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西怪杰。
字数:7900。
第6集 母子两离分。
【画外音:三年了,秦晓扬为儿子当河山县轻工局长的事,真可谓费尽心机,
千辛万苦……】。
省城,迎泽宾馆高级餐厅。下午。秦晓扬正陪着省里的俩领导吃饭。她说:
「闫部长,杨书记,这回你俩为我儿田磊的事,真费心了……」她站起身,先打
开桌上的精装茅台,每人递上一杯,然后振振有词:「我代表我,代表早逝的杨
芸姐,代表葬身泥潭的田云山,敬各位领导一杯,……」秦晓扬语音深沉,字字
千钧,泪水盈盈,夺眶而出。
触景生情,这二位领导立刻坐不住了,他俩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杨书记:
「秦县长,你和田书记,帮河山县摘掉穷帽子,变成了富裕县。众目睽睽,妇幼
皆知。这是党方针指引的结果,也是你们辛勤工作的结晶。党和人民是不会忘记
的。至于我们的所作所为,均系份内之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省委闫部长说:「杨书记说的对,杨书记说的对!」说着,三人举杯,一饮
而尽。「吃菜,吃菜!」秦晓扬围着桌子,频频的给俩位领导斟酒布菜,倒茶递
烟。很快,桌上杯盘狼藉,菜完汤尽。三人你推我让,满嘴胡话。忽然,秦晓扬
开了口:「闫部长,那田磊任命的事……」闫部长看了看杨书记,这时,杨书记
正盯着秦晓扬隆起的胸脯,目不转睛,聚精会神,闫部长捅了他一下,杨书记回
过身,点着头说:「明晚,明晚……」。
秦晓扬哈哈一笑:「明晚,还在这,迎泽宾馆302房,妹子恭候二位大驾
……」扬书记闫部长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的说道:「还是俺妹子痛快,明晚,明
晚我们带委任状来,咱们玩个痛快!」说着,全都伸出了大拇指。
【画外音为了儿子的前程,秦晓扬完全清楚这俩色狼领导的目的,也清楚,
明晚自己的处境,一仆二主,各去所需】。
此日入夜,明亮的灯光,映照着秦晓扬迷人的身子,沐浴更衣的她,兴致勃
勃的往身子各处洒香水。顿时房内芳香四溢,她敞开浴袍,。手托双乳,上下抖
动。
面对面的从落地镜孤芳自赏的望着自己。别看她表面上不露声色,其实,早
在镜中发现了手拿委任状的杨书记,她故意抖动着自己的乳房,看对方如何行动。
果不其然,一踏进房门的杨书记飞快的将卷着的纸筒往沙发上一扔,从背后
搂住她,一手一奶的来回搓:「扬子妹妹,你不亏是美女县长……,想死你哥了」。
说着话,亲了上来。「不行,不行,说好了三人同玩的,你咋这样?」秦晓
扬说着转身就跑,跑着跑着,长裙随风飘落,露出她那曲线优美的身材,露出她
那丰满结实的大屁股。
别看秦晓扬三十几了,因没有生育,保养得体,浑身上下,仍像少女一样,
细腻光滑,熠熠生辉。杨书记追了上去,将秦晓扬仰面推倒带里间的长凳上,上
面亲嘴吃奶,下边揉臀抠阴,「不要紧,不要紧,近水楼台先得月,说好了俩人
八点钟过来,快九点了,还不见人影,还是我先尝尝妹子的滋味吧!」秦晓扬嘴
里说着不同意,但还是把嘴凑了上去,俩个人吻到了一起。
自然而然的撇开腿,迎接即将到来的日屄前奏。果不其然,杨书记真不亏是
色情老手,一伸舌头,就觉不凡。他先用手指拨开阴毛,后用舌头沿着外阴舔了
几下,随之,将舌头卷成筒插了进去,秦晓扬仰面朝天,「咦咦呀呀」的叫着,
一声声刺激着对方的性欲。
杨书记舔了没几下,就抱着秦晓扬上了床,秦晓扬先和杨书记吻了一阵,然
后,从上司的裤裆里,掏出男人那浅褐色的长球,一下下的舔着。光光的秦晓扬,
