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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局长之路:第四卷

    第267节  265 局长之路103

    王迪的气还没消,这是他这一生中忍受力最强的一次了,自己父亲的工厂爆炸,竟然是余善贵安排的那个人干的,当初自己还把他给介绍进厂,王迪恨透了自己,父亲现在还在监狱里面,弄的自己现在一个亲人都见不到,而且由原来的出手阔绰,变得捉襟见肘,如果不杀了余善贵,不弄死闫瑞东,自己就不能原谅自己,但是现在的王迪已经变了很多,他给自己发过誓,关键时刻要听刘旭的安排,这次他承诺了自己的誓言。

    “王迪,你千万不能冲动,你把他弄死了,你也活不成了,这个深仇大恨我们一定要报,我们现在就要折腾他俩,让他俩睡不着,早晚他们会受到惩罚,你懂么,我比你要惨的多,王冰死了,王恒山进去了,给我留下一个孩子,你说,你说我不想杀了他们么”刘旭哭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掉,当时听录音的时候他没哭,见到闫瑞东的时候他没哭,但此时此刻,想起自己的遭遇,他受不了了。

    王迪还在穿着粗气,他知道,刘旭要比自己惨的多,但折腾这两个人他并没有,他想的是快刀斩乱麻,他要来个利索的。

    “刘子,你别说了,我知道,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行么”王迪说道。

    第二天,刘旭在单位一次都没有见到过闫瑞东,他有些沉不住气,王迪比他更严重,每天都会来刘旭的办公室,然后把赵岩撵出去,问刘旭这样到底行不行,说自己再等一天,如果还没有信,他就不等了,直接去找余善贵。

    这几天,母亲没给刘旭打过一次电话,刘旭也没有心情给家里打电话,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更不是跟母亲谈自己结婚的事,别说是五月份,恐怕明年五月份也不可能实现了,刘旭知道,处理起现在这件事来,要比自己跟章瑞红复杂的多,也重要的多。

    闫瑞东在当天上午就找了余善贵,他当然不能把事情如实的告诉余善贵,自己偷着录音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能让余善贵知道,闫瑞东这是抱着侥幸心理,他只对余善贵说,刘旭知道的事情的真相,余善贵问刘旭是怎么知道的,闫瑞东只是摇头。

    余善贵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安排在王大成厂里的那个人出卖了他,当着闫瑞东的面,余善贵给那人拨了个电话,电话持续了半个小时,余善贵相信了他,但刘旭到底怎么知道的,这让余善贵伤透了脑筋。

    当闫瑞东说出刘旭的要求的时候,余善贵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闫局长,你说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玄啊这个刘旭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想要个副局长他还想要个县长呢看把你吓得”

    “老余,这事无论如何你的办,刘旭说了,这件事办不了,咱俩谁也跑不了。”闫瑞东有些害怕,他不是怕刘旭,而是怕余善贵,如果这个余善贵这件事不答应,自己可就完了,混了好几十年,才弄了个一把手,万一在这件事上栽了,那后半辈子就完了。

    余善贵装模作样的坐在他那张比闫瑞东坐的都大一圈的老板椅上,脸上毫无惧色,在椅子的颤悠下,他肥硕的脸上,肌肉也跟着一颤一颤,就像是一头死猪被人踢了一脚,余善贵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或许是闫瑞东让刘旭抓住了把柄,才拿这件事来威胁自己,他那种小心眼,余善贵看不到眼里,至少现在是。

    “闫局长,别说这件事我办不到,我就是能办到我也不能办啊,你想啊,刘旭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自始至终我都安排的天衣无缝,这天底下就是三个人知道,你,我,还有我那个表弟,他刘旭难道是神我想你是被他忽悠了吧”余善贵的神情很平淡,话语里带着一丝奸笑,一丝看穿了闫瑞东以后得意的奸笑。

