回

    到家里发现情况有变,又赶到那个邻居家,一进门看见妻子的尸体挂在大厅里,

    伤心而愤怒,经过一番惊险的搏斗,他终於把毒药注S进了自己儿子的身体。他

    坐在大厅里,望着自己的妻子,欲哭无泪,他是太爱自己的妻子了,无法忍受她

    离开人世,他咬了咬牙,抱起妻子的尸体,又埋到了那块禁地里。”

    我停下休息了一会,接着说下去∶“於是到了第二天的夜里,这个医生坐在

    自己家里,看着桌子上妻子美丽的照片,心中的感觉难以表达,他明知道将要回

    来的只是妻子的躯壳,实际上不知是个什麽东西,但是又无法忍受失去爱妻的痛

    苦,半夜之时,只见门把手轻轻转动,他的妻子浑身沾满血迹和泥土,出现在门

    口,医生转过身,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和他妻子紧紧拥抱在一起,他的妻子也紧

    紧地抱着他,手却突然抄起桌上的手术刀,举起狠狠刺下,影片嘎然而止。”

    “男人的心肠,实在是硬如铁石,”我讲完了故事,也抽完了手中的烟,微

    笑着说∶“其实,这个故事只是在说一个道理,如果命中注定已经不属於你的东

    西,你强要拥有,反而适得其反,只会是更残酷的结果。”

    “我也觉得是,”苏娅同意我的观点∶“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

    没有用。”

    “你呢,要是你是医生,你会怎样?”冷佳问我∶“你是个什麽样的人?”

    “我?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好像知道自己是个什麽样的人,可是後来慢慢的

    自己也忘了,”我苦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这世上有一样东西,叫作规律。”

    冷佳和苏娅有点不解地望着我。

    我把手中的烟头掐灭,用手拿着在烟缸上边松开,烟头掉在烟缸里,“每次

    我丢烟头的时候,我都想,这次松手,烟头会不会不掉下去,而是停在空中,结

    果每次,烟头都会掉下去,这就是规律,事实的结果必会如此,一次是这样,一

    万次也是这样,偏我不信邪,万中也许会有一个一呢,对不对,也许这次就和以

    前不同,可能就是真正的爱情,结果呢,还是掉下去了,规律就是如此,它不以

    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谈到自己,我忽然有点感慨∶“命运如同大海的波涛,如果你与其抗争,感

    觉无比吃力,但是如果你抱着随波逐流的态度,一切无所谓,反而很轻松,而其

    实最後的结果,也没什麽太打的分别。”

    这些都是我心中埋藏许久的话,平日辛苦搏杀之时几乎从不曾和谁提起,没

    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时刻,和彷佛另外一个世界的几个长沙女孩说出来。

    “我出身贫寒,但是志气还是有的,我也不以为钱就代表事业,总要为这世

    上的人做点什麽,才不负了这一生┅┅现在的辛辛苦苦,只是为了将来的建功立

    业┅┅至於感情,对男人总是第二位的,我以前也曾经特别相信一种感情,实际

    上┅┅也曾亲身经历过,一直到我的本命年┅┅那年我去了普陀山┅┅”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就笑了起来,苏娅和冷佳也笑了。

    “这几年走的地方越多,在社会上认识的人越多,才知道能有几个真正关心

    你的人有多难。”我转换了话题。

    “我可以关心你呀,”冷佳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都关心你。”

    “不用了,”我笑道∶“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最怕人关心我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坎坷,”苏娅还沉浸在我刚才的话

    里∶“那年你们在长沙的时候,我们那群女孩都还挺小的,现在也都散了,他妈

    的我挣扎了这麽久,还不是什麽也没捞到?”

    “你干嘛要挣扎?”我哈哈大笑∶“女人想赚钱,要的就是不挣扎啊。”

    说笑了一阵,大家都有点累了,我们纷纷去洗脸准备睡觉,刘方迷迷糊糊地

    翻了个身,李荷也醒了,我拿了床罩,铺在地上,把另一个床罩盖在身上,和衣

    而卧,冷佳和苏娅睡在一张床上,刘方睡在另一张床上,李荷洗完脸,过来躺在

    了我的身边。

    夜里李荷几次把手放在我身上,我都巧妙的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