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t
字数:6925
2020/01/13
那天傍晚,詹立学趁连假带老婆探望父母,老家位于一栋十层楼旧式公寓的
五楼,虽然说旧,但早些年却堪称当代建筑的典范,经过数十年来的岁月洗礼,
如今只剩下老旧的外貌供人回忆。
门一开,老爸正皱着眉头一人在客厅喝闷酒,他心想上次回来约莫两个月前,
或许太久没有回来,这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父亲见他夫妻俩回来,落寞的神色稍有舒展,向他招手:「来,你回来的正
好,陪我喝几杯。」
「爸……」在詹立学身后的田又青一听急忙要出声阻止,但见公公神情萎顿
「立学待会还要开车,」一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没有勇气说出口。
詹立学回头向她使个眼色,便在桌旁坐下,老爸将威士忌倒进他的酒杯,田
又青则默默走进厨房。
「妈呢?」
老爸一杯烈酒入喉,忿忿不平的说:「你妈忙着学校那个什么家长委员召集
的事,这一两个礼拜都很晚回来。」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假日还去学校啊?」
「呿,家长委员召集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偏偏都要亲力亲为,也不委派
其他老师分工处理,弄得没日没夜。」
这显然是父亲不满的原因。
田又青在厨房也听到了,她的婆婆是有强烈责任感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就能够担任校长职务。她多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婆婆会在手机上传些信息问她
的看法。
毕竟,她服务的公司跟学校有业务上的往来,加上婆媳之间感情融洽就像姊
妹,两人经常话家常聊是非。
「又青,妳觉得这件白色套装如何?下礼拜家长委员会要穿的,妳觉得怎么
样?」
婆婆传来几张照片,那是一款素白高雅,强调腰身的连身套裙,v型领口滚
上同色花朵细纹,裙身部分在大腿处有些开叉,再搭配高跟鞋一定很适合婆婆教
育者身份的学术气质且不失性感。
「好看极了,我想这套一定会特别突显妈那对骄傲的胸围,家长委员会召来
的都是男人吧,看来不久就要变调啰,呵呵。」
「妳这女人脑里到底装了什么,怎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赞美,不过很受用就
是了。哎唷,要是让立学他爸知道,然后继续我行我素就要闹革命,他那醋坛子
打翻了很不好收拾。」
「我知道,妈总是理性中蕴含感性美,爸怎么老是不懂欣赏呢,可懂得个中
巧妙的却又都是外面的男人,唉,美女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听起来我家媳妇好像在自诉什么犯罪动机啊。总之,糖少吃,妳这张嘴甜
的令人受不了,我得去忙了,先这样吧,别忘记我的叮咛啊。」
思绪方才辗转至此,客厅传来公公响亮的声音:「前几天她买了一套连身裙,
喜孜孜的藏在衣柜里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没戳破她,」话一顿,传来酒杯敲击桌
面的声音后,他接着又说:「你以为我不能接受自己老婆穿着性感吗,胸露一点
