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enlli233
字数：5217
2020/06/17
第一章：暮年之人
丰城市人民公园内，熙熙攘攘的老头子老婆婆们正一路侃着大山往公园门口走去。
“我孙女考上丰大了！这几天吵着要我儿子带她去日本旅游呢！”一个带着假牙，头发花白衣着大红色的舞蹈服的老太太说道。丰大虽然是20世纪初才办立的一所大学，却因为丰城的发展迅速成为整个华夏前列的重点大学，和丰城的各大企业都有合作项目。
“日本？！日本有什么好的？华夏这么大一个国家，哪里不比小日本好玩？”他旁边的一个老头子听了顿时吼大了声音。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另一个老太同样身着喜庆的服装，她用力向那个老头儿瞪大自己浑浊的双眼，“刚才汇演你踩着我脚了！是不是痴呆症又发作了？”
老头儿想说什么，却被一开始说话的老太打断了，“李姐和王哥别吵了，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着，也不懂，反正只要孙女开心我就随她，而且李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哥腿脚不好，能参加汇演已经很努力了。”
“谁腿脚不好了！？”老头儿明显不仅仅是个杠精，他还是个人来疯，迈着步子往旁边冲去跳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叫嚣着：“明明就是李惠污蔑我老头子，她自己跳的不行……哎哟！”
话音未落，王老头一个不慎从石头上踩空摔了下来，在众老头老太的惊呼中，李老太却是笑了，她脸上遍布的皱纹更加浓密了，她笑得弯下了腰，不加掩饰的嘲讽让王老头涨红了脸，他爬起来举着手又要反抗，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幸好旁边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迅速扶住他。
最开始炫耀孙女的老太看上去是众老人的圈子中心，她笑着摇摇头去劝阻两人即将继续的争执：“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你俩别吵了罢……”
杨老太最会处理这样的事情了，这俩老人平时最爱互掐，也是她去解决，三言两语把两人劝阻。
“那李惠就是个疯婆子！每回都与我作对！年轻时就是个贱妇！她怎么不早点去世呢？”夜色笼罩着灯火通明的丰城人民街，行人见着两老头子勾搭着肩，还吐露出难听的污言秽语，不禁躲着他们，密集的人流硬生生给他们分开，王老头继续骂着：“姓杨的老东西也不是好人！凭着儿子在检察院当官，干什么都颐指气使的，想老子当兵，那连长可都是让我三分……”
旁边的矮小老头松了松扶在王老头胳肢窝的手，说道：“老王别气了，腿好点了没？我有些累了。”
“哦哦，好了好了。”老王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喋喋不休：“我说老张啊，这群人我就和你关系最好了，那些疯婆子的话你不要听，不反抗的话她们只会变本加厉！”
张老头裂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老张你和李惠关系不错啊，像是一对老冤家。”
“她？老张你别开玩笑了，那个疯婆子。”骂归骂，和李惠几十年的交情却让老王没再说下去，他眯了眯眼睛，指着前边一个像是正在等出租车的年轻女子说道：“看看那屁股，看看那奶子，啧啧，要是我能年轻50岁该多好啊！”
张老头定眼看去，发现那女子确实身材极好，从侧面看起来非常的吸引目光，凹凸有致，曲线特别诱人，面色充满冷漠，但却异常美丽，她留着当下流行的发型，茶色长发飘飘，发梢有着大卷。
但那又如何？王老头和他一样70好几的老头子，他笑着说道：“你这色老头，做白日梦呢？”
“唉，老张……”老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生错了年代啊……”
听着老王的话语，张老头也是心底叹息着，怔怔地看着那个年轻女子，丰城这个新兴的巨型都市从来不缺少年轻血液，而那名伫立在的女子却是犹如万花丛中的一抹不一样的色彩，高贵而出众。
人到暮年，欲望往往会随着身体的原因渐渐逝去，而张老头也是如此，本来可怜的身高随着苍老更加矮小，他前几天才量过，现在净身高才有153了，花白的头发已经是过去式――他只剩下几根杂毛留在有着老人斑的光亮头皮上，他原本就瘦弱，看着营养不良的样子，却有一个年轻时留下的啤酒肚，不大不小，却是刚好能在他挺起腰杆的时候明显的凸现出来，所以他宁愿佝偻着身子，那至少比挺着肚子好看。
