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有事儿么什么事儿”孟浪圆场,顺便给常乐一个台阶下。
“哦,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那个,那个什么,老马今天下午不是让我取点钱嘛,可取完之后,他又不知上哪儿了。这不,我怕晚上有什么闪失,过来把钱拿回家。”
“搁保险柜不就得了!”
“那可不行,这么多钱还是揣在被窝比较放心!放这儿,万一真出意外我可负担不起。”
说完,常乐跑进财务室,不一会儿揣着一个大包出来了。
“你们还要忙到什么时候”常乐问孟浪。
“这就走!”孟浪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完,草草收拾一下,然后喊着叶娆儿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叶娆儿在后,常乐在中间,孟浪在前头。
“多少钱”孟浪停住,回头,小声问常乐。
“20万!”常乐说。
“啊!!这么多,老马要这么多现金做什么?”
“不知道。他只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了,你可别乱说,他不让我告诉你们。”
“明白!”孟浪说。
这老家伙搞什么鬼孟浪心想,妈的,不会是带老婆孩子携款潜逃吧
不至于啊!孟浪又想,没出什么事儿啊!
“你跟我姐很熟吗”叶娆儿在回家的路上问孟浪。
“一般”,孟浪说,“一夜情!”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好瞒的。
“……”
“怎么了我说真的呢!真是一夜情!”说完之后,孟浪把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她将信将疑地听完。没说什么。
“早点睡吧!”孟浪说,“明天一早我带你去配眼镜。”
叶娆儿帮孟浪放好了水。待他洗完澡出来,她正在试白天买来的那堆衣服。
“好看吗”她穿着一件粉红的无袖紧身小T恤在孟浪面前转了个圈儿。
“嗯!”孟浪说,“里面不该穿黑的”,他指指她的胸部,意思是说黑色的胸罩透出来太扎眼。
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换一件”,她说,然后进了房间。
孟浪本以为她要换胸罩的,可出来之后他才知道理解错了。她换了另一件网格上装,咖啡色,所以显不出胸罩的颜色来。
“这条裙子怎么样”她最后一次从房间出来,说,“这是最后一件。”
蓝白相间的格子。
蓝是晶莹剔透淡淡的蓝;白是纯洁无暇不染尘埃的白。
穿在她身上,仿佛轻轻的一层薄纱寂寞地擎托着一抹蓝色,又仿佛清净的天宇之下水云之间飘浮着一朵幽幽含香的高山雪莲。
迷人的身材,醉心的美人。
顷刻之间,孟浪的心头满溢着纷飞起来的灰尘。
“很合身!”孟浪定定神,沉静下来,“你比你姐姐更漂亮!但她比你开朗,懂得享受生活。”
“我姐姐死了!”她哭了。
“娆儿,别哭!娆儿,没事儿的,已经过去了!”孟浪扶扶她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她嘤嘤地趴在他身上,仍在抽泣。
“别哭!乖!”孟浪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副画面:一只流着口水的老狼外婆,怀里抱着一只柔弱的小羊羔……
孟浪扳过脑袋,帮叶娆儿擦擦眼睛。她仰头盯着孟浪,看得孟浪心里阵阵发毛。她的眼神跟叶媚儿很像。孟浪似乎在什么时候的某个地方曾经那么近地接触过它。可他无法想象,他找不出更准确的表情与之对峙。他不敢看。
他只好哑在那儿,任由她盯着他。
“你喜欢我姐姐”她问。
“说不上!”孟浪说,“我跟她相处的时间加在一块儿也超不过24小时。或许大家只是认识,并不熟悉。”
“跟我呢”
“一样!”
“你真的有很多女人吗”
“是的!”孟浪点点头。
“多少”
“那得找个会计好好算算”,孟浪开玩笑说。
“你头发真漂亮!”她指指孟浪的长发。
“我知道!”孟浪说。
“我是不是打搅你了”
“那到没有!”孟浪说,“不过,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女人。”
“我很开心!”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适应呢!其实这儿跟湖南差不多,每年都下那么多雨,温度也相差无几。”
“你会喜欢我吗”
“那很难说!我从不跟女人撒谎。你别生气。”
“你怕负责任!”
“不全是!每个跟我好过的女人,不论在一起的时间长短,都知道我什么德行。我就这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已经半年多没碰女人了。很烦,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他自己心里知道为什么——因为这半年里不走桃花运,没有艳遇而已,很无奈!
“你很会说话。”
“你姐姐也这样说我。”
“我想睡了,你肯抱着我吗”
“为什么这样不好吧!不合适!我不希望你跟你姐姐一样!”
