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idongtang
2015/6/10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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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0139
第二十三章九真终于出场了
冬阳初升,天空重现深邃的瓦蓝。山谷间白茫茫的一片,万树有如梨花开,
唯有那一潭寒泉依旧翠碧如镜。
雪地上现出一道弯弯曲曲的足迹,给这纯净至极的世外之地增添了一股生气。
朱九真站直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看着眼前不远处那只逃跑的越
来越缓慢的肥兔,丰润的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那兔子见朱九真没有追来,便也力乏的停了脚步,伏在雪地中稍稍侧首,用
一只红宝石般的圆圆小眼睛瞄着朱九真,只等她一移动脚步便再次逃走。在一尺
多厚的雪地里奔跑,实在太耗它的体力了。
朱九真露出娇憨的笑容,她张开了双臂,然后双腿微微曲起,跨步如弓,蓦
地一跃而起,如母豹般向兔子扑去。
那肥兔见朱九真双臂大张如鹰般扑来,红红的小眼睛里立时露出了警觉之色,
长长的后腿疾疾一蹬,再次上演亡命奔逃。
朱九真见那兔子跃起,暗道不好。急忙之中,她的手向前一抓,感觉手心多
了一个小小的带毛肉球,一时没有想到是兔子的什么部位,只紧紧用手指捏住。
待将兔子按住时,方发现自己堪堪抓住的是那短短的尾巴。朱九真从雪地上
爬起身来,看了看手中活蹦乱跳的兔子,体型硕大,肥嘟嘟的,怕有十斤来重。
大雪整整下了两天,直到今日早上方停。朱九真这两日一直呆在窝棚里,吃
着麦饼,干肉,喝着雪水,待雪一停便耐不住的出了门想捉只新鲜的猎物。果不
其然,刚出门不远,便看到了这只也因雪停才出门溜达的兔子……她拍了拍身上
的雪,急促的喘息几下,一手叉腰,一手提着兔子,忽然开心的仰首哈哈娇笑起
来,那清脆的笑声中已带着几许英气。
这几个月朱九真离群索居,短期的不适后竟然慢慢的喜欢上这样的生活。在
这里,没有世俗的勾心,没有礼教的束缚,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干什么就
干什么。现在她觉得自己放开了很多东西,也开心了很多,即使终身不能出谷,
也不再是不能承受之事。
这里已经到了寒潭的南边,朱九真目光越过镜泊,向北边的那个小屋习惯性
瞄了一眼,只见屋子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白雪。如若不注意看,这小屋直如一个
大雪堆一般。
之前朱九真也偷偷过来窥过两次,见武青婴依旧和卫璧住在小屋内,也见过
他们一起去捉野物摘野果,这才放了心。后来她忙于储备冬天食物,便再没有来
探看过。
「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朱九真心中想着,拎着兔子正准备往回走时,忽
然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又定目向小屋瞧去。
……
朱九真一路急赶,小屋在眼中也越来越清晰,果不其然,那覆盖着屋子的厚
雪向一边斜倾。待赶到小屋前时,只见屋子已经塌了半边,而竹门紧紧的闭着。
她心中担心恐惧,便站在屋前喊道:「表哥……表哥……」
喊了两声,见屋内没有人应,朱九真又喊道:「青妹……青妹……」
还是无人应答。
「许是他们出去了吧……」朱九真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走到屋前轻轻
推开了门。阳光照进小屋让她看见屋内的情形,她俏脸蓦地花容失色。
「表哥……表哥……」朱九真冲进屋内,轻轻摇了摇卫璧。