他前半生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传奇，出身偏远的山区农村，从小出国回来后精通经商知识，奋力打拼几十年累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在90年代响应国家政策，毅然将所有积蓄投入丰城地产，创办了当今世界500强的博丰地产，但他从不上镜，是人们心中的最为神秘的商业传奇。
这也是令张老头骄傲的地方，然而当他回到家里，脱下衣服泡在浴缸时，他又想起王老头说的话――我们生错了时代。
是的，这个时代虽然不像那个时代一样惊险刺激，处处充满机会，但却几乎人人平安，生活多姿多彩。
张老头的名字叫张文浩，这也是他唯一能感谢他父母的地方，给他取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名字，此外他却无一点感激，外界对他的事迹笼统而模糊，出身贫寒的他本就天生的矮子，又因为营养不好更加的瘦弱了，在受到同村孩子的欺负的时候他却没有得到父母的帮助，反而以他闯祸的由头把他禁食了，因为家里余粮不够，后来饥荒更加的恶劣了，他父母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因为没有避孕措施生出来的小儿子，所以就想把他卖掉，换取一点食物。
然而当时还小的他却知道他会死，他看到过同村有户人家宰杀了从另外一家购买来的孩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但他害怕得连夜出逃，偷了家里的些许食物逃跑了。
饿昏的他苏醒时已经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城里的小别墅，是一名联邦白人在野外探险时发现了他。
“可怜的孩子，做我的儿子吧。”兴奋的他当时没注意到白人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白人为张文浩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叫约翰，就这样收养了他，那是他最人生最快乐的一年，他吃上了从未见过的奶油面包，睡上了让他身体像要融化的柔软大床，那时张文浩才6岁。
张文浩以为生活有了美好的开始，然而那一天却变了，有天晚上白人将他叫醒，他不知所以，茫然的看着白人。
白人脱下裤子，叫张文浩舔他的阳具，他自然不肯，白人将他暴打了一顿，还叫他不能哭喊，白人走后他不断的流着眼泪。
接下来便是数日的暴打，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才知道外国有许多恋童癖，而且还有收养他的白人一样喜欢性虐待小男孩的变态。
当白人把他带到浴室，第二次要他舔阳具的时候他反抗了，正如他第一次对命运的抗争，逃出村子的时候一样，他向着浴室门口跑去，白人见此追赶，却不慎滑倒，头磕在梳妆台上，鲜血流了一地，张文浩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在痛苦的呻吟。
“快帮我……叫医生……”白人断断续续的用尽浑身的力气说道。
张文浩吓呆了，正想去叫人帮忙，却突然在门口停下来，并将灯关好，默默的回到自己床上，手摸着还未消肿的大腿，心里充满莫名的情绪。
白人没有等到医生，他因流血过多而死。
张文浩被远在联邦的白人前妻来到华夏收养，来到联邦之后，在白人剩下的财产被其前妻全部弄到手之后，便把他丢给佣人照顾。
直到他成年回国之后，白人前妻的儿子女儿们问着母亲：“家里的那个亚洲小佣人到哪里去了？”
站在华夏的土地上，张文浩回头望着客轮远去，他向着宽阔的大海大吼道：“我的人生！接下来由我主宰！”
第二章：谁主宰了谁的命运
张老头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身材，如同一般老人一样，随处可见的皱纹和耸拉着的小肚子，但又有些不一样。
只见张老头一使劲，他的手臂和腿部立马鼓起一团团强壮的肌肉，胸上的皱纹和小肚子也收起来了，整个活脱脱的变成一个小壮汉，他一放松下来，又恢复成干瘦的小老头模样。
作为闯荡几十年，创下偌大基业的商界传奇，他自然有着两把刷子，那是他回国后的第一年，在寻找自己出生地时得到的东西。
从村子里逃出来时张老头慌不择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地在哪里，他那次回家也不是为了报生育之恩，也不是报仇，仅仅是想回去看一看。
张老头从小的记忆力很好，依照当初白人捡到他的地方，花费几天时间终于找到那个村子。
张文浩进入村子后发现没有一个人存在，这本来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生在重重大山之中，他一家一家的寻找着，正当他以为真的没人了以后，他在一个茅屋内听到了一点动静。
那是一个病怏怏的老人，看见推门而入的张文浩之后他非常的平静，他咳嗽了好几下，对张文浩说道：“这里已经只剩我一个了，外来人，你想要做什么？”