尤如一条光不溜秋的美人鱼,只几个回合,。就彻底俘虏了对方。
紧接着秦晓扬坐到了杨书记的大腿上,双手扶屌,给自己插了进去,上下蠕
动,任杨书记一抬屁股,一抬屁股的干自己。同时,将豪乳塞到对方嘴里,让老
杨上吃下日,一箭双雕。
。
突然,杨书记把秦晓扬平放到床上,一手揉奶,一手扶腿,身子一弓一弓的
干她。领导就是领导,日着下属,还给她上政治课。
「扬子,这女人分三等五类,三等:人妻,人妇,人母,五类:皇妓,官妓,
民妓,军妓,特妓。所谓皇妓,就是过去那些宫妃傧俾女,就是咱们现在的秘书,
文书,助理,包括招待所,服务楼的名花佳丽,那是下级讨好上司,供领导和自
己享用的。民妓,就是现在的歌厅,酒吧,浴池,发廊小姐,那是供有钱人享用
的。部队上的所谓女秘书,女报务员,女话务员,那是供军官,兵卒享用的。所
谓的特妓,是那些为求人办事,当礼品供对方享用的……你说对不对?」。
仰面朝天的秦晓扬,笑迷迷的看着频频操屄的杨书记,问道:「那我呢?」
杨书记笑了笑说:「那我呢?」杨书记也笑了:「扬子妹妹,你的屄是用来馋人
的,一般人想着日不着,你说对吗?」秦晓扬:「杨大哥,那闫部长……」。
杨书记:「别提他,他那小秘书,可不是你杨大哥的周琦琦,乖乖的像波斯
猫,他的秘书小梅是只母老虎下都不敢动。肯定是又被那小妖精缠住了」。秦晓
扬:「那这次该你杨大哥幸运,今晚上你妹子全心全意的陪你,保证……」。
杨书记:「省了吧!姑奶奶,我老杨还想多活几天哩!再玩会,再玩会,我
一流出来,你大哥就收兵回营了。」说着,低头爬了上去。。
。
【画外音: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秦晓扬为办成
儿子任命轻工局长之事沾沾自喜的时候,这件事,使她陷入左右为难的地步……
】。
省城太原。新建路桃园巷济民诊所。宽大的候诊厅里,坐满了前来看病的男
男女女,秦晓扬也坐在靠墙边的长椅上,手拿一张报纸心不在焉的看着,一言不
发。而随她前来的女秘书夏丽,却像一只小喜鹊,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偌大的
候诊厅四面墙上,挂满了患者赠送的锦旗,镜框,五颜六色,大小不一。
正中墙上的那幅悬壶济世的横匾,字迹苍劲,形神兼备,显然出自名家
之手。大厅的西侧门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护士从门缝探出头,喊道:「谁是
秦晓扬,轮你了……」。
秦晓扬缓缓的站了起来,随手把风衣递给小夏,朝对面的就诊室走去。屋内,
靠窗的长桌后,端坐着一位童颜鹤发,红光满面的老者,秦晓扬一进门,他先用
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示意秦晓扬坐下,然后开口问道:「这位女
士,你二十几了,咋了吗?」。
秦晓扬淡淡一笑,先用手撩了撩前额的秀发,然后回答:「我35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盯着她的脸庞说道:「不像,不像,我还以为你才二十几,你
的皮肤是咋保养的,说出来让大伙都学学!——女子,你感觉那不舒服?」。
秦晓扬一边伸胳膊将手放到桌上让老大夫把脉,一边回答:「这一段日子,
我浑身酸软,不想吃饭,每天失眠,光想吃酸的,但吃什么,吐什么。吐出的全
是绿绿的苦水子……」老大夫看着秦晓扬的脸色,说道:「你是心火大,操劳过
度,以后要多注意休息,按时服药,一切都会好转的」。
老大夫一边给秦晓扬把脉一边问:「闺女,你这段例假正常吗?」秦晓扬回
