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傅冰岚马不停蹄,一路向南疾驰,生怕耽误了马强的伤势,也不管是否错过宿头,晚上实在太劳累了,就随便在路边的破庙中睡上片刻。马强的伤似乎加重,身体依旧不能动弹半分,渐渐连眼皮也挣不开了,日间连半粒米也吃不下,只靠着虚云子的月华丹延续性命,傅冰岚看着他的脸一刻比一刻消瘦,心中难受无比,只得疯狂催马前行,希望尽快赶到凤隐山。
马强身体僵硬如死,心里却仍明白,这天感觉马车比昨日颠簸不少,想必是离开了官道,上了进山的小路。路上也少了其他车辆行人的声音,估摸着凤隐山应该快到了,欣慰之余又念叨菩萨保佑,祈求路上不要再出岔子。
都知道怕什么来什么,这次自是毫不例外,马车正在疾驰之中,狭窄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两个人影,傅冰岚勒马一个急停,才没有撞上那两人,她呵斥道:“快让开!”
那两人都是瘦长身材,青衣大褂,左边的抬起头笑道:“姑娘这么着急是要赶去哪里?”马强一听声音耳熟,心里吃惊道:“是那关西双魔!”
傅冰岚见到关西双魔,也是心中一冷,旋即想起两人已被雅儿废去了武功,便放胆喝道:“少啰嗦,快给本姑娘让路。”
右边的风魔嘿嘿一笑,道:了“让路好说,只是我们上次在姑娘手下吃了大亏,今天不巧遇上,难免想要找姑娘讨点本钱回来。”
雨魔向前一步,阴测测道:“上次被你朋友废去武功,我兄弟俩也丢脸到家啦,今天也不要多了,只要挖下姑娘的心肝给江湖朋友看一看,也算给我们兄弟找回点颜面。”说着伸手向马鬃抓来。
傅冰岚喝道:“找死!”手中马鞭向雨魔卷去,雨魔向后闪一步躲开,动作之快竟不似武功尽失之人,傅冰岚吃惊道:难道他们的武功恢复了?一想又不对,若雨魔恢复到从前的功力,这一招必会直接抓住马鞭,而不会躲闪,再说武功被废的人,功力绝不可能完全恢复。傅冰岚对天下各路武功都颇有了解,一招之下便判断出双魔被雅儿废去武功后,定是有黑道高人替他们打通经脉,武功有部分得以复原,但和从前相比功力定是要大打折扣,她这才稍稍定下心来。但也立即反手抽出长剑,不能确定双魔功力究竟恢复到何种程度,她要以一敌二,毕竟不敢托大。
傅冰岚剑指双魔,冷冷道:“识相的就快让开,上次饶你们不死,今次休怪我剑下无情。”
风魔对她的话毫不理会,歪头对雨魔道:“师弟你刚才可说漏了,我们若只取了傅姑娘的心肝,却没有尝
一尝陕西武林第一美女的滋味,只怕真的要让江湖朋友笑掉大牙。”
雨魔道:“这还用说吗?咱们定是要好好消受一番,今后也能向朋友们吹嘘吹嘘,这样有名的大美女可不是人人能尝到的。”
傅冰岚气得脸色发白,知道双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将两人解决了才能继续赶路,她怒叱一声:“受死吧!”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长剑直取雨魔。
双魔见长剑刺到,双双侧身闪避,不敢直撄锋芒,果然是武功大不如前,但他们步伐身形灵动,傅冰岚向两人各刺数剑,都被一一避开,而且两人互相配合极为娴熟,一人闪躲则另一人进攻,傅冰岚不论向谁出剑,另一人都会抓住机会从侧面向她出招,傅冰岚东一剑西一剑,不但刺不中两魔,反而内力大损,渐渐左支右绌,剑法开始迟滞。双魔则好整以暇,只待傅冰岚气绝力衰之时,便可毫不费力将她生擒。
傅冰岚心下大急,暗道:如此打下去必败无疑,不如先全力诛杀一个,再行解决另一个,或许还有半分机会。身随意转,她剑法一变,一路狂风剑法连珠般向风魔攻去,风魔立即招架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雨魔得了喘息之机,也不急着替风魔解围,他反身跳上马车一把揭开门帘,想看看车里到底是什么人?
一见到是马强,雨魔大惊失色,便要转身跳走逃命,然而立即察觉出端倪,他壮胆仔细一打量,不由狂笑出声,回头向风魔喊道:“师哥,咱们可赚大啦!这马强受了重伤,正躺在车里呢。”
傅冰岚回头一看,才知道雨魔已登上了马车,只觉脑中轰然一响,此时雨魔若下手,马强必死无疑!然而此时追击风魔已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想回身相救已不可能,惊怒之下她一剑逼退风魔,然后回手一撒,将长剑掷向马车里的雨魔。
这一招变化突然,剑客们讲究剑在人在,剑失人亡,谁也不会轻易丢掉兵器,傅冰岚实在是因为马强才出此一招,雨魔也料不到傅冰岚会将长剑掷过来,跳下马车时稍一迟钝,左臂被长剑划过,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傅冰岚抓住这瞬间的机会,转身跳回马车,抓住缰绳一抖,赶着马车冲过风魔,往前边的山路疾驰而去。双魔哪肯罢休,立即尾随追赶,两人轻功虽然不如从前,但马车在山路中跑不快,傅冰岚拼命地催马前进,终是不能将两魔彻底摆脱。
如此跑出十几里路,那马经过连日奔波,此时又被狂催猛打,口中吐出白沫来,傅冰岚暗叫糟糕,却不敢放松缰绳,又催了几鞭子,那马再也支持不住,前腿一跪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