“告诉你!”她神秘兮兮地凑到孟浪耳边,“我真的是处女!”
“那又怎么样!”孟浪突然对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处女又怎么样哪个女人生下来不是处女!这有什么可显摆的?
“你生气了!”
“没有!其实我今天已经很仁慈了,我从前很残酷,从来都是不跟女人说话直接就上榻!”
“你会喜欢我的!”
“无聊!你跟刚才在我办公室那会儿可不像是一个人!你不会是装的吧!跟我说实话!哪个状态是真的”
叶娆儿幽幽地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她脸上依然泛着浅浅的红润,微微透着羞涩,只不过在昏毛灯光的映衬下,更多了一些婉约和矜持。
“我开点儿窗户!”孟浪说,“把空调开小点儿,要不晚上会冷!”
她听话地帮他拿过遥控器。
“以后不准跟我开玩笑!”孟浪一边调温,一边说。
“刚才是装的!”她说。
“为什么要装”孟浪转身过去,“我看上去真的像色狼!”
“……”
“告诉你,跟我这样的人是谈不了感情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不骗你,我连自己睡了多少个女人都不知道,你跟我干吗你不嫌我脏!其实跟你说实话。就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你是好人!”
“好人有个屁用!还不是得为生活奔波,还不是因为赚钱要放弃艺术!真的,好人是没用的!有钱才行!!”
“可我还是想让你抱着我!”她不依不饶。
“C!你他妈怎么这么弱智啊!”她几句话下来,弄得孟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他妈刚不是跟你说我半年多没碰女人了么!你别逼我!再逼我,老子干了你!”
本以为她会生气,可没想到,她眼中竟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
滚你妈的!
孟浪想。老子忍了这么久,既然你要送货上门,那老子就照单全收!
这样想着,孟浪拦腰把她抱住,快步进屋,一把把她扔到榻上。
他像一条狼狗。
叶娆儿温顺地任他扯下稀薄的上衣。
窗外的月光橙毛橙毛,隐隐地晒在她的身上,散发出极其诱人的光芒。
孟浪肆无忌惮地扑过去。一口叼住她的X头。
她轻轻地颤栗。一股强烈的快感涌上心头,顺着血液迅速向下散播。散至脚掌,然后折回来,沿着两腿,往上猛窜。
“轻一点”,她发出娇嫩的呻唤,“我真的是处女,你别像姐夫那样,他是禽兽,他要**我!”
孟浪抬头。
她的眼中噙满泪水。
“继续么”孟浪趴在她的胸口,摒住紊乱的呼吸,问她。
“我真的喜欢你!”叶娆儿点点头。
月光更肆意地铺泻过来。她的皮肤变得更白。朦朦胧胧罩在一层温暖的光晕中,越发显得亲切。
孟浪急切地享受舌尖的美味,以圈地的方式占领属于他的幸福和羊群。
她咿咿呀呀地哼着。
牵着他的羊群,在虚空中出入,在他灵魂脆弱的地方展喉歌唱。
她是一只敏感的红色的长毛的桃子。
她是柔软的。而孟浪,钢铁一般的坚硬正被一口一口吞噬。
他双手紧紧扳住她的肩膀,嘴里含住一片清香,在广襄的草原上奔跑,在她依然颤抖的躯体上开放。他的羊群发出接连不断的咩咩的叫声。他的焦躁,交织着她的潮湿,在有水之洲,悠然放牧。
“疼——”
孟浪放缓行军的速度,像一段需要缓冲才能正常播放的电影镜头那样,向前进一点,又往回退一大步。
他渐渐模糊了眼前的画面,他开始畅快地淋漓丢失在诗情画意中的那些曾经的抽象思维。孟浪在她的体内播种他的春天。
但叶娆儿一次又一次地拽住孟浪,把他拽下来,丢在原地,然后不顾一切地**他,偕同罪恶,一起飞翔。
孟浪越来越急促,他赶着欲望的羊群撒开腿奔跑。她紧紧地跟着他,时不时地不忘喊他一声。他仿佛应了千年的誓约,携着命中的利器,为一个前世错过的女人赶赴一场生与死、水与火的较量。
孟浪勇猛退敌。
他野兽一般发出苍茫的吼叫。他渐渐融于这片夜色。他猛然掘开天河的渡口。他猛然在虚空中扎扎实实地释放了自己……
孟浪已经空了。
在她红色的平静中,找回了沉睡的记忆。
在她的青春将逝之际,叹出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