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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6 云涌

    展狄看着走向自己的小米,光从他脸上的表情没法判断他现在的想法

    似乎是若有所思。

    小米看在上次展狄那很担当地给自己鞠了一躬的份上,她对展狄还是很尊敬的。她走到展狄面前站住,话语虽然有些慢,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展省长,我前几次也说明了,小忆不是展家的孩子。可能我话语中容易导致歧义,我现在再说明一下,小忆的父亲,是我的前夫纪萧。所以我给他取名叫艾忆,并没有用展家的姓。”

    展狄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小米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知道您可能有误会,所以我现在有必要把事实说清楚。”

    房间里安静得连针掉下去都听得到。展狄探寻地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他刚开始直接以为小米在赌气,可现在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开玩笑,更谈不上赌气。他有些打算详细了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的意思了。

    倒是一旁的展鸣有些急了,伸手去拉她:“小米,你在这胡说些什么呀,快到上班时间了,你赶紧去吧。”

    小米轻轻的但是坚决地拉开了他的手:“展鸣,上班可以请假,可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说清楚了的好。

    如果真如小米所说

    展狄的心中有些诧异,不过她既然那么笃定地敢站在这里,总应该有她的理由。大风大浪见惯了的展狄知道,过早下结论是一种偏颇的行为,有时候只需要稍稍多了解一下,那真相说不定就慢慢浮出水面了。越是关键的时刻,越要能沉得住气,更是不能动气。

    “你说得这么肯定,那应该有理由或者证据来做支撑吧,说说你的理由。”展狄果然拿出了处理政府事务时那淡定从容,摆开等下属汇报工作一般的架势,等着小米说明。

    小米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病历本递了过去:“这是我做产检的记录。上面清楚地记录了我怀孕的时间和孩子的大小。我和展鸣在一起的时间,他很清楚。如果我是和他在一起怀的小忆,那孩子的出生月份按理来说应该往后推后一个月。可实际上,小忆是足月顺产,而产期恰好和我刚才说的时间点相比,提前了一个月。”

    女人的事情,展狄听了个大概,可终究还是有些迷糊。那产检记录展狄知道自己也不懂,于是顺手递给了一旁的吕东伦。吕东伦一把抢过那东西,扫看了几页,脸色有些难看。她马上很精到地问儿子和小米在一起的时间。展鸣板着脸,一言不发。倒是小米自己报了个时间给她。吕东伦听后撇着嘴:“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真不可能是我们展鸣的孩子”

    她把病例一仍,身上的千斤大石尽数落地,无比的轻松,她斜睨着小米,带了些傲慢:“艾小米,别告诉我你一开始想用这孩子来诳我儿子,骗他和你结婚,现在良心发现又出来揭露真相”

    张阿姨呆呆地站在原地,居然没了要回避的自觉。直到艾忆哭了起来,她才像恍悟一般:“哦,我上楼看看孩子。”匆匆逃离了现场。

    小米说清楚了也懒得和他们纠缠,也打算上楼去看看小忆。可吕东伦一把抓住她:“艾小米,想走没那么便宜的事,说清楚了”她终于抓到了艾小米的软肋,这么久来的压抑和夹着尾巴的生活,让她有了宣泄出口,于是申讨起小米来非常积极。

    展鸣拉开了吕东伦拉着小米的手,把小米护在身后:“妈,这些事情小米早告诉了我,我都知道,有什么问题你找我就好,和小米无关”

    小米和吕东伦同时抬头看着那大义凌然的展鸣,两人的表情各异,小米是吃惊加感动,吕东伦似乎震惊加痛心。

    她哆嗦着指着儿子:“你好啊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居然由着这妖精随便找个野孩子来冒充我们展家的孙子”她越想越气,就算这样,他居然还护着那狐狸精她很多年没打过儿子了,可现在却是想咬几口出气。她当然没下嘴,只是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展鸣的胸口,一下比一下狠,看得出也是气急了。

    房间里在吕东伦的搅合下一时非常热闹。小米被展鸣护在身后,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展鸣居然会挺身而出,这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其实她在内心里,已经做好了如果说出真相的话,以一敌三的准备

    展狄仍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直到看着吕东伦实在是闹得不像话,才“啪”地一拍眼前的茶几,清了清嗓门。瞪着吕东伦。