答:「不正常,前后能差十几天,尤其这回,快三个月了、例假都没来。」老大
夫沉吟了一下,马上眉开眼笑:「恭喜你,闺女,你怀孕了,快三个月了,还是
个男婴……」。
秦晓扬大吃一惊,脱口追问:「老先生,这是真的……?」老大夫看了看秦
晓扬,坚定的回答:秦女士,凭老夫几十年的临床经验和医术我断定你怀孕了,
这事千真万确。「老大夫话音未落,秦晓扬觉得头一晕,眼一黑,就顺着椅子软
软的滑了下去。
老先生慌忙从对面走出,一边往起拉秦晓扬。一边招呼旁边的小护士:「小
田,小田,你先把这位女士扶到里间休息一下」。
门外的女秘书夏丽同时也听到了里面不正常的声音。跟着跑了进来。一辆银
灰色的奥迪,载着心事重重的秦晓扬和夏丽,飞快的奔驰在省城通往河山的大道
上。车中,秘书开车,不是从头顶的反光镜里,打量着,坐在后排的秦县长她俩
手托腮,眼往窗外,默默的看着渐渐远逝的村庄,田野,河流,山川。
曾记否,秦晓扬自从踏上河山县的第一天起,就担心回忆自己过去那不堪回
首的往事,特别是站在母亲的坟前,想喊,她不敢喊,想哭,她不敢哭,她只能
将乡土的热恋与母亲的怀念,深埋心底。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她心乱如麻。车到
高家河,时已黄昏,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秦晓扬向前探了探身子,示意夏丽停
车。停车后,她走了下来,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只背包,转过身吩咐夏丽。「你先
回去,我想在这里静一静,你回去让田磊一会到这接我」。
小夏应声开车走了。秦晓扬提包走下了山坡,来到了长满清早的坟前,脱掉
身上的风衣,顺手搭在一旁的小松树上,然后,拔浄坟周的杂草,先摆供品,后
焚香烛,刹时,香烟撩绕,素烛摇曳。她先用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后跪在坟后,
缓缓的点燃了随身携带的冥币和裁成方块的白纸,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嚎啕
大哭:「妈呀,你女儿杨晓琴来看您了……」。
「妈呀,你女儿这么过年,隐姓埋名,没有光明正大的祭奠过您,我有罪呀,
可你女儿的难言之隐告诉谁呀……」伴随着秦晓扬的哭喊,哀乐响起,以下画面
循环切换……。
年幼的杨晓琴,头扎小辫,一蹦一跳的跟着妈妈,上山剜菜,娘俩有说有笑,
喜气洋洋。——已是少年的杨晓琴高高兴兴的手拿奖状进了屋,将奖状递给妈妈,
母亲喜出望外,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少女杨晓琴站在母亲床前,一勺一勺的为妈妈喂药,母亲爱抚的摸着女儿的
双手,悄声无语。——孤坟独碑,素幡飘扬。杨晓琴跪在坟前,双手拍地,高声
哭喊。
清明时节,杨晓琴扛铣拿树,把一棵小松树栽在妈妈的坟前。秦晓扬哭晕在
妈妈的坟前,天渐渐黑了,山风习习,繁星满天,俩道雪亮的车灯光,划破了宁
静的夜幕,一辆黑色的红旗牌轿车到此嘎然而止,田磊从车上下来,打着手电,
走下路基,来到了妈妈的身旁。「妈,你咋在这呢?」田磊推了推侧卧的母亲问。
许久,秦晓扬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余泪,说道:「磊磊,你咋才来,天都
黑了一会了。」田磊一边扶母亲一边回答:「下午局里开会,事情多,散会时,
天就黑了……我下班马上就来,一刻也没停。」说着顺手拿起妈妈挂在晓松树上
