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有些讪讪的说道:“那么有三五十件也罢!”
麻宗阳仍旧勃然大怒,骂道:“放屁,三五十件也没有。”
白胜退而求其次,说道:“那么再有二三十件也罢!”
麻宗阳怒极反笑,骂道:“你当法器是什么东西?纵然我玄冥派是器修大宗,除了本命法器之外,多也就再祭炼一两件护身的法器罢了。现门的积累,都是历代祖师传下,乃是我玄冥派这此界的根基,若是都拿去了给你祸害,日后有杰出的弟子,难道也只能让他们自己去祭炼法器,连一件品质稍好的宝贝赐下都没有?”
白胜摊开了双手,也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师,我能超越数个级数去挑战温养境界的老祖,就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没有如此多的法器手,我纵然晋级金丹也没有可能跟温养老祖一拼。何况……”白胜摇了摇头,他虽然说的热闹,但是有一道门槛,终究是过不去的,那就是丹成之限。
白胜是赤城仙派弟子,他的法术也都以赤城心法为正宗,玄冥通幽法对他来说只是辅助罢了。他想要铸就金丹,也是要以赤城心法为本,不可能以玄冥通幽法为根基,炼气头五层,兼修两门截然不同的道法,或者还有可能。白胜一直都以幽十方胎藏如意法收敛玄冥通幽法的修为,并且多方镇压,并不是齐头并进。但若是玄冥通幽法铸就金丹,他的赤城心法就要废掉了,再也无望有进境。
不拘任何一家,任何一派,丹成无悔!这都是铁律,只要铸就金丹,也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纵然想要毁去一身法力,重修炼,只怕本身的寿元也不够用了。
何况就算白胜不乎这些,不管哪一家道法铸就金丹,只要能提升境界就成,但丹成这一关仍旧是不好过。他大师兄公冶长,入道一二十年踏入金丹,就被誉为天下奇才,灵峤仙派的朱月号为王母娘娘,铸就金丹的速天下第一,可仍旧要年以上。
白胜如今入道才不过三十余年,就算再给他三十年,想要突破金丹也是几乎没指望的。
白胜对此节心知肚明,故而他也不明白,为何麻宗阳老祖会跟他提起这件事儿,他一面插科打诨,一面暗暗思忖,究竟麻宗阳老祖知道了他多少秘密。
有些秘密白胜是不怕被人知道的,有些秘密是绝对不能被人知道,白胜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必要把秘密跟人分享,尤其是……分享他秘密的人,等得到半毛钱的好处,又或者能因此避免什么伤害么?显然不能,除了欠一欠嘴皮子,有些秘密根本分享的毫无价值。
白胜正苦苦思忖间,麻宗阳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本来这东西是要给我那个傻徒儿的,但是他绝对无望三十年后跟严师我抗衡。本门其余两个金丹子弟,虽然也是天纵奇才,但是跟我那个笨徒儿一扬,都还欠了光阴磨练,日后或者能够成器,但是现却来不及了。本宗……有两件天罡法器,一件被我炼做本命法器,还有一件就赐予你罢。你要记住,三十年内你若是不能铸就金丹,本宗也就完了。严师我心狠手辣,必然把本门屠戮的一个不剩,彻底绝了本派的传承。不过你也不须太过压力,我会寿元将的时候,去冥河剑派挑战严师我,好的结果是跟这老鬼同归于,差也能够重创他,剩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儿了。我已经管不着……”
麻宗阳语气轻松,但是白胜可半点也轻松不起来,他望着麻宗阳,忽然生出了一种感动。
流落“五号位面”玄冥的这一支玄冥派,境况一直都不好,先是开派老祖麻阴被自家炼的血神子侵蚀神智,把门下二代弟子屠杀了个干净。若非是麻宗阳**支撑,这一支玄冥派早就完了。麻宗阳内忧外患之下,一面要竭力培养本门秀,一面还要抵御冥河剑派的压力,本来仗着麻宗阳的力量,玄冥派的这一支不但走出了低谷,而且有展壮大之事,但是他却跟老龙王梵驮迦争斗的时候,被严师我暗算,身负无法痊愈的伤势,这才是这一支玄冥派致命的弱点。
麻宗阳也早就料到这种情况,所以这一支的玄冥派跟阎浮提世界的那一支不同,走的是正宗的代天杀伐的路数。因为麻宗阳明白,玄冥派的存续与否,就于能否培养出来第二个温养老祖,只要再有这么一个温养级数的人坐镇,玄冥派此界第一大派的位置就不可动摇。如是没有,就算玄冥派门下有再多的弟子,也不过是让敌人杀戮起来,多沾染一些血腥罢了。
这一瞬间,白胜已然明白,自己现是这位玄冥派掌教老祖后的一丝希望,所以他才会不乎自己的来历身份,只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抗衡严师我的人物,保住玄冥派这一支的命脉存续。
七十二重禁制圆满,便是八阶法器的巅峰,若是能进一步,把七十二重地煞禁制,炼化为一条,成为天罡禁制,就可以被称作天罡法器,阶的天罡法器。只有阶天罡法器才能抗衡炼气第层温养级数的高人,当然……前提是能够将这个级数的法器的威力,悉数挥出来。
白胜亦是心知肚明,除非自己突破到金丹级数,不然纵然有阶的天罡法器,亦不能抵挡温养级数的老祖全力一击。麻宗阳挑选了自己,就是赌博,赌自己能够三十年内踏入金丹。这场赌注的筹码不可谓不大,但若是麻宗阳不选赌这一场,那他就连一分机会也没有,只能赌自己能够跟严师我的后一战,双方能够同归于。
可就算如此,也还是有极大的问题,当“五号位面”玄冥再无温养大宗师坐镇,“四号位面”水晶宫的老龙王梵驮迦,说不定就会来“五号位面”玄冥走一走,那时候“五号位面”玄冥的各派,几乎就是末日了。只是麻宗阳已经没有余力,再去计算那么久远的事情,他连眼前都快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