    吕东伦马上蔫了,收回打儿子的手,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上。

    展狄不慌不忙:“小米啊,说实话,光看小忆的样子,和展鸣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们几乎可以确定是展鸣的孩子。可是你为什么偏偏一口咬定是你前夫的孩子呢,你有什么顾虑和打算,一起说出来吧。我也算是长辈,你能和展鸣在一起也算是有缘,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分析分析,你说好不好”

    显然,展狄还是不相信小米的话。也是,病例这东西,某时候可以有说服力,不过前提那得是真的。可是,现在病例要造个假的确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还可以说是相当简单。展狄刚才已经扫了一眼了,那病例只有签名,连和医院相关的章都没一个,如果真要作为很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说,明显的不具备那功能。

    小米在心里叹气,知道展狄不相信,她只有最后一招了:“如果您实在不信,可以让展鸣和小忆一起去做亲子鉴定,那样的话,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刚才还看着沉稳的展狄一拍桌子,发怒了:“还有完没完小忆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叫医生做过亲子鉴定了,他是我们展家的孩子没错”

    什么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小米和展鸣两人都吃了一惊。而且还是展家的孩子两人这回又吃了一大惊。

    小米脑海里急剧地回忆起来。宁木之给自己做检查说有了孩子的时候,的确,她的月经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了。如果宁木之是为了让当时的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气撒谎的话,那没必要。因为他并没有预知能力,知道自己会那么快就去找展鸣报仇,而且还投入了他的怀抱。所以宁木之的诊断不会错,而自己身体状况也不会出错。再说了,退一万步讲,自己的确是故意和展鸣上了一次床,想把孩子嫁祸给他,一次的几率中奖的可能性太小。而且孩子的出生月份也说明,这个孩子是纪萧的。总之,方方面面的证据都说明,孩子绝对不可能是展鸣的小米在心中梳理了一遍,更是确定了这个结论。

    她看着严肃的展狄,板着脸的样子,也绝对不像在说谎。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想帮她

    那他出于什么目的居然会出手帮她是为了让她和展鸣能继续好下去还是为了让这个家不要再出些什么幺蛾子乱了大家心神小米越想越糊涂,怎么也想不出展狄说这番话的原因。

    展狄满脸的不高兴:“这个话题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到此为止小忆是我展狄的孙子,这个没错现在就把我孙子抱下来,让我看看”

    等等,小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她不继续深挖下去,也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不了了之了。她不愿意

    “等一下,请问,您的亲子鉴定对象是展鸣和小忆吗”小米直接问出了心中一直困扰着她的疑惑。展鸣居然不声不响地去和小忆做了亲自鉴定这个认知让她有些伤心,不过她更关心的还是为什么展鸣居然会是小忆的父亲

    看来不和她说清楚,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展狄看着小米,有些无奈,也不想让小两口为了这个事情有所罅隙,小米以为展鸣背着她,不信任她。所以展狄很爽快地把一切事情都拉到了自己身上:“我知道小鸣是不会和孩子做亲子鉴定的。所以我专程带了医生,取了样,拿我的样品做的基因鉴定。小鸣对这事完全不知情,这个你不要怪他。”

    小米有些愣怔,她对dna鉴定真的不是太了解。怎么这样也可以做鉴定

    展狄看出了她的疑惑,耐心地给她解释:“一家三代内做亲子鉴定,是可以做出准确的结果的。医生在结果出来时,很肯定地告诉我,我就是孩子的爷爷。所以你说的那些什么孩子是你前夫的话,我们就当没听到。孩子显然是我们展家的,以后这样的话题不要再提到此为止”

    展狄连接着说了两次不要再提和到此为止。心里显然对这样的事情非常肯定,对小米试图犯案非常抗拒。可是

    可是小米还是觉得这样的解释不能说明问题。她卯足了劲,就是要搞清楚,因为展狄说的这个结果,她坚定地以为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再走一步上前,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似的,拉着展狄的衣袖:“展省长,这不可能孩子绝对不可能是展鸣的,展省长,现在事情已经至此,我只想还原真相,别无他想,一定是鉴定弄错了,我发誓孩子绝对是我前夫的,请您务必再重新做一次鉴定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谁”

