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4:大结局上
“君一,我们走吧”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夏子诺也知道自己跟沈家的结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反正她也不会再着急着要沈家认她这个媳妇,日子还长慢慢来也不打紧,人心都是肉做的,夏子诺坚信终有一天她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
沈君一看了看身后的小女子笑了笑,回头也是一阵无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和妹妹两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好似夏子诺是她们前世的仇人,好在他的小妻子能容忍所不能,否则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沈君薇正得意夏子诺即将被赶走,却见她拉着沈君一,那意思好似是两个人打算一起走,这怎么可以她好不容易才见一次哥哥,怎么可以被夏子诺带走。
两人正欲出门,沈君薇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跨到了沈君一面前,拉着沈君一的手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哥,你不要走,夏子诺走了就好了,这下就只剩我们一家人了”
沈君天看着沈君薇的种种举措心中甚为不安,沈君薇还没有好事实上是医生诊断出她的脑神经有分裂的迹象,说明白点就是精神分裂症,她之前一直闹着不肯留在医院,也不肯接触任何人,直嚷着要见蒋浩宇,直到黄美洁没办法才打电话叫来了沈君一,见到沈君一沈君薇也安静了,却只抱着沈君一不肯松手,恍惚间,沈君天似乎还听到沈君薇叫沈君一作蒋浩宇。
沈君天心下一咯噔,此刻他看着沈君薇看着沈君一的眼神绝对不单纯。
沈君一眉头一皱,沈君薇此刻简直恨不能趴到他身上来,他心疼妹妹的病,却不代表会纵容她胡来,在医院就觉得她不正常,现在当着夏子诺的面她竟然还敢乱来,真是太胡闹了。
哥哥不肯亲近她,甚至还有退避的举动,这在沈君薇看来简直就是最大的打击,她看着沈君一的表情委委屈屈,却又在下一瞬间将视线牵引到了夏子诺身上,委屈转化为愤怒。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之际,沈君薇怨恨似的一掌推向了夏子诺,“夏子诺,你凭什么跟我抢男人”怨毒的语气发泄着心中的不忿,推向夏子诺的那一掌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夏子诺被这一掌推得连连后退,最后头撞在了门边,在沈君一恐惧的眼神中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沈君薇看夏子诺摔晕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拉着沈君一叫嚣着:“浩宇浩宇,你以后都是我一个人的了,呵呵呵,谁也抢不走你了”那眼神近乎痴迷。
妹妹看着哥哥的眼神竟然这般罪孽,这简直就是沈家的耻辱,沈老爷子愤愤转身决心不再理会这混乱的局面。
沈君一被沈君薇拉着,脑海里还像是走马灯似的回想起夏子诺倒下的画面,轰的一声,仿佛在心里有一根线被狠狠扯断,他嘶吼一声,甩开了沈君薇奔向了夏子诺。
黄美洁看到这个状况也急了,她不急夏子诺,只是着急沈君薇,她刚刚分明听到,沈君薇叫沈君一浩宇,蒋浩宇黄美洁心下一凉,她的傻女儿,怎么还惦记着那个负心汉,还变得神志不清了啊
沈正雄站在楼梯道上看着这局面顿时慌了手脚,夏子诺是陈雅婷的侄女,万一陈雅婷知道夏子诺在他家出点什么事,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他对陈雅婷是有情的,即便陈雅婷对他是逢场作戏,可她也有自己的苦,他亦不想再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戳上新疤痕。
沈君一抱着夏子诺连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近乎心碎,这是沈正雄第一次看到自己一贯冷静沉默的儿子失去理智的样子,像是一头失去伴侣的小兽,当即跑到沈君一身边急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她去医院啊”
沈君一被一句话震的回神,二话不说就将夏子诺稳稳的抱起来,临走时看了一眼正在黄美洁怀里哭的伤心的沈君薇,终是没有说什么,可那一眼却将黄美洁的心都看凉了。
沈正雄走到黄美洁身边道:“走,我们一同去医院”
黄美洁疑惑的抬起头,正要说话却被怀里的沈君薇抢了白:“去医院干什么,我不去”那是她噩梦的起源,她不去那个吃人的地方。
黄美洁也面露难色,经过方才黄美洁也知道了沈正雄搞得意图。沈君薇脑子不正常,现下松她去医院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可是身沈君薇却不肯配合,这该如何是好,黄美洁又不能绑了她去。
沈正雄给黄美洁使了个眼神吗,示意你自己搞定你女儿,黄美洁咬咬牙,在女儿耳边说道:“乖,妈咪带你去医院看哥哥好么”
哪想沈君薇却把脑袋一偏,甚为不屑的说:“我才不去”
黄美洁哑然想要直接把沈君薇带走,沈君薇却不依,闹腾的厉害,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左右摇晃,嘴里始终说着不去不去就不去,任凭黄美洁怎么拉她都不起来,十足的孩子脾气。
沈正雄表情古怪,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说:“蒋浩宇在医院,你去不去”
听得蒋浩宇的名字沈君薇眼前一亮,登时拍着巴掌高兴地叫好还连忙站起身来,笑的跟个傻子一样:“好诶好诶,我们去找浩宇,去找浩宇,浩宇,浩宇”
黄美洁脸上凝固的难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沈正雄狠狠的揉搓了一把被岁月侵蚀的脸,两个父母站起身来,时光仿佛一下子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好多年,一下子就将他们原先的活力抽掉了一半,变得老了十来岁。
黄美洁拉着女儿的手,却是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好好好,我们去找蒋浩宇”
沈君薇看不见父母身上的变化,只一个劲的拍着手叫好,间或叫浩宇,听得黄美洁和沈正雄两父母痛心不已,沈君薇却恍若无知,依然开心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环境的大变。
躺在医院的床上夏子诺喝着沈君一送来的鸡汤,他脸上还有余惊未消,将夏子诺捧在手里像是唯恐她化开来,夏子诺没办法反驳他,想叫他去休息却总是被他一个眼神给堵得完全没话说,说温柔也不是温柔,却也不严厉,总是带着满满的心疼,试问,如果是一个你爱的男人用一个这样的眼神看着你,你受得了么
夏子诺无数次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她拉了拉正在削苹果却还是余怒未消的沈君一,摆出一个讨好的笑企图换来沈君一的动容,他已经一整天都是这样的表情了,也不说话,却在你要说话的时候表现的令人神伤,这模样真是让夏子诺万分纠结。
看着白茫茫的医院,夏子诺苦笑,他们一家子跟医院还真是有猿粪,沈君一刚出院没多久,她又进来了,真是让人万分无语啊。
终于,还是沈君一开了口:“诺诺,你为什么瞒着我”这句话是疑问句,却被沈君一硬生生说出了逼问的语气。
夏子诺一愣,没有经过大脑的就说了出来:“什么瞒着你”
沈君一眼眸含怒:“你还装”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她装,要不是医生告诉他,他还要被瞒到什么时候,他是她的丈夫,为什么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夏子诺微微撅嘴,她装什么呀