或大腿露一点的?错了,我在意的是穿上那种衣服带来的意义。」
田又青心里突地一跳,「不会吧,婆婆难道……」她赶紧把刚弄好的小菜放
上碟子端出厨房。
「爸,空腹喝酒伤胃,配点小菜吧。」同时她也在一旁坐下。
「妈不会那样的,你千万别误会她。她只是企图心强烈,想把事情完成得更
尽善尽美而已,」詹立学听着也点头搭腔:「是啊,妈没别的想法,你们夫妻这
么多年,你也不是不了解她。」
老爸不置可否。
田又青暗自思忖,婆婆夏漱津虽然年届四十八,但保养得宜体态依旧玲珑有
致,一方面因为在教育界多年,因而时常散发出学者高雅自傲的气质,与她相处
时不由然会兴起敬重之心不敢轻易冒犯。
「但对男人来说,越是这样……不是越会引发攀折的欲望吗?」
可不是,这样的女人对有些男人存在致命吸引力,外表成熟妩媚一副凛然不
可冒犯却带点风骚,看似随时待君摘取,全身散发女性费洛蒙的尤物总是稀有品
种。
田又青曾经见过几位家长委员,男男女女个个都有其社会地位,那票人都像
是道貌岸然内在扭曲的家伙,要在这些人之间周旋她自认不是那块料,这点就是
婆婆能干的地方了。
因此,田又青心里隐隐担心,一如公公詹季春所不满的。
在这话题上不知周旋了多久,一瓶威士忌剩下无几,三人都有了醉意,老爸
心情不好喝得多喝得急,平时就算酒量再好,这下也醉得不省人事。
詹立学搀扶老爸在沙发躺下休息后,看着一旁两颊晕红、眼神涣散的老婆,
那神态却有说不出的迷人。在酒气的加持下,他想都没想就拉着田又青的手臂。
「要……去哪里?」
「嘘,别吵醒爸,来。」
他带着老婆蹒跚的走进父母的寝室,随手打开衣柜找到那件白色套裙。
「妈的眼光真不错,品味一直很好哩,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好看极了!」
他顿了顿,望了望呆坐在床沿的妻子,尚留存的一丝清明突发奇想。
「老婆,妳这模特儿就是一时之选了,何不试穿看看。」
田又青听丈夫这么一说,混浊的意识霎时消散一些,迟钝的摇着头。
「嗳,老爸醉了,老妈又不在,我们别把衣服弄诌就好,来,穿看看嘛,等
等我帮妳脱掉就好。」
身为妻子怎敢踰矩试穿婆婆的新衣,但酒力没收了她的判断能力,一时又无
法拒绝丈夫殷殷的期盼,她把衣服接过来,褪去身上衣物,缓缓的穿上白色套裙。
「要人家穿妈的衣服,嘿嘿,你……变态,你脑里什么坏心思我…都知道,
那可是你妈,该不是连妈你都……」
詹立学没有理会妻子说了什么,眼前有好多白色身影,他摇晃脑袋想看清眼
前的妻子,然而,威士忌在他胃里翻腾,脑袋混浊的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即将爆发,
说时迟那时快,他掐着脖子捂着嘴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厕所奔去。
田又青看着丈夫的糗态,轻笑一声,随即瘫在公婆的床上失去意识,厕所里
则传来丈夫呕吐的声音。
一会儿,田又青感到那个丢人现眼的詹立学摇晃着自己手臂,但是身体沉重
如石,她实在无力响应他,听他一边叼念什么一双手同时在身上游移,双掌压在
饱满的乳房上又捏又揉,然后又撩起裙子褪去自己性感的丝质内裤,耻丘立时传
来呼吸的温热。
「妳穿这样想钓哪个男人……唔,妈的,还没舔就这么湿,平常一副高高在
上的校长模样,妳不也是个浪荡女人……我干妳的时候,妳还不是叫得销魂。」
他嗅了嗅阴阜,鼻尖埋进阴毛里,接着伸出舌头滑过田又欣的私处,花瓣湿
润的分泌加上唾液的混合体连结在舌穴两端,圆润的珠光荡漾在丝状的线体上。
这样的挑逗,田又青感到既难受又刺激,这人难道想要在公婆的床上做爱?
