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与监军大人和蔺将军谈谈再下决定。”
曹郜章对林翰茂的印象着实不错,听他犹豫,有些急迫地劝道:“我知道林小将军顾虑什么,可现在最要紧的是杀退鞑靼。等到战事结束,只要您有军功在身,其余的自然无法对您产生什么妨碍。”
林翰茂依旧摇头:“曹将军放心,我只是想问监军大人一个问题。”说完,眼神锐利,直指唐佑鸣。
唐佑鸣安之若素,只对曹郜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曹郜章只得暂时离开,房间内剩下三个人。唐佑鸣身上的盔甲还没脱下来,不方便太恶形恶状,只尽可能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本王对天发誓,今日上城墙之前,本王与蔺将军从未密谋过什么。”
既然唐佑鸣都这么说了,蔺维言只得表明立场,他苦笑道:“王爷说的是真的。今日守城之战,实在……一言难尽。”
林翰茂焦躁地走来走去:“卢鸿达跟自己人玩心眼的时候还挺机灵的,他会由着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唐佑鸣并不担心这个,镇定道:“恰好这就是问题的重点。他窝里斗厉害,却没办法冷静面对鞑靼,与此同时,鞑靼不可能按照他的预想攻击。他出现纰漏的时候,就是我们准备动手的时候。这可能需要曹将军帮忙,他在这边经营多年,能得到的消息远比我们多。”
林翰茂下意识点头,随后发觉自己被唐佑鸣牵着鼻子走,回过神来,恶狠狠道:“我与你配合只此一次。”
唐佑鸣不乐意地小声嘀咕:“你当我乐意担这苦差事?你要是能给我弄回京城,连这次配合都可以免了。”
眼瞧着唐佑鸣得了便宜还卖乖,蔺维言干咳一声,免得他彻底激怒林翰茂:“我会派人给宋直将军送封信,问问他的意思。末将认为那处关隘很重要,最好能掌握在我们手里。”
林翰茂恼羞成怒而去,唐佑鸣无所谓地耸肩,发现只剩他和蔺维言后,又不正经起来:“几月过去,大人与本王的配合依旧默契啊。我们若是哪日落魄了,一起行走江湖,配合对方行骗,也能赚得盆钵皆满。”
蔺维言瞄他一眼:“赚钱的营生那么多,王爷却只能想到行骗。”说完直接离开。
唐佑鸣被人教训了,摸摸鼻子:“难道刚刚那句话的重点不是跟我一起么?”
鞑靼不是每日都攻城,给了咸丰城中众人一些喘息的时间。
宋直的回复与唐佑鸣几人预想中的一样,他同意撇开卢鸿达,只是在信中说,他不在咸丰城,帮不上什么忙,甚是愧疚。
没人提起彭笛,既不打算拉拢他,也不打算惹怒他,只有卢鸿达与他的关系还如以往,见面能说上两句话,却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不知道彭笛怎么向京城递的折子,至少到目前为止,陛下还没有出手干涉咸丰城战局的意思。就算如此,曹郜章依旧不敢怠慢,原本几日才会整合一次的线人情报改为每日关注,若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消息,便与唐佑鸣等人知会一声。
唐佑鸣不常去前面城墙,可每次去都叫绿乔提心吊胆大半天。
“王爷,您说您选的日子。”绿乔忍不住埋怨道,“您怎么就不能在蔺将军轮值的时候去呢,也好叫奴婢放心。”
唐佑鸣笑着点点她的额头:“这话传出去,另外几位将军定要记恨我了。”
绿乔不满意地反驳:“奴婢保证这里没有别人。主子,蔺将军怎么也比别人可靠些,您……”
唐佑鸣在扬州蔺府住了那些日子,绿乔自然对已经熟悉了的蔺维言更加放心,何况前两日唐佑鸣还说蔺砚身手不差,多少也是个保障。
唐佑鸣站起身让绿乔帮他穿戴盔甲,笑容高深莫测:“你啊,蔺将军正躲着我呢,我怎么好往前凑?”
绿乔瞪大眼睛,却不好太仔细地问主子的事,急得脸都憋红了。
唐佑鸣哈哈大笑,不再逗她。
这也怪不得蔺维言。他刚说过想要军心民心,没有两个时辰就拉拢了几个将军做些不太好摆到台面上说的事,谁碰到这件事都得多想。蔺维言只是稍微避着他,已经是心里素质不错了。不过这次的事他确实冤枉,他还没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卢鸿达下城后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但凡有点别的办法,他一定不会开这个头。只要打了胜仗,蔺维言他们的安全定然无碍,他则不然。监军就是那么回事儿,他可以跟着封赏的人风光,同样可以与被问罪的人同责。只要陛下想,撇开主将这件事就不可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两权相害取其轻,现在这样,至少问心无愧。
☆、埋伏(一)
“王爷,鞑靼准备动手了!”曹郜章深夜到访,语气激动,“他们开始调动物资了!”
唐佑鸣坐直身体:“怎么调动的?”
曹郜章牛嚼牡丹地喝了一大碗茶:“有些奇怪。线人说,他们准备了很多干粮,还有不少驱虫药和火把,像是要长行军。倒是准备的草料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难道他们不准备用骑兵?”
唐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