“你说清楚点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沈君一削着苹果的手顿时一停,一根长长的苹果皮啪的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块,然后把水果刀和苹果放到了床头的矮柜上,,眼神凛冽:“你敢说,身为医生的你,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要不是医生诊断的时候说,大人和小孩都没事,他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一想到自己老婆连怀孕这种事情都瞒着自己,沈君一的心里就发酸。
医生说大人小孩都没事的时候,他还惊愕了下,甚至连医生都鄙视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老婆怀孕了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当人家老公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都凉了。
夏子诺微微扯了扯嘴角,这段时间都那么忙,她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原来沈君一跟自己开冷战是这么回事呢,她还以为怎么了呢,吓得她,哎,原来又是一场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夏子诺浅浅一笑,伸出手环抱上沈君一的腰,他的腰身因为常年的锻炼而没有因为年龄的增大而松弛,反而却是更加的健硕,更有安全感了起来。
她窝在他怀里柔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吹拂:“君一,我真的不是有心要瞒你的,我的例假是两个礼拜没来了,而且有些症状跟怀孕也像,之前又因为太忙了,所以都没时间去检查,我又怕跟你说了,万一不是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我又不想惹你烦心,所以才想等事情都稳定下来我才跟你说这件事情的,况且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瞒着你呢,对不对”
夏子诺说的条条是理,沈君一在心中也暗自想,反正只要是夏子诺不瞒着他,一切都好,他怕死了夏子诺什么都不跟他说的感觉,好似她的世界他就是个局外之人,他不要被她排挤在外,那样他会难受会疯会死掉的。
“真的”他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愉悦。
夏子诺点头嗯了声,沈君一终于放下了一颗心,下巴抵着夏子诺的头,似是责备又似调戏:“这种事情你要早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况且你老公我这么努力的耕耘,怎么可能没有收获”她的手抚摸向了她柔软的小肚子,那里面有他和她的结晶,是他们的孩子,真是太好了
看着他愉快的表情夏子诺也笑了,却到了很久夏子诺才知道,原来沈君一这么开心却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了孩子,而更多地却是,他又多了一条能够绑得住她的理由。
最终沈君一还是将夏子诺带回了沈家,沈君薇在医院被确诊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却又因为被骗去医院而冲着父母勃然大怒,最后沈正雄只好给她安排了一个僻静的别院,方便她养病。
沈君一将夏子诺带回家,却也带来了夏子诺怀孕的消息,给冻结了数十天的沈家带去了一丝春风,就连黄美洁的脸上都难得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一次是夏子诺提出说要回趟沈家,沈君一还有些不大愿意,毕竟沈君薇伤害了夏子诺,还差点害了他们的孩子,可是夏子诺却说自己原谅了沈君薇,让沈君一也不要把这件事情记挂在心上,沈君一摸了摸娇妻的小脑袋,她美丽的躯壳里装着一颗善良的心,上天却把这么美好的她送到了他的面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老爷子更是开心,到处去跟还健在的老友说这件事情,他就要抱曾孙了,这在他有生之年可还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还能抱上曾孙,真是老天长眼呐
沈家被这喜庆的消息冲走了数日的阴霾,夏家知道夏子诺怀孕了也是高兴一场,却是第一次,夏子诺看见两家母亲坐在一起聊天,虽然话题都是夏子诺的孩子,却也总比什么都不说跟仇人一样来得好,夏子诺已经知足了。
在沈家留了几天,沈君一就把夏子诺带回了他们自己的家,家里什么都有,要说有的也并不比沈家差,只是主母有了身孕,吃穿用度都要精细些,衣柜里的衣服一律都做了改动,就连睡衣都有了孕妇装,三个月到九个月的各种颜色各种款式一排过去简直叫人看花了眼。
夏子诺有了身孕,时有孕吐,晚上睡觉也不安稳,急的沈君一天天给她想办法,所幸的是三个月以后孕吐的迹象已经明显的有了好转,夏子诺也能睡好,沈君一也不用急的冒汗了,一连好几个月沈家都被这种快乐的气氛包围着,除了沈君薇的事情,一切都还算好的,尤其是夏子诺的不计较,黄美洁也记下了这一点,她就怕夏子诺回来找他们算账,这样好了,合家美满,也算不错。
不知不觉中,夏子诺已经第四个月了,小腹已经有微微隆起的模样,却因为她太瘦,平日里又穿的宽大的衣服,所以并不明显,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她怀了孕,只是脸颊多了两把肉却把沈君一乐坏了,天天没事就爱捏着玩,越捏越上瘾,每每夏子诺拿眼睛瞪他他才罢手。
夏子诺原先的小胃口也因为怀孕变得逐渐大了起来,期间又有两家妈妈送来的补品,又或者是沈君一命人针对夏子诺的身体状况做出来的孕妇餐,夏子诺简直不胖不行,不过还在也看不大出来,除了沈君一每天晚上会抱着她研究哪里哪里多了一块,哪里哪里少了一点,其他都还算好。
只是过了四个月以后,夏子诺却终于再也受不了了,沈君一几乎把家里所有有辐射的电器全放在了她碰不到的地方,而且还严格禁止她去有任何辐射的地方,夏子诺怒:“这太阳也有辐射啊,要不然你把我藏在家里,太阳也不要晒了吧”
沈君一托腮,然后抱歉的看了夏子诺一眼,夏子诺还以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却没想到他开口说:“你说得对,我的确该想到这一点,来,乖,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乖乖地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了吧”
夏子诺晕倒。
她才不要呆在家里发霉类,她要抗议,反对强权主义,她要自由,要平等啊。
这一个月夏子诺都呆在家里,沈君一总是早出晚归,这一个月好像特别忙,像是在办什么大事,经常夏子诺半夜翻身醒来,枕头边就凉凉的没了人影,有好几次夏子诺心里都泛酸,却也无奈于他的工作性质,也不想给他图添烦恼,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做了罢。
可是,沈君一每次离开,却都会吩咐管家,竟然还不许她出门,简直太过分了,他半夜出去她都什么都不说,现下却禁她的足,她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嘛,至于搞得跟国际通缉犯,没人身自由一样吗
她才不要这样下去。
她都快在客厅这一小块地方,蹲的头顶长出蘑菇来了,郁闷死。
夏子诺摸了摸口袋,却才想起昨天她偷偷拿手机玩保卫萝卜,被某人发现,然后上了回家庭教育课之后没收了手机,夏子诺默默的泪了。
医生就说她的底子弱,要离辐射远一点,沈某人就把她跟辐射两个字完全隔离了。
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视可以,没有电脑可以,没有手机是万万不行滴呀
夏子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空无一物的电视背景墙,咳咳,据说电视机已经被某人拆了扔到了仓库忽然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左边没人,确定,右边没人,确定
这个点,管家在账房算账,厨房的人也忙活自己的去了,夏子诺背靠着墙,一步化作两步,慢慢的从墙边移了过去。
安全抵达厨房,厨房有一台电话机,好吧,虽然她好些年没使过这玩意了,但这也并不妨碍。