卫璧瘫躺在铺上,面如金纸。一方土墙压在了他的腿上,屋顶的木梁又压在
了倒塌的土墙之上。
朱九真见卫璧不答,不由立了片刻,见院中无人,刚想喊张无忌,可是张开
口又闭上了。她轻轻推开竹门,进入院中,边走边东张西望,见左右厢房门开着,
里面却没有人。她便来到了正方门口,不知怎么的,一颗心忽然突突的跳动起来。
朱九真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去推屋门。只听「吱」的响动,门
轴转动,向内旋开去。
「小弟,你回来了?」屋内传来一声娇慵清脆的问话。
朱九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娇躯猛地一颤,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门开了,里面一床,一桌,双凳,看着极是简陋,与一般农家无甚区别,却
透着一股宽敞劲儿。屋内烧着火盆,暖暖的,即使朱九真现在奔的满头细汗,也
能感到一股温暖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床很大,上面铺满了棉被兽皮。一个人儿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上
身赤裸着,俏脸稚纯娇美,浓厚青丝如瀑,一对瘦削却圆润的香肩之下,秀美的
酥胸之上,两团雪玉的饱满乳球正骄傲的挺翘着,一对嫩红的乳蒂傲立霜雪,在
盈盈玉乳的衬托下尤为醒目。
两双美目一对,俱一时怔住。片刻后,武青婴忽然「呀」的惊叫一声,伸出
皓臂将一块兽皮遮在胸前,俏脸也变的绯红。
「你怎么在这里?」朱九真有些颤抖的用手指向武青婴,不能置信的问道。
武青婴俏脸变的起,说道:「你
怎么不早说?快,我们这便过去。」刚走两步,他又转身道:「你在家熬些麦粥
带着,我自己先过去。」说着,急匆匆的出了门。
张无忌运起九阳功,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潭边的小屋,远远只见那屋前正立
着一个高挑纤秀的身影,一颗心顿时跳的微微加快起来。
朱九真在屋前急的团团转,心道他怎么还不来。想着,她抬眼向西边望去,
蓦地见一条身影转出树丛,向自己这边急急奔来。
她有些日子没看到张无忌了,虽然这些日子里隔上十天半月窝棚的门口还是
会有食物悄然堆放,却一直未有见到他。
张无忌来到屋前,与朱九真面面相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见朱九真
身上穿着旧时的罗裙,罗裙里面鼓鼓囊囊,衣领,袖子里都露出棉花,显是她把
棉花塞在衣服里用来御寒。那罗裙虽被塞的鼓起,却紧紧绷在朱九真的身上,愈
发显得她乳盈臀翘。
「她瘦了一些……」张无忌看着朱九真娟秀光丽的玉容,青丝盘成了一个发
髻,让俏脸显得在一
旁却不敢发声询问。
张无忌又搭了卫璧的手脉,半晌才站起身来。朱九真连忙问道:「我表哥他
……?」
张无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朱九真大惊,又追问道:「怎么?表哥他怎么样?」
「膝盖处骨头断了,兼又受了风寒,只怕是治不好了。」张无忌道。
「什么?表哥他……没救了吗?怎么会……」听闻张无忌的话,看着铺上依
然昏迷的表哥,朱九真娇躯不由剧烈的一颤,不禁紧张的抓住了张无忌胳膊急急
问道。
「卫相公髌骨裂了,这个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只怕……只怕以后
会变成瘸子……」张无忌见朱九真满脸忧急,心中不忍,便柔声解释道。
「那他的风寒呢?」朱九真连忙问。
「这风寒有些麻烦。卫相公受冻怕有一天了,寒毒入体太深,已入肺腑。但
是因为伤后体虚,我实在不敢用药,怕他承受不住,况且药效缓慢,不知能不能
阻住寒毒……我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好的法子……」张无忌蹙着浓眉说道。
朱九真听的满心彷徨,低头怔怔好久,忽然咬了咬丰唇,低声呐呐道:「无
