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套的法器,往往比同阶法器强横的多,甚至可以超越一两个品阶,这乃是修行之士的共识。
铁旗幡总计九九八十一面,都是五阶的层次,差不多可以等若一件六阶上品法器,若是在得用的人手里,修行的功法相合,能把这套法器全数发挥威力,说不定可以媲美七阶下品。
白胜恰好就是这种“得用的人”,他虽然修行的功法跟铁旗幡没甚相通,但是他有九空天轨·混沌,直接洗练这套法器的禁制,将之洗练成了赤城真符祭炼的法器,他再以十方如意百变千幻大神通催动,那其实得心应手可以形容的?
出手的这名弟子,也不过就是金丹的级数,白胜虽然故意显露的道行,只在炼罡层次,但配合铁旗幡,就稳稳压住了对手一级。若非他初次运用这套法器,还打算顺带熟悉一番,尽悉其中妙用,早就把这个对手干掉了。
饶是如此,两人斗法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白胜随手一抖,把自己的金霞幡飞出,化为七十二道剑光,只是一击,就破去了对手的护身界域。七十二道剑光一磨,吓的此人肝胆俱丧,差点以为白胜要顺手杀了他。
好在白胜虽然心狠手辣,却非是压不住火气之辈,他存身铜炉派,又是有大图谋的,如何好所以杀人?若是寻常弟子也就罢了,这等成就了金丹的真传弟子,却不是好随便杀的。
白胜也只是吓唬对手一回,便轻轻收了金霞幡,一拂衣袖,冷笑一声,便自驾驭了遁光离去。
被白胜险些斩杀了的那名弟子,气的全身发抖,脖子都红了,但他还真不敢追上前去,刚才跟白胜一战,他已经被杀寒了胆子。
白胜飞出不远,就听得背后遁光之声,他扭头看去,却是裴梨赶来。
他含笑问道:“师姐意欲何为?”
裴梨当胸稽首,说道:“师弟可知道升仙之地?”
白胜微微点头,说道:“自然是听说过的!”
裴梨这才把遁光跟白胜合到了一处,并肩而飞,耐心说道:“都传说升仙之地通向另外一处大世界,只是谁人也没法通过此地,就算温养老祖都不能。但升仙之地却偶尔会爆发天地元气潮,从里面喷吐出许多好东西来。这一次我听说,升仙之地喷出了一座上古宫殿,已经有许多同道去探查究竟,不知师弟可有兴趣?”
白胜摇了摇,直接回绝道:“我并无兴趣!”
他来铜炉派是为了刺杀潘岳老祖,好把星斗剑夺回手中,日后遇上拥有法宝的敌人,也好能争的一日短长,哪里有心思去探究什么上古宫殿?
裴梨亦不曾想到,白胜回绝的如此干脆,不由得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师弟纵然想要一心苦修,总要有几件趁手的法宝,有些符钱压手,有些丹药备身。这一次探险若是能有什么结果,便足矣让师弟苦修到金丹了。”
白胜还是摇了摇头,仍旧一口拒绝,他笑道:“莫要说什么外物,就算真有这些东西,有没有命去享用也还是两说。我听说升仙之地已经死了不少人,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何况我精炼金丹,也未必需要什么外物。”
白胜这一次回绝之后,便不再停留,径直飞往龙龟殿。他既然身为真传弟子,便有资格在龙龟岛潜修,之前他裴环住在乱星岛,是因为没有机会来龙龟岛,现在既然有了机会,白胜当然不会再回去乱星岛了。
龙龟殿不但是铜炉派掌门所居,亦有无数主持本派事务的实权长老,平时分派门中资源,传授法诀,记录功绩,这些事情,便有这些长老来做。这些长老修为未必有多高深,资质不凡,修为高深的长老,都闭关潜修,图谋再有突破,更上层楼了,但权力却都极大。
白胜在龙龟殿前再次按落遁光,按照门中规矩,通秉了自己来意,不旋踵便有以为童子请他进去。
白胜到了一处偏殿,却见一个须眉皆白的长老,瞧了他一眼,颇为倨傲的说道:“你虽然身为真传弟子,却没什么功绩,按理说,来不得龙龟岛,也不能拥有一处洞府。不过我这里恰好有一个任务,你若是能够在三年内炼出一炉龙虎补天丹来,我就可以做主分配你一处洞府。”
白胜微微皱眉,他可不善炼丹,不过这件事儿对他来说,毕竟也不算难,有九空天轨·混沌,他手中几近百万修士,总有懂得炼丹之辈。
当下他就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可应承,不知炼丹的材料,丹炉,火种,法诀,这些都该哪里领取?”
长老嘿然一笑,喝道:“这些当然要你自己寻找,难道门派还把这些都给你准备好了不成?若是这些都有,还须你炼什么丹?”
白胜微微一挑眉头,不由得嘿然冷笑道:“这么一炉丹药,光是药材就须数万符钱,我积蓄百年也那不出来,长老莫不是故意为难我?”
这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哈哈一笑,指着白胜骂道:“小畜生,我就是为难你,又待如何?”
白胜嘿然冷笑一声,缓缓说道:“那你就千万祈求,我脱劫之前,你不曾故去吧。”
须发皆白的长老呵呵笑道:“你还痴心妄想能有脱劫的一日么?先等你凝就金丹再说罢,瞧你这副见了鬼的模样,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无机会炼罡绝顶,金丹更不知哪一辈子才好惦记,还想奠定道基,度过劫数么?”
白胜也不言语,伸手往头上一指,登时九朵罡云排开,无数雷光隐隐,他冷冷瞧了这个须发皆白的长老一眼,低声说道:“我早就炼罡圆满,只差半步便可丹成蜕真。好叫告诉你,我这人性子强,一贯是顺我者昌,逆我者嫖/娼!到时候莫怪有许多手段整治你。一个丹成下品的老王八,瞧谁能护得住你。”
白胜一拂衣袖,径自去了,把须发皆白的长老惊的目瞪口呆,背后冷汗直流,肝胆之间,丝丝寒气直往上冒。
他大喝道:“真个气死我了!真个气死我了!真个气死我了……我必然禀报掌门,好生惩处这小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