夏子诺快速拨通号码,电话响了十几声却没人接,夏子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左顾右盼,就怕被人发现,在自己家弄的像做贼,真不容易啊
挂了,重新打
打了好几通,对方终于接了电话,还没等对方问,夏子诺就佯装哭了起来:“金樽,快来救我我被人幽禁了”。
电话外边传开一阵剧咳,夏子诺错愕,刚刚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来着
等了半响,那边却终于是有了声音:“猫猫,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怎么了沈君一那家伙应该有把你保护好吧,昨天我还见着他问候了你来着,怎么这么快就被人幽禁了”
夏子诺终于确定这是一个正常的金樽了,然后可怜兮兮的说:“沈君一他把我幽禁了,不准我干这个,不准我干那个,还不准我出门,死刑犯都有呢,我连都没有了”
金樽愕然,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猫猫原来是这么可爱的呢嘿,沈君一,你也有今天,被你老婆批判成这样,金樽在心里暗爽。
不过猫猫也真可怜,摊上个视她比命根子还重要的老公,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简直就是小心翼翼的令人瞠目结舌,别说是战狼那群人,天天就听得沈君一打电话回家问,夏子诺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午觉,有没有喝牛奶,照顾的夏子诺比她老爸还仔细,夏子诺不哭才怪,以夏子诺的性格,能挺到四个月,实属不易
可这个世界能把沈君一吃的死死的只有夏子诺,能让沈君一为之疯狂的也只有夏子诺,能让沈君一付出所有在所不惜的也只有一个夏子诺。
“怎么被照顾的感觉不好吗”金樽有心拿夏子诺逗乐子。
夏子诺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他什么都小心翼翼,我还是喜欢那个恣意洒脱的沈君一,那才是他”。
现在的他像是在替沈君薇还债,拼了全部去呵护她,总是那么小心,唯恐她不高兴,这样的沈君一活的并不快乐,她爱他,所以不想看见这样的沈君一。
金樽听的心里酸酸的,本来是去打趣猫猫的,却被猫猫酸了一把,他故意抖了抖手臂,还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这种表白的话,你居然跟我说,要是沈君一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劈了”
他倒不怕沈君一劈他,就怕他万一失手伤了沈君一,猫猫还不得找他拼命啊
“我可是躲过了敌人的大炮才冒死给你打个电话,不安慰我算了,还打趣我”夏子诺小嘴一撅,明显不悦。
金樽缴械投降:“好吧好吧,我的大小姐,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么值得你这么冒死又拼命”。
本以为夏子诺最多是要几件新鲜玩意,却没想到她语出惊人,将金樽震慑了个彻彻底底。“金樽,我要落跑,你带我出去玩吧”
噗正在喝咖啡的金樽听到这句话猛地喷了出来,站在他对面的李琳也是一脸惊愕,到底夏子诺是说了什么,才让一向淡定的金樽都忍不住喷了
她才刚到金樽家,两人正在之际,就看见金樽的手机响了,金樽本不予理会,奈何这个陌生的号码却锲而不舍,金樽终于爆发,男人最忌讳的就是正在那啥的时候突然被打断,他正想发飙,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的神色柔和了下来,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夏子诺了,他看了她一眼,迷离的眼眸已渐渐晴明,她不说话,站起身走出门去给他冲了一杯咖啡。
回来的时候却看见金樽笑的格外开心,李琳也忍不住好奇竖起了耳朵,想要探听电话的内容,却又不好意思太过分,只好一边假意给金樽收拾刚才情动时分被打乱的书桌,一边分心偷听电话。
金樽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眼神透过窗户的透明玻璃看向窗外的天空,嘴角勾起了愉悦的幅度,仿佛是因为看着窗外的天气心情也意外的轻快了起来。
金樽重新整理情绪,理了理身上被揉乱的衣服,甚为开心的道:“猫猫,你是在诱拐我跟你私奔么”还是带球私奔,呵呵,猫猫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那边的夏子诺撇了撇嘴:“就怕你嫌弃我,不乐意”
金樽又一秒钟的错愕,他实在是想不到这种话竟然是他认识的夏子诺说出来的,难道是沈君一让她不开心了
不会吧,据他的观察,沈君一对夏子诺那是没的话说的呀,无微不至温柔呵护,简直让一向自诩最疼爱猫猫的他都甘拜下风,那形象直逼新三好男人兼二十四孝好老公,本以为猫猫是会很幸福呀,怎么听着这话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呀
“猫猫,你是怎么了心情这么低落对宝宝可不好”金樽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夏子诺的情绪。
夏子诺对指,委委屈屈的声音,脚尖在地上画圈:“沈君一不让我出去,他也不陪我,我都要蹲在家里长蘑菇了,我只是怀个孕,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金樽沉思,抱着手臂眉头皱起,听说最近沈君一很忙,据说是为了围剿阿豹一伙人,肖坤入狱后阿豹就跟陈曼婷到处嚣张,黑鹰帮已经被他们搅和的乌烟瘴气,沈君一是逮准机会就对他们进行打击,现在的黑鹰帮已经不及原来的势力的三分之一,而且,自从上次之后,沈君一就一直留意着阿豹的动向,看来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啊。
金樽顿时有些庆幸,幸好他已经洗白,没有跟着阿豹那帮人瞎搅和,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呢,这一次沈君一是真的动怒了,伤害到夏子诺的人,他可一点也不会吝啬的手下留什么情。
阿豹也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啊
“金樽,你怎么不说话了啊”夏子诺扁了扁嘴,怎么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她就知道怀了孩子之后谁都不要她了,看,就连金樽都嫌弃她了。
金樽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沈君一,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本来就底子弱,这道上又不安稳,你要出个什么事,沈君一还不得疯了啊”
夏子诺一愣:“金樽,你最近怎么了居然帮起他说话来了”好奇怪哦,第一次听到金樽帮着沈君一说话。
金樽顿时语塞,他也是的,怎么一下子就帮着沈君一说话来了呀。
李琳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怎么金樽变得如此,令人费解。
金樽偷眼瞄了一下李琳,正了正色道“我这也是说实话好不好我可是个公平公正讲究原则的好男人,难道你非得听见我骂他你才舒心哦”
夏子诺迟钝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觉得金樽说的有什么不对,然后说:“这也是哦”
李琳嘴角抽搐:爷,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公平公正还有原则的男人,真的是你
“诶诶,跑题了跑题了,你到底来不来接我啊”夏子诺没有纠结于上一个问题,她比较挂心的是今天能不能出去玩。
“啊接你干嘛”金樽还没回过神。
“翘家啊,大哥”夏子诺说的理所当然。
“你真打算翘啊”金樽笑了笑。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冒着被发现偷偷打电话这么大的危险,就是为了跟你瞎侃啊”夏子诺翻了个白眼。
金樽愕然的点了点头:“额,好吧,你等着,十五分钟后我去你家”。
嘿嘿,拐带沈君一的老婆去私奔玩一天,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精神振奋啊