「不行啊,我还穿着这件套裙,弄脏了的话,婆婆一定饶不了我。」她扬手
推开在胯下磨蹭的老公,却触摸到一根火热且坚挺的东西,顿了顿才明白手握住
什么,「停,停,先让我把衣服脱下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丈夫呼着气,臀部往前一挤,田又青被进入了,那是一根
硬得要命的东西。阴道内突然而来的紧迫感使她不由得娇吟一声,压在身上的男
人旋即摀住她的嘴,在耳边说:「小声点,被立学或又青听到多丢人。」
这句话让田又青吓出一身冷汗,旋即从天堂狠狠地掉落地狱,那个插进来的
……是公公的阴茎。她骇然想出声阻止:「爸,爸,不是,我是又青,你弄错了,
不能……」
碍于酒力发作,她乏力的抵抗没有任何帮助。
公公充耳不闻,借着酒力腰际一沉开始猛烈的抽动,她发不出声音,而那根
粗暴的肉棒在阴道里抽插,一股酥麻快感彷佛电流片刻流窜全身,蚀骨的快感同
时随着酒意快速沸腾,田又青心里拼了命抗拒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享受着,极
度渴望被充满,想要淫乱,被强奸,被羞辱,女人骨子里期望被蹂躏的天性正诱
发殆尽,她想发出愉悦的呻吟取悦他,让他在她身上不留余地的驰骋。
可是天啊,怎么会这样,老公发现了怎么办?可……可是,我停不下来……
「唔……嗯嗯,停……来……来……」
「来……什么……不是说别叫……」
「啊啊……怎么可以……哦,怎么会,哦……」
身为丈夫,他觉得今晚的老婆特别怪异,身为男人他却陷在本能的放纵之中,
但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两厢意念拉扯下,有一个声音对他说:等等吧,等等再搞
清楚没关系,现在别停,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射爆这个女人。
「不行,危险期,今天危险期,爸,不要,拔出来……哦哦,别再用力,要
发疯了……」
这是老婆可恨的地方,48岁了还没更年期,到现在还有月经,身为丈夫他
确实还得面对这样的风险,不过,今晚有免死金牌,我喝醉了。
酒精是最好的催情剂,50几岁了,好久没有如此备觉干劲,力量令他顺势
攀上高点,就快了。在这个愉悦兴奋的时刻,他俯身找寻老婆的双唇,想要痛快
的吻她,这是他一贯迎向终曲的癖好,总是要搞得女人喘不过气才能畅快射精。
这时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年轻、散乱的发丝披在她美丽姣好
的五官上,他的心口瞬间提到了喉咙,惊吓来不及形成阻力,浓浊大量的精液已
射入田又青子宫,将她下腹注满积累已久的乳白色汁液。
「啊啊……别……射进来……啊,好多,唔……好烫……」
田又青不自觉扭动着腰,灵魂全心全意体验这飞升销魂的时刻。公公的狂暴
来得快去得也快,无力为继的趴在她身上狠狠的喘息,将她两团胸肉压平。
「怎么会……是……」此刻,他昏眩的意识中,只留下懊悔与不可置信的念
头……妈的,我……喝太多了。
在房门外,詹立学小心翼翼地背靠着墙,挺着耸立的下体,不敢发出一点声
音。三人此刻阴错阳差的任错误就这样就发生。
詹立学尤其五味杂陈,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爱妻,酒终究误事。
他心里失了方寸,一时半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天大的谬误,是现在走进房
间还是逃离呢?奈何浑身乏力,詹立学心有余力不足,滑坐地板之后,意识在晕
眩中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一阵窸窸窣窣,詹立学张开惺忪双眼,悄悄向内张望,
田又青推开身上的公公,缓缓起身脱下那件白色套裙,端详半晌除了多些皱褶外
依旧白净无损,她心想得赶紧熨整才行,婆婆快回来了,对了,熨斗在哪呢?只
是眼前忽然迷蒙,再也看不清。
「呜……呜……」这件套裙反而好解决,一想到如何向丈夫解释,才真实的