的风衣。上了车,秦晓扬问田磊:「磊磊,你来这,琳琳知道吗?」。
田磊边发车边回答:「今下午她跟念慈走娘家去了,明下午回来。」开了车
田磊问母亲:「妈,咱回家吧!」秦晓扬略一思索,问儿子:「磊磊,明早局里
没啥要紧事吧!」田磊一心开车,随口说道:「没啥事。」秦晓扬指挥儿子:
「到临汾,老地方」。
田磊懵了,惊讶的问:「妈,有啥事?」秦晓扬只看了他一眼说:「到地方
再说。」红旗牌轿车,载着心照不宣的母子,朝临汾方向急驰……。
。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忧心重重的秦晓扬跟着儿子田磊,进了临襄玈室2
02房间。这里是她们多年来母子约会的地方。整个屋子简洁优雅,有紊不乱。
房内不大,靠墙边的一张双人床就占了大半个屋子。靠窗放着一个大写字台,
一边放一张木椅子,一台55寸的大彩电,几乎把桌子占满了。靠门的墙边,还
放了一个桔红色的真皮沙发,屋顶下垂的兰花灯,照的房间亮如白昼。
田磊进门随手把母亲的黑皮胯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对坐在桌旁的秦晓扬问:
「妈,我觉的你今天不对劲。有啥事,你对儿说说,你娃为你分忧解愁。」秦晓
扬缓缓的抬起头,张嘴欲说,但嘴张了几张,啥也没说出来。她只是轻轻的叹了
一声。
看着妈妈泪水汪汪的样子,此时,田磊在他母亲的眼里,不是一个听话孝顺
的乖孩子,而像一名燕尔新婚看见媳妇受了委屈的小丈夫,他掏出自己的手绢,
擦去母亲脸上的泪珠,关心的问:「妈,你这是咋了,快说,急死人啦」。
秦晓扬手扶桌子站起来,摆了摆手说:「妈,累了,咱睡吧!」田磊一边扶
妈妈在床上坐好,一边伸手要给妈妈脱衣服。秦晓扬推开儿子的手,说道:「磊
磊,你今天别给妈脱了,你妈给你脱……」。
秦晓扬站起来,按儿子坐下,低下头,解田磊的衣扣……秦田母子,全身赤
裸的对面相拥的躺在大床上,秦晓扬把田磊紧紧的搂在怀里,又亲又摸。又揉又
吻。田磊此时陷入了十里雾谷,迷惑不解。母子相好几年了,妈妈从没这么主动
过,从来没有这么样。
按照惯例,田磊扳平妈妈的身子,正要往上爬,那知秦晓扬比他还快,末等
儿子反应过来,就推倒了他。赤身骑到他的胯间,低头噙住儿子的阳具,一吞一
吐的晃了起来。田磊心里更想不通了,他母子相好好几年,虽然,他也要求过给
妈妈舔阴,妈妈从来不让。
所以,他从不敢说让妈妈吹箫,妈妈也从没给他吹过。真不知道,妈妈的吹
箫技巧堪称一流,很快,田磊的阳具,在妈妈的嘴里,变的一柱撑天。秦晓扬转
过身,蹲在儿子胯间,抬身翘腿,手握鸡巴,对准自己的桃源仙洞,咬着牙朝下
一蹲,田磊那粗长粗长的大鸡巴,就连根带稍的插了进去。
她扬脸扭头,双手扶膝,嘴里嗷嗷叫着,一上一下,前摇后晃,俩人小腹时
离时合,小腹下那黑乎乎的屌毛和屄毛,时不时的像一块折起的毛毡。平躺的田
磊,睁眼看着母亲汗水渍渍的脸,轻声问道:「妈,你累了吧!你躺下我,爬在
上面让你过过瘾」。
秦晓扬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说道:「妈不累,你躺好,让你妈好好伺候
伺候你……」忽然,田磊大叫起来:「妈呀,我实在憋不住了,我要射了……」。
说时迟,那时快,田磊浑身哆嗦,精门大开,乳白色的精液,喷薄而出,像
子弹一样,一股股的窜进妈妈的子宫。秦晓扬停了下来,深情的看了儿子一眼,
说道:「磊磊,我以前听你说,背后操屄,解馋过瘾,今妈趴在床上,让你好好
的戳几下子,过够你的操妈瘾」。
说着掉头趴床,大白屁股撅在那,等着田磊日。看着妈妈自己作践自己,田