    闫瑞东心里很清楚,就算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刘旭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余善贵这般琢磨做样的姿态显然是对自己极大的不尊重,如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刘旭的手里,那么既然余善贵不给自己面子,那他没别的办法,只能把余善贵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只有这样,刘旭的要求他才能达到,否则凭着自己的力量,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闫瑞东冷笑了一声,看了看余善贵说道:“余总,你我也是老相识了,多了我也不说了,人在做,天在看,如果刘旭把这件事捅出去,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如果到最后刘旭来个鱼死网破,我想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闫瑞东的话目的是想给余善贵一个下马威,这种事他比谁都清楚,这是要掉脑袋的,派人制造一起死亡十多人的爆炸,怎么说也得判个死缓,闫瑞东在能力上虽然比不上余善贵,但在刑罚上却要比余善贵轻得多,这一点闫瑞东很清楚,说这些话是想提醒一下余善贵,不要不考虑后果。

    余善贵显示出了他前所未有的淡定,他不但没有被闫瑞东的话吓到,反而心里那种意识更加的强烈了,闫瑞东明显就是在威胁自己,或者说是敲诈,余善贵明白,闫瑞东他不敢和刘旭串通一气把自己的计划给说出去,就算刘旭能放过他,那王迪也会至于他死地,闫瑞东输不起,也没有那个胆量,现在他跑到自己公司来和自己讨价还价,明显就是被刘旭抓住了把柄,这种事如果自己答应了,那就上了闫瑞东的当了。

    余善贵想到这里,嘴里哼出一声笑,说道:“闫局长,怎么说你也是政府工作人员,我现在可是一个社会人,这件事我就是想办估计我也办不到了,我的那些关系不是说动就动的,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如果刘旭提出其他的要求,我想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闫瑞东知道,余善贵是想用钱解决问题,他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如果刘旭跟自己发威的时候自己说拿钱搞定,说不定他还能答应呢,想到这,闫瑞东笑着说:“既然余总有难处,我也能理解,这样吧,我回去跟刘旭说说,如果其他方式能解决,那我们就用其他方式,但余总你要知道,刘旭可不是好惹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闫瑞东最后这句话富有极大的杀伤力,余善贵能不清楚么自己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他比谁都明白,不过他又想,你闫瑞东得罪了刘旭,跟我屁大的关系都没有,我就是答应给钱那也是人情,不给才是正理。

    “闫局长,有些事你能处理的还是你自己去处理,我现在已经不考虑官场那点事了,这件事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也不能扔下你不管,你说是吧。”余善贵愈来愈觉得闫瑞东有些烦,他甚至想站起来送客了,但一想自己的化工厂或许在以后还有求于他,干脆咽下这口气,退一步天高地厚,拿钱息事宁人。

    闫瑞东听出了余善贵的意思,他在心里冷笑一声,余善贵虽然跟省里有关系,但他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混的,自己稍微使个绊子,他余善贵就的折腾一番,闫瑞东也知道,不管你的关系多硬,有些事也不是轻易去动用这个关系的,求的次数多了,这人情就淡了,说不定到时候他的那层关系烦了,他余善贵也就被自己劳劳抓在手里了,既然他不给自己面子,那自己何必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

    闫瑞东笑了笑,说道:“那我就谢谢余总了。”

    “呵呵,闫局长客气了。”余善贵也笑了。

    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如果闫瑞东来视察工作,余善贵百分之百会留下他吃饭,但这次余善贵连让都没让,现在闫瑞东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小兵小卒,根本不值得尊重,起码他是让自己看不起的,这点屁事都搞不定,成不了大气候。

    回到单位,闫瑞东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跟刘旭谈判,这件事不管是刘旭还是王迪,都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而且刘旭的脾气闫瑞东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罢休,跟他用钱多筹码显然行不通,现在刘旭想要回自己的副局长,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想到过要钱,不然他不会为了这个副局长来找自己,而且还光明正大,闫瑞东心里有些慌,余善贵那里暂时是搞不定的,就算今天搞定了,刘旭估计也会实施下一步的计划,把自己和余善贵送进去,想到这里,闫瑞东打了个冷颤。

    虽然闫瑞东能预料到后果,但为了让自己心里那残存的侥幸,他不得不把刘旭提出的要求用重新梳理了一遍,副局长这件事他还是要去办,办总比等死要好,刘旭有录音,肯定不是一份,而且肯定不止他跟王迪两个人听过,闫瑞东恨自己让刘旭在执法大队干了这么久,这搜集证据的本事就是在执法大队练出来的,但如何去办,闫瑞东伤透了脑筋。