“哦,好吧,那你快点来挂了啊,拜拜”。
“嗯,拜拜”
挂了电话后,金樽拿起书桌上的车钥匙就准备出门了。
李琳顿了顿,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金樽的衣袖:“你真要去”
一般金樽都不打电话给她,甚至没什么事情一点联系都没有,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来趟金樽家,金樽却被夏子诺一个电话叫走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想要留下金樽。
“嗯,猫猫心情好像有点不好,我去看看她”眉目间是难以掩饰的担忧。
你担心她,难道就不担心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有沈君一”李琳试图提醒他,他的猫猫是有夫之妇,就算担心,也轮不上他。
他无所谓的笑笑:“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放任她不管啊”
你不能放下她,难道就能放下我李琳满目不可置信:“你应该知道的,现在去找夏子诺是有多危险,阿豹那伙人最近一直盯着沈家”。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会让猫猫有事的”金樽笑的灿烂,李琳还是没有拦得住他,早知道的,他想要做的,谁能拦得住
我不是担心夏子诺,我只是在担心你,我不明白,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出了门,金樽就开车直奔夏子诺家而去。
心中有些烦躁,李琳的那些话,一直萦绕在心头,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神不宁的烦,想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恍惚间却已经开车到了夏子诺家门口。
他真是老马识途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没有分毫差错的,把车开到这里来。
刚准备按门铃,却看见大门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宽大的衣袍遮住她的身子,几乎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有四个月身孕的孕妇。
她左顾右盼四下张望,金樽失笑,在自己家诶,怎么搞得跟做贼似的。
最后看着她安全抵达到自己面前,他好笑的看着她:“猫猫,你怎么会弄的这么狼狈”
夏子诺瞥了他一眼,然后怒瞪自己的肚子:“还不是因为他他老爹紧张他,我就无辜受罪了”
沈君一紧张孩子嗯,这句话,有待商榷,要是换一个女人坏了沈君一的孩子,沈君一可能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直接把这孩子给弄死了吧,都说女人执着,对于男人要求一心一意,却少有人真的了解男人,若是遇到真心相待的女人,男人都是偏执的,一心一意只想着她,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与其说沈君一是在乎孩子,还不如说是在乎孩子他妈更为妥帖。
夏子诺戳了戳他的肩膀:“诶,别告诉我你是在想沈君一”。
一语中的,金樽无语了,这小丫头,什么时候眼力竟然这么好使了。
夏子诺一阵愕然,忽然错愕的看着他:“我家君一不会这么厉害吧,男女通吃啊,呜呜,那我可就惨了,我怎么抢得过你啊”
明知她是玩笑,却还是忍不住赏了她一个白眼,她那煞有其事的表情,仿佛已经确定了他是断背山这件事情,拜托,他就算要断背也不会找沈君一好吧。
啊呸他才不是断背。
“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脑子里多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金樽皱眉,这些事情都是谁教她的,真是的,把好好一萌妹纸变成了骨灰级腐女,作孽呀。
夏子诺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别跟沈君一一样迂腐好不好,我在英国一年,那大街上男男拥吻的事情看多了,这样的场面,唯美着呢”
金樽无语,还唯美,他都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了,金樽故作嫌弃,凝眉看了夏子诺好一阵。
夏子诺扁了扁嘴:“诶,我们走吧,被人发现就完了”
金樽再次失笑:“猫猫,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暧昧,我还以为我们是在偷情呢”金樽挤眉弄眼,好一个风情万种的美娘子呀
夏子诺笑:“我才不是偷情,说得多难听,我可不会背叛沈君一”
金樽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哎哟哟,真是鹣鲽情深啊,要是让沈君一知道,她老婆特意带电话给我,让我带她翘家,可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景了”
夏子诺瞪他:“废话那么多,你到底走是不走,你走我就找别人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金樽一把将她拉住,这可不行,在别人手里,哪有在自己身边安心,黑鹰帮最近动荡太大,沈君一是担心夏子诺出什么意外才将她留在家里,他可不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别别,我不就开个玩笑嘛,别当真,我们走吧”,说着就把夏子诺塞进了车子里。
车子开到了某条街道,夏子诺一下车就大口的呼吸着,这让人酣畅淋漓的舒服的自由的空气啊,真是久违了。
金樽摇了摇头,笑。
看了,这丫头是被沈君一禁锢的太紧了,都没办法快活的生活,想来也是,以夏子诺那跳脱的性格,要她安安静静呆着怎么可能,能坚持两个多月已经实属不易了。
跟在她后面看她蹦跳的多么开心啊,金樽想,如果能够这样陪她,即便不是她心里的第一人,也算不错的,是吧
两人一直从中午玩到下午,逛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金樽倒也没喊累,他很乐意这样为夏子诺效劳。
不多时,夏子诺买到的战利品就塞满了整个后备车厢,一直开心的夏子诺,却始终没有发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了。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夏子诺捶了捶酸痛的腿,哎,毕竟现在是双身子,走点路都嫌累,更何况是逛了一下午街,夏子诺微眯着眼,看着金樽,他倒是没喊过累,像是一个机器人,身体好才是真的好啊,夏子诺真是彻底明白这句话了。
“金樽,我们回去吧”夏子诺抬头看向天际,昏黄的夕阳拉长了两人身影,这个点了,再不回去,家里就该乱套了。
金樽笑:“你还知道要回家呀”他还真以为这丫头是玩的乐不思蜀了呢。
夏子诺也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气,也只是笑:“我要再不回去,我家里的那群人,可就要受罪了,上一次我跑去阳台晒太阳,结果一晒就忘了时间,干脆在楼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结果下楼的时候却发现,我家的那群人都不见了,只有管家陪着沈君一那张死人冰块脸,我就知道,事情大了,沈君一回来找不到我人,冲着家里的下人发脾气,把他们全赶出了家,还出动了战狼去找我,还好那群仆人没走远,被管家找个地方安置了下来,就等着沈君一气消再把他们接回去,那次我算是明白了,我要是不见了啊,沈君一就准备把天给掀了”
金樽噙着笑意看着她:“原来你还知道呀,那你还敢翘家”这妮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夏子诺摆摆手:“我是太无聊了啊,君一忙着又不能陪我,也不让我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怀孕怀成她这样的,还真是少见了,出个门都要偷偷的。
金樽无奈的摇头:“好吧,你这丫头,总有理由”
夏子诺甩了个大白眼:“你要不试试被人关着的日子,再有耐心都要疯掉好不好”。
