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帅气,我都有点不想让你去了”
路上,洪臻骑车带着王美云,王美云侧坐在后座上,搂着洪臻的腰颔首靠在他背上。
“你要是能给我生儿育女,天天和我在一个被窝里睡觉,我就不去。”洪臻笑道。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王美云轻声吟道。
洪臻随她吟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两人吟的是同一首五言诗,这首诗是唐代铜官窑瓷器题诗,不只是何人所作。王美云吟的是后半篇,洪臻吟的是前半篇,“恨不相逢未嫁时”,诗中字里行间的那种感情真挚而朴实,一下就能触到你的心灵。
王美云幽幽一叹,嗫嗫嚅嚅道“我真的老了吗”
“瞎说什么。”洪臻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没良心的小坏蛋”王美云轻轻拍打了洪臻一下,搂着他腰的胳膊力紧了些。
五六里的路程,两人骑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还是到了陈宁的家门前。
陈宁家在陈黄寨的最东头,进村第一家就是。高树掩映,红瓦高墙,刷得雪白的墙壁,透着干净与清凉。宽过两米的朱漆大铁门,虎头门环镀金走银。高大的门楼上镶着琉璃瓦,宽敞的大门两边贴着带花的瓷砖。门前更有两尊威武的石狮子镇守把门。高门大户,一看就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
站在气势恢弘的朱漆大铁门前,洪臻抬头看门头额匾上“天赐百福”四个金漆大字,感觉一股逼人的气势迎面而来,差点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王美云推了洪臻一下,笑颜如花示以鼓劲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进去吧。”
“嗯”洪臻双拳紧握,重重点了点头,深吸一口凉气,抬脚就欲破门而入。
恰在这时,大铁门咔嚓一声脆响,左边半扇门从里面慢慢打开。
洪臻脚步急顿,迎面看去,但觉呼吸竟一下子停了下来。
只见门口台阶上一步迈出门口的杨桂云,一袭湖色宽松居家连体裙随风轻轻飘动,白玉般的脸透出微红,一双明眸似水含波,气质清雅,明艳端丽,站在朱漆大门前更显清丽不可方物。
洪臻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丽人,不禁呆了,竟连一句问候的话都忘了说。
杨桂云出门倒垃圾,手拎着装着垃圾的塑料袋刚走出门,没想到门口站着这么一个既年轻又帅气的小伙子,赫然吓了一跳,却又见这小伙子看着自己一副色迷心窍的痴傻模样,心中不觉既羞又愤,正欲呵斥,但听这小伙子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姐“
杨桂云闻声瞧去,这时王美云也从洪臻身后走了出来。
“美云”杨桂云迎上来握住王美云的手,大喜过望,心头的那点不快也随之而散。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杨桂云把垃圾随手放到门旁。
“这不是想姐姐了嘛”王美云笑道。
“瞎话,姐才不信。”杨桂云轻笑道,“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扭头瞅了眼洪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为了她来的吧”刚看到洪臻时候,杨桂云就猜到了七八分,再看到王美云,她更加确定了洪臻的身份,是以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洪臻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赶忙上前道了一声“伯母好”
王美云抱住杨桂云的胳膊,摇了摇,颔首靠在她的肩头,撒娇道“好了,好了,姐姐就看在宁儿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杨桂云把洪臻上下仔细端详个遍,龙眉凤目,英姿焕发,两袖清风,风度翩翩,果然是不可多见的一表人才,又见王美云这个三十大几的人了还学小儿女撒娇,心中的怒气顿时被冲淡了不少,扑哧一笑,青葱玉指轻点王美云,笑骂道“多大个人了,还一副小儿女姿态,羞也不羞”
“只要姐姐不生他气,就是要我学小狗都行。”王美云笑道。
“真的”杨桂云诧然瞟了一眼洪臻,又看着王美云,眉宇间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味道,“他就真的那么好”
看着杨桂云眉宇间的疑云,王美云心中募然一惊,顿时暗讨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可别被她看出来什么才好。心中暗自猜疑,面上却嫣然一笑,“小妹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他好不好,相信宁儿那丫头比我妹妹更清楚。”
“儿大不由娘。”杨桂云幽幽一叹,“走,别总在门外站着,进屋说话去。”
“他呢”王美云瞟了一眼洪臻。
杨桂云见王美云处处维护洪臻,不由横了她一眼,“既然来了,过门就是客,还能把他赶走不成。”说罢也不看洪臻,托着王美云的胳膊,就朝门里走去。
王美云冲洪臻笑了笑,便与杨桂云相携着走了进去。
洪臻拎着母亲给准备的礼物紧随其后,看着前面一对婀娜多姿的姐妹花,心中的震撼真是用言语无法表达,直到这时,他还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
什么叫如花似玉,什么叫国色天香,什么叫丽质天生,什么叫沉鱼落雁,这一切的一切凡人构造的华丽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不惑的年龄,粉黛不施却如二八年华,眉目如画,清丽难言,微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至今为止,洪臻还从未曾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也难怪会生出七个如同天天界神女下凡的女儿。
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
洪臻紧紧跟随着,就像是在追逐着一个飘渺而不切实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