“我……我是耗子，您是二爷爷吧？”张文浩依稀记得这个老人原来的模样，二爷爷当时是村里的猎户，但那几年的饥荒让他跑遍周围几十座大山都没有像样的猎物。
“耗子啊？”老人又咳嗽了几下，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他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杵着拐杖坐在破烂的床上，用着他已经不太灵光的脑子回忆着，他还记得张文浩，毕竟他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识字的，而且张文浩还是他父母求老人取的名字，“好孩子，幸亏你逃走了。”
老人断断续续的和他说了这十几年村子里发生的事，他逃走后没几个月村子里就传上了不知名的感染病，全村在一年内死了个干净，除了老人抵抗力强大，顽强的依靠吃野老鼠等活了下来。
“都是报应啊，我们都是罪人。”老人将往事说完，眼中却流下泪水，那件吃孩子的事全村都有参与，除了因为惩罚只能得点米汤的张文浩。
“耗子啊，二爷爷时日不多，我死后你将我埋了吧。”老头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布团和一本破烂的书，“这是我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开脉药方是我为小孙子准备的，可是他被他爹弄死了，后来我也把他爹弄死了，这本武功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拿去先用了开脉药方……”
张文浩收下了这两样东西，两天后老人死了，他将老人埋了。
武功秘籍最难的地方就是一开始的基础，但有老人给的药方，一切变得简单起来，张文浩本打算想知道药方的制作方法，可是接下来的那两天老人已经神志不清，只能一直躺在床上。
他使用了药方，修炼了武功秘籍后，他的体能远超常人，他却悄悄的隐藏着，没有告诉第二个人。
随着岁数的增加，他的身体虽然依然强力，但胯下的东西早在两年前一蹶不振，毫无动静了。
张老头放弃回想，慢慢穿好衣装，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老爹，睡觉了吗？”儿子张斌辉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张老头说道。
“昨天我不和您说了吗？我见到一个我特别喜欢的女孩，准备向她求婚。”张斌辉说着，声音也有点不好意思。
“成功了吗？”张文浩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秉性，张斌辉是他50岁时才生的独苗，终日对他的宠爱有加，让他成为一个烂人，不知祸害多少良家女性，前两年将他送去国外，没想到刚回来又这样了，但自己儿子虽然滥情，却从没说想娶谁，没准这次真的遇见真爱了？
“没有……她拒绝了，我搬出您的名头都没有打动她。”张斌辉说道。
“这也难怪，你在丰城的破事儿随便一查就知道。”张老头嗤笑一声，然后说道：“然后呢？你准备要我怎么办？”
“我想她是不可能答应我的了。”张斌辉也不在意老爹的耻笑，他继续说道：“我调查过，她父母是雨林地产的总裁和股东，所以我想请老爹您出马……”
“以后好好工作了？”
“一定一定，等娶到她我就立马好好做我的工作！”
一番对话后，张斌辉将胯下吞吐着的美女脑袋推开，“换你的小屄来！婊子！”
美女转过身去，雪白的屁股往张斌辉腿间坐下去。
“怎么样？辉少？”另一边一个浓妆打扮的女子凑过来问道。
“搞定！”张斌辉做了一个ok的手势，嘴里骂着，“我老头子出马，丰城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该死的烂货婊子，看你这次还狂不狂？”张斌辉想起舒雨的那一巴掌，心里就有气，如果是一般人就罢了，会死的很难看，但舒雨不一样，她的父母在丰城也有点地位，所以他也只能向张老头说自己要结婚，不然张老头可能也不会答应。
“这次，算你有功，好处少不了你的……”张斌辉摸着女子的脑袋。
“咯咯，辉少喜欢就好。”女子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舒雨是和她一同留学过来的海归，这番介绍给张斌辉也是她的主意，只要能抱上张斌辉的大腿，她才不管舒雨的下场会是什么。
正当女子发呆着，却突然感觉有人在摸她胸口，她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斌辉。
“辉少？”