金樽不说话了,盯着夏子诺看了好半响:“猫猫,你现在是幸福的吧”
“什么”夏子诺被这句话弄的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不是在批判沈君一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么怎么一下子跳转到她幸福不幸福来了
金樽摆摆手:“没事,没事,你还想吃点什么么我去买”。
夏子诺托腮想了一会:“刚才过来的路边有一家奶茶店的奶茶我很喜欢,唔,就要一杯香芋奶茶好了”。
金樽点头:“嗯,那你等一会,我去买”
夏子诺微眯着眼朝他挥了挥手:“快去快回哦”
金樽临走时还回头,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夕阳散落的金色闪耀出了美丽的光芒,将她的美衬托到了出尘的极致,这么美好的丫头,却终究是别人的妻子,他是该庆幸,她还在把他当成哥哥,不是么
可是,金樽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回望,竟会是一次永久的定格。
夕阳下,黑暗渐渐涌动,慢慢的侵吞下整个天空,与此同时,阴暗的利爪也在悄无声息中慢慢的伸向了对此毫无知觉的夏子诺。
树后一阵松动,像是清风,却又不是,夏子诺正疑惑,却见树后的草丛中走出来一双铆钉靴。
靴子的主人盯着夏子诺的脸,像是恨不能一口吞了她的表情:“夏子诺,好久不见啊”
夏子诺右手托腮,打量了来人好久,方才道:“嗯,好久不见”
陈曼婷似乎是没有料到她这种处变不惊的表现,记忆中,她不在此时此刻叫起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真的是夏子诺”陈曼婷有些狐疑。
夏子诺浅笑:“如果我不是,你来找我干什么”
这话像是玩笑,到了陈曼婷耳朵里却成了嘲讽,她在笑她有眼无珠。
“你这个样子,要是被沈君一看见得多伤心啊,他一向以为你是一只兔子,却没想到,你竟然是扮猪吃老虎,这般镇定,还真看不出来你就是那个遇到一点事情就会哭泣的夏子诺啊”说道嘲讽,陈曼婷更自然不会输给夏子诺。
夏子诺动了动身子,然后像是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稳稳的坐了下来:“呵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陈小姐,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么”
事实上,夏子诺是害怕的,她只是在故作镇定,现在金樽不在,这个公园又没什么人,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挑了个这个偏僻的地方,要是人多点,现在也不至于被陈曼婷盯上了啊
陈曼婷扯了扯嘴角,走到夏子诺身边,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曼妙的身躯,跟夏子诺形成了明显的区别。
陈曼婷一眼扫过夏子诺,然后眼神定格在夏子诺的肚子上,似乎是察觉到她赤果果的目光,夏子诺下意识的抚上了肚子,这眼神可危险得很,像是恨不得把她的肚子切开,把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拿走一样。
夏子诺想,只要坚持到金樽回来就好,这样陈曼婷就不会是她的威胁了。
怎奈陈曼婷却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笑的阴森:“你是在想金樽怎么还没回来么我的几个兄弟跟他玩着呢,估计一时半会是抽不开身的”
夏子诺眉头一皱,这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夏子诺藏住了深深地怒气。
陈曼婷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话,却自顾自的抚摸上了夏子诺的肚子,四个月的身子已经有些圆弧,她温柔的样子有些变态,夏子诺却不敢乱动,生怕一旦触碰到她的神经,她的魔爪自己的孩子。
“夏子诺,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好运呢如果没有你,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是会投生到我肚子吧我和他,是金玉良缘,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插一脚,你这个第三者,你知道我为他做了多少牺牲了多少,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你又知道我有多恨他么”说到最后温情不复,留下的尽是来自地狱的阴寒,那阴毒的样子才是陈曼婷的真面目,她死死地盯着夏子诺的肚子,好似不把他盯出来个洞就不罢休一样。
第三者夏子诺冷笑,亏她说得出口,到底谁是谁的第三者,还不一定呢
夏子诺定了定心神:“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跟踪我”
面对夏子诺忽然转移了话题,陈曼婷也没有在意,眼神收回看向跳跃的霓虹灯:“你知道沈君一对我有多狠么他这段时间一直都盯着黑鹰帮,逮到机会就毫不留情的打击,夏子诺,你也算黑鹰帮的人吧,你就这么放任他对付你的家人”
夏子诺冷冷的看着她:“家人陈小姐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黑鹰帮不拿我当家人,我凭什么拿黑鹰帮当家人,更何况,从我父母死后,我就已经从黑鹰帮脱离了,我现在只有两个身份,我姓夏,是沈君一的妻子,从前一个看我跟黑鹰帮是形同陌路,后一个,陈小姐你觉得沈家跟黑鹰帮又是什么关系呢”
陈曼婷顿时语塞,却阴测测的盯着夏子诺看了好一会,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一样:“夏子诺,你还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呢嫁给仇人的儿子,却还在沾沾自喜,这话要是给你父母听到,怕是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你这个不孝女给掐死吧”
夏子诺看着西沉的太阳,顿时觉得身上的衣物实在是少,没了阳光的黑夜,是很冷的。
“我相信,我的父母一定会理解”不因别的,只因他们血脉相连。
陈曼婷扯了扯嘴角:“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会给自己找借口”
夏子诺不说话,跟这个人,她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们始终都是敌人,不管是站在什么身份,用什么角度,这个敌对的状态却是从未有过转变。
“陈小姐,请容许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跟肖先生的关系怎么样呢”看着清冷的月光夏子诺缓缓开口。
陈曼婷的表情霎时间凝固,那个老男人,是她一生的污点,更是她一生的痛:“你问这个干什么”声音,冷硬到了没有任何温度。
夏子诺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哦,没什么,只是听到一些无聊的八卦而已,听说肖先生在牢里天天叫嚣着你会去救他呢呵呵,现在看来,肖先生和您的关系,也没有我想象的好嘛”。
陈曼婷死死地咬住牙齿,那力道却是恨不得把这一口银牙给生生咬碎了,这个老男人进了牢房还不放过她。
“夏小姐,很喜欢听八卦啊我们黑鹰帮也有些八卦想邀请夏小姐过去听一听啊”陈曼婷忍住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
夏子诺暗自皱眉,去黑鹰帮听八卦多么烂的借口,是想要抓她去黑鹰帮软禁吧
“不用了,我没兴趣,陈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罢夏子诺不等回答就想要走,这里不能再留,天已经黑了,金樽还没有回来,看来这一次陈曼婷是有备而来,之前若不是担心陈曼婷对孩子不利,她也不会留下来,现在看,如果再不走别说孩子,就连她都会成为黑鹰帮威胁沈君一的筹码,她不能给君一添麻烦,她不能帮他,也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夏小姐,不用走的这么着急”身后的陈曼婷缓缓站起身,忽然,夏子诺看见周围的景物都猛然一动,草丛树下竟然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将她紧紧包围