    小米的样子实在是太过认真。有着多年群众工作经验的展狄,已经感觉到了她没有撒谎。那问题出在哪里

    擅长顺藤摸瓜的展狄,打算重新把这件事情,梳理一遍。

    他瞪了一眼一直打算插话的吕东伦,问小米:“那你说说你前夫的情况。”

    如果小米说的是真的,展狄有些怀疑,难说小米的前夫和展家有血缘关系所以鉴定才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事情的进展不是纠结小忆的爸爸是谁的问题了,而是为什么这个过程会这么扑朔迷离,得弄清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行。

    展狄示意小米坐下。他有种预感,也许他们会谈很长一段时间。

    小米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展鸣也紧挨着她,似乎为了给她鼓劲似的,展鸣还握紧了她的手。

    她感激地看看展鸣。现在的展鸣,表现得让她吃惊。他能这样力挺她,是她完全没料到的。只是现在不是纠结展鸣的态度的时候,她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米把纪萧出身于程川孤儿院的身世,一一说给了展狄听。

    展狄一言不发,可显然是在认真的思考。

    “能说说他是怎么去孤儿院的吗”展狄等她说完那个过程后,提了个问题。

    “他是在辰州大地震后被送去孤儿院的,那时候,他和父母是从民宅中逃出,走在路上的时候,遭遇到了山上的飞石,父母被飞石砸中,在危急的时刻,却把他护在了角落里,他才得以逃生。他的父母却去世了。当时,他还两岁都不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他被好心人救起,送到了救护点。他的父亲叫纪中华母亲是穆雪莲。”小米把曾经从纪萧口中听来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给展狄听。亏她记性不错,居然把纪萧的父母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小米提及辰州大地震,展狄的眉毛又拧了起来。而吕东伦却是不易察觉地抖了抖,似乎对辰州大地震这个名字很不舒服似的。

    展狄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时间长得小米都以为事情就要到此为止了。展狄手揉着太阳穴,很疲惫:“这个纪萧的情况,你把知道的都详细给我说说。比如说他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有多大,还有他的身份当时是怎么判定的”

    小米有些为难,当时纪萧也就随口和自己一说,想着都是些陈年旧事,自己也没往心里去,现在突然问起来,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曾经一带而过的信息。眼睛快速地眨巴着,她突然想起来一般:“哦,对了,纪萧说了,当时他还小,大概一岁多的样子,确定他的身份是靠当时他身旁的那两个男女,还有户籍资料来确定的。他的户籍资料上写的名字叫纪宗,可他记得自己的小名叫小啸,所以后来到孤儿院,老师觉得他原来的名字拗口,他也只知道自己叫小啸,后来孤儿院的老师就做主改了名叫纪萧。”

    小米说完这些,居然觉得气氛不对。她看向展狄,发现展狄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而一旁的吕东伦脸色惨白,嗫嚅着说了声:“是他是他”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展鸣则像箭一般地射了出去,去掐母亲的人中,嘴里还招呼着人赶紧打急救电话。

    倒是小米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展狄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妻子晕过去了他也一动不动。直到小米觉得不对劲,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他似乎才回过神来。就那么瞬间的功夫,刚才意气风发的展狄,居然像是苍老了很多岁,脸上布满了疲惫。

    急救医生及时赶到,给吕东伦做了些处理,吕主席悠悠地醒了过来。只是在那里哭哭又笑,笑笑又哭,就像疯了一样。被医生打了镇定剂,送到医院去了。

    展狄也没去管,也示意他们不用理会。他只是抬头看着展鸣,声音很慢,似乎用尽了力气:“小鸣啊,看来只有辛苦你一趟,和小忆做个亲子鉴定了。”

    他回头看着小米,声音都带满了沧桑:“小艾呀,不要怪我,事情现在有了变化,这个检测我们必须做。”

    小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探寻地看向展鸣。只见此时的展鸣,脸色极差,那样子比听到小米说小忆不是他的儿子还差,似乎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这次对于父亲提出的做亲子鉴定的要求,展鸣没有抗拒,而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有展省长的吩咐,很快就有专业的人员上门采样了。找小忆取样还遇到点麻烦,小子一点都不配合,展鸣许之以利说给他买玩具,他才很勉强地伸出了手,可事后却是不忘哇哇大哭。取样的医生低眉顺眼地采集完需要的东西后,汇报领导说如果着急,他们可以24小时就出结果。

