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忽哥赤话里的意思,是让她重新考虑一下自己对待真金的态度。无论怎样,无论真金是出于好意还是原本就与她父母无关,她都不能够重新考虑这些。在离开钓鱼山之前,她同真金就已经站在了对立的两面。
忽哥赤瞧阿诺如此,心里竟然有些愧疚。很多时候,他想要占有她的全部,可当这一切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他却又怕她知道一切真相。
他忽然间很怀念以前,在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改变的时候。
“如果当初真金没有打你,你会不会”犹豫许久,忽哥赤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这个问题常常困扰着他,让他心生不安,更是让他觉得有些恐惧。他或许不怕别的,但却怕阿诺心里有一个种子,一个或许能够让阿诺离开他的种子。
以前或许不曾拥有,所以不害怕失去,如今真正的拥有却太害怕回到以前。那种得到了又失去的感觉,他有过一次,太痛,痛的他麻木,痛的他犹如行尸走肉,更是让他神志不清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后又深痛后悔。
“没有如果。”阿诺的语气很淡,就像风一样吹过就散了一般。她这个时候根本不想要去思考这种假设性的问题,过去的事情不可能发生改变,这是命运的规则,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知晓了。
见到阿诺不愿意回答,忽哥赤心里有着一种失落。他很想听见阿诺说“不会”,这两个字对他反而是一种肯定。可是阿诺习惯去逃避,无论遇见了什么第一个反应总会逃避。她逃走了,他就在她身后追,帮她面对一切。
忽哥赤再次扬起马鞭,身下坐骑嘶鸣一声冲了出去,身后官道扬起一片飞尘。正在此时,一只雪白的信鸽从他们头顶飞过,双翼不断扇动,所飞向之处正是身后不远紧紧跟随的真金一行人。
小驿站原本距离京兆就不算远,快马奔驰用不了两个时辰。
京兆城门之前,忽哥赤拉住马缰。阿诺迷迷糊糊的从他怀中钻出来,城门严密封锁,城门口站着京兆王府的大管家同阿诺的婢女玉儿。瞧着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的摸样,阿诺心中顿时生出一团不安来。
“发生什么事了”忽哥赤声音沉沉,透出少有的威严。
“云南王爷,府内出了些事情,我家王妃可是回来了”安息王府大管家焦急的道,大冷的天脸上却一直冒汗。
“我们两人先行一步,你家王妃同太子一起在后面,不过应该也快回来了。”阿诺说罢望向玉儿,“玉儿,来扶我下马。”
玉儿点头,快速的跑到马边扶着阿诺从马背上下来。
阿诺刚一落地,她作势要扶稳阿诺身体自然前倾,一句轻语传入阿诺的耳朵。“安息王爷病危,看样子活不久了。”
“什么”阿诺一个踉跄,瞳孔瞬间放大又快速缩小。“你说的是真的”
玉儿面无血色,“是真的。”
阿诺顿觉全身力气都被这三个字抽走了一般,若不是玉儿扶着她恐怕已经当场摔倒在地。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忙哥刺这样突然的就要快死了徐晓沫知道后会怎么样安息府又会掀起怎么样的滔天大浪
天空阴霾,风寒如刀,可阿诺却觉得一身的冷汗不停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