黑鹰帮议事厅
“老大,我们的这一批货物又给沈君一劫了,”一个獐眉鼠目的瘦小男人拿着一个本子走到阿豹面前,本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何时何地黑鹰帮被沈君一劫走多少货物。
阿豹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暴怒,拍案而起:“沈君一那混蛋小子,是铁了心要跟我们黑鹰帮作对了”
“他从来就没打算放过我们好不好,只是以前都是暗地里来,现在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桌上另一个男人也拍案而起,名叫元英,他是黑鹰帮的级人物了,在黑鹰帮也说得上话,当初阿豹能够坐上老大的位置,也多亏了他的帮忙。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阿豹,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而是自从肖坤被抓以后,黑鹰帮实在是一天不如一天,”此人是元英的死对头,基本只要是元英支持的他都反对,本来阿豹坐上黑鹰帮帮主的位置他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元英又处处护着他,真是越看越叫人不爽。
“刘明,你什么意思”阿豹怒发冲冠,这关键时刻,刘明居然还跑出来挑拨是非。
“我就这个意思,阿豹,当初你反对救坤哥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主意,要坐帮主的位置了吧”刘明眼眸闪过一丝算计。
元英也有些坐不住了,阿豹是他推举的人,且不论阿豹的能力有多少,他就是不想看见刘明坐上帮主的位置,就算是找个傀儡,他也觉得比刘明强。
事情陷入僵局,阿豹暗自咬牙,若是这一劫能过,他定然不放过刘明。
“我是不是打好主意的现在可以不用说,倒是你,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想要挑起帮里的内乱,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你还是沈君一派来的内奸想要从黑鹰帮内部逐个击破”阿豹的声音近乎冰冷。
与此同时,他的话也得到了厅内好几个人的响应,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纷纷锁定住了刘明,好似要把他看出来一个洞一样。
刘明脸色一变,有些愠怒:“阿豹,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内奸,我坐镇黑鹰帮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阿豹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既然刘叔不是内奸,那么你又以何解释说明你今时今日的行为呢还是说,你在跟我挑衅难道你刘明也对帮主这个位置有兴趣么”
刘明脸色瞬间由黑变成煞白,他是没想到,看上去憨傻又有些冲动的阿豹竟然也有这份心机,三两句话就把局面扭转,本想拖他下位,却不料被反打一耙。
众人的目光更为警惕的看向了刘明,预谋帮主之位,这帽子扣得可不小啊
“刘明,你还是少说两句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掉沈君一”,元英食指敲打着桌面,虽然是劝说,眼底却又掩饰不住看戏的表情。
“你”刘明顿时语塞,说来说去,搞得他像是恨不能天下大乱的小人一样,刘明怒瞪元英,终究抵不过众人虎视眈眈,一甩袖子转身就出了议事厅,走前却冲着元英怒目相接,道:“元英,希望你今日的行为,不会让你将来后悔莫及”
元英浅笑:“元英自然不会后悔,这点就不劳你刘明挂心了”
大败刘明,元英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却又马上收敛,毕竟他们面对的可不是刘明这种小打小闹的人,刘明再怎么说也是黑鹰帮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对黑鹰帮不利的事情,可是沈君一却不同,他是恨不得黑鹰帮从此就在世界上消失的。
没有人,比他更恨黑鹰帮。
“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怎么对付沈君一,这一次沈君一劫走的货物对于我们来水极为重要,一定要抢回来,不然黑鹰帮就真的到了尽头了”
阿豹发话,厅内却撕下匿静了,偌大的议事厅顿时间就像是空无一人一般。
阿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炮灰。
叮叮咚咚,一阵铃声突兀的响起,阿豹正在爆发的边缘,却被这一阵铃声吵得想要摔手机。
却看见来电显示是陈曼婷,思量几下决定还是接听。
没几秒,议事厅便有了阿豹的喜色:“什么你抓到了夏子诺”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对于这些天都一筹莫展的黑鹰帮来说,就像是上帝开的一扇窗户。
这两个月沈君一把沈家夏家保护的滴水不漏,他们想要出手都没有办法下手,好几次都空手而归,甚至还损伤大半,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无望,却没有想到陈曼婷这一次出去却给所有人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夏子诺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沈君一最在乎的女人,一张王牌,更遑论她现在怀着沈君一的种,他就不信沈君一这一次还能淡定的住
这几个月,沈君一从他们手上夺走的,这一次他要尽数拿回来
“把她带去岛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对她动手,这个女人可是沈君一的罩门”阿豹嘴角浮起一抹阴冷。
那边的陈曼婷点了点头答应了,阿豹的话她怎么会不懂,任何人呵,不过就她一个人,还有什么任何人,阿豹不就是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措手杀了夏子诺么她不动她就是了,反正到时候,不管是夏子诺还是沈君一都是她掌中的玩物,什么时候玩,怎么玩还不是她说了算
抬脚踢了踢已经昏睡在地上的夏子诺,夏子诺被她一掌劈倒在地,现在昏睡着,却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因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把她带去牯流岛,好好看着,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唯你们是问”陈曼婷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幅度,电话收线,她看着天际,沈君一,这一次我就要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悔不当初
满身是血的金樽终于回到了公园,却没有在公园看到夏子诺的身影,唯有地上静静躺着的一块布料,那是夏子诺在最后关头从身上撕下来的,金樽手中紧紧握着那块花色的布料,眼眸渐渐阴冷。
拿起电话调到沈君一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回到家的沈君一还在发怒,夏子诺居然不见了,又一次不见
他这一次连阳台都去了,却没有发现夏子诺,一种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心中有千万思绪在徘徊,他担心夏子诺。
家里的仆人都不敢作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做了沈君一眼神的刀下亡魂。
手机突兀的响起,沈君一正在气头上,却看见显示屏上是金樽的名字,金樽这个人没什么事情一般都不会打电话给他,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接通电话,金樽废话不说只说一句:“夏子诺不见了”