忌……弟弟,只要你能把他治好,你要我怎么样做都可以的……」
张无忌看了朱九真一眼,只见她满脸楚楚,怜惜顿上心头,忽然一咬牙道:
「我便尽力试试吧,至于能成不能成就看他的造化了。现在卫相公腿上淤肿,还
不能立刻接骨,需等消肿后才成。我便先替他驱出体内寒毒吧。」
……
不知何时,武青婴拿着几块羊皮,拎着一个瓦罐进了屋中。只见张无忌正坐
在卫璧身后,双手抵在卫璧的后背上,俊脸上满是细密的汗水,显是在替卫璧行
功治疗。
武青婴不敢打扰张无忌,轻轻将手中之物放下,又与朱九真对视了一眼。四
只美目相望,俱是缄默不言,又同时看向铺上两人,只见卫璧脸色由蜡黄转成青
绿又变成艳红最后又转惨白,大汗淋漓。张无忌的脸色却是红润渐转苍白,也是
汗珠密布。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张无忌方将卫璧放躺铺上,然后站了起来。他擦了擦脸
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卫相公体内寒毒已驱。」他喘息了两口,
又对武青婴道:「青姐,你回去把我药包拿来,我没有力气啦。对了,我的裤子
也拿两条来吧,我替卫相公换一下。」
朱武两人这才闻到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尿骚味,不由同时皱了皱眉。却又
看到张无忌犹带稚嫩的俊脸上满是疲惫虚弱的模样,二女的心中忽然都有一丝莫
名的心疼。
待武青婴回了来,张无忌用地鳖、当归、生黄芪、泽兰煎了。他看了看武青
婴,又看了看朱九真,把药碗递给朱九真道:「真姐,你把这个给卫相公喂了吧。」
说着,又接着煎起药来。他又把桑枝、透骨草、海桐皮、油松节煎成药糊,用棉
布包了绑敷在卫璧的膝盖上。卫璧被触及伤处,身躯一颤,口中哑哑的哼了一声,
却依旧未醒。
给卫璧敷完药后,张无忌让朱武两人暂时回避,然后给卫璧换掉尿湿的裤子。
待忙完这一切,太阳已经惨淡淡的挂在西山,小屋外不时响起北风的呼啸。
张无忌站起身来,对朱九真道:「真姐,今日卫相公寒毒虽驱,身体却太虚,
我还不敢给他吃风寒之药,明天再说吧。刚刚我给他敷了消肿之药,明天午时伤
处应该能消肿,到时我再来替他接骨。今日亥时,明日辰时你把口服的药热了,
各给他再喂两次。」
武青婴弯腰将羊皮替卫璧盖上掖好,起身犹豫了一下,牵了张无忌的手,柔
声道:「小弟,我们回家吧。」
朱九真听到「家」字,不由一怔,有多少日子没有听到这个字了。之前在谷
外,这个字虽然经常听在耳中,很是稀疏平常,如今听了却让她的心中五味顿起,
酸楚,哀伤,羡慕,嫉妒,还有隐隐的向往……
张无忌道:「进入风大,还需看看这屋子牢靠否。」说着,和两女来到西墙
边,只见西侧墙壁向内倒了小半,那木梁已被朱九真抬起放在了未倒的墙上。他
将木梁重新换了了个人影,卫璧和朱九真同时抬头看去,却见张无忌正站在门口。卫
璧顿时起,对他道:「不久前他刚吃了药,吃完就
睡下了。」
张无忌「嗯」了一声道:「给他接骨会非常的痛,我怕他体虚受不住,所以
刚刚给他吃的是麻沸散,这样他就不知痛了。」
朱九真瞟了张无忌一眼,忽然道:「青妹她没来么?」
张无忌「嗯」了一声,道:「真姐,来,按住这里。」他让朱九真按住了卫
璧的大腿,低头接着道:「我没让她来,怕卫相公见了她生气。」
朱九真低着臻首,片刻无言,忽然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们……」
张无忌抬起头看了朱九真一眼,道:「什么?」只见眼前的朱九真容颜俏丽,
一丝淡淡的馨香飘入鼻子,他的心顿时突突的跳快起来,这香味之前与朱九真亲
密接触时一直闻到,乃是她的体香。
朱九真蓦地心怯,避开张无忌的灼灼目光,咬着丰唇道:「没什么……我表
哥的腿当真好不了了吗?」
张无忌道:「我尽力吧,好的话行走无碍,但是……只怕没有办法继续练功
啦。」
看着张无忌细心的在卫璧膝盖处挤按拿捏,朱九真心中不禁感动莫名。
将卫璧的腿用几根木条死死箍住,张无忌立起身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刚刚