感受到自己跟公公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委屈与愧疚如狂潮袭来,她终于崩溃。
一旁的公公被抽泣声惊醒,挺起虚弱的身躯望着自己造恶的下场,却不知如
何解释自己醉酒下的误打误撞。尽管如此,方才肉体与淫欲上的满足却仍余韵未
消地缠绕在心,他忍不住在昏沉的脑海里翻找记忆中的美妙,一方面越是如此,
良心越是倍感煎熬,他竟然上了儿子的老婆,自己的媳妇,连自己都无法原谅。
「又,又青,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我真是禽兽,唉,我该死……」
看着田又青光滑柔细的背部,那裸露的双肩在灯光下抖动着,他犹豫着,隐
隐感到内心的罪恶竟被庆幸渐渐的取代,这样的转变让他顿入迷茫。
「都是我的错,我……请妳原谅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
田又青哭着,此时双腿之间老人家的精液缓缓地自蜜蕊中流淌而出,有点搔
痒带点温度,此时还敏感的私处产生了些许的美妙滋味。不由得回想方才酣战之
间,是怎么期望被他全然挹注的。她抚着鼓胀的下腹,不知怎地,想起那句「阴
道是通往女人心灵的路」的名言。是谁说的……对了,是小说家张爱玲。特别在
欢好结束的这个时候,田又青切实感同身受。
「我竟然用『欢好』来看待刚才发生的事,这是什么淫荡的想法。」
一边又想,身后的男人本是慈蔼的父亲,只是一时意气消沉喝多了,我不也
是喝醉了吗,错误已然造成,把所有责任推给他太残忍。
然后,田又青接着产生自我怀疑,「会不会是他已进入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被征服了……我才会对这件事轻轻放下?」
但为什么刚才狂潮般的罪恶竟这样就退去了大半,酒意还在,田又青无法弄
清楚自己的感觉。
老父的忏悔、妻子委屈受辱的哭泣,彷佛雷电一声声敲进耳里轰隆作响,詹
立学僵立原地正感概无力化解,内心却支离破碎。
半晌,妻子抽噎声已明显和缓许多,见她拾起自己的衣物及白色套裙,淡淡
的说:「我去洗澡。」
这句话是说给公公听的,真正愣住的是詹立学,还来不及走避,走出房间的
田又青就这么跟丈夫碰个正着。
「你……怎么……」
田又青没想到丈夫会在房门外,体内血液瞬间倒流抽干,脑海只剩一片空白,
唯有公公的精液自大腿潺潺流下。
*** *** *** ***
夏漱津回到家时,发现久违的儿子跟媳妇来了。
「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妈妈穿着一身深灰色套装,与其说恰如一位校长的穿著,倒不如更像个上班
族。不过,这个当下,没有人对此发表看法。
「今天开始连休,跟又青来看看妳跟爸爸,不必说的这么见外吧。」
詹立学接过妈妈的外套,没好气的说着。但说到『爸爸』两字,语调透露出
一丝不自然,幸好夏漱津并没有查觉。
「是啊,妈,这么晚才回来,辛苦了,学校的事让妳费心了。」
田又青这么一说,夏漱津下意识瞥一眼老公,意外的是他没有什么反应,一
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轻吐一口气。
对媳妇瞪了瞪,朝田又青做了个鬼脸,两人相视而笑。
「吃过了吗?我去给您煮碗面。」
夏漱津点了点头,径自走进房间,「儿子,你好人做到底,我想泡个澡呢。」
「好,我去放水。」
夏漱津一进房间更衣,詹立学与老父不约而同四眼相交,对于父子间的默契,
彼此瞬时有说不出的尴尬,他转身匆匆向浴室走去。
望着澡缸,詹立学的思绪回到房门前夫妻不期而遇的当下。老爸当然也发现
田又青因何顿足,三人一时面面相觑,各自有各自的难以言喻。两个男人之间,
夹着一个赤裸的田又青,那个场合更是教人想挖个洞钻。
田又青因羞耻而双手掩面跑进浴室,老爸与儿子则相互凝视许久。
「立学……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又青,一切都是……」
詹立学面无表情,内心却挣扎不已,不断自问这种事到底该怪谁?愤怒吗?