“我知道,”沈君一一愣,一种不好的心绪缠绕而上:“你怎么知道的”,他还没有告诉别人夏子诺不见得消息,金樽是怎么知道的
一定,一定,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对不起,我把她弄丢了”金樽是真心实意的道歉,这也是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跟一个男人低头认错。
轰客厅的那张桌子化为了灰烬。
“你说什么”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有多么的愤怒。
“今天,猫猫打电话给我说她很闷,我就带她出来逛逛,却没想到遇上黑鹰帮的人,我把他们打退回来的时候猫猫已经不见了,猫猫一定是被黑鹰帮劫走了”金樽整理思绪,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轰又是一声巨响,管家愣愣的看着沈君一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呆滞。
好好地一张椅子就这样扔到了二楼,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力气,又是何等的愤怒啊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拐带他老婆就算了,还把她弄丢了,这份怒气,沈君一怎么忍得住
听着他一字一顿的愤怒金樽也默然了,原本就是他的错,他不该离开夏子诺,更不该自恃过高带她出来,不然这一串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对不起,但是,请等这件事情过后,你再对我进行判决好么”说实话,要不是担心着夏子诺,他现在真想找个墙撞死算了。
沈君一的脸已经扭曲,半响才吐出几个字:“你在哪”
“云霖公园”
不多时沈君一就开车飞奔到了金樽面前,他闯了好几个红灯,交警在他后面开车追了好久,却最终因为速度不及而放弃,没有管交警在身后骂娘,他只想快点找到夏子诺。
“你怎么知道是黑鹰帮劫走了诺诺”一见面沈君一就切入了主题。
毕竟之前金樽在黑鹰帮的时候就没少结仇家,若说是别人看到金樽和夏子诺亲密的样子,所以抓走了夏子诺也可以说得通。
金樽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中便是夏子诺留下的布条:“这是猫猫的,上面绣着一只黑鹰”
沈君一拿起布条,难得的温柔表情,这是诺诺的手笔,她在家里无聊就摆弄这些,家里大大小小都是她的绣品,有一次还在一件衣服上绣起了黑鹰的图案,关于她,他都观察入微,所以布条一到手里他就知道这东西是夏子诺的。
夏子诺留下绣有黑鹰的布条,不就是在提醒他们,她是被黑鹰帮劫走的么
这下算是落实了黑鹰帮的罪证了,沈君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敢动他的人,就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原本他还不想这么快让黑鹰帮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啊,毕竟那里面有夏子诺亲生父母的心血,可现在,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夏子诺是他的死穴,同样,更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手机再次响起,沈君一接通,脸色却更为难看了。
“怎么了”看沈君一的表情就知道,这电话一定跟夏子诺有关。
“果然是黑鹰帮,他们打电话去了战狼,要跟我们谈条件”眼眸地下尽是一片寒冷。
“你打算怎么做”金樽决定也要掺和一脚,就算他现在洗白,为了夏子诺,他不介意再一次被染黑。
沈君一动了动下巴:“要他们,付出代价”手心紧紧攥紧那块布料,夏子诺,是他活着的唯一依凭,夏子诺若出事,黑鹰帮,必死无疑
夏子诺一出事,沈家也没打算瞒着夏家,毕竟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女儿还是人家的女儿,要是绑架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对将来两家的关系与发展都不好。
沈君一一回到沈家,沈正雄和黄美洁就迎了上来,刚想开口问夏子诺的情况,却瞥见满身是血的金樽,两人不约而同的惊诧了,沈君一也没有隐瞒,不过金樽却说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而是黑鹰帮的那些人的,这才让所有人都稍稍安心了下来。
沈君一把金樽带上楼,然后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他,两人身材虽然不同,但也差不多,沈君一的衣服穿在金樽身上倒也合适,不过金樽倒是挺别扭的,这一身阿玛尼简直就不是他的风格啊,可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在别扭与适应之间,金樽还是识趣的选择了适应。
毕竟人家没让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是
等金樽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战狼的刘雨也过来了,随后而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李琳。
对于她的到来金樽显得极为诧异,却从沈君一的眼神中读解到,原来是他洗澡的时候把衣服放在了外面,手机在外套的口袋里,那时候他正洗着电话却响了,沈君一本来不想理,可是电话打了好几十个,没办法只好接通。
原来,黑鹰帮的那群人也打电话去了金樽家,警告他,不要多事
本来沈君一还想问一些关于电话内容的事情,李琳却坚持说要见到金樽本人才能说,没办法,沈君一只好把沈家的地址给了李琳,让她自己过来。
看着还在别扭中的金樽,李琳开口道:“阿豹说,这是沈家夏家和黑鹰帮的私人恩怨,你既然已经出了黑鹰帮,漂白了身份,也不是沈家或者夏家的任何一个人,就请你不要管这件事情,不然,到时候黑鹰帮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李琳担忧的看着金樽,她看的出来,金樽受伤了,尽管他说自己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可是跟他有那么多次的亲密接触,他身体的每一寸她都了如指掌,金樽有没有事,她一清二楚。
可是,不管金樽是有没有事,李琳都不希望金樽再插手夏子诺的事情,为了夏子诺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她也跟着失去了太多太多,她不能再冒险让金樽再接近夏子诺,在她眼里夏子诺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她必须把金樽和夏子诺隔离。
金樽皱了皱眉,倒没想到阿豹竟然会打电话去他家,电话还让李琳接到了,看着李琳眉间时隐时现的担忧,金樽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你在阻止我么”金樽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就像是一只在夜风里低低吟唱的鬼魅。
“我只是担心你”李琳急急地解释到,她就知道,金樽一定会认为她是在阻止他救夏子诺,看,她就是这么了解他,就连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就是不明白呢
金樽眉头紧蹙,沈家和夏家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仿佛也在等着这一个答案,沈君一也站了出来,本来他是不该插手人家的私事,更何况,看起来这个李琳仿佛在金樽心里,也是不同的,不然也不会呆在金樽家里,还接了金樽的电话。
据说,金樽玩女人是很狠,可他对女人却更狠,从来都是用尽手段得到女人,却又在之后弃之如敝屣,看得出来,金樽的确待这个李琳非同一般。