“我突然发现你奶子还不错，让我看看！”张斌辉的声音不容置疑，女子想到外边站着的十几个黑衣男，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直到张斌辉将肉棒插进她体内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本来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这里。
张老头打了一个电话，对面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浩爷，您有什么事吗？”
“明天带你女儿来我这里。”
“好，好的。”另一边，别墅里的妇女浑身一震，呆呆的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丈夫摇摇头。
“放心，你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建文在旁边吧？把电话给他。”
“浩爷，您的意思是？”舒建文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昨天的事他也听说了，但他夫妇俩几乎从丰城发展初期就跟着张文浩，心里有点底气，没想到张文浩依然为此事打电话来了。
“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接下来还是靠我儿子维持公司，他也浪荡这么多年了，我想看着他安定下来，给我抱个乖孙子……”
中年妇女开着扩音，保证两人都能听到，没多久后他们挂了电话。
“怎么办？文哥？”妇女魂不守舍的问着丈夫。
舒建文想了想，说道：“浩爷决定的事我们无法改变，也只能给小雨作心理准备了。”
他俩起身到二楼，妇女神情恍惚的敲响了女儿的房门，不一会儿，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穿着睡衣开门了。
舒雨今年26岁，身姿高挑而完美，她站在门口，披着柔顺的茶色长发，光洁的额头被有些散乱的刘海遮挡着，她的眼眸异常漂亮，带着慢慢的冷冽之色，长而微翘的睫毛更舔几分魅力，恰到好处的琼鼻不高不挺，白嫩嫩的脸蛋和粉嘟嘟的樱桃小嘴，这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尽管她一脸冷漠，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宝贝儿，睡了吗？”舒建文问着。
“没有。”舒雨说完转身回到电脑旁，查看着公司管理的文件。
女儿一直是这样的脾气，舒建文不觉得奇怪，他拉着身体有些僵硬的妇女，静等几秒钟，说道：“小雨，你还记得张斌辉吗？”
舒雨好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她眼光没离开过电脑屏幕，嗯了一声。
“其实爸爸看他人也不错，长得高高的也是帅气，又是如同你一样留学来的……”舒建文说着，见女儿喜怒不形于色，冷漠的看着文件，他夸赞了张斌辉几分钟，然后最后说道：“所以，明天我们去你浩叔叔那，知道了吗？”
舒雨还是没有说话，她点头嗯了一声。
看见女儿答应，舒建文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小雨你放心，爸爸妈妈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斌辉回来后改变了很多，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告诉爸爸，爸爸就是拼了这一条老命……”
“别说了，爸。”舒雨终于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爸妈，“这些我知道，您放心。”
舒建文看着女儿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眸古井无波，不喜不悲，有的只是令人颤栗的冷漠，不知怎么地，他此刻有些不安，连忙拉着老婆的手站起，慌乱的说道：“那爸爸就放心了！晚安小雨！”
关门声响起，舒雨轻轻的舒了口气。
舒建文夫妇俩重新回到床上，神情不定的妇女突然说道：“要不我们……”
“不行的，浩爷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舒建文恨自己没有能力，“是我的错，到头来仍然被人随意拿捏。”
“不不是的，文哥这些年很努力了，都是我的错……”妇女含着眼泪说道。
“只能委屈小雨了……”
“小雨她她……”妇女又断断续续的说道。
“她什么？”
“没什么……”妇女刚鼓起的勇气散掉，她默默的想着，决定把那个秘密烂在心里。
舒雨等父母走后，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选择一个联系人拨了过去。
“是浩叔叔吗？”她此时的声音不复平时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