不,他不愤怒,当然也不了解为何自己能够如此平静。
「你站在这里……很久了?」
「嗯。」
「你都知道了?」
「嗯。」
然后是冗长的沉默,空气在父子间凝结。
「你有什么打算?」身为父亲,如同等待儿子宣判的滋味难堪极了,但他不
能不问。
「我不知道。」詹立学是这件事彻底的受害者,他却无力承担后果,甚至想
转头就走,若不是妻子那时走了出来,他本应该悄声避走,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或许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但是一切都已太晚。
「妈就快回来了,别让她知道这件事,我们现在需要时间沉淀。」
「嗯……我对不起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葬送你们的婚姻……我,唉,真
是该死。」
一瓶酒,三个人,各有各的罪业,没有人能够躲避。
「怎么到处都有酒味?」
这句话让心虚的三人内心一震,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喝酒了?」
夏漱津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看见桌上的菜肴跟空酒瓶,心里推测应该是夫妻
俩陪老爸解闷。
「好吧,这倒无妨,但是床罩为何也换了一套?奇怪。」
她心里嘀咕着。走向厨房低声与田又青问了几句,只见媳妇缓缓的点着头。
这全都看在公公眼里,猜想夏漱津问了又青是否陪自己喝酒,看来应该过关
了。
看着媳妇的背影,脑海又浮现媳妇那赤裸胴体的画面,还有下体甫体验过她
那处紧实无伦的包裹感,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再想。
「妈,洗澡水好了,先去洗吧。」
夏漱津与詹立学擦身而过时,顺手轻拍儿子的脸庞,温柔低声的说:「做得
好,儿子。」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母亲这句话是为了感谢儿子陪父亲的体贴,却让詹立学有苦说不出,田又青
不敢回头看丈夫,还不清楚他的想法前深怕触怒他,只能继续保持沉默,直到身
后轻轻传来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响。
在就近的公园里,詹立学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他想厘清自己对这个错误的
想法,想找一个出口,稀释那股郁闷。
父亲詹季春向来很疼爱自己,自己平时有什么需要,老爸总不会吝于伸出援
手。父母就自己一个命脉,创业的当初,爸爸不仅提供资金的援助,也大力的利
用各种人脉给予畅通各方不便。
事业能有今日的成就,能娶到田又青这美娇妻,詹立学内心知道爸爸功不可
没,没有他的扶持如何能有今日的他。虽然结婚至今工作忙碌而还未能添得子嗣,
完成让两父母抱孙的心愿,却也从未受到这方面的压力。
妻子美丽大方,孝顺懂事,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身旁,不仅克尽孝道,自己
创业之初为了补贴家计她也回到职场,减轻他的经济负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
为妻子深爱着他,却没听过她喊苦。
却在今晚,坏了一锅粥。
在这夜深之时,两颊忽地传来凉意,这才发现自己哭了。爱情与亲情的撕裂
是如此不可承受之痛,父母之恩与婚姻的完整,詹立学两者同样都不能舍离。
他长叹了一口气,这般的折磨让人连呼吸都难受。
「夜深了,妈见你不在家,很担心……」
身后传来田又青揣揣不安的声音。他低着头,久久不能转过身面对他挚爱的
妻子。
「立学,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怪爸爸,今晚
的事是一场错误,我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不要嫌我脏……不要……」
他转过身,看见妻子歉疚的脸庞挂着泪痕,憔悴的令人于心不忍。
「别说了……」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或是懊恼,但此刻他不想让曾经
拥有的幸福化为幻梦,只想再次紧紧把握住。
