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强坐了起来,对着彩虹很坚定地说道,“虹,咱不搬了,咱就在这儿好好住着,乱坟岗的那P庄子咱不要了。”
彩虹却说,“那哪儿成!咱这房子还占着前面建设叔家的地界呢!要是别家也无所谓,可是他家要是盖新房了,咱能不让么?”
白强看着彩虹,一脸无奈,说道,“那该咋办?”
这时候,山子急急从院子里走进他们屋,像是有什么急事,看小两口在一起唠嗑,也不避彩虹的嫌,说道,“强子,快起来,我找你有事。”
白强说道,“啥事?”
山子道,“是急事。我一个人也给你说不清楚,反正是和庄子有关系,你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彩虹还没捱得上说话,白强就被山子拉了出去。
2
山子拉着白强,没有去他家却往地里跑去了。
“这么晚了,去地里G啥?”白强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山子说道,“强子,白得柱是不是把你家的庄子也分到乱坟岗子了?”
白强道,“是啊,咋了?”
山子道,“那就行了,别问那么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山子拉着白强去了白二壮家,白二壮家就在地里,那是因为白二壮家弟兄多,结了婚以后在村里住不下了,不得已才在地里建房子住人的。
白强不再多问就跟着山子进了白二壮家,看到白二壮家院子里黑压压站满了人,院子里亮着灯,能模糊看得出人脸,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白二壮见山子把白强给叫来了,就说道,“人来得差不了吧?”
山子道,“该来的都来了,差不多了。”
“那好——”白二壮说道,又提高了嗓门,“家里的凳子不够,大家将就着,不要见外,该坐的坐,该蹲的蹲。山子,你把大门给关上。”愣了愣又说道,“不!锁上!”
等山子把门锁好再回到院子里时,整座院子已经安静了下来。因为建在地里,这座院子很大很宽敞,院子里栽了好些树,大多是在建房子前就有的,都有着J十年的树龄,昏暗的灯光照到它们身上,婆娑得很。但那树冠虽大,却挡不住满天繁星。
这一次白家庄J十个爷们聚在这里,不是来闲聊,每个人心里都窝着一把火。
白二壮道,“这白得柱也太不是东西了!他不能说啥就是啥,不能在咱白家庄——咋——一手遮天!”
“对,不能!”“不能!”众人应着。
“这东西当村支书多少年了?尽G一些缺德事!这一次他和J个村G部把好地都给占了,却让咱们住乱坟岗子,这哪成!”
“你们住乱坟岗子,那还是有地方住,妈拉个巴子的白得柱,不把我们这些在野地里住着的看成是白家庄的人,就是乱坟岗子也不给我们分!”说着说着,白二壮这条堂堂汉子竟也落下泪来。
白天大风吹,
夜里鬼娃叫。
抬头沙土岗,
低头是茅C。
媳F哭,
娃儿闹。
地里建房子,
遭罪少不了。
想起了自身遭遇,其他同样在地里住着的人也跟着悲戚。在这时,别的汉子也说不出话来了。
“咱们是商量事儿来了,大家这样也不是法子。”这时候,白土山从人堆里站了出来,说道,“要是大家给面子,请让我白土山也来说J句话吧。”白土山这么一说,众人也不再吭声。见其他人都这么安静,即使有些个平日里瞧不起白土山的人,这时候也不想驳了他的面子。白土山继续说道,“大老远的,想想咱们这一次是G什么来了?咱们不是来诉苦的,而是想法子要一P好庄子盖房子!”
“土山,村里都说你是人精,你有啥法子给白得柱要一P好庄子?”白二壮问道。
“就是!”有人说道,“这白得柱是个财迷心窍的东西,前些日子为了要P好庄子,我给他送钱他都不要!这J天呢,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不知道他娘的吃错了什么Y!”
“我说的不是这个。”白土山说道,“大家有没有好好想过,要说规划,咱们村J年前就该规划了,为啥现在才规?”白土山看见身旁的J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道,“这事儿还和修路有关!”
“你说的这是个啥?村里的规划和国家修路有个P关系!”白二壮说道。
“二兄弟,你听我慢慢说嘛!”说到这里,白土山知道,不单是白二壮,其他一些人也听得不耐烦了。这是白土山斟酌了好久才想好的说辞,这些事情要想给这帮汉子讲明白讲透彻,就得一点一滴地说起。他继续说道,“国家修路毁田,别的村都拨了款,为啥咱村没有?”
“肯定是那帮子家伙给贪了吧!不过这也没啥,就是给了咱,一个人也就一二百块,有啥用?现在大家关心的是要庄子盖房子,谁还关心这个!”山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