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重要,他已努力做到了最好。
朱九真见张无忌完成包扎后满头汗珠,感激的道:「无忌,谢谢你替我表哥
治伤。」
张无忌摇了摇头,对朱九真说道:「刚刚我重新捏合了他的骨头,但伤了里
面的筋肉,今日到明日他都会很痛,假若他受不住,你再喂他吃麻沸散。对了,
这几包是驱风寒的药,昨日的药也还要吃。」说着递给朱九真几小包药。
朱九真接过药包,手指触上张无忌的手,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立时从那手上蔓
延至身体里,她不由一颤,抬眼看向张无忌,小嘴里呐呐的道:「无忌……」
张无忌见朱九真看向自己,凤目里满是雾气,他的心悸动的跳了一下,低声
应道:「真姐,什么?」
朱九真猛地清醒过来,俏脸变的嫣红,连忙道:「没……没什么……你明天
还来么?」
张无忌道:「是的,明天我午时再来,替卫相公再换一遍药。」说着,转过
身去,只觉朱九真的目光如蛛丝盘绕了他,让他不想扭首。
朱九真跟张无忌出了门,却见武青婴站在不远处的树旁,在夕阳的照射下,
身姿被拉出一条细长纤秀的影子。她不由吓了一跳,仿佛有什么不堪事怕被武青
婴发觉似的。
武青婴哈了一口冷气,见张无忌出了小屋,连忙欣喜的迎了上来。
「我师哥怎么样?」武青婴看了朱九真一眼,急忙拉住张无忌的手轻声的问
道。
张无忌握着武青婴的小手道:「还好。」他看见不远处自己来时带的篱笆,
一拍脑门,道:「差点把这事情忘了。」说着,拿起篱笆将朱九真在墙洞上堆砌
的茅草与未倒的墙体固定在一起。
忙完这一切,张无忌又查看了下卫璧的状况,才和武青婴向回走去。待朱九
真看不见时,他将武青婴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只觉她浑身冰凉,便道:「刚刚
一直站在那里等不冷吗?」
武青婴嘻嘻一笑,双手揽住张无忌的腰,娇声道:「不冷……师哥到底怎样,
你与我细细说说。」
张无忌一边拥着她往回走,一边道:「我昨日与你说过,卫相公髌骨裂开,
这种伤自古药石无医,想要全好怕是不能了。今天我替卫相公重新移正了骨头,
等他好了行走应是无碍,但肯定会瘸,至于瘸成什么样子要看他的造化了。」
张无忌现在所言与昨日说的八九不离十,武青婴听了有些默然,她想不到曾
经喜欢的表哥在谷外是何等的风流潇洒,如今却落至这般的田地。她想着,不禁
抬头看向张无忌,只见他稚气已经少了许多,却起身来。
张无忌刚转过身,就听到酒碗放在桌上的声音,接着胳膊一紧,已被一只软
滑的柔荑拉住。他身子一僵,只听背后传来低低的声音道:「我……说了只要你
治好表哥的病……我……我什么都愿意的……弟弟……你关上门……」
那声音微微颤抖,羞怯婉转,张无忌听的一呆,心却悸动的狂跳起来,直让
他感到无法呼吸,神魂摇荡,恍如梦中。他呆立了瞬间,心中忽然升起无边的激
动和若狂的喜悦,伸出手颤抖的将门关上。
「呀」竹门呻吟般的发出一声响,缓缓闭上。屋内瞬时暗了下来,只剩下竹
门和墙洞上的缝隙射进几道惨淡的光。
张无忌僵直的转回身躯,只见朱九真背对着自己,正簌簌的发抖着,娇躯上
的棉衣不知何时已落于地上,粉背上只剩下一痕抹胸的月白细带。
朱九真感到光线变暗,檀口中不由发出「嘤」的娇吟,两只莹白的小手如蝴
蝶初展翅般哆哆嗦嗦的解开抹胸。那抹胸就像一道鸿影,贴着她柔滑优美的上躯
悄然落下。
张无忌只觉眼前一亮,那纤美的玉体在昏暗的光中如若美玉雕就,发出莹莹
之光,像水一般柔润,香肩如削,皓臂赛雪,素腰一握。
「他……不会醒来吧?」目迷神醉的张无忌听朱九真呢喃颤抖的问他。
「不会……」张无忌感到口干舌燥,不禁嘶哑的答道。他抑着强烈的心跳,
屏着粗重的呼吸,慢慢的向朱九真走去。
朱九真只觉背后那脚步声无比缓慢,仿若很久才会迈上一步,每一步却像巨
锤一般擂在心头,擂一下娇躯便软三分,她的双腿已软如面条,几乎支撑不住身
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