    闫瑞东把办公室的门锁了,自己在屋里呆坐了一个下午,中午虽然没吃饭,也没睡觉,但他丝毫不觉的饿,不觉得困,他在考虑一个计划,刘旭给了自己七天,他要在五天内把这件事搞定,不但把这事搞定,而且还要保全自己,闫瑞东觉得自己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了,他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闫瑞东在余善贵那里走了以后,余善贵也没闲着,虽然他是猜测刘旭是抓住了闫瑞东的把柄,他才那这件事来胁迫自己的,但现在余善贵并没有证据,万一这件事是真的,那自己就被动了,刚才的话说的很坚决,如果事情是真的,自己再挽回,会很难,自己现在还没出缓刑期,随便一个罪名就能让自己执行实刑的,到时候就算是省里的关系也白搭了,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道理余善贵现在已经非常明白,这辈子被刘旭打到,现在刚刚想翻身,可别出现意外了。

    想到这里,余善贵摸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这个电话是打给省看守所他一个同学的,首先他要确定一下王恒山最近的动向,他要知道王恒山最近有没有异常的举动,万一这件事王恒山知道了,他肯定会有所动作的,一个县长,即便进了监狱,如果他想跟外界联系,那也是非常简单的事,余善贵的同学告诉他,最近王恒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余善贵松了一口气。

    可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余善贵犹豫了一下,把乔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余善贵吩咐乔虎,这几天什么都不用做了,想办法弄清楚闫瑞东和刘旭这几天的动向,每天向自己汇报一次,乔虎是黑道出身,他对于余善贵是非常服帖的,虽然余善贵不是黑道人,但乔虎只称呼他为大哥,现在大哥安排的事,自己不但不能问,而且还要无条件去执行。

    安排完了这件事,余善贵又给自己安排在王大成化工厂那个亲戚打了个电话,又核实了一遍,他的亲戚还是那句话,自己什么都没说,而且在新疆过的也很好,让余善贵放心。

    闫瑞东在第二天早晨便开始了他的计划,在家里吃过早饭,闫瑞东并没有去单位,他知道,在单位如果见到刘旭和王迪,自己会很难堪,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一天,自己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势必没法跟刘旭交代,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又从自己的储藏室拿出了自己珍藏了好几年的茅台酒,提在手里,闫瑞东很郁闷,这酒自己都舍不得喝,但现在不得不然他易主了,再想买,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闫瑞东直接来到了省安监局,把两瓶茅台酒亲手交给了市执法总队的总队长,总队长喜欢收藏酒,这在全省安监系统是出了名的,闫瑞东用两瓶价值上万的茅台酒换来了那次事故调查报告的复印件。

    因为这次事故牵涉到了王恒山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开,只是把处理决定在省局网站上对外进了公布,闫瑞东是想把事故报告拿到手,然后看看上面事故的认定和对自己的处理的依据,特别是这个认定问题,虽然事故报告只有短短的几页,但这个事故报告一旦盖上了省局的公章,那就定性了,自己已经背了处分,这个处分就是依据这事故报告来的,如果事故报告上的定性对自己有利,那自己完全可以什么都不顾,直接跟余善贵挑明,到时候余善贵再不答应,他闫瑞东几乎就是一身空白,想处理自己都处理不着。

    看完了事故报告,闫瑞东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一种夹杂着奸诈和嘲讽的笑,是一种自己发自内心笑。

    事故报告上竟然对自己的工作失误做出了定性,但这短短的一句话根本就跟没说一样,现在的安全事故,说到底自上而下都有责任,省局领导也有责任,只是分事故的大小把处分停止在哪一级的问题,王恒山受了处分,在县一级就卡住了,自己这个处分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档别人的眼用的。

    可单凭这一个事故报告去跟余善贵撕破脸显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他还需要一个东西,这个东西的杀伤力要比这个事故报告强百倍,虽然很难搞到手,但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闫瑞东拼了,就算掏光了家底,他也要搞到手,现在对于闫瑞东来说,钱要比自己的前途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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