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响动让里面的田野和宋秀竹吃了一惊!第一个感觉就两个人的恋情被人发现了!要知道,这里民风淳朴不假,可同时这里的人很是守旧。如果寡妇还没有改嫁就与人发生这种关系,那是会被族人重重惩罚的!
田野虽然不怕什么惩罚,但他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门村风雨。怒喝了一声后,田野翻身而起,匆匆地抓过衣服,来不及穿好就冲出门去。可他只看到一个背影捂着嘴,边抹眼泪边冲出了院门夺路而去。
从那熟悉的身影上,田野认出来——那是凌玉华!
望着远去的背影,田野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地苦笑。默默地转身走回了屋里。
“外面是谁?…你看到是谁了吗?”宋秀竹围着被子坐在炕上望着走进来的田野,她的脸色因为惊恐而变成了苍白的颜色,身子也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田野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伸手把宋秀竹那剧烈颤抖的身体搂进自己怀里,柔声安慰着她:“别害怕,是玉华。她不会说出去的。”
宋秀竹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点。可随即她猛然紧紧地抱住田野,害怕地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俺怕……要是让人知道了,俺们俩个都会……你……你带俺走吧,俺和你离开这里,去哪里都成!”
田野看着宋秀竹那惊恐的样子,忍不住脱口就想答应她的要求。可马上想到自己的处境,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何尝不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可自己回去除了进牢房,就不会有第二条出路。自己不想去坐牢,所以现在还不能离开这苍龙岭啊!
“对不起,”田野轻轻地吻了一下宋秀竹那冰冷的双唇:“秀竹,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的。我现在还不能带你离开这里。”
宋秀竹马上想到了田野的来历。她也很清楚,如果到山外去,田野一定会被人抓见大牢。自己也还是会很凄惨。她抱住田野,默默地哭泣起来。
“别哭!”田野捧起宋秀竹的脸蛋,望着她那双满是泪水的美丽眼睛,认真地说:“秀竹姐姐,相信我,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不要啊!”宋秀竹哭着抱紧田野:“你不要死!你死了,俺也不活了!”
田野深情地望着宋秀竹:“秀竹姐你怕死吗?”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俺什么都不怕!”
“既然我们连死都不怕,那还怕什么?”田野洒脱地笑了:“谁也吓不倒我们!就让我们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吧!你放心,我说过,无论去什么地方,我都会把你带在身边!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害怕!明白吗?”
宋秀竹从田野的目光中看到了坚定。她的心不再惊慌了!她认真地重重点了点头!
日子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第二天凌玉华就回了。她的脸色很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脸色更肃穆,对田野的态度也越发的冰冷了。甚至和宋秀竹也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宋秀竹惴惴不安地极力讨好着凌玉华。凌玉华则默认对待,整天连话都不肯多和她说几句。而田野则象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和凌玉华嘻嘻哈哈地说笑,仿佛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大家心里都明白。的确是有一些事情发生了。
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那就是每天晚上宋秀竹总是会偷偷地溜进田野的屋子里,只到天快亮时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而对这一切,凌玉华默不作声。
这些天田野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都和闻保柱等人去村外的大山上,每天弄得一身泥土脏西西地回来。宋秀竹私下问他在做什么时,田野总是一笑说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后,就再不肯多说半个字。
宋秀竹性格本来就非常柔顺。男人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问了。这是每天精心地为田野准备饭菜,换着花样地调剂伙食。惟恐田野吃的不好。
凌玉华这些天也很不好过。她那天晚上原本打算找村长去告发田野和宋秀竹。可刚走到一半,她就改了主意。她知道宋秀竹不是个放荡的女人。相反她是一个很自重,知道羞耻的好女人。她既然肯和田野发生了这种事情,那就说明她是真心爱上田野了。而田野呢?虽然他嬉皮笑脸整天没个正经样子。可凌玉华知道,他虽然说不上是一个大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坏人。
自己如果告发他们两个人,那他们绝对会被村里人严厉惩罚!那自己就等于是害了他们!凌玉华突然想到田野和宋秀竹的身世,心里一叹:唉!都是苦命的人啊!而且宋秀竹和自己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对自己如母如姐,有很深厚的感情。难道自己真的愿意她就这般孤苦伶仃地度过自己的下半生吗?想到这里,凌玉华的心就软了——婆婆够苦的了。算了,就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吧。他们要怎么就由他们去吧!自己以后躲他们远一点罢了。
凌玉华决定放弃自己对田野的那份感情了。可她的心里却绝对非常地不好受。每天晚上宋秀竹悄悄地爬起身去找田野的时候,凌玉华都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就感觉被针刺了一样的疼。而且心里空荡荡的很是难过。她知道,虽然自己下了决心,可她还是没有忘了田野!
当田野依旧象以前一样对她嬉皮笑脸地说笑,一样亲热地叫她“玉华妹妹”的时候,凌玉华虽然脸上冷冰冰的,可她的心里却隐隐有一丝暗喜:田野并没有因为有了宋秀竹而冷淡了自己!他的心里还有自己!
这个发现让凌玉华高兴,又让她痛苦。知道他心里有自己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自己还能和他在一起吗?那宋秀竹怎么办?她为此非常的苦恼。
正当凌玉华坐在房檐下想着心事的时候,田野笑嘻嘻地从门外走进来大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宋秀竹闻声从屋子里走出来,象个柔顺的妻子一样上前为田野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轻声埋怨着:“又去哪里耍了?弄得一身土回来。等等,俺去给你打水洗脸。”
田野笑着看了一眼院门方向,忽然凑过头来在宋秀竹脸蛋上亲了一下。把宋秀竹羞成了大红脸。羞答答地白了田野一眼,转身去给他打水洗手洗脸。
“玉华妹妹在家啊,”田野这时似乎才看到凌玉华,笑嘻嘻地走过来:“今年没出去玩?”
凌玉华哼了一声没有理睬田野。刚才田野亲宋秀竹的时候,凌玉华的心里忽然感觉象被人扎了一下,很疼、很难受。一股酸涩充斥了她的心中。让她难受的想哭。
田野忽然收起了笑嘻嘻的模样,认真地望着凌玉华:“玉华妹妹,哥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