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云来了啊。”三个女人一台戏,陈汉亭这会儿才插上话,“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外面的车子是你的吗我还以为”话说了半截就停住了。
王美云呵呵一笑,叫了声,随后道“看见我,是不是很失望啊”
“怎么可能”陈汉亭打了个哈哈,“你来了我们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失望”
“我看是言不由心,不会是在等什么人吧”王美云语气调侃着笑道,“要不说给小妹听听,说不定小妹会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陈汉亭闻之一愣,扭头看向妻子杨桂云。
杨桂云不忍丈夫受窘,轻轻一笑打破了谜底“人已经来了,是跟美云一起来的。”
陈汉亭眼睛瞪得滚圆,冷哼一声道“那现在人呢怎么这么没礼貌老太太都来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滚出来见见”本就憋着一口气,这会被王美云一调侃,老脸不由一红,那股子火气就上来了。这个小兔崽子来了就来呗,还带一个护驾保行的,还真当会把他怎么着啊。看来这个小兔崽子今天来是已经做好出气筒的准本,看来不拿他出出气倒显得我陈某人窝囊了。
“别喊了,他现在不在,陪女儿出去了。”杨桂云看着丈夫憋得通红的老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动不动就发脾气,也不看看场合,看看人。
陈汉亭被妻子那集万种风情于一体的眼神一瞪,整个人感觉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再也傲挺不起来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陈黄寨后面有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河,河两岸杨柳清风,麦浪翻滚。
河岸上一棵大白杨下,洪臻和陈宁相依相偎。
“哈”洪臻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昨夜没睡好”陈宁关切道。
“一晚上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今天的事,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洪臻点了点头,感觉两个眼皮直打架。在陈宁家里的时候,他精神高度集中,这一出来,心情一松,兴奋劲一过,困瘾就上来了。
陈宁看着他跟犯了烟瘾似的不停地打着哈欠,不忍道“要不你回去睡会。”
“那怎么行”洪臻强打精神摇了摇头,“第一次来认门就这样,要是被人知道,还不笑掉了大牙,我可不行以后每次来都被人笑话。”
“要不你就在这眯一会”陈宁拍了拍自己的腿,“枕在这上面。”
“嗯。”洪臻实在困得不行,依言躺下,头枕在她的上。
“咯人吗”陈宁关心道。
“没事。”洪臻的脸贴在她的上,芳香扑鼻让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
“睡觉还不老实。”热热的呼吸隔着单薄的衣料喷在上,让陈宁感觉酥痒难耐,不由地捧起了他的脸。
洪臻轻轻一笑,便不再作怪,渐渐闭上了眼睛。
看着洪臻慢慢入睡,象个温柔的小猫一样,鼻腔里呼出匀称的气息,听起来像一首圣乐,睡得是那么的香甜,那么的安详,陈宁不由地笑了,笑得那么的幸福,那么的美丽。
杨柳岸,和风徐徐。
美貌端庄的女子席地而坐,俊美不凡的男子头枕着她的腿安详入睡。
多么的祥和而富有诗意
渐渐的,仿佛一切都远离而去,这世界只静静地剩下了相互依偎的两个人
回到家里,洪臻继续将苦肉计进行到底,同样推金山倒玉柱大礼参拜了老太太和陈汉亭母子,叫了声“奶奶”和“爸”,彻底把自己这个准女婿的身份给定了下来。
“乖,乖,乖”老太太连连赞誉,喜得合不拢嘴。
轮到老丈人的时候,只见陈汉亭大马金刀当堂一坐,冷着脸一声不吭。
这气势还真有点吓人。
砰砰砰,三声响。
陈汉亭硬是受了洪臻三个响头,才眉头一皱,哼了一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别动不动给人磕头,免得失了气节钢铁硬汉,宁死不屈,这个头除了父母长辈,没几个人能受得起”
“多谢爸爸的教诲孩儿自当铭记在心,不敢忘却”洪臻接过陈宁递过来的茶杯,恭敬地递到陈汉亭的手里,“爸,请喝茶”
陈汉亭接过来喝了一口茶,道“好了。起来吧”
洪臻站起来又作势欲给杨桂云磕头,却被杨桂云连忙托住,她道“都已经磕过了,就别磕了,只敬茶就好。”
“那怎么行回头人家要是问起,还不说孩儿厚此薄彼,只给奶奶和爸叩头,却把妈给晾在一边了。”洪臻坚持着跪了下去。
“之前不是磕过了吗”杨桂云笑道。
“当时礼数不周,不能算数。”洪臻话毕,立刻砰砰砰又给杨桂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给她敬了一杯茶。
六个大头磕下来,洪臻的额头已经红了起来,感觉有点懵,不过效果却是相当的好。
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丈母娘喜笑颜开,就连不假辞色的老丈人亦舒展了眉头。
洪臻在陈宁的介绍下分别与大姐陈婷,二姐陈娟,大梁涛和二彭真见了礼。
大家都喜乐融融,唯有一人却闷闷不乐。这个人非是别人,正是陈家七姐妹的老七。
陈霞整个一上午都没见洪臻去学校,联想昨天他说过的话,知道这个时候洪臻肯定已经到了自己家里,所以一放学她就骑着车子急急往家赶,果不其然,回到家的时候,就见洪臻正在二姐陪同下又是磕头又是敬茶,礼数周到得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结果一通见礼下来,却偏偏把她给忘记了。且洪臻明明看到了她却不闻不问,只顾着跟大和二聊天,真是让她愤懑不已,咬牙切齿暗骂洪臻过河拆桥,发誓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时间过的非常快,一通大礼参拜下来,眼见着已日当正午,洪臻第一次去丈母娘家的宴席也因此而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