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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公冶,洛心芷也是一路长涉,此刻已经能远远看见那若隐若现的石壁入口,暗自思忖,设计的这般隐秘,看来果然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
独弦小筑西郊,不比东方有着辽阔无际,郁郁葱葱的古法之森,这里毫无生气,十里之内满目断垣枯木,荒草遗瓦,日久之后这里定然只剩了荒漠古冢和轻巧微风便能掀起的漫天黄沙。
除了一些微微突起的丘陵,这里土地平旷,仅凭目力就能远见二十里开外的独弦小筑此刻已是乌云压城,烽台上风幡异动,有暴风雨欲来之势。
忽一阵凉风袭来,一扫时下酷灼,一人一骑缓步于丘陵之上,登首遥望着这座古老富庶,历史悠久的城池。
只是那匹古伊犁白马已然可见唇裂出沫,膝关微曲,两股轻颤,显然无论是体力还是生命都已经濒临极限。
单手牵马的男子微蹙粗眉,虽是轻衣便装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但是体长身健,仪表瑰杰,且气质儒雅,目思闲远,叫人初看便是惊为异人,再看确有龙阳之资。
他就是当朝天子,皇廷帝治世,卫慕宸。
“南都朝阳,城固金汤,公冶家果然是治理有方。”
喟叹之间,忽有一骑单骑,轻踏飞沙,绝尘而来。
卫慕宸见此也是露出了欣喜神色,是清河回来了吗。
奔至丘陵下,单骑见到卫慕宸,连忙下马单跪,“君上。”
伫与丘陵之上的卫慕宸连忙将其请起,“不是早就说好不准下跪的吗,快快请起……消息可曾探得?”
“门守处皆说未有如此女子。”清河年纪不过三十,但见其脸庞刚毅,双鬓可见白发,目光沉深,似已是饱经沧桑。此刻也是微微抱拳,起身低首,“臣实言相告,不敢隐瞒。”
他如此解释必然也是有所顾忌,有这一路跟随,他自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到底是有多么迫切得想要见到那个女子,光看着那匹快要跑断腿的宝马就可知一二。
“怎么会呢,三弟可是从来不会错的,他说在这就一定在这,就算走了也不会没有消息啊。”卫慕宸低首沉思着,伸手抚摸着身旁那匹眼神已经开始溃散的宝马,“对不起了小金,现在你终于是可以歇息了。”
丘陵之下,已有轻风薄沙,清河忍痛躬身,泪水盈眼却仍不敢闭上,“臣下窃以为君上登基未久,宫内局势尚不稳定,君上急于来此,若宫内有变恐也是鞭长莫及。”
“没事。不是有朕的三弟在呢嘛,他和我长得可是一模一样,文韬武略皆不在我之下,有他应付,大可放心。”卫慕宸虽是一脸不在意,但如何真能不在意呢。只是为见她,这点风险还是值得冒的。
皇天帝卫氏妻羲氏,其二胎孕有二子,也就是当今天子卫慕宸有一个胞弟,西皇卫慕崖,两人容貌相仿,且皆有治世之才,只是性格却是大相径庭。
卫慕宸有宏韬伟略,为人豪朗,广交善才,更有高绝剑艺,十五岁入山治妖,十七岁剑破南山巨石,年方十九便登帝位,西皇卫慕崖却是性格向内,心思缜密,天生便能参悟各类史料中古老晦涩的文字,更是精于离奇诡谲的巫术,修为莫测。
“臣以为恰是……”清河沉声,自知多言,但有些话却也不得不说。
“好了好了,带你出来不是为了让你来烦朕的,情况到底如何?”卫慕宸也是颇有些无奈,为了保密,清河并不属于十二黑骑,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倌,作为自己的心腹,他的确是心思极密,武艺高强,,就是有时候婆婆妈妈的太罗嗦了。
“通向独弦小筑有多条通路,陆路八条,东南西北四方门与四边门。且以独弦小筑的繁庶,交错复杂的地下才是真正的商贸中心,与陆路相同,设有八条地下通路,其中四条的后半段为水路。”
“我们走上面吧,她一直不喜欢热闹。”卫慕宸也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独弦小筑竟还有这么多的通路。
“臣方才已为君上安排好了地下行程。”清河闻言确实也是惊出一头冷汗,若是走上面的话,刚才自己所见的那番景象实在是……
“你呀,好吧好吧。那我们走水路。”卫慕宸轻叹一口气,虽是之前已经答应出来一切都听早年混迹江湖多年,成熟老练的清河安排,但自己这个天子当的未免也太窝囊了吧。
“水路阴湿潮重,还请君上保重万金之躯。”清河皱眉,似是又要下跪。
“不是有你在嘛!好了别说了,这次就听我的。走水路。”卫慕宸故意板起脸,这个家伙……
“是!”清河也是故作抹泪,长呼了一口气,只要不走上面,一切都还好办。
其实清河对此也不熟悉,他也是多方打听到,这水路其实就是地下暗河,入河之前还得走上一段陆路。
其下道路分叉极度复杂多变,水路客乘有限,看来要走上水路也绝非易事。
清河抬眼看着天子身边渐渐支持不住,开始盈泪的伊犁宝马,眼中也是划过一抹悲伤,这匹母伊犁马他饲养了很久,性格温顺,很通人性,今天她或许真的是撑不到入城了……
她与之前自己所骑的蒙古黑马快风也早已是暗生情愫,这点他一路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现在的她估计是再也见不到快风了。
卫慕宸一路急赶,它一直未能得到好好的调歇,不过能为圣君所骑却也是它的福分。
清河与小金对视着,心里暗念,再见了,丫头,想哭就哭一次吧。
小金的瞳孔中终是划出一道热泪,弯膝倒下。清河也是侧过头,目光中也是闪出一抹坚忍。
闩于独弦小筑酒肆马厩的快风早已饥肠辘辘,但他面前明明放着精良麦麸,料豆,却一直愣愣的未曾动上一口,主人也是颇为无奈,在此刻更是想要奋力挣脱缰绳,无果后便一头奋力撞在粗壮栓柱之上,气绝而亡。
“臣刚去城中换得一匹代步红马,还请君上……”清风缓过神来,低声。
“一路上骑马骑得累死了,还是让我走走吧。”卫慕宸何等心细,他怎能不知清河与小金的感情,不过他现确实在无法,也只能等回去再给这个一直对自己尽心尽力的马倌封官进爵,来补偿自己的过失了。
“可是这马……”清河也是一脸惊诧,君上这是怎么了。
“放了吧……取下绳缰与马鞍让它走吧。”卫慕宸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废瓦之中的小金,便是纵身跃下高约五十多尺的丘陵,一把松开清河手中的缰绳。
卫慕宸看着在如血夕霞下,红马远去时那一跳一跳的长长身影,转身面向清河,“或许没什么愿意被人骑着吧。”
“属下不敢。”
清河当然不会傻到说其实那匹很普通的红马是用快风加上千铢才换得,只是这下怕是再难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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