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去,不然舅舅会罚我的。”我象害怕的小狗似地,直想往窝里躲,所不同的是还多出了对大桥陡增的一种恐怖感,身子和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
“好吧,你回家吧!”大桥信心满满:
“别担心,长江以后不会再敢欺负你了的。”边说边拍拍我的肩,微露出开心的笑容,睁着的大眼闪闪发光,言罢微微向呆站在一旁的黑皮转了转身子告诫道:
“今天的事,你俩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我们分手了,大桥下楼,黑皮顾及不到我似地逃一般地往三楼回家的方向跑,我心有余悸,疲乏无力地慢吞吞继续往楼上爬,间或猛一回头看身后,生怕有人跟踪。整栋楼静静地,我感觉一种从来没有的孤独、空荡和迷茫。
路过厨房门,已经有人在做饭菜,厨房里布满油污的照明灯,发着灰蒙蒙的光,照着缕缕腾起的炊烟、蒸气慢慢上升消散。
偷窥一眼长江家,房门敝开着,里面坐了好几个正谈得热闹的人,我意思到他家来了客人,心中更加发怵,不敢多看,加快步伐径直走回到床沿上呆坐下来才稍微安稳了一些,亮亮和威威玩堆积木正起劲,理都没有理睬我。
在我回家之前,妈匆匆而来,急急忙忙之中也许把听到我打架的事当成耳边风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并没有就些说什么,更没有等着我回家揍我,饭也顾不上吃一口便返回医院去了。这有些儿反常,倒使我感觉到难以理解,心里犯滴沽地想:她是没有时间管我、没有心情管我、不关心我呢,还是和舅妈的看法一个样呢?越是糊里糊涂地想,越是加重了我的心思,哈哈,有时自己认为母亲会揍自己,却没有被揍反而还觉得不踏实呢!
我在舅舅家,门不敢出地呆了两天,却又担心呆在家里会碰上妈回来,突然记起补揍我一顿,可是妈并没有来。第三天吃过晚饭,舅舅又去加夜班了,他在我们临走前总是一个夜班连着一个夜班地加,把两只眼珠子都加得陷到了黑眼眶之中。虽然听说并没有多少加班费,可是只要有班加,他就高兴,想法设法找加班,而且去得是那么的急、尽量早到多做,听说这样做,他就会得到更多加班的机会,他的想法是:多为国家做贡献呢,还是多挣一分钱是一分钱呢,我过去没有问他,现在胆小也没敢再提及往事,所有至今也没有弄明白。。。。。。
有一天,大姐突然想到要去看小姐姐。
“我已经来好多天了,还没有见过慧慧的一面,今天乘晚上有时间,我想去看看她。”大姐可能有这想法好多天了,这天没有家务做,有些搓脚拈手,心事重重地说。
“我带你去!乘9路车到江边,10路过江,4路电车终点站下车就到了四中医院。”我很想出去走走,热情一下子上来,噼噼啪啪一口气地说完,还另外收获了一份,自己知道怎么走,而大姐不知道,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似地喜悦。
“那你就带她去,快去快回。”舅妈好像很相信我似地说,自从打过一架后,舅妈好像对我的好感与日俱增,是女人生来就喜欢勇敢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只有几岁大?哈哈,谁知道呢。
“我也要去!”小弟站直身子,执意地说道。
“乖!这么晚了,带你去不方便。”舅妈第一字就说对了,哈哈,在她说着走到亮亮身边蹲下身子,哄他之前,弟弟就好象完全理解并心甘地接受了舅母的安排。我真佩服弟弟,是那般的懂事、乖巧,只不过细想起来,好象他完全失去了一个三岁小孩子拚吵的能力和因此而得到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