他缓缓地向妻子伸出手,温柔的凝视她。田又青紧蹙的眉头终于化开,猛然
投向丈夫温暖的怀抱里。
那晚,有一个人失眠了。
*** *** *** ***
那天之后,詹立学携同妻子远去欧洲度假两周,夫妻俩在这段假期里修补了
彼此之间的裂痕,再次回到往日幸福的时光,那件事的阴影就这么随着时间淡去。
夏漱津整整三个月没看到儿子,连媳妇都只在手机上偶有联络。变了,夫妻
俩变了,再也不若过去那样了。
不,甚至连家里那口子也不一样了。
詹季春对自己过度投入校务的不满,不知什么时候渐渐转变为冷漠,现在很
少听到他嘟嚷发牢骚,更多的时候,他比她更晚回家。
「咱们都老了,该为自己以后退休的生活计划一下,妳忙妳的校务,我也该
想想找点什么事来做,说来老是抱怨的日子,我也实在倦了。」
但女人怎能由得老公对自己的关注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现在反而是夏漱津不
习惯詹季春不怎么陪她说话聊天,就算斗嘴也少了。
「老公难道真不管我了?看他现在气色红润,深夜回来虽然看似疲倦却又心
情颇佳的,真是奇怪。」
詹季春倒是坦然,表示最近去做义工,在小区的活动中心认识了几个棋伴,
这些人年龄相仿很合得来,有时就算不下棋聚在一起喝点酒聊聊天要通宵达旦也
没问题。
夏漱津感到寂寞,平时虽然忙,但回到家还有一个人等妳,现在回来得面对
空冷的房子。她想着想着,拿起手机想找田又青诉诉苦,偏偏手机没人接听转到
语音信箱,只好打给儿子。
「妈,找我什么事。」
话筒另一端传来詹立学的声音。
「嗳,没什么事,就想跟你说几句话,现在方便吗?」
「我刚结束会议,没什么事,怎么啦?」
「其实也没什么,最近很忙呀?好一阵子没看到你们夫妻俩了。」
「是……是啊,手上有一些企划案要推,又青最近项目也忙,回到家都晚了,
所以一直没去探望你们,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我知道工作重要的,怎会生气呢,还是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有空的话
陪妈妈吃个饭,可以吗?」
「呃……下午还有事,这样吧,晚上好了,就我们俩,市区那家我们经常去
的西餐厅,就约七点,好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忙,晚上见啰。」
夏漱津方才的闷闷不乐一扫而空,庆幸自己还有个贴心的儿子,刚放下手机,
另一头电话声响起。
「请问老詹在吗?」
「他不在家里,请问你哪里找他?」
「哦这样啊,我是活动中心的老李,想说好一阵子没看到他,大伙叼念着,
想找他下棋聚一聚,没别的事。」
夏漱津心情又沉重下来了。
詹立学刚结束与老妈的通话,转身就对着田又青说:「刚刚是妈打给妳的?」
「嗯。」半裸着的田又青正要将一对白皙乳房塞进胸罩,那是一件褐色透明
丝质的性感款式,乳房整体几乎都在透明丝质罩杯里,连乳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詹立学刚刚脱下它时早已注意到。
「妳以前好像不喜欢这种裸露太多的,怎么,品味改变了?」
「不喜欢啊?人家想换点样式好吸引你这个大色狼呀。」
詹立学一把揽着爱妻的纤腰,一脸贼笑:「要不我现在再好好答谢妳呢?」
「你还不累啊,说什么一起吃个饭,结果吃到床上去,看你多嘴馋。可不要
再淘气,下午很多工作要处理,别把我的衣服弄绉。」
田又青穿好上衣,接着将黑色丝袜套上一双美腿,画面令人赏心悦目,詹立
学不由得感叹,妻子自从摆脱那次事件的阴霾之后,越来越有女人味,最近几个
月来,头发也烫成了大波浪卷发,开始喷香水,上班也穿起套装,不像以前那么
休闲轻装,甚至连在床上的反应都大不相同,心里不禁得意起来,这么出众的女
人可是我詹立学的老婆。
「好了,我先回公司。」田又青穿上高跟鞋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在门口驻足,
「对了,妈找你说了什么吗?」
「大概是好一阵子没回去,想找我们说说话,妈倒是挺无辜的,我晚上跟她
吃个饭好好慰藉一下。」
「那倒是,好吧,我回公司去,晚上还要加班呢。」她说完关上房门离去。
这间旅馆就在田又青公司附近,夫妻俩就近办事倒是方便,望了望手表上的
时间,午休时间就要结束,倒是詹立学赶回公司还要一段路,急忙着装整理一下,
也跟着离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