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雪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厢房的床上,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但是颈部跟后背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听到身侧有人正在抽涕,于是慢慢地抬眼,看到莲儿正伤心地拭泪。她轻轻地握着莲儿的手,说道“子昊呢?他可安好?李将军呢?皇上可好?”
“小姐,你可算醒了,以前的事也记起来了?”莲儿哭红了眼睛问道。她看到风雪轻轻地点头,拭着泪水说道“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可是小姐还这么年轻就受了这么多的罪,若留下了疤痕,这可怎么好……”
“他们怎么样了?”风雪着急地问道。
”小姐放心,那个毒九刚用剑刺到你身上,就被李将军一拳打倒在地,皇上已经亲自将他就地正法了。小姐晕倒后,是狄帮主抱着小姐进的厢房,帮主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血流成河了也不愿离去,皇上跟身负重伤的李将军也是说什么也不愿走,后来在这里又差点要动起手来,还是全管家赶来了,说他们在此会影响小姐治疗,这才硬劝他们都离开的。后来钱总管也到了,还带着一个叫什么罗姑的妇人,说有急事禀报,如今他们都在前厅询问罗姑呢……”
“罗姑?”风雪这才想起来在康平帮的厨房见过罗姑,一时心情激动,硬要让莲儿扶着去前厅看看。莲儿拗不过她,只好依着她,扶她去前厅。主仆二人还没走到前厅,就看到整个前厅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团团围住,有康平帮的,也有带刀侍卫。他们看到风雪过来,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恭敬地闪开了一条路让她过去。
正走到门前,风雪就听到李昊厉声说道“大胆!如此大事岂是你一介奴婢可以胡乱说的?”
她连忙闪在门口往里看,看到诺大的前厅只有五人,李昊高坐主位,李昱李昂坐在他侧手边,罗姑跟钱总管跪在地上。就见罗姑伏在地上说道“启禀帮主,奴婢刚才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戏言,您和皇上确实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当年秋氏只是寄住于储宫,她心系越王却又苦于太后从中作梗,无法联系到越王……她到死的心愿都是与你们母子团聚呀!”
这时跪在一旁的钱善也应声说道“主人,此事小人可以作证!”
李昊如今才明白为何第一次见到罗姑会觉得如此眼熟,原来她在宫中曾经伺候过母妃!只是当时年少,时间又久远,渐渐都忘了对方的模样。可是这样一来,他一直以来的复仇心愿一瞬间成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差点他就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铸成这个大错!
“你可知道为何那个叫毒九的要追杀昊弟?”李昱紧皱双眉问道。他已经改变了对李昊的称呼。
“这个奴婢只知一二。”她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李昂,慢慢说道“当年沁王妃与那毒九熟识,太后找沁王妃从毒九那里拿来了毒汁,本欲毒害昊公子,后来秋氏得知此事,暗中把毒汁换掉了。没想到公子旻正巧来到太后处,喝了毒汁。幸好发现及时才保住了性命。但是太后却以此陷害秋氏,说是秋氏故意坑害公子旻……正因如此,沁王妃非要治公子昊于死地,奴婢猜测毒九一心想要帮助沁王妃达成心愿,这才暗中追杀昊公子。”
“是太后害得我哥哥成了痴儿?!”李昂大惊失色。他知道母亲一向十分爱护自己亲人,也很信任她的姐姐,如果她知道了儿子是他的亲姐姐害成这样的,一定会极为伤心难过。
“扶风散也是由沁王妃从毒九处拿的咯?”李昱继续问道。
“应该是。”罗姑俯身答道。
李昱自言自语道“当年父皇为报夺妻之恨,用扶风散害了前太子夺了皇位,后来毒九又在京郊给昂弟下了扶风散,可是为何雪儿会在杨贤妃处也中了这扶风散的毒呢?难道扶风散不只毒九一人拥有?”
“杨贤妃?”罗姑似有所思,问道“不知陛下说的杨贤妃可是杨太傅之女杨思思?”
“正是。”李昱点了点头。
“杨贤妃的母亲袁清是太后和沁王妃的远房表妹。”罗姑答道。
“什么?杨贤妃是太后的外甥女?!”李昱和李昂均是一愣,就听李昱继续问道“朕怎么从未听说过她们的亲戚关系?既然是亲戚,为何当年太后不让自己的外甥女进宫为后?”
“启禀皇上,太后与袁清两人早未出嫁时都曾喜欢东山一带著名商贾,好像姓全,”罗姑努力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对,是姓全,那时全公子有意于袁清,可惜袁清最终没有嫁给全公子,但是太后也一直对她怀恨在心,后来太后还假借沁王妃的名义授意白虎帮的帮主毒九谋害了全公子……”
“你说的全公子可叫全程?”李昊突然问道。
“正是,帮主也认得此人?”罗姑吃惊地问道。
“我不认得他,但是我却认得他的两个儿子……”李昊默默地说道,他紧握着双拳暗念道“周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