那么,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出来说一句话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金樽和李琳说:“你刚洗白,诺诺肯定也不想你这么快就因为她染黑,我也不会强迫你,毕竟诺诺被绑架这件事情,你也不想的,所以你现在要考虑清楚,你如今可不是你一个人了”
他本来想说,你身旁那个戚戚目光的女子,还在等着你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金樽看了一眼沈君一,然后拉起李琳上了阳台。
沈君一看着金樽和李琳的背影久久不语,如果金樽真的打算退出,他也无怨无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即便夏子诺的失踪金樽有一半的责任,可是更大的责任却在他身上,身为夏子诺的老公,没有给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就算了,还让她被歹徒绑架,他必须把夏子诺救出来,就算金樽放弃,抽走他的力量,拼劲全力,沈君一也要救夏子诺。
李琳被金樽拉倒阳台上,一路上她都想要甩开他,不为别的,就为他把她的手都抓青了,淤青蔓延开一块手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金樽像是触电一般的放开。
看着李琳旋泪欲泣的样子本来想要开口说声道歉,却一直哽咽在喉咙,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琳却倔强的抬起头与他对视,事实上李琳只是在等他的一句对不起,却被金樽误以为是对他的挑衅,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了,还当着沈家夏家两家人的面说谎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吧”阿豹怎么会打电话去他家,还说出这么一堆话。
即便他金樽势力再大,脱离了黑鹰帮,他也就是一条地头蛇,暂时还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阿豹怎么会突然在意起他来了。
李琳愕然,眼眸里有一闪而逝的失望与难过:“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她在反问也是质问。
他就想知道,她在他心里是否真的那么不堪,她爱金樽又怎么样,可她也有原则好不好,他不相信她还怀疑他就算了,却偏偏还那么笃定,她就是骗了他,怎么样吧
当初说的怎么都不可能爱上你,作废了,又怎么样吧
“我只是想不通,阿豹为什么会来找我”金樽被她看得心也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他想解释,却无从开口,只得冷冷的望着天际,他想,原来也有这么一天,能言善辩巧舌如簧阅女无数的金樽,也有被女人逼得词穷的一刻。
就为了这个,他就怀疑她,误会她,以为她说的话都是假的
他凭什么这么认为他凭什么这么践踏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心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么你不信再打电话给阿豹,跟他确认一下啊”她冷笑,心里却在哭。
金樽也有些火了,本来夏子诺的失踪就已经够让他烦闷的了,李琳还来凑热闹,简直是越来越乱了。
他干脆不说话,她也不说,此时此刻,两个人的默契却在这样一个时刻,达成了一种完美的共识,你不说我也不说,冷战就这样。
终究还是金樽败下阵来:“我不管那电话是真是假,猫猫,我是救定了”
他的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她急了,道:“你这么做值得么就算你付出所有,夏子诺也不会爱上你,你难道不明白么”她这么说,却也是在说自己。
为了金樽她失去了太多太多,明知道就算付出生命,也不可能得来他的一个回眸,却还是傻傻的一个人矢志不渝。
听着这些话就像是针扎一般,被戳到痛脚的金樽怒道:“那又怎么样我愿意”
那又怎么样
我愿意
简短的八个字,轰然将李琳心中那块城墙崩塌。
那又怎么样是不怎么样,在他心里,夏子诺胜过所有人,所有事,包括他自己。
她想,若是有一天,夏子诺对他说,我要你的命,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说,我愿意
我愿意,多么伤人的三个字,可我多么的想,你是对我说,哪怕这辈子都没有希冀,我却仍然在心中泛滥着这不发不可收拾的感情,只等你一句,我愿意,一切委屈与不甘心都会化为灰烬。
李琳忽然很想哭,这么多年她没尝过眼泪。
她想此时此刻眼角滑落的,一定是她的错觉,她怎么会哭,那么的不由自主,那么的不受控制。
她想当初爱上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吧,这么的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不受控制的至死不渝,曾经有人说过,爱让人犯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是犯贱中的犯贱。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知道他整颗心都扑在别人身上,可你就是放不下也放不开,有时候你甚至想要撬开他的脑子,也想撬开自己的脑子,怎么就这么一根筋,这么傻。
李琳受伤的表情让金樽一阵愧疚,话语哽咽在喉咙,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他说:“对不起,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这句话,是他最大的让步。
李琳久久未语,双肩却在忍不住微微颤抖。
看着这样的李琳,他忽然有些心疼她。
心疼他猛的一颤,眼眸略过一闪而逝的光,然后又被他压制下来:“抱歉,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了,他们还在等我商讨对策”
他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这种心疼的感觉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他转身就走,却在下一秒,身躯猛然一颤,李琳从身后抱住了他,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你就不能不去吗就当我求你,行不行”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似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样,她不相信什么第六感,可是关于他,她却不敢冒险,是真的没办法承受失去他呀
她的声音在身后紧紧相依,柔软的身体和舒适的体温,还有熟悉的味道,他差点就反身一个拥抱,告诉她,别担心,他不去了
可,就那么一点点,他却不敢逾越
他闭上眼睛,双手覆在李琳拥抱着他腰身的手上,一下一下,掰开她的手,那么狠,那么残忍,无视她眼中的越来越深的悲伤和彷徨。
李琳的眼角闪烁着,她从来都是坚强的啊,就算他要她吃避孕药,她眉头也不动一下,可如今她的伤怀却那么浓重,都是他的错,不是吗他只要狠心的斩断这一切,所有都会回到原点,他们依然会遥遥相望,他也看不到她眼中的悲伤。
“你要是怕了,那就离开这里,我书桌里有张空白支票,你想填多少就多少,总之,别再来缠着我”一瞬间,他竟然冷漠如此,把她规划到了他曾有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的地方。
告诉她,你对我来说,就跟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
她听着这些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猛的嘶吼:“金樽,我不是你以前那些女人,你不许这样对我,不可以”不可以他的背影始终未有所动,她的声嘶力竭就像一场玩笑,窗外忽然倾盆大雨,像是配合着她的伤心,一阵一阵难过刷过她和他之间的距离,金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般残忍的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