磊真心疼了,他没像以往见到妈妈高撅的白屁股,便从背后给她插上,狠日猛操,
他看着妈妈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再不忍心糟蹋她,蹂躏她。他坐起来,跪在床
上,扶母亲坐好,双手来回抚摸着妈妈雪白的后背,说道:「妈呀,你遇到啥难
事了,你说呀?你这个样子,你娃心痛呀」。
「娃呀!秦晓扬高喊了一声,扑到儿子的怀里。娘俩紧紧的抱到一起。此时,
秦晓扬感情的闸门全部开启,积蓄多年的思绪,激流勇进,一泄千里。她不能搞
诉儿子她已经怀孕,她也不敢告诉儿子她已经怀孕。更没勇气,上医院手术台,
扼杀这个未见天日的小生命。田磊什么都明白了,母亲一定遇到了不可逾越的沟
坎,一定是有难以启齿的辛酸。
他不再追问了,也不能追问了。静静的偎在妈妈的怀里,一手拨拉着妈妈浅
褐色的乳头,一手玩弄着母亲的秀发。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秦晓扬泪眼朦胧的
看着怀中这位既是儿子,又是情夫的年轻人,就是他,叫了自己近十年的妈,日
了自己近五年的屄。
给了她一个女人应得的温存与性爱。尽到了一个儿子应尽的孝道。她看着田
磊,多么想告诉他,你妈舍不得你,可是,你知道吗?你妈是寡妇,一个丈夫都
死了三年的年轻寡妇,怀孩子,生孩子,她怎面对社会,面对舆论,面对世人的
说三道四。她还清楚,她是母亲,她是县长,她必须与儿子一刀两断,必须离开
田磊,离开河山,离开这个伤心和悲痛的地方。
她多么想高声大喊:「我是杨晓琴!我是杨晓琴!」可是,她不能这样,至
少现在不能这样!时光分消秒去的走着,虽然,秦晓扬知道,她将和儿子,媳妇,
孙女一别不归,可她现在无路可走。她也清楚,今晚是最后与田磊相处的时光,
是一个不称职母亲赋予儿子的最后晚餐。若有半分奈何,秦晓扬也不走这条不归
路。
。
半月后。夜晚。田家客厅。秦晓扬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望窗外,一
言不发。侧边的厨房门口,儿媳常琳琳一手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手抱着一
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缓缓走出。「妈,你有俩顿没吃饭了,磊磊这次荣升,外
人都称赞您教子又方」。
媳妇媳孜孜的说。「过来,念慈,奶奶抱……」秦晓扬说着从琳琳手中接过
孙女,抱在怀里。常琳琳一边用筷子拨拉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一边催婆母:
「妈,快吃吧!趁热……」秦晓扬摇了摇头:「妈,不饿」。
常琳琳「嘿嘿」一笑:「妈,你是不是嫌我作的饭不合您的口味?」秦晓扬
苦笑了一下:「没有,老妈听你的,我吃,我吃……」常琳琳一边从婆母手里接
孩子,一边说:「我妈不老,我妈还没四十,那能老……」。
秦晓扬也乐了笑道:「好,好你妈不老,才三六一十八,哈,哈哈……」常
琳琳兴高采烈的看婆母吃饭,谁料,刚吃了几口,就飞快的跑到洗手间呕吐。常
琳琳不知所措,看着呕吐归来,面色苍白的婆婆,关心的问:「妈,你咋了!」
秦晓扬掏手绢擦擦嘴,不以为然,说「老毛病,火大了,火大了」。
常琳琳:「妈,你看磊磊下乡也不在,要不我给他打一个电话,让他回来,
陪你到医院检查一下。」秦晓扬说道:「不用,不用,明天县常委开会,我请了
两天假,我自己到太原检查一下,来回也就是两三天。」常琳琳看着婆母,摇了
摇头,抱着女儿进了屋。