    展狄点点头,的确,他很想很快就知道这个结果。

    医生退了出去。房间里的人大眼瞪小眼,小米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孤立起来了一般,有种他们一家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问了展鸣,可展鸣却是难得的严肃,就是什么都不说。

    分析了展狄刚才的一番话,小米隐隐感到纪萧和展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可是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却摸不着头脑。

    这样傻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展鸣似乎还有话和父亲说,叫来司机,让他送小米去上班。

    小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第六感却告诉她,她似乎把展家那原本平静的一潭水搅起了惊涛骇浪。她继续呆着似乎还真有些不合适。小米听话地上班去了。

    在龚龙的办公室里,小米心不在焉。今天等他 开完会,说是要带她体会一下他平常的休闲生活,所以要带他外出。现在让她等着他开完会。

    小米心里的心思百转千回。如果展狄说的是对的话,那纪萧和展狄一定有着两代内的血缘关系。而这个血缘关系有几种可能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如果真如她猜测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小米捂住了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龚龙散会后,走进了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她惊悸地捂着嘴,似乎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小米回过神来,掩饰一般地赶紧放下手,支吾着:“哦,没什么,没什么事。”

    龚龙打量着面前的她,表情有些古怪:“哦,为了让你能全方位地了解我,写出中肯客观的传记来,我想我的一些私生活,你也可以参与进来。下午我有场球,一起去吧。”

    小米神思恍惚,压根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可是却本能地应着,点了点头。

    一路上的小米,精神颓废,心事重重。不用她说,一旁的龚龙定是有所察觉。不过他一声不吭,显然这种时候,就算问了她,她也未必说。不是开口的好时候。

    到了球场,他用下颔点点服务区:“去挑套运动服和鞋子。”小米来得突然,还一副上班的装束。他倒是带着装备,全副武装,他今天是带她来打壁球的。

    小米换好衣服出来,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副运动员的摸样。龚龙递给她一只球拍。懵懵懂懂的小米对壁球的规则完全不了解,还正不知道怎么下手,龚龙似乎也不需要她了解。他教她的话很简单:“对着墙壁挥球就好,不需要刻意去了解什么规则,到了一定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两人一左一右,在壁球室里挥起拍来。壁球这种剧烈的运动,小米发现,你狠狠地挥出去的球,定然是会用极大的力度反弹回来,实在是太适合发泄心中积压的情绪了。她想起自己的生活,心中堵得慌,每一拍都用尽了力气。不过还好,有打网球经验的小米,打起壁球来上手就快多了,只听得场上那击球的声音,还有球弹到璧山的重击声。

    小米发疯了一般挥舞着拍子。越用力,下一次挥拍就更得花上力气。的确是个极大的体力活儿。

    久不运动的小米,才挥了半个小时,就脚摊手软,浑身虚脱一般,满身大汗淋漓,瘫倒在一旁的地上。木制的球场地板,保养得很好,干净清爽,她索性躺倒在上面。四肢摊开,什么也不想地看着天花板。倒是全身放松,很是惬意。

    有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停留在她面前,然后席地坐在了她身旁。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看你不对劲啊。”龚龙的声音传了过来。递给她了一瓶水。

    小米伸出一只手,盖住眼睛,另一只手接过水,汗湿的头发黏在脸颊上,非常不舒服,可她已经没力气,也懒得去理一下。她的声音疲惫:“没什么,就家里出了点事,心烦。”

    说完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居然会对龚龙这么不设防,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自己的困境难道真是运动是能让人敞开心胸的好办法吗她迷迷糊糊地想。

    他也就势躺在一旁的地板上,声音传了过来:“说说看,我给你排忧。”

    两个人并排躺着,这姿势

    也太暧昧了些,小米就算浑身无力,还是一咕噜坐了起来,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水,掩饰自己刚才那异样的感觉。

    龚龙注意到了,轻笑了声:“怎么了,怕我吃了你”