媳妇走了,秦晓扬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次日,县城火车站。气喘嘘嘘的
田磊,满头大汗的站在站台,无可奈何的南来北往的火车,焦急的从奔走的人群
中寻觅自己的母亲。他身后同样风尘仆仆的常琳琳,也抱着女儿念慈,赶到丈夫
跟前,焦急的问:「咋样,咱妈不在这?」田磊看看下车渐散的人群,失望的摇
了摇头。小念慈:「妈妈,我奶奶真不要我们啦?」琳琳哄闺女说:「不是,你
奶奶出差去了,过俩田就能回来」。
突然,一个小男孩拦住了走在前面的田磊,问道:「请问,你是田磊叔叔吗?」
田磊回过头答道:「是。」小孩递过一封信,说道:「是刚才那位上车的阿姨,
叫我把信交给您的,她还给了我十块钱。」那小孩一边说,一边瞪着看信的田磊。
已走在前面寻母的常琳琳母女,并未发现有人拦住丈夫,仍向前走着。
「妈呀!」田磊突然发疯的大喊了一声,把信往空中一扔,飞快的朝北去的
列车追去,媳妇发现了丈夫的反常,掉头返身抱着女儿追了上去。那飘在空中的
俩张薄薄信纸,经风一吹,缓缓的落到桥下的汾河里,顺水漂走了。
此时,蔚蓝的天空,出现了秦晓扬那娟秀的字迹,和她本人读信的声音:磊
儿:你妈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这次妈走,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你正式担任
河山县轻工局局长的任命,很快就下来啦!你妈没病,而是怀孕了,经医生检查,
是个男孩,快四个月了。娃呀!这是你和妈爱的结晶,也是老天爷赐予你妈唯一
的安慰。
妈要把他生下来,养起来,妈还给他起了名字:田念磊,以后妈只要看见他,
就会想到你。谢谢你,你让妈度过了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妈永远不会忘了你。最
后,我坦率的告诉你,你妈不叫秦晓扬,你妈叫杨晓琴。就是那个家喻户晓的河
山县高家河替母卖身还债的苦妮子。那天晚上,被人用车压死的毛永贵,就是欺
负你妈的恶魔。你妈的仇也算报了。
记住,往后每年清明,你都要到高家河给你姥姥上坟,就在晓扬路碑下,那
个妈带你去过的地方。娃呀,记住你妈的话,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饮酒不醉最
为高,见色不贪是英豪。不义之财不可取,遇事能人气自消。临末,妈再嘱咐你
几句,常琳琳是个好媳妇,千万不要官升媳妇小,县招待所的妞,是咱县的佳丽,
也是咱县的土特产。是供上级那些达官贵人享用的,你咋玩都行。不会出事。
要是不过瘾,就到县剧团找唱戏的作秘书,一年半载换一个。要记的避孕,
不要惹下麻烦。只要你不受屈,妈就高兴。记住,对方要自愿,不要破坏别人的
家庭。作是要对的起自己的媳妇。切记,不要再惹小琳,过去的事就算了。人家
妮子是大学生,别毁了人家女子的前程。别找妈,若大的北京,你找不到妈……。
铁道旁,田磊一家仍然追赶远逝的火车……。
。
尾声。
行走的列车中,头探窗外的杨晓琴,深情的望着寻母的儿子,儿媳,孙女,
望着渐渐远逝的河山大地。
【深沉的画外音;秦晓扬,不,不是杨晓琴太累了,这个苦水里泡大的女娃
子,十几年,拼命挣扎,苦苦寻觅。而今,光环缠身,灿烂夺目。模范县长,省
市劳模,优秀干部,大大小小的奖杯,奖章,奖状,憋箱溢柜,然而,这一切都
过去了,她还是她,高家河的杨晓琴……】。
剧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