    小米定定神:“怎么会,我是怕你太太吃了我。”是啊,他那么大费周章地告诉他已婚,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她自然可以小小地警告他一下。

    龚龙笑起来:“你警惕性倒是蛮高。”

    “说吧,有什么烦心事,难说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还是不死心。

    小米在心里暗暗叹息,这样的家事,居然还成了难以启齿的事儿了。她难道能对不怎么熟悉的龚龙说出那些不堪的往事吗

    当然不可能,所以她摇了摇头。

    龚龙拉长了身子,舒服地躺在地板上,微微闭起了眼睛。那伸展开的身子,那样的睡姿,让小米不由地又想起了纪萧。

    这个人总是能让她不由自主地会走神,这让小米感觉很可怕。此地不可久留,她清了清嗓门:“龚总,我实在是体力不济了,您继续,我先洗澡去了。”

    龚龙目送着她走远的背影,拿起了手机,脸上已经是非常严肃:“发生了什么事”

    对方说了几句。龚龙眉头拧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略微的吃惊。他吩咐说:“再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

    他还是躺着地上,拿手机轻轻地摩挲着嘴唇,似乎在想着什么。

    打完球后,龚龙邀请小米去吃饭。如果是往常,小米一定会以孩子小需要回去照顾为由拒绝。可是今天她却对回家心生怯意。想想如果回家还要面对展狄,还有吕东伦,她脑袋不由自主地有些隐隐作痛。也许晚点回去有晚点的好处。小米就默许了。

    她给家里去了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晚饭了。居然是大忙人展鸣接的电话,看来他的父母都还在。

    小米尾随着龚龙去了一家家常菜的饭馆。自从上次出差,龚龙的保镖体现出了极为专业的素养后,小米和龚龙外出,都有些习惯不带墨子出来了。自打小米那次遇险又脱险后,墨子似乎也放心她和龚龙在一起,如果有龚龙,就不在纠缠着非要跟着她了。

    这次也一样。幽静的院子里,就两人在一个包间吃饭。那些黑衣人完全看不到踪影。可是小米总觉得他们是一定在某个地方。只是她看不到罢了。

    吃饭的过程中,龚龙居然一改刚才打球时好奇宝宝的摸样,绝口不提小米遇上的烦心事。反而是一再劝她多吃点,两人还真像模像样地吃了一顿饭。

    饭后龚龙很绅士地把她送到了别墅门口,就绝尘而去了。

    天色已晚。张阿姨为小米开了门,热心地问她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小米摇摇头:“他们都还在”

    张阿姨马上理解了:“没,早上就走了。”

    小米哦了一声,让张阿姨去休息,自己慢慢地上了楼。

    楼上一片寂静。小米先看过了儿子,才慢吞吞地往卧室走去。她,忽然有些害怕见到展鸣。

    也不是突然,其实从她早晨离开家,就开始有些害怕,所以她一直回避,而现在这种害怕的感觉已经到达了峰值。

    房间里一片黑暗。可是从床上被子的起伏上可以看出展鸣躺在那里。

    小米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还是没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睡衣,进了浴室。

    躺在浴室里温暖的浴缸里,小米的身体放松了些,思维也清晰起来。说实话,说出小忆的身份,她并不后悔。如果让她一直这么闷在心里,她也许会像个在逃犯,天天惶惶不可终日。可是,现在说出来的话,对自己是种解脱。而且,对展鸣来说,让他真正切切地知道真相,至少有可以及时重新选择的机会。虽然自己曾经说明白过,可谁都不信。至于吕东伦,小米实在是没法接受她成天来自己面前晃。没吕东伦还好,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把往事放下,过着相对平静的生活。可是如果吕东伦成天出现在面前,小米就没法抑制地会想起那不堪的往事,那种伤痛和愤懑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如果这次能说清楚,那也许吕东伦终究会收手。只要不要见到她,小米还可以保持至少是自欺欺人的平静。

    至于其他,小米想起了自己说出真相时,展鸣护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虽然什么都往身上揽了,可是小米还是能感觉到,自己伤了他的心。伤了他的心的她,其实感同身受的痛。

    她闭了闭眼睛,从浴缸里起身。围起了大浴巾。虽然心里忐忑,她还是一步一步,沉稳地朝着大床走去。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